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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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晚風難得換上了她那件湖藍色裙子,長長的發紮成發髻,紮上了珠釵,簡單卻純樸,還真有些大家閨秀的模樣,隻是這個閨秀手裏拿著個油雞腿,氣質全無地啃著。“小久烤得雞就是好吃,阿霖,你怎麼不吃?”
蘇霖看她吃得一手油,丟了個白色方巾過去,“吃慢點。”
習晚風笑嗬嗬地接了,“手帕呀,我還沒收到過手帕呢?阿霖,你真害羞,定情信物還這麼隨便地丟過來。”
“……”
習晚風立馬用袖子擦擦手,把手帕小心翼翼地疊好塞進懷裏,“那我也送你個東西好了。”她在身上一通亂摸,掏出一塊牌子,獻寶似的送給蘇霖。
蘇霖接過來一看,才發現是塊玉牌,牌子上雕的花栩栩如生,但上麵寫得風雨兩個字卻醜的不行,筆畫簡單,歪歪扭扭,像是三歲小孩,手腕無力寫的童字,寫法還有點眼熟,“你雕的?”
“沒錯。”習晚風嗬嗬一笑,“小時候做的東西。”
“我記得風雨門裏,你的東西上都寫了名字。這個牌子也是?”
“也是那個時候做的,那時候三色剛來,我們去了花瓷鄉做的東西。”習晚風跳下凳子,“我本來想送你更好的東西,不過還是這個有意義。”
蘇霖皺起眉,“什麼意……”他話還沒說完,習晚風就蹦蹦跳跳地衝出門口,還大聲喊著阿霖快來。蘇霖隻好把牌子收進懷裏,起身要追出去。
習晚風已經等不急地衝了回來,她笑嘻嘻地從門縫裏伸出一個小腦袋,蘇霖下意識看過去,隻見她鑽來動作一頓,像是被什麼拉住頸口,往後一拽,她整個就這麼甩了出去。
蘇霖立馬飛出房間,皎潔的月光撒滿一地,習晚風倒在院子中間,烏黑的發撲滿一片,一個道士就站在她旁邊。
“頌實真人。”
頌實聞聲看去,冷哼一聲,“魔教妖人,竟然還在此處玷汙我道教聖地。”
蘇霖提劍一躍,就跟他纏鬥起來。
頌實本不看好這個魔教第一高手,過了幾招,心裏的驚恐就變大許多。無論他使出什麼招數,這個年輕小子都好像知道下一步他要如何,都能提前截住,反過來擊打他的要害。
兩個人從院子打到屋內,又從屋內衝上去,在屋頂上使出了內功。頌實不敢隨便,立即使出自己全部功力,用掌對劍,九陽真經衝斥掌心,拍向蘇霖的胸口,蘇霖立馬使出一招混影擋住。
風雨門的人和武當派的人聞聲過來,看到屋頂上打得難分難解的兩個人都是大驚失色。
小道士叫喊著快請掌門過來,一邊在下麵緊張地看著師叔對魔教人對招。夏久則趕到習晚風身邊,他一摸習晚風的手,就覺得冰涼,不禁緊張。
“小姐怎麼了?”祝色蘭隨後就到,看見夏久臉色蒼白,也跟著害怕起來,急忙去探習晚風的鼻息,還沒靠近鼻子,就感覺到習晚風身上通體冰涼。“沒熱氣……小姐小姐,你醒醒,小姐,晚風,你醒醒呀。”
蘇霖聽著下麵一聲聲呼喚,心情更遭,一招劍分天海,就砍斷了頌實的掌風,破了他的內功。
頌實往後跳了一步,就覺得體內氣海翻湧,按耐不住。他知道自己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剛擔心抵擋不住蘇霖的下一招。
可蘇霖早丟下他,往院子中間飛去,他把短劍丟給祝色蘭,一把抱起習晚風,不由分說伸手放在她的胸口。
風雨門三個堂主都看傻了。“你這……”夏久張大嘴巴,半天都搜羅不出男女授受不親的詞。蘇霖早就知道這些人腦子想什麼,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專心致誌地感受著習晚風的心跳聲。
四周嘈雜的聲音遠去,蘇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隻覺得自己身上的聲音太過吵鬧,都讓他聽不見習晚風。
幸好他在亂七八糟的聲音裏找到那快如小鹿亂撞的心跳聲,才徹底安下心。
蘇霖鬆開手,看向習晚風,才發現習晚風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她茫然地看著圍在自己旁邊的幾個人,“小姐,三色,你們在幹嘛?”
何鍾放聲大哭,抱住習晚風的手就嚎,“小姐呀……”
祝色蘭也擦擦眼淚,生氣地捏捏習晚風的臉,“死丫頭,嚇死我了。”
夏久沒說話,隻是紅了眼圈,不自在地別開了臉。
蘇霖則是鬆了一口氣一樣,把她往懷裏塞了塞,臉上陰沉得很,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這邊放下心,蘇霖想到剛才,不爽地從祝色蘭手裏搶走劍,“該死,我非得把頌實砍死不成。”
習晚風拉住他的袖子,不管他黑了一片的臉,指著另一邊,“那是怎麼回事?”
剛才還在站著的小道士全圍到院子角落去了,沉默不語地杵在那兒,活像一個個棒槌。等頌真道長過來,看見那一幕,也傻了。
“所以那是怎麼了?”習晚風又問了一遍。
唯一看見的風雨門的人,夏久狐疑地瞄著習晚風,“我看見了。頌實真人從屋頂跳下來的時候,踩到果皮,摔了下來。”
聽到這個,習晚風和祝色蘭互相看了一眼,她們下午就在屋頂上聊天來著。
不明所以的何鍾擦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問道,“哪有怎麼了?在門裏,兄弟們天天都能踩到小姐丟的果皮。”
夏久有些沉痛地道,“他摔下來的地方不知道被誰埋了一支斷竹。”
何鍾一嚇,“你是說,頌實真人他……”
沒能自己解決的蘇霖惋惜地收起短劍,抱起習晚風進了屋裏。
其他人也零零散散地回了屋,中間頌真道長過來問了話,眾目睽睽下,頌實自己倒黴丟了性命,就算是之前他和蘇霖打了一架,武當也沒法找風雨門麻煩。
頌真道長隻好就此算了,把弟子們帶走,暗地給師弟張羅後事了。
難得被蘇霖和夏久同時允許,和蘇霖睡在一起的習晚風興奮異常,早早就鑽進被窩,等著蘇霖過來。
蘇霖洗漱之後也鑽進被子,他一躺下,頭發就被習晚風抓住,“幹的。”
蘇霖,“用內力烘的。”
“那還真是方便。”習晚風抱住蘇霖,“我頭發不好幹,阿霖,下次你幫我好不好。”
蘇霖看著她這張笑臉,不高興地捏住她的臉,扯了兩下,“今日,你差點就死了。”
“不是。”習晚風解釋道,“那是我爹創的武功,我從小就學的,要是我不小心暈過去,就會陷入假死,身子變得冰涼,沒有生氣。不過我沒練好,心跳聲就藏不住。”
蘇霖倒是覺得幸好她沒練好。
“不過我得確犯事了。”習晚風小聲說,“屋頂的南瓜皮是我丟的。”
蘇霖意外地揚起眉。夏久說是果皮,看來他這個風雨門的堂主當得很明察秋毫,那個時候還知道給他小姐打掩護。不過果皮和南瓜皮有不同嗎?
“就下午,和三色在屋頂上談了會天——還有,”她聲音更小,“地上那根竹子也是我埋的。”
蘇霖更意外了。丟瓜皮他還能理解,反正看習晚風丟瓜子殼,丟這兒那兒的,他不是沒見過,但是埋竹子?“這是為什麼?”
習晚風嘟起嘴巴,“三色說,種得梧桐樹,引得鳳凰來。這裏沒有梧桐,我想鳳凰喜歡竹米,也許竹子也可以……”
“……”蘇霖久久不語,他怕是一輩子都搞不懂習晚風腦子在想什麼了。
習晚風地往他懷裏擠,“阿霖,道長不會把我抓走吧?這可不行的,我還沒幫阿霖找到殺師仇人呢。”
蘇霖拍拍她的背,“他們不知道那是你做的,再說,武當敢找你麻煩,我就滅了它。”
“阿霖,你好厲害。”
蘇霖勾勾唇角,嘴裏卻說,“睡覺。”
“等等。”習晚風掙紮了下,鬆了鬆蘇霖抱她的手臂,起身吻了一下蘇霖的唇,見他愣住,她沒忍住又吻了一下,才把頭埋進被子裏假裝睡覺。
她心裏盤算著,這個正事,什麼時候能做呢?
蘇霖看著頭頂,開始想最近他是不是太慣著她呀。
第二日,武林盟主大會照常進行。
風雨門雖不能參加大會,但對打架一事興致勃勃,蘇霖一早尋不到人,跟著夏久一同到了會場,遠遠地就看見習晚風一身紅衣,坐在大樹上,抱著油紙包瓜子,磕的不亦樂乎。祝色蘭坐在她旁邊,何鍾則守在樹下,生怕兩個祖宗不小心掉下來。
夏久解釋道,“小姐頑皮,對這等事興致頗高,蘇公子見笑了。”
蘇霖,“……”
習晚風吧唧著瓜子,邊跟祝色蘭說話,“你看頌真那老頭,果然不愧是百花榜首,他師弟沒了還能同旁人笑得出來。”
祝色蘭哎呀地喊著,“真人走了那麼久的江湖,沒有兩把刷子,如何站住腳跟呢。”
“我看那個峨眉掌門就很正常呀。叫如意是吧,相貌端莊,可惜尖嘴猴腮,刻薄之相,難怪頌實真人被她甩了。可惜可惜。為了大好前程,放棄了這等金玉良緣。你說是不是?”習晚風看向祝色蘭,卻見她一臉呆滯,看向了她後麵。
“三色,你怎麼了?要去出恭嗎?沒事,我等……”習晚風轉過頭,準備找找茅廁在何處,就看見蘇霖抱一盒子堅果點心,若無其事坐在她後麵。
習晚風下意識看了看他坐的樹枝,比她手腕都細,顫顫巍巍地支撐這蘇霖的身子,仿佛馬上就要斷了。“阿霖果然厲害。”
蘇霖把手裏的堅果和點心轉到她手上,又把她的油紙瓜子送到祝色蘭手上,“情況怎麼樣了?”
習晚風勾勾唇瓣,“武當峨眉,崆峒派,還是那五座山門派的人都已經到了。”
蘇霖皺眉,往下一瞄,就看見嵩山掌門和華山掌門聊的正開,泰山派掌門沉默不語,衡山派掌門隻聽不說,恒山派掌門則是同他派弟子說著什麼。五嶽齊聚——原來這就是習晚風說得五座山門派……
蘇霖,“風雨門不參加嗎?”
祝色蘭嗬嗬一笑,“這種麻煩的事,風雨門是不接的。”
“對呀,阿霖你看,”習晚風往會場一個角落一指,夏久已經被好幾個門派的人圍在一起,好像在爭論著什麼。“這次武林各派相繼趕來,聽說風雨門在此,都要來打探消息。”
祝色蘭也跟著習晚風歎氣,“都已經把消息的價錢升高這麼多,怎麼還有人過來買,如此一來,夏久不是要累死了嗎?”
蘇霖瞄了一眼習晚風一眼,“這消息都是由夏久出售?”
習晚風搖搖頭,“這怎麼會,阿霖,我好歹是風雨門的門主,沒有我的允許,小久不會亂賣消息的。”
“我也不懂其中的道理。”祝色蘭剝了個核桃塞給習晚風,“反正從以前開始,就是夏久把別人要的消息記下來,送給小姐過目,由小姐決定。”
習晚風挺挺腰背,“沒錯,阿霖,我可是很有用的。你看看,要不要考慮考慮,以後嫁給我,給我當媳婦呀?”
蘇霖翻了一個白眼,“不該是你嫁給我嗎?”
“這怎麼行?”習晚風搖搖頭,“是我養你,自然是你嫁給我了。放心,我會讓你幸福的。”
蘇霖直接捂住她的嘴,“閉嘴,看你的比武。”
“哎呀,阿霖就是容易害羞,這樣可怎麼是好呢?”習晚風嘀咕著,繼續看下麵的人胡鬧。
第一天,按照昨天的抽簽分配,由不同門派的人出場比試。習晚風就這麼坐了一天,看一群大漢淋漓的男人在擂台上打來打去,扭來扭去,把對方揍地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情況到了第二天就有些變化。蘇霖看著場上好好的兩個人,原本占下風的衡山派人忽然衝對方說了句什麼,對方立馬變了臉色,對了幾招,滾下了擂台。
習晚風還在拍手叫好。
何鍾同情地目送那個被抬下去的人,跟蘇霖透露,“那人是崆峒派的大弟子,昨晚上,小姐把他與妓女私通的消息賣給了衡山派。”
蘇霖,“……”他還不知道比武還能這麼比的,然後慶幸他沒參加。
“不過衡山派的那人也好不到哪去,小姐把他拐帶幼女的事賣給了別人,峨眉派選的女弟子別看這樣清純,實則是個辣手摧花的狠角色,還有那個誰,做任務時變成了刑部尚書的男寵,嘖嘖嘖,這武林各派的秘密就這麼冒了出來。”
蘇霖皺起眉,“這樣一來,其他人不會來找風雨門的麻煩?”
“沒事,小姐一向有分寸,給的消息隻是隻言片語,有時單單一個名字,隻是那些人心裏有鬼,敢找風雨門的麻煩,就真的會把它公布天下,到時候,就看看是誰比較厲害了。”
蘇霖默默地往旁邊挪一挪,女人心,真像海底針,深不可測。
之後的情況更是了不得,場上多次變換局勢,變成了單毆。更有習晚風在這兒坐著,還有人不怕死想通過蘇霖找風雨門買消息。
習晚風果然如祝色蘭所說,任對方出多高的價格,有的不買,有的隻說上個隻言片語,有的直接胡謅,聽著不像事實,倒像是常有的謠言。
世人總說謠言總非空穴來風,多少有點可信,見習晚風,蘇霖是徹底信了。
三天的打打殺殺一過,最好的勝者就是華山派正直木納的大師兄。
習晚風攤手,對著武當派的小道士送來的白粥發愁,“沒辦法,他真的是一點八卦都挖不到。”
不求好奇地問,“八卦乃何物呀?”
“五行八卦了。”習晚風戳戳白粥,“不求小弟,就沒有別的吃的嗎?”
“門主想吃什麼?”
習晚風認真道,“燒雞。”
“沒有。”
“紅燒肉。”
“沒有。”
“糖醋魚。”
“這個,沒有。”
“白米飯。”
“這個也沒有。”
習晚風露出鄙視的目光,“連米都沒有了?”
“門主息怒,師叔後事正在操辦,武當派將要淨食一日,明天就是期限,今晚一餐,就委屈門主了。”
習晚風就怕道門佛門,辦個喪事還要這麼麻煩。她隻好揮手,把人打發走,對著一碗白粥吹頭發瞪眼。“沒有其他的,給我一個饅頭也好呀。”
“什麼饅頭?”蘇霖走進來,他一眼就看見習晚風披在背後濕答答的頭發,還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滴水,衣襟也有些濕了,隱隱顯出她肩膀的輪廓來。“你就是這麼跟那個道士說話的?”
“反正他年紀還小,看不出什麼的。”習晚風衝他招招手,“阿霖過來坐。你看呀,武當派的人就是小氣,連飯都不給我吃了。”
“這兒不是有碗粥嗎?”蘇霖走過去,沒有坐下,而是繞到她的背後,內力蓄在掌心,從頭到尾給給她整理頭發。
習晚風乖巧地任他擺弄,手則拿著勺子舀了下白粥,露出裏麵三兩粒白米,“這哪兒是粥,分明就是米湯。到武當山,我都餓瘦了。瘦了可就不好看了,到時候賣不出去了怎麼辦?養不起你了怎麼辦?”
“……”蘇霖,“我吃不了那麼多,你不把自己賣了,也能養活我。”
“是嗎?那倒也是,本門主天生麗質,聰明絕頂,肯定能找到辦法養活阿霖的。”習晚風咕咚咕咚把米湯喝下去,抹了一把嘴巴,“阿霖,你晚上可吃飽了?要不,我抓隻山雞烤給你吃?”
“一會我跟你一起。”蘇霖放開手,“已經幹了,去梳妝吧。”
“這麼快?”習晚風跳下椅子,跑去鏡子前,給自己梳了個雙丫髻,用紅綢綁好,偷偷摸摸地溜進了武當派的後山。
打山雞這種事對蘇霖來說輕而易舉,但是找一個隱蔽的地方來烤就不是容易事。兩個人在林子裏轉了下,還是決定去之前烤雞的山崖邊。
生火,拔毛開膛,清洗加料,習晚風興奮地看著蘇霖把那隻山雞在火苗上轉來轉去,她則拿著一根雞毛在手指上攪來攪去。
“阿霖。你都不叫我名字。”
“……”蘇霖,“叫了。”
“那是之前,你都是叫我門主,小丫頭,但是習晚風三個字,你都沒說。”
“說了。”
“你是說,之前叫我小晚的時候?”
蘇霖隻幸好這兒沒有人。“你不是知道嗎?”
“我就是想聽你自己承認。”習晚風眯起眼,“那殺你師父的仇人,找到了嗎?”
“萬事簿零零散散看了一半,殺我師父的仇人,應該寫在後麵。”
“那就好。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嗯?”
“你什麼時候走?”
蘇霖一愣,“我們不是明天離開武當嗎?”
“不是,我是問,我們什麼時候分開?”
蘇霖當然知道習晚風問得是這個,他給烤雞撒上一把鹽,“我本就是為了找萬事簿而來,知道仇人是誰,我自然會走。”
“那之後呢?”
“我是魔教左使——”
“也就是說,你得回家了。”習晚風點點頭,“那也挺好。”
一瞬間,蘇霖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本來以為習晚風會死皮賴臉跟他一起回魔教,亦或是,要他跟著回風雨門。沒想到她就輕描淡寫地說這樣也很好。
蘇霖頓時皺起眉毛,他從沒有想過和習晚風會分開。“好像好了,可以吃了。”
一頓烤雞吃得無比壓抑,偏偏習晚風沒有這個感覺,她呼哧呼哧地吃了兩個雞腿,就在那邊磨木頭,把周圍磨的光滑無比,又把它丟進了草叢裏。
蘇霖就覺得,自己不過是習晚風手裏那塊木頭,一時興起就不離不棄,膩了就置之不理。這世間的女子果然善變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