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阮若夕 VS 墨漠 第19章 靈童初現風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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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若夕看著捏在手中的紙,臉上的笑容依舊,隻是眼眸深處的一抹黯然和略有些僵硬的嘴角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依舊是飛揚不羈,霸氣逼人的字,角落也依舊是那個讓阮若夕眼睛略感刺痛的署名。
隻是紙上的話變成了:
鏡月宮主可交給鍾言丘。
另:注意夏炫明。
這算是什麼?對彼此的幾番糾纏做個了結?從此,兩人再無關係,也不再有任何羈絆?
是啊,自己這般處心積慮地逼他,不就是為了做個了結,從此再不糾纏麼?
現今這番局麵不正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嗎?
那麼,胸口這般悶悶的,仿若找不到出口的煩躁又是為何?
罷了罷了,阮若夕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男人,竟能讓自己失去所有防備,在睡夢中被人點了睡穴猶不自知。他的危險,已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期。或許從此陌路才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所以,漠才會事過兩年再次做出同樣的選擇。
想來,即便再過無數個兩年,他仍然會選擇毫不猶豫地離去。
心裏不期然地傳來陣陣銳痛。
當真,從此……不見麼?
又怔怔地坐了許久,阮若夕揚聲:
“言丘。”
一直在外等待的鍾言丘聽到阮若夕的傳喚,推門走了進去。
“宮主。”
“佟懷峰現在如何?”阮若夕已然完全恢複成平日的溫潤淡定。
“已被屬下廢去武功,挑斷手筋腳筋後關押在暗室。”鍾言丘神色中無任何波動,仿佛處置的並非自己昔日的好友和並肩作戰的好友。
“哦?”阮若夕挑眉。竟是沒有任何怨言嗎?
不得不再次佩服漠識人的眼光。
經過兩年的共處,阮若夕自是對鍾言丘的正直和坦率的性格有所了解,而他此次在處理這件事上所表現出來的果決和毫不猶豫,更是讓阮若夕對這個平時看來大大咧咧的武將在大事上所表現出的沉穩和絕對忠誠讚賞有加。
讓這樣一個人接手鏡月宮,想來漠和自己都是可以放心的吧!
既是如此,當初又為何偏偏選中自己,千方百計誘自己“入套”?(某拖:咳咳,說句厚道話,乃是主動跳進去的。某夕:嫌偶不夠慘啊?T飛你!)
不願再在這等無意義的問題上糾纏,阮若夕換了個話題:
“關於夏炫明,查到了什麼?”
“回宮主,夏盟主乃嶺炎船舶大戶夏家現任家主夏博遠的幺子,八年前前往南瑜山拜師修習劍法,年初再度回到嶺炎。後參加在嶺炎舉行的武林盟主大會並一舉取得盟主之位。”
聞言阮若夕挑眉:鍾言丘雖性格直爽,不吝言語,但也從無多餘廢話。而他此刻竟然如此認真耐心地報告這些眾人皆知,無足輕重的事情?
“宮主,”仿佛感知阮若夕心中所想,鍾言丘微微一笑:“這些看似毫無破綻,實際卻暗藏玄機。”
“首先,夏博遠雖是商賈出身,平生卻是最為敬崇儒學之士,鄙棄學武之人。平日常教導其後輩切不可抑文尚武,讀書從仕才是正道。但正是此人卻將其最為疼愛的幼子12歲那年送往南瑜山學武,實屬異常。此其一。”
“夏家雖在商界赫赫有名,但從不插手武林之事,然夏博遠此次卻允許其剛回來的幼子參加武林盟主大會,此其二。”
“而最為怪異的一點便是,眾人皆知現任武林盟主夏炫明以一手‘玄月劍法’挑遍天下各路英豪。而據屬下所知,南瑜派劍法與‘玄月劍法’路數雖看似相近,實則大不相同,其內功心法也大相徑庭。”
果然如此。阮若夕在心中暗歎:當日與他交手之際便覺古怪。隻因阮若夕平日雖極少用劍,但卻是南瑜派掌門冷一平生唯一的真傳弟子。
眼角餘光無意看到欲言又止的鍾言丘:
“還有什麼嗎?”
鍾言丘似是又考慮了許久,才開口:“此事雖還不肯定,但是屬下認為還是應當讓宮主知道。據屬下調查,夏炫明很可能便是當年名動一時的‘靈童’。”
哦?竟是“靈童”!!阮若夕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那麼查到為何他要向阮府出手了嗎?”
“屬下無能,沒能查到。”
“沒關係,那就繼續盯著吧。”
看了一眼正準備退下的鍾言丘:
“言丘。”
“屬下在。”
“我要出去一段時間,鏡月宮事務暫由你負責。”
“是。”
“夏炫明之事一了,就由你正式接任宮主。”阮若夕神情悠然,似毫不在意地隨口說道。
短暫的沉默過後,
“是。”
不過問不宜過問之事,果然夠沉穩!阮若夕不禁在心裏再次讚道。眼神一轉,
“既是一切暫由你負責,那麼……”阮若夕看著抬起頭來的鍾言丘,微微一笑。
“自然也包括對佟懷峰的處決。”
毫不意外地看到鍾言丘眼中快速閃過的類似感激的情緒。
“謝謝宮主。”
“好了,下去吧!”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即便再冷情之人對於日日相處的夥伴也會產生三分不忍之心。更何況,鍾言丘本就是重情重信之人。
情?信?自己何時竟也開始被這般感情所牽絆?!阮若夕心裏閃過微微的苦澀。
那絕然離去的人竟也是懂的嗎?所以才會這般器重鍾言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