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畢迦  第十三章 星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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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個月我一定長胖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我沒發覺以前這麼能睡啊!要不就是曬太陽,煙城這個地方真不錯,秋天還有暖暖的太陽。秋千,現在算是我唯一的愛好了。自從上次遇到元訣後,我每天那個時候去蕩秋千,總能碰見他,輕輕地幫我推推秋千,再抬杠抬上幾句。他真的很想陽光,特別是他的眼睛,我總忍不住盯著看,不同於墨離那樣的深邃,那樣吸人,看著隻是覺著舒服,很安心,像大哥哥般。所以,每次去似選準了時辰去的。有時候私下還會很自戀的想,他是不是在等我啊,當然,這種白日夢自己做做就行了,不能帶到現實中的。
    每天在娘的房間裏呆呆,說說話,娘極愛刺繡,可我看著就頭疼,那小針,那麼多線,我不成對眼才怪了。還有我那沒出息的弟弟,怎麼爹娘都不管管,整天討好那個張曦幼,缺乏管教!!這幾天真是無聊得緊,下午的秋千隻有我自己玩了,因為他沒來。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看吧,現在還有點想那個痞子了。“是不是我的白日夢把嚇跑了?”我是真的能想象到他聽見後笑得人仰馬翻再說我“真的有夠傻”的樣子。
    天黑得像個大鍋蓋似的,點點的繁星像珍珠似的綴在這黑色的天鵝絨上,一閃一閃的。百無聊賴的坐在古琴旁邊,以前也是不會彈琴的,卻總是聽著CD裏麵傳來的鋼琴曲,在桌麵上十指亂彈,還裝出一副很陶醉,很鋼琴家的樣子。每次被他看到,總要笑好久,說我不去報演藝學校真是可惜了。不會彈古琴,也看過電視裏麵的美女彈過吧。裝出很淑女的樣子,“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嗬嗬,笨丫頭,不會也不用這樣吧,被別人看到了是會被笑掉大牙的。”我停了手上的動作望過去,那痞子坐在窗台上,一條腿支在上麵,另一條垂下來悠閑地晃著,手搭在膝蓋上顯示出一副聆聽的樣子。
    我極其鬱悶,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臉也被他的揶揄弄得燒了起來。
    看我不準備說話的樣子,他笑嘻嘻地繼續道“你剛剛在唱小星星吧!真是童心未泯啊,本少爺我就帶你去看星星如何?”
    “什麼?”我還反應過來,已經被他一把撈起,抱在懷裏,翻身飛出窗外。還沒來得及斥責,還沒來得及辯駁,我被這一連串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說不出話來,等我反映過來,我已經怕得說不出話來了。這是在飛啊,天啊,傳說中的輕功啊,我不要啊!!我有恐高症啊!!這一點都不浪漫啊!!
    我實在不敢看我們是在什麼樣的高度上行走,臉埋在他的胸前,縮成一團,隻感覺他一頓一頓的,似是停在一個地方,然後又飛起,我想這個地方一定是傳說中的房頂。他到底要上哪裏啊?不是要到天上看星星吧?
    許久許久,久到我以為他就這樣一直飛下去的時候,“到了,你放開吧,我脖子動不了了。”我慢慢抬起臉,他一臉瞧好戲的表情,這才發現,我兩隻手緊緊地抱住他的後頸,活像個螞蝗。我急忙放開手,望後跳了一步,輕撫著跳得過於激動的心髒。“你幹嘛啊你?有你這樣的嗎?事先說一聲要死啊?我有恐高的,這樣會嚇死人的。”我噼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指責他的話。
    他一臉無辜地望著我。我突然覺得我就像個惡婆婆,他倒像個被虐待的可憐小媳婦。這樣不對,我才是受害者!我的聲音卻漸漸弱小下去。
    他燦爛地一笑,借著稀微的光,這小子,笑起來真好看。“這曠野上的星星看著是最美的了。”
    我四處打望,果然,真是曠野。“這是哪裏啊?不是準備把我賣了吧?”
    “這是煙城城郊啊!怎麼你沒出過城?我尷尬一笑,“我每天伺候小姐,怎麼會沒事出城玩呢。”他有些黯然地望了我一眼,坐了下來,頭望天。
    開始看看星星了?我也隨著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這裏看星星確實不錯,周邊都是空曠的,這個天空像塊地圖展現在我麵前。當我以為我們就一直沉默地看星星的時候,他開口道,“我在很多地方看過星星,隻有曠野上的星星最美,特別是北方絶族的大草原上。”
    “你去過絶族啊?”我一直很想去北方,現在的草原都沙化了,看不到什麼草了。
    見他不回話,我又繼續問道,“你在哪些地方看過星星,說來聽聽。”
    “房頂````”
    “噗,哈哈哈哈,房上君子啊!”他瞄了我一眼,我隨即低下了頭。
    “還有與之山的山頂和剛剛說的絶族草原。”他淡淡地說著。
    “與之山?是北方的雪山?”我曾聽暖兒提起過,那與之山矗在絶族與畢迦的邊界上,終年積雪,想象得到海拔是極高的。
    “恩,雪山上的星星顯得有些清冷孤寂。”怎麼聲音也有些孤寂?
    不習慣這種孤寂的聲音,就好像冷得睜不開眼睛,極度渴望溫暖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我再熟悉不過。“那,這曠野呢?覺得怎樣?”
    他沒說話,而是拉著我向後躺去。“崩”,我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是硬土地,不是我家的軟枕頭。我怒目而視,他卻笑得極是開心。“笨丫頭!”這聲叫得無比溫柔透著淡淡的憂傷。
    我沒有和他抬杠,因為現在他的樣子讓我有些心疼,像是背著悲傷走了很久很久的路的感覺。慢慢平躺下來,耳邊傳來他溫柔的聲音“躺著看最是好的。整個天空顯得那樣寬廣,寧靜安詳。我娘說過,當鬱結難平的時候,就這樣看看天上的星星,在這樣安詳的世界中,你自己也會慢慢沉靜下來。”
    “你娘一定很溫柔,還善解人意。一定很疼你的吧。你娘呢?現在會不會陪你看星星啊?”
    聲音變得低沉黯然“我娘,她,去世了。”
    “對不起。”與我一樣,沒有娘親的孩子,真的好想把他抱到懷裏,給他溫暖。
    “剛剛我進屋的時候,聽見你在唱曲子,唱來給我聽聽。”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空放光明,好象許多小眼睛。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太陽慢慢向西沉,烏鴉回家一群群。
    星星眨著小眼睛,閃閃爍爍到天明。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元訣,你知道嗎?我曾聽過一個傳說。我們死去的親人會變成天上的星星,一直關注著我們,我們的快樂悲傷,他們都看著呢,你看看,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就是你的母親,你看著她,她也看著你呢。星星閃一下,就是你的母親在對你微笑呢。”我告訴他小時候外公去世時媽媽告訴我的話。
    “謝謝你,暖兒。”
    現在真的很寧靜,周圍沒有一絲聲音除了輕輕的風聲。眼皮慢慢變得沉重,意識逐漸模糊。
    “暖兒,暖兒```”這丫頭,怎麼這一會兒就睡著了。看著身邊的女孩甜甜的睡容,元訣心裏也忽然暖了起來。輕輕地把女孩從草地上抱起來放進自己的懷裏,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那春水般的眼睛,殷紅的嘴唇綻放著柔和的光彩,發香隱隱地飄進了鼻尖,不是花香,倒像是種青草的香味,柔柔軟軟的。“暖兒,你是暖兒嗎?還是我應該叫你林微漾?”眼神一滯,隨即又軟了下來“罷了,不管你是誰,對於我都沒關係。”
    抱著軟軟的她,不一會兒,就回到了林府,避開守衛,把她安置在床上。睡夢中的微漾嘟囔著“星星,星星。”
    “漾兒”,說著,元訣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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