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東帝國皇後小院
    聖君與皇後成婚後，一直未讓皇後住進後宮之中。就連皇子弘出世後，聖君也隻是派人將其接到後宮由專人撫養。而皇後雖為一國之母，卻隻能在後宮外圍擁有著一個小院落。正式因為有這樣的待遇，才會引發後麵一連串的陰謀。
    “屬下參見皇後。”一名黑衣男子半跪在皇後麵前。自從弘的滿月宴上見過後，皇後想見到他的心情就一直未能平複過。
    “大哥起來吧。”男子未動，隻是跪著。男子與皇後並非親兄妹，隻是他與她從小就是青梅竹馬，他說過，等他們都長大了，他會娶她。可真的等他們長大時，他為了她走向了戰場，他說，等他建功立業，她什麼也沒說，就送他上了戰場。她癡癡等他，最後等到的是一紙他死亡的亡書。
    再後來，她的家族為了擁有更大的極力，將她送給了神魔殿下身邊，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陰差陽錯之下，她卻成為帝國之後。
    當聖君對她冷淡時，她也不曾後悔過，因為她的心已經死了。可是當他們再次相見時，兩人的身份早已是一個天、一個地了，誰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皇後看著男子的身影，心裏的情不能表達，心裏的苦不能述說。“大哥，為小妹再做一件事可以嗎？”皇後的雙眼越過男子的身影，投向漆黑的夜空。這或許是最後的賭博，她要用她的生命去賭，她要讓他們明白，是他們改變了她，看著他們痛苦才是自己最快樂的事情。當一個女人恨一個人時，往往是非常可怕的。最毒婦人心，這一點都沒錯。
    “你說。”男人隻是低沉地回答著，不多言，不多語。再也沒有年少的輕狂，有的隻是從戰場上走回的驅殼。那個曾經有著無數夢想的少年已經死在戰場之上了，現在活著的人，隻是可以再為自己心愛人做事的工具而已。
    “替我殺了神子。”原本溫柔善良的女子，在皇宮中經曆過五年多的洗禮後，她的眼神再也不複清徹了，她的內心隻剩下無限的仇恨。
    男子的雙眼掃過皇後那咬牙切齒容顏後，又垂下。他知道，神子滿月酒席上的驚人之舉，讓她覺得那是對她兒子的羞辱，所以她的憤怒久久不能平息。
    “難。”男子在略略地考慮之後，才開口便回答皇後。東大陸有隻古語：得神子者，得天下；毀神子者，亡九族。
    “若他們離開東大陸了？”皇後用曾未肯定的語氣問道。男子有些刹意，抬頭與皇後的雙目正好對上，身體一寒。那冰冷的眼神就連久經戰場的他都有些害怕。
    皇後心中醞釀了五年的計劃就快要實施了，本來在成為皇後的那一刻起，從聖君在大婚之夜甩門而出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死了，兒子意外的降生、殿下突然的回國，讓她心中的仇恨一分一分的加重，所以她要報複。
    可她也明白，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對付得了殿下。可聖君可以，自己的兒子也可以。權利可以讓一個變質，再親密的兄弟，也勝不過父子親情的私語。
    她知道，聖君恨殿下隻是沒有導火線而已，既然她要報複，那麼她就來當這根導火線，結局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事。殿下與聖君不能不戰，不得不戰。一人不死，兩人隻能戰，為他們的孩子而戰。
    “或許可以。”男子無奈地點了點頭，他再也不敢抬頭看皇後雙眼。
    “大哥，我們……”皇後低下身，靠在男子的耳邊，輕輕地講述著她的計劃。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而男子聽得，眼睛越張越大，不是興奮，是恐懼。
    貓窩
    ‘貓窩’是神魔殿下在東帝國的府邸名稱，為什麼會叫‘貓窩’而不是王府？那是因為神魔殿下十分喜歡貓科動物，大到豹小到貓，凡是與貓沾邊的東西都成為他的收藏的範圍之內，就連世上奇寶之一的‘熊貓’，在神魔殿下的收藏閣裏也有放著一張毛皮。
    自從昭兒滿月酒後，神魔殿下一行人暫時沒有回千葉島。主要的原因是各方對神子的態度，以及神魔殿下在東帝國還有一些事物需要處理。神魔殿下這幾天早出晚歸，而六位妃子為了應付各方的賀禮也要照顧自己的孩子，累得可說是人仰馬翻的。
    等他們終於有空時，這才發現一個難倒他們一家子的事情，那就昭兒滿月酒所選之物是寶劍。要說東大陸誰都知道，神魔殿下是個文武雙全之人，而他身邊的六妃分別在醫、學、商、謀、食、軍六個方麵都是高人一等的奇才。
    這孩子選擇寶劍一事，就說明了此子必是習武之材。可習武強身本事是身為東帝國皇家必學的本領，而昭兒雖貴為神子但是卻不一定會接下神魔殿下的位子。因為神魔殿下送給昭兒的隻有純潔，可劍向來是來殺人的，而不是用來救人的。這就是一家子為什麼會範難的地方。
    而東帝國雖崇尚武義，可是也有嚴格的律法，隻有從軍者、皇家之人、或輔助儲君之人才能習武。從軍者所以的武藝多為單一，若解甲歸田必服下一種特製的丹藥化去功力。皇家之人習武隻在於強身，一般高深的武功很少有人手。
    再都就是輔助儲君之人，這些人會在各大臣或各大家族中的下一代選取，一旦定下了，就會離開父母從小跟隨儲君身邊。他們學的卻是最精妙的武藝，以作為下一代帝國的接班人。但是若他們中有二中者，會由帝國的神子給處決。
    當然神子的存在是一個特殊，它好比是一個旁觀者，隻有在動搖國本之時才會出現於人事；或是有臣子不忠不孝也會被神子給處決。這也正式神魔殿下為什麼會成為東帝國的黑暗帝王的原因。
    “軍，昭兒這寶劍選得還真的矛盾。”皇一想起滿月席上的一幕幕，對著軍懷中的昭兒笑得賊賊的，自然地就開起玩笑來。
    “沒想到昭兒才滿月就智慧過人，把我們大夥給整得人仰馬翻的。怎麼看怎麼都不像你父王與父妃的性格呀。”士對著昭兒做著鬼臉。論才智士說第二，還真沒人敢說第一。他又說道：“精靈鬼，你是怎麼投的胎呀？怎麼說也應該是我兒子才對。”士在看看自己的兒子一歲多的狂，一副冰山加修羅的樣子，士真的懷疑自己跟軍的孩子是投錯了胎。昭被士逗著笑嗬嗬的。
    “我家昭兒就是聰明能幹，你嫉妒呀，那把狂兒放回肚子裏去，再生過。要不叫殿下再努力下，再生一下出來看看。”軍自幼就是幾兄弟中最狂妄的一個，想說就說，想做就做。那心性不好說，簡單理解就長不大的小孩。
    “你、你、你……”士氣得連話都說不了一個整句了，他用手指著軍。這世上能讓士無力還嘴的人，非軍莫數。
    “好了，好了，士，軍小孩子脾氣你也跟著他鬧，都是當爹的人了。”明出來給兩兄弟打了一個圓場。
    “對了，今晚殿下進宮還未回來，不是出什麼事了吧？”爵喝著雲做的蓮子羹，時不時地喂著自己兒子麗一點點。小麗兒看著自己父妃，伸手去抓爵的手，表示自己要要！
    “現在四海升平的，能有什麼事，最多又是聖上向殿下耍小孩子脾氣罷了。”士說得不疼不癢的。可他們六人都知道聖君那孩子氣連殿下都應付不來，因為殿下把好的都給他們了，而聖君現在最恨的不是殿下，而是他們。
    當初聖旨下時，正好遇上明懷孕，由於殿下與聖君那關係不清不楚的，時時沒辦法了解。沒辦法給他們六人名份，而在東大陸非婚生子是會處以火刑的。所以殿下才帶他們離開，當他們回來後，重新補辦了儀式，現在也可說是明正言順。
    “你們在聊什麼了？”神魔殿下剛剛踏進大廳就聽見六位愛妃在討論自己。
    “殿下你回來了，快來吃蓮子羹，不然等會沒你的份了。”爵向神魔殿下招招手，眼睛示意著，如果你不要，那就歸我了。殿下笑了笑，走到桌邊。端起一碗喝了一口，潤潤自己的嗓子。
    “父王抱抱。”月拉著殿下的衣襟要他抱。快兩歲的月，已經可以完整表達自己的意思了。殿下一隻身便將月抱在懷中。輕輕地拍著月的背，小孩子很快便睡去了。
    “殿下有心事？”皇不等殿下開口便明白，難道今日殿下進宮又發生了什麼為難之事？
    “弘兒病了。”殿下平靜無波地隻說了四個字，便讓原本熱鬧地一屋子人，頓時都驚了。不為別的，弘兒當朝的太子，很有可能以後與昭兒共結連理，才幾個月的他生病，這是何等的大事？
    “殿下可要我進宮為弘兒診治？”明微微冷靜下來，開口問道。宮中太醫雖多，但論醫術誰能比過醫聖明？
    “我已查過了，是毒，解藥在中土……”未等殿下說完，‘陰謀’兩字馬上浮現在眾人的腦中。宮中禁軍歸聖上親管，其餘四軍分別歸四大將帥。而皇城之外的軍隊半數歸軍管，另外半數在淩手中。
    弘兒出生開始，所有的衣、食、住、行全部用聖君指定的專人，一旦出問題，馬上就可以查出。這樣層層的把關，弘兒還會出事，而這毒來自中土。這下毒之人直接把矛頭指向了殿下。
    東大陸的人都知道神魔殿下擁有半個中土的血統，幼年曾在中土數年。而東大陸一直飽受著戰亂之苦，出去的人不多，進來的人沒有。
    東帝國建國不過五年時間，根本沒有時間與中土建立關係。弘兒的這次中毒，隻要是有心之人都會利用這點來打擊殿下。這人會是誰？想必權力一定不小，不然也不可能動到太子。
    “殿下，聖上怎麼說？”士雖沒想到什麼，確猜到了幾分，隻是自己還不是很肯定，所以想殿下求證。
    “西行中土，尋解藥。”殿下回頭看看這一屋子的大大小小，他心裏一聲歎息，他何嚐不想息事寧人了？可有人偏偏不會如你願。看樣子，中原之行必行了。如果自己一走，他們將如何？很難說。
    “我們願意陪殿下前往。”六人堅決，一口同聲。
    “那孩子們怎麼辦？”帶他們前去是最好的結果，可路途中會發生什麼誰又能預料了？若有個萬一孩子們怎麼辦？他們能舍得？
    “孩子們暫由千葉島上的仆人們照顧吧，我們速去速回。”明開口，身為大哥，他理應打理好了一切。
    “殿下，昭兒才滿月，根本離不開我，帶他一起去吧。”軍抱了抱懷中的孩子，昭兒似乎明白自己父妃的意思，爬在軍的懷裏眨眼睛。
    “就這麼辦吧，明天一早我們回千葉島，三日後出發，一月後返回。弘兒的毒，最多等兩月。”說完，殿下離開了大廳，獨自一人去了書房。
    他們知道，今夜殿下需要的是一個好好的思考。所以他們都不想打擾他，各自看看兄弟們，紛紛抱著孩子回到自己的小院。
    中土之行是生是死難定，在盡存的一夜好好的跟孩子們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