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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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包子一身清爽地回來,心情正美,一腳踹開房間的門。
隻見青帳下,一身黑衣的蘇霖坐在床上,伸手探了一下宋颺的額頭。聽到聲音,往門口看了一下,把錢包子抓個正著。錢包子心裏直道要死,人已經跪下來,“參見大人。”
“起來,關門。”
“是。”錢包子視死如歸地關了門,死屍一樣站定。
“宋颺怎麼了?”蘇霖冷冷的問,“我進來時,小二說他昨夜快死了。”
“是。”錢包子把昨夜的事交代了一番,送上紙條,“那女子說,如是不肯幫忙找人,就得付二十萬兩診金。”
“二十萬,她倒是說的出口。”蘇霖勾勾唇,“其他的呢。”
“還有,她送了塊牌子。”錢包子再掏,“說,大人要是找到人,到京城的悅來客棧,以這塊牌子為信物,與她聯係。大夫還說,這牌子是世上獨二的東西,讓大人好好保管。”
“笑話,一個大夫,大言不慚,要這多錢不說,還敢使喚我保管什麼……”蘇霖拿起牌子就要往下砸,錢包子嚇得閉上眼睛,心裏隻有對那對夫妻的歉疚之情,雖說那女子要價太高,但還是幫忙救了宋颺,在錢包子看來已經是好人一個,日後有緣再見,定要誠懇道歉,然後請人家吃頓飯吧……
意料之中的吧嗒聲沒有響起。
錢包子慢慢地睜開眼睛,從眼縫裏看見了一個發愣的左使,才大著膽子睜開全部眼睛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這個場麵,他咽了咽口水,總覺得有些不對。
不知道那塊牌子是怎麼了,蘇霖從懷裏摸出另一塊牌子,和那塊牌子一對比,除了上麵的“風雨”兩個字字跡不同,基本就是一模一樣。錢包子不禁瞎想,難道左使就是那兩個人的妹妹……也就是說左使是女扮男裝……錢包子覺得自己知道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可能要被砍頭……
他那邊胡思亂想,床上的宋颺痛苦地呻嚀了一下,伸手抓了一下蘇霖的手,
出神的蘇霖被這個動作拉回現在,居然沒有訓斥宋颺,隻是簡單地收回手,把他捏捏被子。錢包子覺得自己眼睛要瞎。
“錢包子!”
“啊——是,屬下在。”
“飛鴿傳書,讓教主過來一趟。”
“啊?大人,我們不走了?”
蘇霖蹬了他一眼,錢包子立馬跑了。
七天後,沈十千帶著風雨門三位堂主登門,看見得就是一個被病號逼著吃飯的蘇霖。
沈十千笑得不行,“早知道宋颺能治你,沒想到這麼有效。”
蘇霖立馬甩出一隻匕首,差點劃到沈十千的臉,他一邊躲,一邊笑,“這可不行,本教主花容月貌,要是被小霖你毀了,我取不到媳婦怎麼辦?”
“這街上的街尾有戶人家,裏麵的女子肯定願意嫁給你。”
“真的嗎?”沈十千高興地湊過來,“那位小姐相貌如何?”
蘇霖把他的臉推開,“自然人比花嬌,多才多藝。”
“那我明天就去拜訪,桃雪,準備拜帖和禮物。”
桃雪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大家都在等著,去什麼去?”
站在門口的風雨門個堂主嗬嗬幹笑。
沈十千隻好坐正了,“那就說下正事。”
魔教的教主左使長老,風雨門三堂主,充當背景的宋颺,圍著跪在中間的錢包子,就這麼開了找尋風雨門門主的第二次大會。
祝色蘭拿起紙條,念了一遍,“林晚風,是小姐的本名。”
夏久捧著兩塊玉牌,點了個頭。
沈十千拉一個長調,“哦——如此看來,那天出現的人就是你們風雨門的少主。小霖,你有去找他嗎?”
蘇霖看向宋颺。宋颺點點頭,“第二日就派人去尋,掌櫃的說,他們半夜就離開,徽州城裏也找不到人了。”
沈十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此說來,這有些湊巧了。習晨雨既然是來找他妹妹,怎麼不在徽州多留幾天,而是這麼著急地走?”
“或許是他把這個任務給了我們。”桃雪想了想,“不過,他知道師兄和門主的事嗎?不然這麼放心交給我們。”
沈十千,“風雨門門主和小霖的事江湖上都傳遍了,他有耳聞並不稀奇。”
夏久讚同地點點頭,“那之後怎麼辦?”
“對呀,少主說杭州也沒有,那我們之後要去哪裏?”祝色蘭和何鍾對望一眼,看向了蘇霖。
其他人也拿不定主意,看向了蘇霖。
蘇霖沉默了一會,“去京城。”
莫不救都說過應該往京城去找,何鍾和夏久自然沒有意見,祝色蘭則是搖頭,“小姐說,那個紅兒姑娘就在京城。你不能去。”
蘇霖站起來,“要是不想讓我去,她倒是親自來阻止我呀。”說完,他就氣衝衝地離開了。
目標一定,其他人沒有異議,都回自己房間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去京城。
沈十千向來不自己收拾,他指了錢包子做事,自己拐著桃雪去了蘇霖說得那戶人家。
一直到天黑,沈十千才頂著一身風雪闖進了蘇霖的房間,“我當是什麼大戶人家,原來是小倌院。”他抹了一把臉,“蘇霖呀蘇霖,你害我出了好大的醜,如今我作為教主的威嚴全沒了。”
蘇霖坐在窗台邊,“放心,你早就沒那個東西了。”
“嘖嘖嘖,沒了媳婦,就不要兄弟,你看看,習晚風沒了之後,你對我越來越冷淡了。”沈十千把手裏酒壇放下,“難為我幫你找到了一些線索。”
蘇霖驚訝地看過來。
沈十千則是拿出兩個酒杯,“來不來。”
半壇子喝完,沈十千身子總算暖和了,他嗬出一口白汽,“這麼冷的天,也隻有你開窗戶。”
“以防萬一。”
“連我爹都不做這個事,你可別說是跟他學的。”沈十千白了他一眼,“我在教宗裏聽到了一些風聲。蘇霖,知道雲連一族嗎?”
“知道。”
“皇宮裏麵就有一個。聽說已經年過古稀,已經去了——那人在世,總是能預知所有災禍,早年間有次大旱,皇上不是派工部提前準備,水渠引流,灌溉土地,存儲糧食,才保下百姓的安危。當時你在忘憂穀,可能有所不知。”
“出穀時,聽街上的人提起。這是那個雲連人預知出來的吧。”
沈十千看了一眼他平靜的樣子,心裏笑了下,明明他說的話和習晚風半個字都沒沾,難為他還在耐心聽著。“我在皇宮的眼線傳信過來,那個雲連的巫女最後的預言隻有一個——她說,這世上還存在一個雲連一族的巫女。”
“這又怎麼了?”
“你沒想過風雨門的消息是怎麼來的?風雨門上下就上千人,都住在花瓷鄉附近,就靠著租地買賣消息為生,他們的消息是怎麼來的,為什麼一定要習晚風接手……還有其他的一切,你沒有懷疑過嗎?”
“……你想說什麼?”
沈十千一噎,“你已經知道了?”
蘇霖輕輕歎氣,“隱隱約約。”
沈十千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習晚風既然是雲連一族的巫女,動動手指就能知道你身處何方。她要是想離開你,你怎麼找,都不會找到她的。”
“我知道。”
“……”
兩個人相對無言,把餘下的酒分了喝了,沈十千一抹嘴巴,站了起來,“除了躲得遠遠地,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讓你找不到她。”
蘇霖皺起眉,昂頭看他。
“隻有她在你身邊,你就找不到她。”
蘇霖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
沈十千攤手,“哎呀,誰讓我本教主太聰明了。開會的時候不是有人問了,習晨雨是來追尋他妹妹的下落,怎麼不在徽州多找找,就這麼走了?我也不覺得他會有多信任你——興許是,他在徽州已經見過了,才走的。”
房門嘩地一下打開了,桃雪扛著一個人走進來,把人往床上一丟,“說完了?”
沈十千點點頭,“你看小林子那個傻樣,也可能沒明白。”
桃雪歎氣,“師兄這麼一個聰明的人居然也能傻成這樣。算了,我們先走吧,等一會他就明白過來了。”她腰酸背痛地捶捶肩膀,“我好不容易才把這丫頭放倒,她還真想今天晚上就跑,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要不知道,怎麼可能是你的教主?走吧。”沈十千和桃雪一道離開,還貼心地關上門。
蘇霖猛地吸一口氣,幾近用光了這一輩子的力氣,走到床邊,看著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對呀,我早該想到的。”
第一次到風雨門,他就想,敢對著他的劍說請他吃飯的人,習晚風應該是第一個。
第二次在竹林上,對著他的威脅還能把饅頭往自己手裏塞的人,宋颺應該是另一個。
其實沒有另一個,一直都是她。
他伸出手,在宋颺的下巴上摸了摸,扯下一張栩栩如生的皮麵具。麵具下麵,臉微微發紅的女孩,皺著眉,睡得正香。
大雪一直下到第二天天明。祝色蘭迷迷糊糊地拿著包袱和其他人在樓下彙合,用過早飯,坐上馬車,還沒兩刻鍾,馬車就停了下來。
“到了?”祝色蘭傻乎乎地下了車,“京城這麼近嗎?”
夏久打了一下她的額頭,“怎麼可能。你看看。”
祝色蘭看看四周,他們根本沒有出城,而是換到一棟大宅裏來了。“怎麼回事?我們不去京城找小姐了嗎?”
“先進去吧。”夏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沈十千隻是說,不想住客棧了。他們在徽州置辦的房子準備好了,我們在這裏住些日子。”
祝色蘭自然聽夏久的話,跟著大部隊進了這個八進八出的大宅。風雨門三個堂主選了房間,整理好東西,都睡了過去。
沈十千已經決定不理會蘇霖的事,大早上就和桃雪去街上玩去了。隻有蘇霖一直守在床邊。
他讓幾個丫頭給習晚風換了衣服,臉上的紅斑一直褪不去,還幫她臉上了藥,“夫人帶麵具日子有些長,須抹些藥膏才好。”
“從歸入我門下的那天,到昨天,是有段日子。她身上的鞭傷呢?”
“外傷已經好了,不過傷疤還在,我這裏有去傷疤淤痕的朝顏膏,用上一個月,就能恢複如新了。”交代了一些不能吃的,大夫就離開了。
習晚風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就覺得頭疼地很。她揉著太陽穴,對著燈火通明的房間不禁問,“晚上了嗎?幾時了?”
“還沒到午時。”
“遭了,左使一定沒吃早飯。”她從被窩裏爬出來,扯過衣服就開始穿,穿了一半,她才發現這是件裙子。習晚風動作一頓,慢慢地轉頭看向旁邊。
蘇霖就著衣服,就這麼躺在她旁邊,長長地黑發沒有束起,就這麼撒在枕頭上。
習晚風咽咽口水,立馬轉過臉,“大人怎麼在這?屬下身份低微,怎麼可以跟大人同床共枕。”
“嗯。”蘇霖,“那你不快點走?”
“是。”習晚風繼續穿衣——“大人有看見,看見我的衣服嗎?我應該放在床頭的……這裏不是客棧。我們已經到京城了?”
蘇霖歪歪頭,也坐了起來,當著習晚風的麵開始脫衣服。
“大人是要?”
“睡覺呀。”蘇霖把外衣一脫,“外麵又在下雪,這樣的天還是睡覺比較好吧。”
“原來是這樣。”習晚風偷偷瞅了一眼他不小心扯開的脖頸,又紅著臉把臉別開,“那屬下給大人弄些吃的。”她說著就要從被窩裏爬出來,
蘇霖真是要被這丫頭氣笑了。“我以前還以為你能看懂人心,如今倒是不用擔心了。”
“啊?”
“聽說你昨天晚上想走?怎麼,不想我去京城,準備在什麼地方露個破綻,引我過去,繼續把我當戲子一樣耍?”蘇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這裏一拉,一隻手捏住她發紅的臉,“習晚風,你還有沒有心?”
習晚風的身子就因為這麼一句稱呼僵住了。
蘇霖強迫對上她失神的眼睛,幾乎是命令地說,“說話。”
“我……”習晚風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合攏的牙床不受控製地上下打架,兩隻眼睛四處亂轉,不肯看蘇霖。像是冷得受不了,又像是害怕的受不了,看得蘇霖的心不由自主地揪起來,忍不住就這麼把事情翻過去,當做什麼都沒用發生,和習晚風如以前那麼相處。
蘇霖鬆開了自己的手,把習晚風往床上一按,就要下床,“你好好休息。”
他剛準備走,身子一頓,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習晚風瞪著那雙圓溜溜的眼睛,搖搖頭,蚊子哼似的,“別走。”
蘇霖一把扯開她的手,無奈地歎氣,伸手把小小的人抱進懷裏,下巴抵在女孩的頭頂上,聞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小聲地道,“別怕我。”
懷裏的人動了動,一隻手貼著蘇霖的腰線,緊緊地抱住了他,細細的嗚咽聲傳了過來,蘇霖感覺自己的胸口上蔓延的濕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還走嗎?”
習晚風搖了搖腦袋,憋出一句,“不走了。”
“那就好。”
“阿霖。”
“嗯?”
“阿霖。”
“嗯。”
“我喜歡你。”
“嗯。”蘇霖勾出一個笑容,找了那麼久,他好像就是在等這句話一樣。
習晚風哭完了,就紅著一雙眼睛,一邊抱著被子,一邊裸著後背給蘇霖上藥。小姑娘過去十幾年的確被養的很好,奶白的肌膚和纖細的腰身,烏黑的長發鬆鬆垮垮地搭在肩上,似乎下一瞬間就能掉下來落在蘇霖手上。
幾十道鞭痕就爬滿這麼雪白的背上。蘇霖心疼地給她抹著藥膏,習晚風則忍著後背冰涼發癢的感覺,對著床頭的燈籠盯著看,“阿霖,不會有別人進來吧?”
“你想有誰會進來?”
“……”其他人不在,丫環手下以為蘇霖正在嚴刑拷打犯人,都不敢進來。習晚風安了心,“那就好,我還擔心別人闖進來看見我們這個樣子,要阿霖你對我負責,那可怎麼辦。”
“負責就負責。沒什麼大不了的。”
習晚風微微笑了,嘴上還是說,“這怎麼行,成親要花許多銀子的,我可沒有那麼多錢娶你。還是等等,等我存夠了銀子。”
“其實,你也可以入贅。”
“……”
“我不在乎的。”
習晚風驚喜地回過頭,看見蘇霖有些發紅的臉,“阿霖,你害羞了。”
“沒有!”
“你真的害羞了,臉都紅了!”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轉過去,藥還沒塗完呢。”這丫頭被人看光了都不知道,蘇霖把人推過去,裝模作樣地給她的身上再抹一層藥膏,“別動。你這個傷口不能粘水,要透氣,這幾日不許洗澡,也不能蓋厚被子,暫且這麼睡著。等你能棉衣,再讓你見夏久他們。”多虧沈十千在這個房間鋪了地龍,又用了幾倍份的銀霜炭,才讓這個房間暖和地像夏天一樣。
“連衣服都不能穿,阿霖,沒想到你變成這樣,莫不是看了什麼書了?”
“閉嘴!”
習晚風咯咯地笑了。她繼續盯著那盞燈籠,感覺後麵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穿上白色裏衣,往蘇霖身上一靠,“阿霖,你喜歡的是陸紅衣。”
蘇霖不高興地問,“你說什麼?”
“雲連一族本就是依附皇族生活的,號稱神明使者,傳達神的旨意,有些朝代,比皇上還要厲害。到曾祖父這一代,皇上不滿雲連一族受百姓敬仰,關押了當時的巫女,把族人趕盡殺絕。好在巫女早有預料,提前安排族人離開皇宮,但計劃敗露,族人死了大半,隻有曾祖父一家人逃走了。風雨門是我曾祖父一手創建,他那時帶著族人混進一群流民之中,靠著看命相的能力交易信息,逐漸買下周圍的土地,召集的流民越多,就變成了風雨門。之後我們就靠著收租和買賣消息為生。”
蘇霖抱住習晚風,“巫女是?”
“雲連一族的能力是分開的,族人越多,每個人繼承的能力越少。有的人一生可能隻能看到一次未來,有的人則可以改變過去。巫女是其中繼承了最多的力量,一般隻有族長的女兒姐妹才能擔任。皇室的人隻想獨占那份力量,一邊打壓雲連一族的人,一邊控製每一任巫女。可是,到了娘親懷上我的時候發生了變故。本來是皇宮的姑母,變成了我是巫女。皇族大怒,四下裏搜查我們的下落,最後找到了風雨門,娘親為了保護我和小雨,先是送走了小雨,改了我的姓氏,然後自殺了。對外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被收養的孩子。皇上以為雲連族巫女再沒有繼承人,所以放棄了。”
“那為什麼現在又開始找你?”
“這不是不小心暴露了嗎?皇宮裏的姑母愛上了皇上,傻乎乎地暴露出我的存在,所以我把風雨門毀了,再死一次,讓那個皇上徹底死心。”習晚風抬頭扯了一個笑容,“我可是很聰明的,你看看,房子雖然沒了,風雨門的土地還在,我還能靠著收租賺錢養你。”
蘇霖不客氣地扯了扯她的臉,“你還沒說完吧。”
“說完了。”
“你的身份到底是怎麼暴露的?”蘇霖嚴肅地問,“我見到了木欣,你從以前就知道我了?”
“……也,沒有那麼早吧。”習晚風眨眨眼睛,“也就小欣剛來風雨門那會。”
“六年前,你才九歲。”
“……對呀,九歲也不是很早。”習晚風繼續眨眼睛。
“可是,那本萬事簿是你九歲之前寫的,你能知未來,那本子就是為我準備的?”
習晚風錯開了視線,抖抖眼睫毛,“其實就是年少不經事,對武功高強英俊瀟灑的男子頗有好感罷了。”
“我去找大夫。”
“找大夫幹什麼?你受傷了?我看看。”
蘇霖把她按住,“找大夫治治你眼睛的毛病。”
習晚風一愣,無奈地窩進蘇霖的懷裏,“好吧,是有些早。阿霖那時候是魔教第一高手,我一個小丫頭仰慕一下很正常呀。”
“仰慕到,暗地幫我報仇被朝廷惦記上不得不毀了風雨門的地步?”
“……”習晚風,“阿霖,你變了。”
“少貧。”蘇霖揚揚眉毛,“你說的陸紅衣又是怎麼回事?”
習晚風昂起頭,伸手捏他的臉,不高興地喊,“你的命中注定,你的真命天女,長得貌美如花,多才多藝,聰明絕頂,當時我阻止你,是因為你報仇時會被她牽連,現在就不會了。反正人家也喜歡你,高興嗎?”
蘇霖露出一個“你在開玩笑”的表情,“那般城府極深的女子,我看不上。”
“她不過給你下了一次春藥,阿霖你就說她城府深,被她聽到,可是會哭的。”習晚風歎氣,“加上她那個滅族之仇,這麼一比,反是我心思歹毒,不可捉摸,還被當今皇上看上。還不如去京城,幫她報了仇,從此你們一生一世一雙人好得多。”
“習晚風也是傾國傾城不知價,一朝紅日與天齊的女子。還會舉世無雙的輕功,你還有夏久,何鍾,有三色和花瓷鄉,有整個風雨門,有刺客門第一高手為兄,劍醫莫不救為嫂子,你還有我。”蘇霖抱緊習晚風,“事到如今,你不能再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