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玉堂將馬小姐安全送回府後，本打算就這麼離開的，卻正好撞見從外收租的馬老爺。馬老爺初見白玉堂一表人材，便想與他攀談、攀談。立即叫下人送上茶點。尋問之中，才知白玉堂做的是海外的生意，馬老爺心裏有多一個心眼，想想大宋能夠做海外生意的就隻有白家，而這公子姓白，莫非是白家的公子不成。馬老爺又看白玉堂與自己的女兒，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嘛，如果能把女兒許配給白公子，那自己不是與白家攀上親了嗎？想到這裏心中大喜。
    “原來白公子專門作是海外貿易的買賣。”白玉堂與馬老爺坐在大廳的一旁，他口中喝的是上好的碧螺春，而可惜那茶好，水卻不是好水，讓茶味微淡了些。
    “家傳事業。”白玉堂換作一副商場上的樣子，這多年好的磨合早已將他訓練成一個合格的商人。若讓平日那些江湖人見了，定不會相信那便是唯我獨尊的白玉堂。
    “大買賣家，大生意人。”馬老爺與白玉堂相對而坐，誇講白玉堂了不起！那個激動，真希望自己馬上與白家攀上親，讓這白公子就成為的成龍快婿。
    “不敢，家有商船十七艘，運遭船十五艘。”白玉堂放下杯子，他知道馬老爺對自己的身份或許猜到了幾分，這想攀龍附鳳之人，他見得太多了。不過，既然不能從馬小姐身邊下手，那從這位馬老爺身邊下手，應該可以探聽得到一些虛實。
    “哎呀，不簡單呀，年輕有為。哈哈哈。”馬老爺一聽，這白家可真是富可敵國的大商，看這白公子這麼輕年，將來的錢途不可限量呀！如果他能做自己的女婿再好不過了。
    “敢問白公子，家中尚有什麼人呀？”馬老爺現在可說是兩眼放光，恨不得馬上成其好事。於是進一步更為露骨的問。
    “父母雙亡，家有一兄長。”白玉堂歎了一口氣，神色十分悲傷。他這一生最不願意提及兩件事，其中一件便是自己的父母已亡之事，每當這時，白玉堂總是覺得若有機會，自己絕對不會讓悲劇再發生。
    馬員外那個激動連忙問：“成親了沒有？”這真是老天掉給我的一個好女婿呀。白玉堂一聽，馬上嚇出一身冷汗上，乖乖，人這要是被錢給蒙住了眼，可真是很話都敢說呀！看這馬老爺那副嘴臉，白玉堂覺得，馬小姐可愛多了。
    沒想到世人一聽到自己是白家之人，個個都想從他們身上割下幾斤油水來。真是可氣呀！如果不是為了跟那貓比個高下，自己才不在這裏受這個什麼馬老爺的鳥氣！
    “在下還尚未……”白玉堂本想試試如果自己說有婚約，不知道這馬老爺會不會就此放手，可是，那裏知道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聽見馬小姐的聲音，白玉堂回頭一看。
    “爹，你們在聊些什麼？”馬小姐換洗之後，從後堂來至前廳，小雲跟隨其後。
    “聊什麼，我還沒問你了！你到東京去幹什麼？”馬老爺連忙站起身來，責問女兒昨晚一夜未歸，是去幹什麼去了。
    他看女兒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這不是讓白公子看笑話嗎？而且昨天開封府的包大人又來過，東大窪又剛剛出了劫貢品的案子，在這個接骨眼上，女兒的擅自離家，實在叫人不放心。馬老爺在見那位公公之後，就覺得心裏被一塊大石給壓著，總覺得會出事一般。
    難道真的是自己當年做了太多的惡事，現在報應來了嗎？可是，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出事，而且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應該不會有人查那些事情的。馬老爺又這麼安慰自己。
    “我……我……去玩玩嘛。”馬小姐縮了縮頭，雖然爹平時寵自己，但是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偷偷進藏珍寶，還拿了他的波斯玉馬去賣。以後一定不準自己出門了，再說東大窪那些佃農，他們還等著自己給他們送銀子了。馬小姐連忙編了一個謊話。
    “去玩！”馬老爺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有去一天一夜的嗎？”在馬老爺的觀念裏，女孩子就是應該是小家碧玉型的，一天到晚往外跑，要是遇到壞人如何是好。
    “哪有呀！半天一夜嘛。”馬小姐覺得爹說得不對，就跟馬老爺扛上了，小雲也在一邊跟著點頭。
    馬老爺聽到女兒還跟自己抬扛，馬上便火了，他大聲地吼了回去“不聲不響的就離家，一個女孩子家成何提統？”
    而白玉堂看到馬老爺那性子，心中便了然了，原來馬小姐的刁蠻任性是遺傳她父親。不過看他們父女一唱一和的，還真要笑出聲來。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於是白玉堂隻能搖搖頭。
    可是，白玉堂沒想到，他的動作卻落入馬小姐的眼中，隻見她一臉怒像瞪著白玉堂。而麵對她的馬老爺卻一臉不解。
    馬老爺正在疑惑之時，小雲向他身後指了指，這時馬老爺才想起有客人在。回身幾步走到白玉堂身邊，連忙陪笑，“白公子，小女這是頭一次，她平時很聽話的，她不會到處亂跑的。”一時間，大家都尷尬的處在那裏了，還好馬夫人這個時候從內堂走出，緩和了大家的氣氛。
    “既然馬老爺和小姐有話要繼，白某改日再來造訪，打擾了。”白玉堂要是看不懂機會溜人，他就真的不用在江湖上混了。於是他一手抬，準備告辭。
    “也好，就這麼說定了。”馬老爺也明白第一次見麵雙方都要有些餘地，便不再強留白玉堂。
    “就這麼說定了，在下告辭。”白玉堂施禮謝謝過馬家一家人。
    “等等，琳兒，送客。”馬老爺轉過身看向自己的女兒，想為這小倆口拉近來下感情。
    “爹呀，他自己有腳嘛。”馬小姐怎麼會不知道爹在想什麼，可是前幾日之事，實在尷尬，再加上今日之事又讓人害羞。
    白玉堂一聽馬小姐這麼一說，雙眼一張，好個馬小姐這麼不給麵子。你以為白五爺我稀罕，於是白玉堂還是很委婉的拒絕了，“既然馬小姐有事，就不必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呀，去吧……”馬老爺那裏能容忍女兒破壞他的釣龜計劃，馬夫人也在一邊拉拉女兒的衣服袖口。馬小姐被父母逼得無奈隻好答應送白玉堂。馬小姐一甩手，走到白玉堂身邊。白玉堂一個得意，馬小姐一瞪眼。
    “還看，走吧。”說完一扭頭便先行出了前廳了，小雲緊跟其後。
    “在下告辭。”白玉堂露出微笑向馬老爺行禮告辭。
    就在白玉堂有說有笑地送馬小姐回東大窪時，另一邊開封府眾人，卻炸鍋了一般。在這麼風聲緊時，一匹波斯玉馬送進了開封府，原本是白家收的玉馬不可能這麼快送進來的，可惜，不知誰走漏了風聲，當鋪老板也隻好將波斯玉馬交給了開封府。
    “馬燕琳？”展昭疑惑的出口，這馬家小姐為何會在此時賣玉馬？展昭對這女子的名字雖有幾分印象，同樣的他也疑惑不解，與包大人一起看向當鋪老板。
    “展大人，她就是東大窪馬大戶的女兒，拿到小店賣的。”包大人聽到此處，便拿起波斯玉馬細細觀查。雖這玉馬不是貢品之物，對於一些大戶人家來說，有這麼一件兩件也算是珍寶，不是萬不得以怎麼會典當？包大人又放下玉馬，細想，這馬小姐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會缺錢，為何在這時典當玉馬？
    當鋪老板又說道：“雖然是隻波斯玉馬，但小的前思後想，為免惹禍上身，還是來報個案比較好。”貢品一案現在是鬧得滿城風雨，平時，他們當東西可以不問來路，但是，今時今日，誰能說準不是貢品？萬一東窗事發，那是諸九族的事。失錢是小事，丟命可是大事。公孫先生並未說什麼，他隻是查看完畢後，便當波斯玉馬放入盒中，遞給展昭。展昭拿起盒子，走向當鋪老板，將其歸還於他。
    “老板，你做得好，你先行回去吧。”包大人開口，當鋪老板一聽，當場中心的一塊大石便落下了。逃過一劫！
    “好。小的先行告退了。”當鋪老板接過盒子連忙告退了，一退出到門口像逃命似的，迅速離開開封府。
    包拯撫摸著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的樣子。包拯回想自己上次去馬家走了一遭，知馬家遷入東大窪不過幾年，卻擁有了不少田地。當時馬老爺也對自己明言到，貢品一案之前他就聽到風聲。而當時他們隻不過去詢問，也沒有告知是何事，馬老爺能一樣一樣的對答如流，若不是事先知，那就是有人通風報信。更有甚者馬老爺或許也參與其中，這所有的疑點要一一解開，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在場的幾人此時都覺得馬家上下似乎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卻又說不清楚那是什麼，他們現在被許多表麵的現象所迷惑，真像到底是什麼？現在誰也說不清楚。
    公孫策也細細地將貢品一案的疑點一個個在腦海中閃過，分析加以整理。看樣子這案子的關鍵就在馬家，一回望正好與包大人的眼神撞見，兩人相似一笑，便知兩人想到一處了。
    展昭見兩位長輩如此，也不多想，或許自己應該暗地裏去馬家走一遭，探探他們的虛實。但是不知那白老鼠不會從中搗亂？夜探顯然不適合，看樣子自己隻能用那招了。沒想到當然學的那些七零八落的東西今天也會派上用場，就是不知多年未動了，自己的技術生疏了沒？打定主意後，就聽見包大人開口。
    “這馬萬勝實在讓人懷疑，尤其是在此時此刻，他突然將家中珍藏波斯玉馬拿出便賣，更讓人覺得奇怪？”包大人看向展昭，此時書房內隻剩下他們三人，自己剛剛與公孫先生想到一處去了，就不知小展能猜到幾分？再怎麼說也是他第一次辦大案子，知他武藝高群，心智高人一等是一回事，要他潛入馬家暗中調查，卻又是另一回事，就不知道他能否完成？
    “大人，不如讓卑職到東大窪去調查一下。”展昭自動請命，包大人向展昭點點頭。小展真是好孩子，一點就通，果然是進宮門的料。若還磨練幾年，定是北宋百姓之福。
    “展護衛，要暗中查訪。”包拯不自覺得提醒了展昭一句，必競現在不能打草驚蛇。好多東西還沒有浮出水麵，水清則無魚，而釣魚則是要有耐心。
    “是，大人。”展昭向包大人行禮之後，便離開了。
    公孫先生等展昭之離開後，又與包大人商討了案子一事，同時，他提到沈公公時，包大人說暫時不要把小展去馬府之事告訴沈公公。公孫先生有些不解，隨後一想也略略了地感覺到什麼，也不多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