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三十九章 欲語心情夢已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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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悠悠,蟬鳴細細。假山錯立,別致閑情;亭台翹首,水榭溢雅;湖映山水,出水有芙蓉。
    三千墨發被高高的挽起,梳成流蘇髻,發梢一抹絲帶垂落,襯得冰肌如雪。天上夭桃盛,雲中杏蕊多,賽不過玉頰香染,嬌豔無雙。雲姒宓懶懶的側倚在亭欄之上,眯著眼,看似享受著這一日風光,實不知是思緒萬千,惆悵難解。
    素手撥琴弦,心亂調不成。曲中有真意,誰人可堪懂。有匪君子爾,寤寐以思往。羅帶求同心,驚起江頭浪。我欲效雙飛,未有相如同。
    雜亂無章的琴聲飛揚著,越過亭台,穿過假山,跨過高牆,展翅高飛,久久凝而不止…………
    遠出忽然傳來喧鬧聲,不一會兒,一個丫鬟慌張的向這邊跑來,原來是離兒。
    到了雲姒宓身前,離兒隻福了下身,便急著說:"郡主,王爺讓您馬上去前廳。"
    聽到此處,雲姒宓方才停下手中的琴弦,抬起一雙秋水明眸望向離兒。“父王可有說到底是何事?”
    “奴婢也不甚知,好像是宮裏來人,說是要傳旨………”離兒的聲音越來越弱,言語頓挫之間,似有未盡之處。
    “是嗎?我懂了。”
    雲姒宓僵著身子,緩緩地從亭欄上站了起來,順手撥弄翻摺的裙擺,整理了一下儀容。
    “走吧。”便出了水榭,朝著前廳走去,姿態娉婷,若靜花照水,看似淡然有致,但是臉上早已沒了半份笑意。
    這麼快就來了嗎?
    難道這就是命嗎?
    片刻後,雲姒宓便來了前廳。
    果然是宮裏來的人。一群藍衣太監站在門口,手持拂塵,旁有紅木箱櫃堆立,氣派非常,不墜皇家氣勢。
    雲姒宓一進來,第一眼就看到雲王正站在那裏和一白衣男子攀談,言笑和諧。那男子正好背對著她,隻留下一個偉岸寬厚的背影,一時叫旁人辨不清來者。
    但是她不是旁人,她是雲姒宓,她怎麼會認不出那個讓她心心念念的身影,那白衣男子不是玄昕,又能是誰。
    雲安嶽一瞥首就見女兒進了正廳,便招了下手,示意雲姒宓過來,“宓兒過來見過靜安王爺。”
    當玄昕回過頭的時候,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便是若嬌花映水的笑顏,唇角含著柔媚的笑意,隻是淺淺的勾出一道絢爛的弧度,卻已是傾國傾城勝莫愁。
    “姒宓見過王爺,讓王爺久等,實在是吾之罪過。”柳腰輕折,鶯語漫吟,柔情淡轉,眉目自傳情。
    “郡主多禮了。”玄昕臉上還是那一副溫雅的笑容,如匪君子,隻是一瞬間不可察覺的遲疑,便上前扶起了雲姒宓。
    “郡主多禮了。”
    兩手相扶,不經意間劃過尺寸冰肌,似有留戀之意,惹得雲姒宓素手不禁輕顫,當一抬眸望向玄昕的時候,他已然有風度的退開。
    “既然郡主已經到了,那麼本王就可以開始宣讀旨意了。”說這話的時候,玄昕站在雲王和雲姒宓的身前中間,臉上笑意頓斂,不苟之情立顯,也不去看雲姒宓眼中投來驚異的目光,隻是默默地接過小太監手捧的聖旨,開始宣讀。
    “雲王嫡女雲氏接旨。”聲音恢弘有力,餘音可繞梁。
    雲姒宓臉上早已是慘白一片,血色盡失,她握緊方才觸摸過的手,咬著唇,眼中似有晶亮閃爍,在欲落未落間已然跪下,垂著雙目,讓人看不清半份情緒,硬著聲道;“臣女——在。”
    一聲在字方落,眾人皆跪,群情肅穆而莊嚴,不敢不敬。
    “貞旭二年,二十日癸亥,皇帝詔曰:華夏盛禮,中原定交,已結秦晉之好,兩國之親。遼以王子尊欲聘良家之子。永惟前史,率同舊章。雲王嫡女,六行克昭,四德聿備,貞靜淑德,率以師氏之訓,成其天然之質。至性非常,國恩宜渥。柔遠之恩,已歸於上略;采楚之慶,載睦於和親。宜正湯沐之封,冊爾為朕妹,封安宜公主,賜婚於北遼王子。循古之昏儀,以六禮相迎。念爾幼,遂特準入宮三月已修儀,期於十月入遼。待綿異數於方來,介百齢而永慶。欽此。”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跪伏在地,拜謝龍恩。
    “恭喜安宜公主。”玄昕將手中的聖旨遞與雲姒宓,隻見雲姒宓依然跪在那裏,靜止不動,直到玄昕將聖旨送到眼前,她方才抬起頭,定定的望向玄昕,眼眶一片紅暈染開,隻是憑著一股子倔強,強撐著,“王爺真以為是喜嗎?”
    四目相對間,半份不容玄昕有所退讓,他略微遲疑了半刻,答道:“公主和親北遼,結兩國秦晉之好,實在是國之大幸,自然是喜。”
    雲姒宓在離兒的攙扶下站起來,接過玄昕手中的聖旨,再問道,“依王爺所說,此乃國之大幸,乃國之喜,姒宓又是喜從何來?”
    雲姒宓一步步走進玄昕,身若蒲柳,目卻不折,大有咄咄逼人的意味。
    “晉封公主,沐浴皇恩,實在是再尊貴不過,此乃一喜;其二,能……得嫁王子如此夫婿,可謂是羨煞天下女兒。公主何言不喜?”
    “是嗎?”雲姒宓握緊手中的聖旨,目如犀雷,“那敢問為何王爺方才回答的時候有所遲疑,莫不是王爺自己也不敢苟同?”
    雲姒宓若一把脫鞘的寶劍,褪去以往的弱不禁風,而愈發鋒利,身上忽然多了一種能穿透人靈魂的光芒。一個能說出金石之聲的女子,又怎麼會是平凡的閨中的女子。
    這一刻她不是雲王的掌上明珠,千嬌百媚的雲郡主,而是能謀斷定策的第一謀士。
    玄昕有一種招架不過來的感覺,果然是名不虛傳的雲郡主,不可掉以輕心。玄昕謙和一退,“公主誤會了,本王不過是為了斟酌話意而稍作停頓。是本王愚昧之錯。”
    玄昕滴水不漏的將問題回過去,看似天衣無縫,其實是漏洞百出——名震朝堂的靜安王豈是愚昧之輩,不是欺人又是如何。隻是聰明一世的靜安王有為何要犯如此的錯誤,實在是惹人遐思啊。
    雲姒宓方要出口再次相逼,靜在一邊不出言的雲王終於開口了,“宓兒,不得無禮。聖上既然認你為妹,那王爺便是你的長輩。長輩麵前,豈容你如此放肆。”訓完雲姒宓,又轉而麵向玄昕歉意道:“老夫教女無方,倒是讓王爺見笑了。望王爺海涵。”
    “這說的是哪裏的話,王爺才是真正折殺玄昕了。公主不過是一時女兒之惑,人之常情,昕自然是能諒解的。”
    “父王教訓的對,是宓兒錯了。”雲姒宓握著聖旨的手,鬆了又緊,緊了有鬆,最後無力的垂下雙肩,一雙美目遮在濃睫下讓人窺不見其中奧秘。
    長輩?竟然成了長輩。她做夢也沒想過會有今天如此的結局,老天爺,你真會戲弄人啊、雲姒宓在心中狠狠地自嘲著。
    “公主知書達理,相信定能得遼王子厚愛。”
    “承王爺吉言。姒宓忽覺有所不適,就先告退了,失禮之處望王爺見諒。”言辭剛柔並濟,疏遠而有禮,與方才又是判若兩人。
    哀默真大於心死?
    還是真的心死了?
    “公主嚴重了。既然身體不適就入房休息吧,若真是嚴重,不妨叫太醫院的太醫來看診,切莫誤了後天入宮的時間,”
    “多謝王爺關心,姒宓自有分寸。”說完便轉身走了,姿態還是一如方才來的時候一樣娉婷,隻是其中的悲苦隻有她一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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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今天寫玄昕和小雲對手戲,偶寫了又刪,刪了又寫,實在是覺得偶把小玄子寫成色狼在調戲良家婦女了,偶錯了,偶思想不純潔了,毛爺爺,偶辜負乃的教育了。55555555555555,那是最後還是不成功寫的,所以接下來繼續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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