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六十三章 人麵不知何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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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是我害了你,一切都是我。
如果我沒有帶你出慈雲靜齋,那你就可以於青燈前長伴佛祖,得償心願。
如果我沒有帶你進靜安王府,那你就可以繼續安然的過著清心單純的日子。
如果我沒有帶你進宮來會診,那你就可以不用遭受這些本不該歸於你的痛苦。
阿若,你一定要等著我,千萬不可以就這麼離我而去,我還有好多話沒對你說,我還有事沒為你做,所以你一定要等著我。
玄昕一進了長樂宮就直奔碧輝閣而去。他雖然是心急如火,但到底沒有被滿心焦慮急昏了頭敢在長樂宮策馬而馳,一路飛奔之下,就到了碧輝閣。
一入碧輝閣,裏麵卻是空無一人,滿室一片狼藉,似是經過了一場劇烈的爭鬥。桌椅傾倒,就歪在哪裏,茶盞碎了一地,地上還有些茶葉傾出的殘餘痕跡,而壺中的茶水早於因著暑氣而幹了。一室中,除了這些死物,就再也沒了一點生機。若不是他當日來過此地,他也不願意相信這就是玉明若住的碧輝閣。
最初的瘋狂已經過去,滿心的焦灼陡然間被一室絕望澆灌,將整顆心都打入無底深淵。一直墜,一直墜……最後永不超生。
“王爺。”
空蕩蕩的房裏忽然飄出一道細微的女聲,顫微微的,並不是很大,卻如一道驚雷般驚醒了玄昕,這一刻什麼詞也無法形容他內心的狂喜,他驀然轉過頭,眼裏帶著喜不勝喜的激動,“阿若……”一聲呼喚之後,滿腔情意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戛然而止,驚喜之色一下子冷了下去,就仿佛被人在嚴冬臘月裏生生一盆冰水澆下來,徹骨的寒意,一腔的怨懟堆積在那裏,玄昕不由冷厲出聲:“你是什麼人?”
“奴婢是伺候玉姑娘的采和。”采和就停在門邊不敢靠近,一雙小手背在身後,緊張的互搓著,黑亮的大眼睛此時被掩在長長的睫毛下,若小兔般,又紅又怕,就是不敢看向玄昕。
“你知道阿若在哪裏?”
玄昕一個大跨步就走到采和身邊,雙手將她兩臂握住,一把將她困在身前,力氣不是一般的重,鉗得采和都要痛呼出聲,卻偏偏是敢痛不敢言,隻得眼中閃著淚花無言的抗議著。
“啟稟王爺,玉姑娘她……她被皇上帶走了。”采和聲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顫音,手在哪裏猶豫著卻不敢掙脫玄昕的鉗製。
“帶去哪裏了?”玄昕聲音一緊,心中燃起了一點點細微的希望,隻是一點點,也不敢多,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再也承受不起了。但是他又抑製不住心中的那股子希望燃起的衝動,因為阿若比自己更重要,哪怕是受傷也無所謂。
采和手上又吃了一記痛,痛得慘叫了出來,趕緊急道:“皇上叫人將玉姑娘帶到北宮的冰室去了。”
“北宮的冰室?”玄昕聲調一轉,眉宇間疑色一顯,手中鉗這采和的手臂也不禁一鬆,“皇上帶玉姑娘去北宮的冰室做什麼?”
采和一得了自由,就馬上自動退了三步,將與玄昕的距離拉開了,小手有些心疼的揉搓著被玄昕弄疼的手臂,邊小心的揉著邊答道:“玉姑娘昏倒在地上的時候,全身灼熱不堪,觸之就如同遇火,當時還傷著了好幾個人呢。”采和想起那時候玉姑娘癱倒在地上的模樣,心中都不由有些後怕。
玄昕心中也在擔心,但絕不是擔心那幾個被玉明若灼傷的那幾個人,他心中想的是倘若別人一觸就能被灼傷,那麼阿若的痛苦豈不是更深。一思及此,他的心就緊在了那裏,全是對玉明若的擔心。
“你快帶我去北宮的冰室。”
“是。”采和自然是不敢拒絕的,若是她敢說一個不字,怕是身子又要遭受皮肉之苦了。不過對於玄昕對她所作的,采和雖然覺得痛,但是卻一點怨氣也沒有,反而覺得很感動。心裏對玉明若充滿了羨慕——高高在上的靜安王爺竟然可以為了她而變得如此,王爺一定非常愛玉姑娘。同時也更加祈禱著玉明若能重新蘇醒過來,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雖然這願望在她看來真的很渺茫。
北宮離長樂宮有些距離,玄昕正是著急的時候,自然顧不上采和,一路飛奔之下,讓采和在後麵追的極為吃力。
也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玄昕就到了北宮,正好遇見了也要進去的玄蒔。玄昕一個止步,強壓下心中的焦急,問安到:“臣玄昕見過皇上。”
“皇叔免禮。”玄蒔自然也是聽聞了玄昕擅闖禁宮之事,一開始聽的時候不快是定然的,但是念及冰室的明若,心中一緩之下,也就釋然,這會子看到玄昕過來,豈有不懂之理,也就不與玄昕糾纏,直接挑明了。“皇叔怕是擔心玉姑娘來看她的吧。”
“是,皇上聖明。”玄昕自然不會做什麼隱瞞,直接與玄蒔挑明了,眉目間隱約間還是存著幾分迫不及待之色。
“那皇叔就陪朕進去一起看玉姑娘吧。”玄蒔此時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但到底還是有幾分真誠的。
“謝皇上。”
所謂的冰室,自然就是一室的堅冰,一行人一進去就感受到了這徹骨冰寒之氣,體弱如采和之輩早就冷的不住在發抖了,但是玄蒔和玄昕臉上還是依舊麵不改色,半點都不畏懼這一室的刺骨冰涼。
玄昕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個躺在冰中的女子,身上還是穿著那件那日他最後一次見她的衣裳,容顏依舊美麗如昔,晶瑩白皙的肌膚愈加透明,似一層水霧,輕輕就能戳破,那一雙清亮明麗的星眸緊緊的閉著,獨自沉浸在屬於她自己的夢中。
玄昕走到冰前,一手輕輕的握住了玉明若的手,小心細致的猶如對待一個易碎的水晶娃娃,另一隻手拂在明若的臉頰上。玉明若的身上已經不像火燒般灼熱,身體仿佛感染了這一室的刺骨,冰涼冰涼的,完全已經失了常人的體溫。他的臉上癡癡的,就這麼看著她,似乎下一刻玉明若就會睜開眼對他說——子恒,你來了啊。
可惜,玄昕等不到,玉明若的眼睛還是緊緊的閉著,沉眠屬於她自己的夢之。
“皇上,阿若這是怎麼了?”玄昕的語氣中不無指責,但是也不敢明著表現出來。他將一個好好的人交到他手中,難道得到的就是一個躺在冰中不會再對他笑不會再對他哭的阿若嗎?
玄蒔苦苦一笑,這回真的是害人又害己了,麵對玄昕的責難他更是無話好說,但是此時不說些什麼,他很可能會失去玄昕這個一大助力。隻見他長歎了一口氣,道:“此事朕也不是非常明了。玉姑娘本來與朕相約在母後的長樂宮,可是朕久候不至,派人去催,才發現玉姑娘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至於其他,朕就不知了,不過你可以問問玉姑娘身邊的這個宮女。”
采和一聽到皇上提到了自己,當然不敢不站出來。隻見她跪倒在地上,稟道:“奴婢不敢隱瞞。今早玉姑娘本來是在房間裏研製解藥來著,後來她說解藥製好了,要給太後解毒去,讓奴婢先去向皇上稟明一聲,然後奴婢就去了皇上的禦書房去請皇上,再和皇上一起到長樂宮與玉姑娘會合。但是當奴婢跟著皇上到了太後寢宮的時候,玉姑娘卻沒有來。奴婢想是因為什麼而耽誤了,於是就在那裏等。可是大家怎麼等玉姑娘都沒有來。所以皇上就派了路公公和奴婢一起去了一趟碧輝閣。當奴婢一進去就看到玉姑娘倒在桌子旁邊,雙眼緊閉,完全昏死過去。路公公一去扶她反而像是火燒般的躲開了。最後我們隻有回去向皇上稟報。”
“所以朕隻好令人將玉姑娘搬到這裏,希望能借這一室的冰寒來卸去她身上的灼熱之氣,然後再讓太醫們一齊診治。”
“那太醫們是怎麼說的?”玄昕握著明若的手稍微一用力,語調中又是一緊。
“太醫們還沒有診脈。朕此刻來就是帶著太醫給玉姑娘診脈的。”玄蒔氣勢自覺一弱,此時也不輕易去招惹玄昕。他這個皇叔,平時對什麼時候都毫不在意,但是一旦在意起來,定是較常人厲害百倍。玄蒔在心中冷冷一笑,腦海中已經想好主意。轉身對著身後的太醫們命令道:“你們還不快去給玉姑娘診脈。”
“是,臣遵旨。”一眾太醫跪地令旨。
玄昕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玉明若,才輕輕的將玉明若的手放下,往後退了幾步,將位子讓了出來給太醫們搭脈。但是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玉明若半分。就這麼專注的瞧著,仔細的看著,將她的身影再一次刻在了眼中,心中。
阿若,就算我求求你,快點醒過來,不要再貪睡了。
瀛洲玉宇還在等著你回去,初夏和含秋也在等你,還有我也在等著你。
這一次,你乖乖的聽我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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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寫的廢話比較多,嘿嘿!!!!我家美麗的阿若就這樣毀在了我的手中,冷藏室一定很冷,呆久了就成北極了。但是就如同老子所說的,福禍相依,有禍就有福。比如說,在冷藏室帶著就能延緩衰老,永葆青春啊,這也不適為一招養顏美容的妙法啊。興許幾十年後,阿若忽然又醒過來就可以和咱們小皇帝的孫子談戀愛了,哇哢哢,感覺好前衛啊。不知道那時候偶家小玄子還活著沒有,不死也是個雞皮鶴發的糟老頭……額……小玄子,偶說著玩的,乃表打我,在我心裏你永遠是超級大帥哥。盯著鍋蓋繼續逃跑。
親們,今天是這個月參賽的最後一天,公子絕對不是一個喜歡功虧一簣的人,所以還是大聲呼喚大家手中的橄欖枝,今天是最後的機會了,大家可千萬不要錯過嗄。
每日一吼:親愛的童鞋們,親愛的戰友們,拿出你們手中的橄欖枝再一次熱烈得砸向我吧,千萬不要客氣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