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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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正是百花齊放萬物複蘇的好光景。
奈何滿園春色無人欣賞,隻有一群雞飛狗跳來回折騰的大漢。看他們著急的神色好像家裏遭了賊媳婦孩子被偷地一幹二淨一樣。
廊橋突然掃過一個青衣斯文的青年,他神色匆匆地從橋上跳下去,鑽進來院子裏那叢開的正好的月季花裏。
不多時,花叢幾朵嬌花被抖突突了,他才從綠葉裏轉出去開始禍害另一叢花。等院子隻剩下光光的葉子,他才露出一副懊惱的樣子,站在小池邊四處張望,終於在西廂房的屋頂上看見想要找的人。
他趕緊使出輕功,飛到那人身邊,歎道,“小姐,你怎麼在這?”
習晚風在屋頂上看了許久的熱鬧,留下裙子上一攤瓜子殼,她揚揚眉毛,一臉驚訝,“我在學習門中的教務。你看這些人,在找什麼東西找了那麼許久就知道你們做事不精。”
“我們在找小姐您。”
習晚風驚到了。
夏久心累地點點頭,“小姐,門前有貴客到,請小姐收拾收拾前去接見吧。”
習晚風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小久呀。”她歎道,“你說這裏是什麼地方?”
夏久不敢置喙,抱拳正色說,“此乃風雨門,有武林掌門不可言說的秘辛,江湖大小事的清白真相,更有獨步天下的輕功雪上無痕,和……聰明蓋世的小姐您。前門主自助少林破了偷竊《洗髓經》的奇案,在江湖的地位是一日千裏,如今朝廷武林,沒有一個不對風雨門恭恭敬敬的。”
“錯,你說錯了一點。”
夏久表示自己洗耳恭聽。
“是傾國傾城的我。”習晚風伸出一根手指糾正著。
夏久心道果然如此。拱手道,“屬下失言。”
“既然我那麼厲害,為什麼是我去見別人,而不是別人來見我?”
“小姐,他就是專門來見你的呀。但是人家總不能跑小姐的臥房來談生意,更別說小姐您還在屋頂上。”
下麵的人還不知堂主找到人,正懷疑習晚風失足掉進了池裏,正一個個往水裏跳準備撈人。夏久自然也看到了,心裏無奈地歎氣,不是這些人做事沒頭沒尾,是習晚風有次真躲在池底,害的他們找了兩天沒找到,還差點報官丟了江湖人的臉麵,最後看見濕答答從水裏爬出來的女鬼。
“小久呀。”習晚風皺起了眉,“你有心事呀。”
夏久收了自己那副“真見鬼”的神情,“回小姐,夏久沒有。”
“你看看,你現在都對我撒謊了。”習晚風捂住胸口,臉上做傷心欲絕的模樣,“你以前從來不瞞著我,什麼都對我說的。你現在不愛我了嗎,準備把我始亂終棄去重新找個姘頭?我是不會同意的。”
“小姐……”
習晚風又道,“除非你留下十萬兩,我就放過你們。”
“這是不可能的。”
習晚風用委屈訴控的眼神看著他,“小久,你果然不愛我了。”
夏久長長地歎口氣,再次拱手,“小姐,請小姐整裝前去風雨樓接見貴客吧。”
習晚風不情願地站起來,抖抖裙子上的瓜子殼,足尖一點,落到了院子裏,慢吞吞地往前走。夏久緊隨其後,好幾次他都想催習晚風走快一點,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心裏期望去招待的何鍾能多挺一會了。
走到一半,習晚風突然問,“貴客是誰?相貌可好?”
“小姐,今日來的是魔教左使蘇霖,此人天賦異稟,根骨奇佳,年到十四就闖過少林十八金剛銅人陣,乃是魔教第一高手。”夏久叮囑著。
習晚風唏噓不已,好奇地問夏久,“我十四歲幹什麼了?”
夏久,“小姐你第一次去了紅袖館調戲了館裏的頭牌紅袖公子。”
習晚風,“那不是去年的事嗎?”
“小姐,”夏久一臉認真,還添了些無奈悲傷,“您已經滿十五歲,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哦~原來我都十五了——那我該尋個人把自己嫁了才是。”習晚風點點頭,“然後呢,這個蘇霖現在幾歲了?”
“二十——蘇霖學成之後入忘憂穀閉關修煉六年,隻怕修為更上好幾層樓,出穀之時遇到麒麟寨的匪徒搶劫,寨中上下五百人全部滅口。可謂是殺人如麻絕情絕性。隻怕是武當的頌真長老都不是其對手。”
“哦,頌真是誰?”
夏久炸了,“小姐,您怎麼會不認識頌真長老呢,風雨門廣賣天下消息,若是門主連武當掌門都不認識了,那我們還怎麼做生意?”
習晚風默,“小久,你心裏就隻有錢,沒有我這個可愛無敵的門主了嗎?”
“……”夏久忍住喉嚨裏翻騰的氣血,“頌真是武當掌門,江湖百花榜上的第一高手。”
習晚風哦了一聲,終於抓住了重點,“也就是說咱們這裏也沒一個人打得過他。”習晚風點點頭,二話不說轉身往回走。沒走幾步,她的領子就被夏久抓住了。
“小姐,前麵就是風雨樓了,您要去哪?”
習晚風眨巴眨巴眼睛,認真道,“我剛才仔細想想你的話,小久呀,要是蘇霖真的這麼厲害,那我豈不是很危險?我看我還是閉門不出乖乖混吃等死……阿不,保留實力才好。”
夏久臉頓時一黑,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怒氣。“小姐,自老門主死後,您就是風雨門的門主,怎麼可以貪生怕死就失了風雨門寧死不屈風雨不折的氣節呢?怎麼可以趨害避利就失去了風雨門一統江湖千秋萬代的夢想了呢?小姐,你還是……”
半空突然拋出一個人,不偏不倚摔在了兩個人的麵前,正是風雨門的二堂主何鍾,他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悶聲道,“小姐快走。”說完就暈了過去。
習晚風表示很憂愁,她蹲下來戳戳何鍾的腦袋瓜子,往夏久身上擦擦手指頭的血跡,不由得歎氣,“小久,你的氣節摔成了爛泥。”
夏久大驚失色,何鍾可列為一流高手,居然對蘇霖毫無還手之力……夏久頭皮發麻,也覺得習晚風這個落跑的注意不錯,他剛要開口,脖子感覺後來吹來一股涼風,夏久汗毛直豎,一手拉起習晚風一推,說句快走,就轉身擺好架勢。
但後麵除了一棟雕梁畫棟琉璃紅瓦的四角樓,什麼都沒有。夏久心念不好,再轉身往後看去。
青年一身黑衣,分明就神朗俊秀的身姿模樣,卻帶著一股極重的煞氣,淩厲肅殺。那人一手按在習晚風的肩膀,一手拿住一把未出鞘的劍,審視著剛才一頭栽進他身上的小姑娘。
剛才夏久那一推,把習晚風推進了蘇霖的懷裏。
習晚風腦撞到蘇霖的胸口腦袋一嗡,見人黑色衣襟急忙後退一步,道了聲謝,“我家小久不懂規矩,對我這個主子動手動腳撞到……”她看見蘇霖的臉眼睛一亮,拉住了他拿劍的手,“公子身上,實在過意不去,不如有我做東,請公子用飯當做賠罪吧。”
夏久瞪大了眼睛,這一套勾搭小年輕的功法他見過習晚風使過好幾次,每一次習晚風看見哪家中意的少年先生都是這個說辭。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還能看見她用在蘇霖身上。
蘇霖靜默地看了看習晚風期待的臉,再看看夏久見鬼一樣的神色,勾勾唇笑了,“好呀。在下蘇霖。”
習晚風哦一聲,“原來你就是小久說的魔教左使,果然玉樹臨風秀色可餐。我叫習晚風,叫我小晚,晚風,我都是不介意的。霖霖,”習晚風笑著眨眨眼睛,伸手就要拉蘇霖的手,還摸了兩把。
嚇得夏久要衝上去把自家小姐的手砍了。
蘇霖不動聲色地後退拱手,“見過風雨門習門主。”
習晚風親熱地勾住蘇霖的手臂,“阿霖果然是個有禮貌的人,來來這邊走。”三人就此往秀餐閣去。
時至日落西山,正好是用膳的時辰。秀餐閣素來都是風雨門門主吃飯的地方,除了廚子丫環和三位堂主,基本沒有人來,此時卻人滿為患,三位堂主帶著一群高猛大漢圍在四周,中間習晚風笑盈盈地看著蘇霖,殷勤地遞上碗筷。
兩個小丫環哆哆嗦嗦地把菜布好,置下一壺酒和一壺茶,再哆哆嗦嗦地下去了。
蘇霖開始吃飯,第一筷子就瞄準了紅燒肉,然後隻吃紅燒肉。
眼看著一盤子肉和兩碗飯就見了底,蘇霖放下碗筷就開始喝酒。
習晚風眼饞地看著隻剩下底一點湯汁的盤子,認命地去夾條白菜,和著米飯扒拉起來。一碗之後,她歎氣,“沒想到阿霖你居然挑食。”
蘇霖眉毛一挑,“我挑食?”
“對。”習晚風給自己倒了杯茶,循循善誘,“阿霖,挑食可是長不高的,對身體也是不好的,就算討厭吃白菜,也要想想它們努力吸收陽光雨露長到這麼大,被別人切斷下鍋,還沒人下口,這麼悲壯的一生無人賞識,你就不怕晚上它們會來到你床前哭訴嗎?”
蘇霖無語。“我並非挑食。”
“原來如此。”習晚風頓時懂了,“阿霖,你莫不是便秘了?”
蘇霖臉一黑,捏碎了一隻酒杯。“你說什麼?”
“你看看,現在連水都喝不下去了。”習晚風很心疼地把自己的茶杯塞進蘇霖手裏,“來,喝我這個,來一杯好茶,腸胃更通順呐。”
蘇霖剛要碎了它,低頭看了杯身上寫著歪歪扭扭筆跡稚嫩的晚風兩個字,再看了一眼對麵的茶壺,果然有著同樣的字,一套餐具分明就是特製的,連習晚風手裏的筷子湯勺都是……蘇霖從善如流把杯子丟給習晚風,重新拿了一個新酒杯喝酒。
“咳咳。”
習晚風看向咳嗽的三堂主祝色蘭,苦口婆心地道,“三色呀,你又咳了,都跟你說有病就要治,不能想讓小久心疼就不吃藥呀。”
祝色蘭是風雨門上上下下裏難得的美人,身上穿著白衣青紋的裙子,一看就會知道她出身花瓷鄉,她抽抽嘴角,哼了一聲,坐到習晚風身旁。“誰要引起這個窮酸書生的注意。反倒是你,蘇左使,如今魔教有朝廷嘉恩候為輔,該是如日中天蒸蒸日上的時候,怎麼會來風雨門中?”
蘇霖沒說話,因為習晚風插了進來。
她很懂的樣子,拉著祝色蘭就絮叨,“三色,這個問題哪裏需要問呢?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祝色蘭有點意外,“那依小姐之見,蘇左使是為何來這呢?”
習晚風胸有成竹,“當然是來找我提親的呀。”
祝色蘭期待的眼神瞬間變成無奈,她眼睛掃了一下蘇霖,看他喝酒的動作一頓,心裏理解地歎氣,連忙問習晚風,“小姐何出此言呀?”
習晚風開始跟祝色蘭扳手指,“你看,第一,少林那個丟了聘禮的方丈,最後不是來我們這找爹問了誰偷了《洗髓經》,最後找到還俗娶妻了嗎?”
“……”其實那是千麵郎君假扮少林方丈早有異心偷取“洗髓經”迎娶了雲南首富的千金。
“第二,張口閉口要報仇雪恨的白胡子大爺一二三。”
“一二三?”蘇霖有了興趣。
祝色蘭忍不住補一句。“是斷水刀易二三。”
“對,就他,來我們問他殺他娘子的人是誰,結果前麵爹告訴他,後麵他就殺了自己兒子霸占兒媳婦歸隱山林了。”
那是因為殺他妻子的就是他兒子,他兒媳懷有易家骨肉,易二三不忍自己斷絕血脈才帶走兒媳。
“第三,就是前年的小紅花。”
蘇霖看向祝色蘭,不用他問,她就主動澄清,“是橫行西湖的洪采花。”
習晚風一副知我者三色也,激動地拍拍祝色蘭的手,“他不也是,先前禍害了那麼多姑娘,有一日到了風雨門說要瞧瞧我娘的風姿,看完他就說要金盆洗手,找一個鄉野村婦共度餘生。”
這件事蘇霖也有耳聞,不過他聽說的卻是,風雨門門主暗地裏說了什麼,嚇得他不得不走,被人腰斬於仙人林裏。
舉了三個例子的習晚風攤手,“所以說,阿霖定是來跟我成親的,”祝色蘭正在給蘇霖倒酒,她立馬兩眼發光地看向蘇霖,“阿霖你什麼時候下聘……”
“咳咳!”一聲來的正是時候的咳嗽,夏久終於忍不住加入這胡說八道的三人組,坐到了習晚風的另一邊,剛一抬頭就看見習晚風眼睛裏的晶瑩,夏久心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姐,你……”
“小久呀,”習晚風語重心長地道,“你既然都擔心三色生了病,幹嘛還害羞呢?直接向三色求親,咱們風雨門也好熱鬧熱鬧呀。”
他就知道!夏久麵無表情地回道,“小姐,夏久從未對色蘭有非分之想,小姐,莫要開我倆的玩笑才好,夏久一介貧寒姑且不論,色蘭卻是真真實實的女流之輩,名節要緊。”
習晚風嗖地一下跑到蘇霖的身邊坐著,神秘兮兮地跟蘇霖咬耳朵,“阿霖,你看出什麼了嗎?”她這話雖小,但在座的都是習武之人,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蘇霖一笑,放下酒杯,“這不是明明白白的。”
祝色蘭立馬紅了一張白臉,望了一眼傻眼的夏久,奪門而出,還依稀聽到有門中人被推下樓掉進了湖裏。
四人又變成了三人。
夏久心裏覺得好累,可是眼前的這個是武林中實打實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夏久強打出精神,再次問道,“蘇先生到風雨門,定是有未解之謎,何必在我家小姐麵前搭著啞謎,遲遲不動口呢?”
蘇霖危險地瞄了他一眼,“是我不說,還是你家小姐不讓我說?”
夏久被問住了。本來人家好好地投了拜貼在風雨樓等了一上午,見到習晚風又被拉著來吃飯,還聽了習晚風那些不知就裏的話。夏久突然有點愧疚,語氣一下子緩和,再問,“那就請蘇先生坦白相告,風雨門依情況給先生一個交代。”
“交代?”蘇霖冷哼一聲,“今天我一定要知道真相。否則,”他一手攬住習晚風的脖頸,“我就屠了風雨門滿門。”
夏久臉色一變,手已經搭在自己腰間的匕首上,周圍的人已經拔出刀劍向裏聚合,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
良久,習晚風道,“阿霖呀,人是不能說大話的,說了不做,可是會被人笑的。”
蘇霖眯了眯眼睛,握著習晚風脖子的手緊了三分,“你覺得我沒本事殺了你風雨門人?”他這話分明暗含怒氣,馬上就是折斷習晚風脖子的樣子。
習晚風卻完全不害怕,反而放鬆了身子往他身上靠,“這樣有點累,我歇一會——風雨門的人排布大江南北,阿霖,你家馬功夫再好,也不能一夜之間走遍大江南北吧。不過要是阿霖你想去遊曆天下,我可以陪你去的。”
蘇霖沉默著,手已經從她的脖子移開了。順便把人推出去,“我寧願找條老狗也不和你一起遊曆。”
夏久卻早早地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把那些要衝上去拚命的手下給散了,幸好門主是個心大的逃過一劫。夏久心裏不知道是自豪還是無奈,心裏隻能喊一句——唉!什麼世道。
百轉千回,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到正題上的。
秀餐閣中隻餘下了習小姐,兩位堂主,聽著蘇霖講那過去的故事。何鍾摸著胸口默契地跟夏久一起蹬著蘇霖,聽蘇霖從山中修行出來,途徑麒麟寨打聽到一些消息,中間才和著不知所雲的嗑瓜子聲音,還有習晚風的嘀咕怎麼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故事。
夏久終於忍不住了,“小姐,深夜磕堅果可是要發胖的。”
習晚風擺擺手,“小久,你還是不懂我的心。”
“小姐是要?”何鍾準備洗耳恭聽。
“我當然是要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將來好讓你們拿出去買呀。”
夏久默,“小姐,此話怎講?”
“小久呀,世事無常,說不準那天風雨門就沒錢到時候肯定是要賣人抵債,我身為風雨門門主自當首當其衝,為你們求地半席之地。這是未雨綢繆,你該誇我。”
“哦,”蘇霖冷不丁插了一句,“你準備賣多少錢?”
習晚風想了想,“好歹我是一門之主,五兩銀子該是要的。”
夏久咽下一口心血,“小姐,如今煙花之地出身的女子賣身也是百餘兩銀子的。”
習晚風笑了笑,“小久,你就別安慰我了,妓院的姑娘個個都是經驗足手段高的,我哪裏比得上她們。”她拍拍夏久的肩膀,“我看,小久你還是自食其力,稱自己還有幾分姿色,去花瓷鄉當上門女婿才是正經。或者你去紅袖館當男寵我也同意的。”說著,她給夏久拋了個媚眼。
夏久拍下手裏的折扇,腳步沉重地走了出去,隻聽噗一聲,外頭一陣大喊,“堂主吐血了,快把大夫叫過來。”“快點快點。”“堂主你沒事嗎?”
夏久沉怨的聲音響起來,涕淚縱橫,“門主,夏久對不起你呀。”
何鍾抽抽嘴角,也起身向習晚風拱拱手,後麵習晚風一句,“小河又忙著跟小欣造娃娃呀。”他步子更快,吱呀一聲咕咚咕咚地滾下了樓梯,後麵都是一群小弟的驚叫聲。門再次關上了。
習晚風剝著瓜子,獻寶似的把一堆瓜子仁送到蘇霖麵前,“阿霖來嚐嚐,我親手剝的哦,絕對新鮮可口。口齒留香。”
蘇霖抬眼看了她臉上的笑容,接過瓜子仁一口包了,“你把你們引開,有事要說?”
“是為了跟阿霖你單獨相處了。”習晚風攬住蘇霖的手臂,深情道,“阿霖,你別擔心,有我在,以後他們三個不敢欺負你的。”
誰擔心這個了?蘇霖沉色,直接問,“方才聽你們的話,林風雨死了?”
“嗯嗯。去年沒的。”習晚風說著,“我娘病死了,他就自殺了,怎麼,阿霖想見我爹娘?”她捂著臉羞澀,“這也太快了一點吧,我們還沒合過八字呢。”
……
蘇霖拍拍手裏的瓜子屑,“我要睡覺,告辭。”
秀餐閣的大門又一次打開合上。後麵習晚風追了出來,“阿霖,你還不知道睡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