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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翠玉樓三樓的包間裏，白玉堂因為身在南方的關係，對於封開這樣寒冷的天氣十分不適應。在別的雅間裏放上兩個火盆已是讓人汗流夾背了，而他的包間裏，卻放了三個大大的火爐，他還在報怨太冷了。
    除非皇家，說不定都沒有他這麼奢華的，一邊大大的開關窗戶，雪花被寒風帶了進來，一邊又不斷給房間裏加溫。最後搞得窗邊上好的紫檀木花架被搞得濕噠噠的，還有那從波斯運來的羊毛地毯，更一半泡在水裏，一半烤在火邊，水與火在上麵了為爭奪自己的地盤一般，在分界處各不相讓。
    白玉堂這會也沒有閑著，他一邊等著展昭的到來，一邊處理著白家西南三省的事情。誰讓當初他為了展昭不肯跟他回陷空島之事，被大哥鑽了空子，把白家在西南三省的包袱丟到自己的手上。
    要說到西南三省，不得不讓人想到‘天府之國’，那裏特產豐富，特別是鹽。以及它周圍的大大小小的小國，他們的工藝品及當地的水果都是多少商人向往的。可唐朝大詩人李白一篇《蜀道難》，又讓多少求財的商人卻步。然而，對於財力和人力都雄厚的白家來說，一個蜀道又怎麼可能難道，他們對西南三省的物資的采購了。
    正好，白玉堂打開的第一封書信就這樣寫道：都勻毛尖又名“白毛尖”、“細毛尖”、“魚鉤茶”、“雀舌茶”，是撫水州（現貴洲）三大名茶之一，“三綠透三黃”是毛尖茶的特色，即幹茶色澤綠中帶黃，湯色綠中透黃，葉底綠中顯黃。具體特點是：外形條索緊結纖細卷曲、披毫，色綠翠，香清高，味鮮濃，葉底嫩綠勻整明亮。真是雪芽芬芳都勻生，不亞龍井碧螺春，飲罷浮花清鮮味，心曠神恰似神仙！這樣的茶隻有在清明至立秋並可采，穀雨前采者曰雨前，所以產量十分少。這樣的茶就算在宋國的皇家也少有喝到，更別說外銷與其它大陸了。可謂千金難求！最近川西總管不惜萬量黃金將產茶地給買了下來。
    白玉堂看著下麵送來關於都勻毛尖茶莊的消息及契約，心中就有了想過去看看的感覺，那樣特別的茶，若真的連皇宮都沒有，這生意大有可作。可惜就是量太少了，一年的產量不過百斤，除去成本來看和自家用外，收入也相當可觀。
    白玉堂批示後，又打開第二封書信，這封是關於大理茶花的。向來大理的茶花就十分有名，特別是雄獅昂首、分心卷瓣的“獅子頭”（又名“九心十八瓣”）；雪撒紅綢、紅白相間的“大瑪瑙”（又名“豬血拌豆腐”）；葉圓似鏡、高不盈尺的“恨天高”；花大逾碗、枝壯葉闊的“大理茶”；形似蝶翅、淡桃紅色的“厚葉蝶翅”；鬆球張鱗、軟枝大紅的“鬆子殼”；花微紅暈、如童子臉的“童子麵”；花澤粉紅、瓣齊如菊的“菊瓣茶”；紫而發黑、花色極深的“紫袍花”；花色豔麗、曲瓣深紅的“寶珠茶”；銀紅透亮、綽約多姿的“小銀紅”……
    都是各大陸有錢人園林必備之花，從書信可以看出，大理總管那邊今年收購的花地也不少，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新品種可以推出。白玉堂想到此處，又做了批示。
    “沒想到你這麼用功。”白錦堂推門而入，正好看到白玉堂在批示西南三省送到的書信。當初他也不過隨口說說，沒想到把西南三省交到白玉堂手裏還是交對了。
    自從京城一別後，他繼續北上巡查店鋪，一路上他可沒少為自家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擔心。每天看著死士們送來關於他跟展昭的消息。白錦堂不知道應該是哭還是笑，在北上之前，他跟皇上見過一麵，他也知道展昭為了弟弟舍去是他的自由。
    可是沒想到，自己這個看似聰明的弟弟，居然因丁月華那個丫頭而吃醋，把展昭給……要不是四鼠還夠聰明，給他通風報信，自己接到消息馬上派人去請人幫忙，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不過，一想到看到小弟跟那貓兒關在一起，他還一副高興的樣子，自己就氣，似乎他們救他們是多餘的一般。
    當晚自己與小弟細談了一番，他之前有些發現，但是還不肯定，不過，那晚之後，他也肯定了。小弟什麼方法不好用，偏偏在麵對展昭時，總是用最笨的方法，難道他們真的是天敵不成？
    最氣他的地方就是皇上那個渾小子，居然拿他們互相危協對方，‘將功補過’四個字是說給別人聽的。在白錦堂看來，皇上居然能一箭三雕，實在是高。一是套牢了展昭，二是管住了白玉堂，三是壓製了白家。他真是太小看了這個宋國的皇帝了，沒想到他看似無害的外表下，居然還藏著一隻野獸。讓他白家不得不防，隻要白玉堂一天在開封府，他就不敢拿弟弟的性命去賭。一子錯滿盤接輸，白錦堂覺得這一耳光被人打得太響了。
    “大哥，你北上巡查回來了，怎麼不回家，要是讓嫂子知道，我又有好受的了！”白玉堂放下書信，看著大哥肩上的雪，他打了一個手勢。死士連忙上前，將新衣遞了上去。
    “你還知道叫我回家，你這渾小子，你都好幾年沒回家了吧，你今年也不打算回家了？”白錦堂任由死士替他換下披風，又換掉外衣。坐在白玉堂對麵，下人正好將熱茶放到他的手中，白錦堂輕輕地茗了一口。
    “回家呀？我暫時還沒這個想法。”白玉堂向白錦堂做了一個鬼臉，隻有在哥哥麵前，他才會放下成人的樣子，讓自己還做一個孩子。可以撒撒嬌，可以得到哥哥的安慰。這麼多年兄弟兩人一路走來，那份默契不需要他們太多的語言。
    “怎麼了，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了？”白錦堂也難道放下他那張萬年冰冷的臉，他溺著弟弟，同時，也放鬆一下自己。白家這個當家也不是外人想的那麼好作，所謂家大業大，人多事多。他們根本不是別人眼中富可敵國就可以百事不做之人，他可是起得比雞起，做得比牛多，睡得比狗晚，最後知他的也就這麼一個兩個。他們這樣，還真不如吃飽喝足的小老百姓。
    “八字都還沒有一撇了，再說了，爹當年搞的混帳事都還沒搞定。我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玉堂把玩著手中那塊，傳說中的定情玉。具說對方身上帶著是一塊世上無雙的玉，到底是什麼樣子，哥一直不說，真是氣死他了。
    “還沒搞定？都占了別人的窩了。”白錦堂聽到白玉堂大改展昭的房間後，還以為白玉堂跟展昭已經……結果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啊！他家小弟十四歲開葷來，什麼時候也開始純情起來？
    “別拿他跟那些女人比。”白玉堂現在真的不知道拿展昭如何是好，反正他也不太明白。雖然說他是喜歡，可是喜歡並不愛他。他覺得他跟展昭比朋友更近，卻又不像情人。隻是他們有太多的默契，他對展昭有太多的好。
    “好好好，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了？”白錦堂知道有些事不可急，皇帝不急，難道要急死太監不成？他才沒有這麼雞婆了。
    “回家之事？讓我再考慮下吧。”白玉堂也知道自己已經好幾年沒有回家，今年年底是留下陪展昭還是回白家一趟了？
    “你嫂子的話我帶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白錦堂突然把自己老婆給搬了出來，不為別的，白家變故後，自己的妻子可以又當大嫂又當娘的把白玉堂帶大的。白玉堂一生隻怕三個女人，其中一個就是自己的親嫂子。
    “你們難道就不能來東京城過年？”白堂玉聽到大哥把嫂子搬出來，差點沒有逃窗。他家那個嫂子除了對他大哥好外，對他也算不錯。最大的一個缺點就……（能不說的秘密）
    “你說，白家誰最大？渾小子幾年沒回家，不想活？”白錦堂提到自己的妻子也一頭無奈，這也不能怪她。那叫家變的第二年，妻子掃墓歸來不知道失蹤了幾個月。當大家找到她時，她已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後來妻子就變得有些與常人不一樣。以她的話來說，她是穿過來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當時也沒有搞明白。白錦堂隻知道，自己那個妻子已不在了，還好現在的這個妻子也不錯。
    白家有今日這樣的成績，其中有一半的功勞，非她沒數，越是與她相處，自己也越愛她。雖然有時，他自己也分不清是以前妻子多點，還是現在的，總之他愛她，她也愛他就好。
    “二少爺，爺，展公子已下朝了，他說要先送包大人回府，然後再過來！”跟在展昭身邊的死士回到翠玉樓後，馬上向白玉堂稟告展昭的行蹤。其實展昭不喜歡有人跟在他身邊，今日，死士替白玉堂為展昭送披風後，便暗中留下保護展昭了。
    雖然展昭武功夠高了，可白玉堂還是擔心明槍一躲，暗箭難防。一開始展昭跟白玉堂理論不下數次，最後還是他妥協了。卻一條就是不要讓他聽到那煩人的心跳，就這麼一條讓白玉堂身邊不少死士開始注意自己的不足，並勤加磨練自己起來。
    “明白了，你下去休息吧。”白玉堂開口後，死士便退了下去。白玉堂向著空氣說著：“告訴廚房把準備好的東西半個時辰後再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