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褚靜林 VS 東方子塵 第56章 不離不棄是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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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府。
阮逸軒斜斜靠在床頭,看著萬采怡遞到眼前的一碗綠油油的不名狀物體,一張臉登時苦了起來:
“狐狸,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喝這個東西了?”一如即將被遺棄的小狗可憐兮兮地問著主人“可不可以不要拋棄我?”
隻可惜,這一招對於阮府人無論何時百試不爽,卻不是對所有人皆有效用。
比如萬采怡。
看著眉頭開始慢慢皺起的萬采怡,阮逸軒撇了撇嘴,乖乖地接過這幾日來讓他苦不堪言的“萬氏”獨門秘藥,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逗得一旁的阮曼琴“撲哧”一笑。
“哥哥自小便怕喝藥,每次染疾,任府中人好說歹說都灌不下一滴藥。以前聽哥哥在時,也就他能勸著喝下少許。不過如此看來哥哥更怕萬姐姐呢!”
幾日相處,阮曼琴已然與萬采怡熟絡許多,因二人看來年齡相近,阮曼琴實覺叫起“師父”來萬分別扭,便改了口叫萬姐姐。所幸萬采怡一向不在意此等繁文縟節,加之又對阮曼琴頗有好感,便欣然接受了她的稱呼。
眼看一口氣灌完藥的阮逸軒,整張臉苦得皺成了一團,陪在身旁的蘇文禦一陣心疼,忍不住開口求情:
“萬師父,軒喝這個藥還需喝多久?可不可以……”
話未說完,蘇文禦便被萬采怡斜射過來的冰冷凜冽的目光凍得閉了嘴,心中不由暗自腹誹:這個女人,竟真的是個女人?若天下女子皆這般,隻怕天下男子都要如自己這樣選擇男子為伴了。
終於從藥的夢魘中恢複過來的阮逸軒眼見由於自己氣氛變得僵硬起來,心內一轉,一把拉起一旁蘇文禦的手,含著淚水的鳳眼熠熠閃光:
“娘子,藥好苦啊,娘子補償我好不好?”
“補償?”蘇文禦看著明顯不懷好意的阮逸軒,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但見阮逸軒一個狼撲:“娘子,我要香吻~~~~”
蘇文禦躲閃不及——卻也是憐惜阮逸軒傷勢不忍閃躲——便被阮逸軒牢牢地抱在了懷裏,一張猶帶著藥味的唇迫不及待地壓來。
蘇文禦一邊偏頭躲開,一邊氣急道:“阮逸軒,你幹什麼?!還有人在你看不到麼?”
阮曼琴眼看再度恢複精神的阮逸軒,日日來的擔心終於減輕不少,不由得也興起了幾分調笑的好心情。
對著蘇文禦了然地眨眨眼,阮曼琴曖昧一笑:“四嫂何必急著趕小琴走,小琴又怎會如此不識趣。這便帶了萬姐姐去,絕不妨礙了你和哥哥。”
說著,挽起一旁的萬采怡,
“萬姐姐,小琴帶你去外麵逛逛可好?”
萬采怡鄙夷地看了一眼抱在一團的阮蘇二人,與阮曼琴轉身離去,直急得某隻快要“狼入虎口”的“蘇小羊”不顧形象、大喊出聲:
“小琴、師父,別走啊!”
卻隻見阮曼琴回頭對自己狡黠一笑,便拉著萬采怡迅速跨出房門,臨了還“體貼”地將房門關好,交代外邊的丫鬟:
“老爺與四公子有事,不可進去打擾。晚膳就待晚些時候問過老爺之後再送到房內吧!”
聞言,蘇文禦心中不由哀歎:向來端莊穩重的小琴今日是怎麼了,眼見軒與自己親熱,不僅不害羞,竟然還主動幫助他哥“吃掉”自己?!還說什麼晚膳,此時才過正午啊,難道自己如此長的時間內都要被軒“蹂躪”?
不由得想要逃,卻被阮逸軒死死地拉住了衣角。
不由氣急:“軒,你放手,你重傷未愈,況且此時還是白日,你怎麼……”
一回頭,卻被阮逸軒眼中直將人溺斃的溫柔和思念震撼了,霎時所有的反抗都沒了力氣。
“禦,我好想你……”
伴隨著輕輕的呢喃和歎息,蘇文禦但覺一陣熟悉的氣息迎麵而來,不由心一顫,腦子瞬間迷蒙起來。
溫熱的唇,載著道不盡的繾綣眷戀,在自己唇上輾轉反側,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和思念讓蘇文禦眼睛一酸。
軒啊,這是自己的軒啊,讓自己兩月來日夜擔心思念到仿佛心都被掏空了的軒啊!
此刻,他終於安然地就在自己麵前,那讓自己深戀到無法自拔的俊美容顏,不僅可以看得到,可以觸得到,就連那微苦中帶著甘甜的氣息都如此真實……
那麼,自己還在矜持顧慮些什麼呢?有什麼比此刻心中真實的心安和甜蜜更為重要的呢?
拋開所有顧慮,蘇文禦的手輕輕撫上阮逸軒的背,在清晰地感觸到隔著衣料那人漸漸灼熱的溫度時,不由加大了手勁,將阮逸軒緊緊摟住。
主動張開唇,迎接那探尋的舌尖,卻在下一刻便被終於尋到目標的靈巧的蛇死死纏住,拚命的吮吸仿佛要吸盡蘇文禦所有胸腹內的氣般,霸道而不留餘地,直纏得蘇文禦幾乎要窒息。
就在蘇文禦感覺快要暈厥之際,那強勢的蛇卻似突然改變了策略,不再攻城掠地,反而鬆開蘇文禦的舌,開始在蘇文禦的口內緩緩遊走。時而輕輕地劃過上顎,時而靈活地掃過牙齒,卻是無一不正中蘇文禦口內的敏感之處,讓蘇文禦渾身一顫,一絲淫靡性感的口液便順著唇角緩緩滑下,身上的欲火也被慢慢點燃。
阮逸軒放開蘇文禦,壞壞一笑,那得逞的鳳眼裏無可比擬的勾人魅惑令蘇文禦一陣恍惚,不由暗歎世間怎會有如此惑人的妖類,直要迷惑了多少男男女女。
唇邊一涼,蘇文禦回過神來,卻見阮逸軒舌尖正含著自己方才的口液,充滿挑逗地對自己一笑。
頭腦“轟”地一聲,所有血液皆洶湧奔騰起來,蘇文禦頓時理智全無,一個用力將阮逸軒壓在身下。
稍顯粗魯地扯下阮逸軒的衣衫,蘇文禦灼熱的唇從阮逸軒的脖頸沿著身體一路向下而去,卻來到胸前之時感覺到身下的身體明顯一僵。霎時清醒過來。
心內一驚,蘇文禦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強裝鎮定,笑得一臉媚意的男子:
“軒,你……”
“禦……”阮逸軒一聲歎息,雙手緩緩環上蘇文禦的腰,“做吧,我沒關係的……”
蘇文禦聞言一愣,卻在瞬間明白了阮逸軒的意思。
軒,你這是在內疚不安嗎?
你覺得虧欠我們太多無法償還,於是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討取我的歡心?
抑或是,你害怕我也如他們一般離你而去?
思及此,蘇文禦不由心中一苦:
軒,驕傲自信如你,又何時這般不安惶恐過?
究竟有何事,難道我竟不足以替你分擔?
方才的灼灼欲望早已化為一腔酸楚和憐惜,蘇文禦放開阮逸軒,起身坐在床邊,卻背對著不肯看阮逸軒,話中的語氣讓人辨不清情緒:“待你傷好了再說吧!”
說罷起身離去。
阮逸軒一陣心急,正待追過去,卻見蘇文禦猛地轉過頭,麵上的哀傷和堅決不容錯認:
“軒,無論你是否信我,我都不會離開你。”
阮逸軒呆呆地看著蘇文禦消失的方向,腦中依舊回蕩著蘇文禦那讓人心疼卻讓自己徹底放下心來的話:
“軒,無論你是否信我,我都不會離開你。”
胸中漸漸蕩漾開的暖意讓阮逸軒不由微微笑了:小禦是真的了解自己啊!甚至比他自己還要了解。
即便說了千百遍為了他們著想,甚至在緣、秋、影離去後也以此百般安慰自己,他們離開正是自己所願,不必將他們卷入那場未知的血雨腥風。
然,就連自己也未察覺到的、自己心底裏真正期待的,其實便是這麼一句簡單的“不離不棄”吧!
何其簡單,卻又何其不簡單!
隻是,若有了這麼一句承諾,即便他日真的生死相搏,戰至最後一息,心底裏也是不會絕望的吧!
“娘子都跑了,還如此開心?”調侃打趣的語氣裏似帶著一絲冷意。
猶沉迷在甜蜜中的阮逸軒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回了現實,不由有些恨恨地望向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不速之客”,卻在看清來人後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