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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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坦視角)
什麼?那個女孩要和俠客去出任務?就俠客?萬一死了,她欠我的一盤遊戲還還不還了?
是因為這樣吧?一定是因為這樣吧,所以我才會說出“不行,佐伊和我。”這種奇怪的話。當然我飛坦什麼時候在意別人了。她雖然很吃驚,不過很快就仿佛想出了亂七八糟的計劃。無所謂,反正對象是俠客,隻要不比玩遊戲,他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可惡,連遊戲也不是我的對手。
知道嗎?連遊戲也不是我的對手。
不過,我承認不管不顧把她丟在那種地方是我不對,所以我不是打算借她刀了嗎?
可惡,我到底是哪根筋打牢了,竟然答應把鯖本借給她。鯖本……鯖本呢……反正,隻是借的吧?
回過神來,她說:“團規我是沒看多少,但有一條很有趣。出現矛盾時需要投硬幣決定的吧?”
的確是有這條規定,這樣,也省力很多,俠客也同意,那就簡單了。
他先我一步選了正麵,那我要反麵好了。
硬幣像每一次一樣被上拋,然後亦像每一次一樣得下落。我看準時機,搶先奪下了硬幣。哈,果然是反麵。
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了掛在別人身上的習慣,而且仿佛更加肆無忌憚。以前雖然也是這樣,但現在不太掩飾了,感覺,變了許多。我照樣走我的路,掛在我背上反而讓我騰出了兩隻手,她也才四歲,也不是很重。咦?她才四歲嗎?都要忘了。
我們其實沒有必要連夜趕去目的地,但我特意,想要走得慢一點,慢一點。
最後,她竟然在我背上睡著,想到她有低血糖的毛病,我還是毫不客氣地把她從我背上扯下來,意外的,她沒發脾氣。看了看時間,發現我還早到了半小時,閑著無事,四處逛逛。我並沒有走遠,潛意識裏她還是那個沒有學會念的小女孩。但我發誓,我沒有偷聽,絕對沒有。
她很無聊地問那個快要死的少女害怕什麼的,而且越說越另人覺得她像在進行心理攻擊,而不是隨意聊天。
她說:“姐姐在說謊喲!姐姐哭過了吧?”
她說:“那姐姐是害怕死還是不甘心?或者兩者都有?”
她說:“換個問題好了,我一直很好奇,姐姐你是出於什麼動機才願意參加這個活動的呢?尊嚴,家人,溫飽,未來,還是流星街?姐姐有想過嗎?”
少女已經在她的攻勢下臨近崩潰,而她自己貌似還渾然未覺。我開始有些明白團長收藏她的意圖了,至少如果真的是團員,也不差。我便聽著他們的談話,便撐開傘在街上隨意地走著,我極少那麼幹,多數時間我還是匆匆忙忙的。我討厭慢吞吞的,現在除外。上街這種事在我的印象裏僅是飛速後退的街景,以及在夜深人靜時,閃爍後熄滅的昏黃路燈,牆麵脫落的肮髒小巷,不知廉恥令人惡心的妓女,流氓小偷強盜或殺人犯的大聲咒罵與不屑,最後就是大片大片流淌的鮮血,照亮了部分黑夜,比星星月亮好用多了。現在,則是清晨,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不是很亮,灰蒙到讓人可以接受的地步,殘留一些低溫度的晨霧緩緩散去。
這時,少女說:“我…我隻是…隻是想…想讓他人知道…知道…還有一群人活在流星街…”很奇怪,她最後一句話竟然沒打疙瘩。
切,注意承認什麼的隻有靠力量,不過我到是挺同意她說的:流星街不隻是有垃圾。外頭的垃圾,比流星街多多了。至少流星街還有單純想得到證明的天真之人存在。想想,其實我們策劃這場計劃的動機也挺單純,想讓流星街得到證明喝重視,然後,不再有垃圾山、孤兒。幻影旅團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但莫名其妙地會有這種希望。
“我們不拒絕任何東西,但也別想從我們這裏搶走任何東西。”
就是這樣。
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就匆匆趕了回去,她坐在樓頂上,看下麵的爆炸。直到煙霧都散去,我以為她是心慈手軟為一條人命傷心。我當時想,還真是沒用的殺手,怪不得連自己是不是殺手都不確定。她以前的老板到底是怎麼想才會雇用了她阿。
她忽然說:“飛坦,我向你借的那把刀呢?”我隨手拋給了她。
她似乎很喜歡。
她問我刀的名字的時候,我卻猶豫了,良久,才告訴她,刀叫鯖本。她於是得寸進尺地問我:“你取的?”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最後還是騙她說是我取的。我將刀借給她的一刹那,就有衝動,不想讓她還了。我早就不知道留著還有什麼用,這真悲哀,隻有這種時候,我才說我悲哀。
她樂嗬嗬地掛在我背上,傻乎乎地說:“好了,我們快點完成下一個任務吧!我們的目標是:比俠客先完成任務,然後,氣死他!”我真覺得她前任老板不是一個正常人,她從前所有的雇主也都不會正常到哪裏去。
後來她一直掛在我背上,並處於半夢半醒狀態。中途,她和我說:“你知道嗎?我們那裏有一種動物,叫做樹懶。恩…長得很可愛,毛茸茸的,胖胖的,有兩隻會抖阿抖的耳朵…總之很可愛啦。不過反應很慢很慢,跑得在快每妙二十厘米,也可以說它被攻擊了也要一小時後才會覺得疼。嗬嗬,很懶吧?”
說話時,她的狐狸耳朵也適時地抖了一下。於是我說:“那不是和你很想?”
沒想到她竟然承認了:“恩!我就是要做一隻樹懶,再樹上掛一輩子,什麼也不用做。”那是,很平凡美好的生活吧?可是,我從來沒有向往過,準確點說我從懂事起就再也沒有向往過。不可能的事,向往了有什麼用?”
她後來在我背上唱歌,她後來說那是她那裏的歌,叫做《一人離去》。
“你看你看又一人從塵世離去
伸手可及之處隻剩軀殼漸冷
隨波逐流輾轉飄蕩來到現世
神不守舍一縷玳瑁色的靈魂
請將昨夜織就的夢
輕輕纏在小指之上
痛楚的刺又一根從心頭離去
屏住呼吸又一人靜靜地離去
恐懼著顫栗著隻剩一具軀殼
抽泣不已無處可歸的小女孩
你的背後為何總是一片漆黑
請用昨夜捕獲的罪
讓你的身形從這命運中隱去
請將昨夜織就的夢
輕輕纏在小指之上
黑夜又一次穿過了你的身軀
你獨自靜靜離去…”
(某植株插花:這首是地獄少女三鼎篇中的片尾曲。小愛萌翻了喲!另,可憐的植株現在不管寫誰的視角都會脫邊,然後不自覺往西大身上靠…淚…有朋友說坦子的戲分好像多了點…的確…大概是因為團長比較難寫所以下意識避開了,不過最沒存在感的其實是俠客…)
好像夢囈,聲音在斷斷續續的爆炸聲中若有若無,如同靈魂的吟唱,淺淺笑容中,一抹殘忍,一抹淡漠。仿若死亡才是應該的歸宿,仿若滿背著的罪惡都不過如此,輕鬆到彈指就無影無蹤。
唱完這首和現在情況如此搭調的歌後她漸漸睡去,也就隻有這種時候她才像個四歲的孩子。直到我前往去辦最後一個任務的時候,才恰當的悠悠轉醒。結果她卻是和我說:“察覺到了嗎?有人,在跟蹤我們。”我以為她會害怕,可是她竟然興奮,也就這種時候她讓人相信她曾經是個殺手。
我告訴她其實這些人是為了她的火紅眼而來的時候她很驚訝,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是火紅眼。雖然團長認為窟盧塔族並沒有自己的語言,她所說的族落背景也和窟盧塔族不同,再加上桃七也很有可能和她同族,但桃七的眼睛並不是紅色的,所以這個叫佐伊的女孩或許是別的種族也說不定。我覺得根本沒必要想那麼多,如果紅眼睛的都是火紅眼,那兔子不也算是?像她這種一年四季都紅的眼睛頂多隻能算是新品種。
誠然,她是個聰明的人,不過也很自大,竟然想自己一個人對付,我是沒有意見,不過她欠我的東西太多了,算了,信她一回好了。
她被火舌吞沒的瞬間,我還是嚇了一跳,心抽動了一下。等到煙霧都散去,她驀地吐出一口血來,滴在地上,格外醒目,很難令人不去注意。她衝著我笑,大喊道:“沒問題了,你過來幫個忙。還有這個男的,回去叫派克讀個記憶。”
白癡,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她難道不知道弄不好就會死嗎?這種時候還管別人的死活!她是,白癡嗎?
我同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氣。我固執地不去幫助她,但還是忍不住,帶走了買個隻會礙事的男孩,通知了團長。
電話那頭,團長說:“這樣啊…留了活口嗎?”
我說:“留了。”
“那快回來吧,佐伊她沒受傷嗎?”
我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