第十四章
    白玉堂囧在那裏，雖然他知道展昭那無意流露出來的一句話本是無心的，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出來，他還能笑得那麼得意，可見此人真是無心沒肺。他根本就是一個不開竅的木頭貓，大笨貓。
    “嗬嗬，沒想到小展這麼護著你。來給姐姐說說看，你給小展喂了什麼迷湯。”赤練其實有些好奇，雖然白玉堂被展昭剛剛一打刹，回了心神，可是。自己在他身上種在的暗示根本沒有消去，隻要不問什麼太敏感的問題，小展應該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吧！赤練可是想起展昭在昆侖山機關城內把他們搞得人仰馬翻的日子。
    這孩子不管橫看還是堅看都十分可愛，本應該是那種老實又正直的孩子。可是，每每被他外表所迷惑的人，總是不自覺的便踏入他精心安排的惡作劇裏。甚至有時你哭笑不得，卻又覺得這孩子可愛得要緊。
    怪不得連那千年的冰山也能被小展所征服，他們這麼老古董又怎麼可能不折服於小展的魅力之下了。所以他們寵著他，就算展昭真的無法無天，對於他們這麼刺客而言才是最好的。可惜，這孩子天生一副好心腸，除了喜歡跟親近的人調皮外，對誰都禮讓三分，完全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可是，小展雖然沒什麼脾氣，但是你可千萬被踩到他的地雷。嗬嗬，不管你被他賣了，還一邊幫他數錢，一邊對他說謝謝。這些，可是包括衛莊在內的人，都深有體會的。更何況現在小展武功精進可不是他們能比的，除了衛莊能跟他一較高下外，這世上估計不出十人能挑戰他了。
    “爺家貓糧好，他不跟爺，還去跟誰。”白玉堂把久埋於心底的話一下子說了出來。眾人一囧。特別是衛莊以及趙乾，他們那個氣呀！這白老鼠不就是擺明說他家財大氣粗是吧。
    衛莊雖然是乾國的貴族，早也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秦一統天下後，那個國家已不存在了。本身，他們鬼穀一派的弟子，對食物的要求就不高。展昭跟著衛莊的那幾年在機關城內，也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
    後來，在趙乾那裏，邊關本來就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今天過了，能不能過得了明天也還是個未知數。能捧著一碗大米飯也算是知足了。他們都不曾知道展昭原來對食物會如此，或許他們都沒有想過，而且展昭也不曾提過吧。
    他們雖然知道展昭喜歡吃一些，但是都沒有認真考慮過。原來，小展的貓糧是十分重要的。白玉堂的話，倒是給他們提了一個醒。對於衛莊來說，他倒沒什麼，再怎麼他都不太可能離開機關城，他也知道展昭不可能留在機關城。
    對於趙乾來說，這麼現實的問題，才是讓他比較頭疼的。民以食為天呀！這句話一點都不假，更何況小展的胃不好。自己從來都沒有站在展昭的角度想過，他以為自己隻要給他足夠的愛，更廣闊的空間，便能給小展最大的幸福。卻一直忽略了一個最基本的東西，細節往往決定成敗。
    “赤練，你回來吧，你再問下去，估計小展可以將並頭埋進地裏了。”衛莊居然會開起展昭的玩笑來，可惜我們的展昭可沒有白玉堂那麼皮厚，他真的深深地把臉埋進衛莊的懷裏。不然看也知道他在臉紅，而且是非常紅的那一種。
    “小展，你再這樣，哥哥們可不幫你了。”白鳳也難得看這孩子這樣，他微微地一笑，拍了拍展昭的肩膀。然後向白玉堂走去，與赤練擦身而過時，那帶著笑的臉，頓時籠罩著寒霜。四大天王裏，白鳳是年齡最小的一個，也是最為可怕的一個。
    白玉堂終於回過神來，他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男子，那份氣質也優雅，讓世人都覺得慚愧不如。他婉如一位仙子，在不經意間而落處凡塵。與自己一樣，同樣擁有一身白衣，他的衣角似乎從未沾過半點塵埃。
    若說他是絞潔的月光，那麼自己也不過是一隻瑩火蟲。白玉堂突然有一種想法閃過大腦，展昭之所以能接受自己，會不會因為眼前的這個人。這個如仙子般遙遠而不可及的人，既然得不到，退而求其次，才會是自己？
    所以說，戀愛的人都是笨蛋，特別是當一個比自己更為出色的人站在自己麵前時，自卑的心理就會浮現。在展昭的心中，白鳳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仙子，與衛莊不同，衛莊給他親人般的感覺。對於白鳳，這位實質上的師傅，他更多的是尊師重道。
    而白玉堂會自卑，這也無可厚非，必竟他也不過是一個比展昭還小的孩子。成熟與穩重還沒有在他這個年齡上展現出來。因此，不管多少年過去，白玉堂每次見到白鳳，都有一種想要超越的想法，可惜最後仍然還是那麼自卑。
    白鳳看著眼前的人，倒是有幾分知曉，可他卻一點都不想放水。很簡單，展昭既是他的徒弟更是他的孩子，不管是趙乾還是白玉堂，他都舍不得放手。當然，給他們吃些苦，讓他們以後才知道小展是不能隨便欺負的。
    白鳳手一抖，五支鳥羽符便向白玉堂飛去。白玉堂輕籲一聲，刷刷刷刷四劍，將四支鳥羽符打落在地，可是第五支從他臉膀劃過。他本以為一根羽毛能有多大的力量，當那割肉之痛後，他才明白，白鳳的力量之強大。能讓這麼輕巧的羽毛變成如此厲害的武器，若自己不能小心應付，很有可能會陷入危險之中。
    白玉堂從新打量起這仙子一般的男人，他甚至覺得這樣的男人有些可怕。隻是他們到底與趙將軍到底什麼關係，而且似乎跟笨貓認識，還是十分親密的那種。這些人到底是何來曆，這樣的高手，江湖上都不曾聽聞過。是他孤陋寡聞，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小子，你再不專心，就小心你的人頭了。”白鳳身為刺客，任何時候他都明白，人若不集中精神便會丟了性命。千年前多少人就是因為這樣，而白白丟了自己的性命。當時他不明白人性的重要，千年的歲月，讓他或多或少都明白了一些。
    “就你那幾根羽毛就能傷了你爺爺我？你也太小看我錦毛鼠白玉堂了。”白玉堂有些不服氣，打架最不能輸的就是氣勢，更多的是麵子。當然，白玉堂根本不知道，若不是白鳳手下留情，他那裏有這個機關還能開口跟他叫板。
    “我沒興趣跟小孩子叫板。”白鳳優雅的轉身，跟小鬼鬥嘴半點意思都沒有。若小展真的選此人，他還真的欠調教。
    “你別想走。”白玉堂雙腳離地，斜飛而出，畫影射向白鳳的麵門。可那知突然間劍光一吐，對方的劍化作一道白虹，展昭使出一式千古人龍，劍氣古樸，劍直刺白玉堂的胸口。但是他身子一側，閃了開去。
    “貓兒，你居然為了別人，把劍指向我！”白玉堂不敢相信，笨貓居然會為了別人與他刀劍相向。他用劍指著展昭的手都在發抖，他甚至太過於驚訝而忘記了自身的害怕。
    “白老鼠，那是黑麒麟，根本不是我！”展昭依舊坐在衛莊的懷中，他真的沒想到小偉哥哥居然會來這一招，夠狠呀！但是他反而有些期待，白玉堂對他的信任到底有多少。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可是，他們一起經曆的事情卻比誰都多，既然如此，他們之間那份默契無可厚非，有時，他們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差了一點什麼。
    今天看到黑麒麟的易容，展昭終於明白了。他跟白玉堂太靠近也不過是有些依賴罷了，他們之間少的就是那份信任。自己一直害怕失去，害怕他侵入自己的生命，這不正是不信任他的表現。
    而白玉堂總是那麼霸道強勢的宣布著，又何嚐不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那份信任而故虛張生勢了。或許是小偉哥哥一直都在模仿別人，他反而看著比別人更加清楚吧。展昭甚至有些期待白玉堂會如何表現，他們之間能否在進一步就看白玉堂自己了。
    “玉堂，坐在那裏的人，根本是趙乾為了誘惑你所易容的人。剛剛我阻止你就是怕你掉入陷阱。”白玉堂眼前的展昭一臉無辜的看著白玉堂，仿佛在說，他真的錯怪了他了，錯怪了他了。
    白玉堂本把劍指向展昭，可是當展昭的聲音響起時，他一抬頭，看著那個坐在那裏的展昭，又看看站在自己眼前的展昭。到底那個才是真的展昭，白玉堂就在兩個展昭之間來來回回，他也會易容術，所以一般人就算易容術再高明，也有破綻。一個人真的不可能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可是不管是眼前的這個，還是遠處的那個，都是活生生的展昭。這下，連白玉堂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兩個活生生的展昭擺在白玉堂的麵前，白玉堂真的能否過得了黑麒麟擺下的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