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堯玄意 VS 阮聽堂 第69章 曼琴求佛獻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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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這些都是你做的?”阮逸軒和蘇文禦看著一桌看來色味俱佳的珍饈美味,瞠大了眼睛。
不敢置信地望向萬采怡,卻見其麵上閃過一絲極不自在的神色。
“哥哥莫要渾說。這些菜可是萬姐姐花了好大心力才做成的呢!”阮曼琴敬佩地看著萬采怡:
“沒想到萬姐姐不僅功夫好,連廚藝也是一絕。”
“就是這樣才奇怪啊!”
且不說她竟然能做出竹子以外的菜,基本上,她會勞動大駕去廚房為府中人做飯這件事本身才是十分詭異的吧?
“昨日帶萬姐姐出府,本想買些小玩物給姐姐打發無聊,卻沒想到最後買了一堆食材回來。當時還在奇怪,沒想到原來萬姐姐竟還有這般手藝。”
哈?!
阮逸軒一頭黑線。
親自上街采買食材?!這隻狐狸何時竟有了如此閑情?
難不成……?!
阮逸軒眼珠一轉,忽然恍然大悟。
心中不由暗笑:誰又能想到,這個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看來最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竟然會對廚藝有著非一般的熱情?
不懷好意地湊到神情越發不自在的萬采怡麵前,阮逸軒狡奸詐一笑:
“狐狸,今後你就做我阮府的禦用廚子吧!”
聞言,萬采怡不言,鳳眼冷冷地看了阮逸軒一眼,瞬間便將阮逸軒全身結結實實凍了個透。
狠狠地打了個寒顫,阮逸軒不由暗罵自己得意忘形,竟忘了這個女人最是惹不得的。若她哪日記恨報複起來,自己不知還要吃多少苦頭!
訕訕地扯動嘴角,阮逸軒對著萬采怡諂媚一笑:
“狐狸,沒想到你除了竹子竟然還能做出其它菜,不錯,真不錯!哈……”
眼見萬采怡沒有任何反應,阮逸軒抽動著嘴角,轉過頭看著桌上明顯在看戲的其餘人等,麵色一黑:
“吃飯!”
眼見眾人皆拿起碗筷,卻惟獨蘇文禦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飯菜,似在猶豫,阮逸軒不由奇怪:“小禦,你怎麼了?”
卻未料,被阮逸軒這麼一問,蘇文禦臉上神色變得更為奇怪,一陣紅一陣白,看得阮逸軒心驚肉跳。
“小禦,你到底怎麼了?!”
正要去拉蘇文禦的手腕,阮逸軒突然一呆。
天啊,該不會是因為……
機械地轉頭望向一臉若無其事、正在無比優雅用膳的某隻狐狸,阮逸軒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
一把拉住惱羞成怒、準備拂袖而去的蘇文禦:
“小禦……哈哈……不要生氣,狐狸她……哈哈……不會再下藥了……哈哈……”
蘇文禦一張臉漲得通紅,想要離去又被阮逸軒死死拉住動彈不得,最後隻能恨恨地瞪了阮逸軒一眼,坐回桌邊,卻仍是不敢動桌上的飯菜。
半晌,終於笑夠了的阮逸軒夾起麵前的菜放到蘇文禦碗中,神色說不出的溫柔:
“小禦,放心,今後無論遇到何事,我都與你一起。”
無論是應付狐狸的惡作劇,還是麵對危難。你既不願放棄我,那我便無論如何也不願再放手了。
聞言,蘇文禦動容地抬起頭來,卻正好撞入阮逸軒寫滿堅定的雙眸。愣了一愣,一絲笑意漸漸在蘇文禦唇角隱現,連兩頰的酒窩也清晰可見。
是啊,隻要你與我一起,又有何事是不能麵對的呢?
……
“大師,小琴今日又來叨擾了。”
阮曼琴走進靈香寺的主持間,麵上的盈盈笑靨讓幻空大師眼中閃過一絲慈祥溫和的光。
“女施主今日來,定是有什麼喜事要與老衲說吧?”
阮曼琴放下手中的食盒,麵上燦爛的笑意更盛。
“大師果真神思慧眼,竟一眼就看穿了。我哥哥幾日前終於回來了,小琴今日來是來還願的。”
打開食盒,露出裏麵精致的菜色,“順便為大師帶來些齋菜。”
說完,還狡黠地眨了眨眼:“這可是我們家新到的‘神廚’做的哦,大師一定要好好品嚐。”
看著阮曼琴難得的調皮之態,幻空微笑著搖了搖頭。
“女施主費心了。出家人隻求果腹,飲食過分講究亦是貪欲,老衲……”
“好啦,好啦,大師……”小琴帶著幾分撒嬌地打斷了幻空的話:
“小琴帶來的都是齋菜,不算破戒。大師一直以來對小琴都極為照顧,小琴隻想略盡些心意,大師就莫要再推辭了。”
幻空見小琴一臉的期待和懇求之色,終是不忍心再拒絕,點了點頭。
“如此,老衲謝過女施主盛情。”
阮曼琴踏出靈香寺的寺門,麵上的喜色已不知去向,柳眉輕蹇,腦中依舊回蕩著方才幻空大師的一番費解之語。
與幻空大師相識也就是兩月前的事。當時,阮曼琴由於阮逸軒久久未回,亦無家書送回,心焦如焚,就來到據說極為靈驗的靈香寺為阮逸軒祈求平安。
猶記得當時的幻空大師看到跪在佛像前一臉虔誠的阮曼琴,輕輕一歎:
“世人皆執著與名利浮華,卻惟獨女施主被情所絆甚深。世間之情,無論親情愛情,如此執念,隻怕日後皆是一場空。”
雖不甚明了幻空話中之意,阮曼琴卻驚訝於其竟能一眼看穿自己心中所思,不由生出幾分仰慕之心。
之後,每過幾日,阮曼琴便會到靈香寺中燒香敬佛,然後再去聽幻空大師講禪。雖似懂非懂,阮曼琴卻覺隻有到了這裏,聽著幻空大師緩慢沉靜、隱含禪意的聲音,心中越來越無法平息的焦躁和擔憂方能得到稍許緩解。
而今日,阮曼琴滿懷欣喜地來還願,還特意帶來求萬采怡做的齋菜感謝幻空大師。眼看大師收下了齋菜,自己的心願也已了,阮曼其本是萬分滿足的,卻未料告辭之際,幻空大師突然抬頭定定地看了其一眼,繼而微微一歎:
“女施主,令兄心中執念較之女施主有過之而無不及,女施主回去定要多加勸解。否則,他日,他的執念必將傷了所有不欲傷害之人。還望其好自為之。”
聞言,阮曼琴愣了一愣,卻仍舊謝過幻空大師的好意提點,告別了從寺中出來。
執念?哥哥的執念嗎?究竟是什麼?
為何哥哥的執念會傷了不願傷害之人?
阮曼琴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又想,阮曼琴還是決定不再一個人胡思亂想,回去問問阮逸軒究竟有何事瞞著自己,然後再決定如何勸解他。
畢竟,阮曼琴是極為信任幻空大師的。
正要登上阮府的馬車,阮曼琴忽然聽到一個如黃鸝般陌生悅耳的女聲呼喚自己:
“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