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故國東來渭水流 第9章:童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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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星辰·光明,但是我原來不叫這名字,我原來叫霜零·光明。因為我出生在霜巨人星零號城市,而我們希望之光人無父無母,所以以出生地為姓,長地後則以服役地為姓。
在我出生的時候,霜零1095就已經在我身邊陪伴著我了,她就像我的家人一樣,雖然我後來知道她其實不是人,而是一台機關人。從小到大霜1095都陪著我,直到我考取了船員資格證,成為了第一艦隊旗艦星辰號的一名船員,後來我們就分開了。我有時會回來看她,結果她卻要照看另外的孩子,沒空再陪我了,於是我們之間的聯係漸漸就少了,直到某一天,我的記憶裏的她已經模糊不清了。好在我有記憶體,我會經常播放關於我與她的回憶,回憶起她陪我渡過的最快樂的童年時光。
我出生在一個工廠裏,這是霜零1095告訴的,有次我偷偷去看了一下,那個廠房可真大,到處是各種大大的透明的罐子,一些管子從上麵接到罐子裏。走近一看,罐子裏充滿了淡黃色的液體,裏麵飄浮著著小小的胎兒,一根管子從上麵連接到胎兒身上。胎兒閉關眼睛,但是時不時會手腳亂動,甚至還會翻來覆去,甚至有時我懷疑它會被那管子給纏上,結果卻沒有。當我看得入神時,忽然雙腳離開了地麵,我努力回頭,霜零1095的臉貼著我:
“乖,到別處玩去。”
我童年時的玩伴是霜零·風神,他個子和我差不多,以前小時候我倆經常打架,打得鼻青臉腫的,然後被各自的保姆分開。我記得每次打完,霜零1095都會拿一種奇怪的液體塗我臉上,傷很快就會好,然後那種液體會回到綠色的盒子裏,後來我知道這東西叫超微型機關,不但能夠治病,還能夠療傷。像這樣的盒子有好多個,除了綠色還有別的顏色,每一種顏色代表一種功能,比如白色用來清潔,紅色用來用來修複各種機關,黃色用來修複建築,黑色則用來修複其他超微型機關。每次我想從櫃子裏拿那些漂亮的盒子來玩時,都會被霜零1095阻止:
“乖,到別處玩去。”
每次都是這句,不聽話是不行的,會被打屁股,所以每次當她說起這句我馬上就飛一樣地逃走,免得跑慢了被打屁股。
我們居住的城市很大,上麵有一層大大的弧形天花板,鑲嵌在上麵的星星燈白天會發亮光,晚上會變暗,就像外麵的星空一樣,雖然我看到星空已經是上學後的事了。城市裏有很多很多的房子,經常會有一些大人搬進來,也經常有人搬走。我與霜零1095住在一間兩層樓的小房子,我住樓上,風神與霜零1082住樓下。我們的房子沒有門,每次進來就像穿過一團我們常吃的糊糊一樣牆壁。後來我上學後才知道,這些牆壁原來是許多微型機關組成的,每次人一進來,微型機關把人身上的髒東西清理掉,然後擋在屋子外麵,當然街道會定期有一些清潔機關人做保潔工作。
我們經常跑到外麵去玩,不過每次跑出去,兩位保姆一定會緊緊跟在身後,像兩個大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真是討厭呐。而且更令人討厭的是,每天的玩耍時間居然是有限製的,時間一到就會被抓回房子裏做功課。霜零1095看似柔弱,但是的力氣大得驚人,隻要被她抓住,就沒可能逃脫;而且她跑起來簡直跟會飛一樣,一下子就能追上我。每次我與風神總是一臉不情願的被兩位保姆捉住,然後帶回房子裏做功課。我們的功課其實很簡單,就是學寫一些數字,文字之類,還要學畫畫,音樂。我們學習的地方就在房間裏,有一個會發光的板子,板子平放地上,光線向空中投射,形成一些很有真實感的影像;這個板子不旦會發光,還會說話。它會把一些數字或者文字念出來,讓我跟著念。後來,就開始一筆一畫地學著書寫;如果寫錯了,它會告訴我,如果寫對了,則會表揚我。我還要學會畫各種各樣的東西,房子,車,人等等,然後還要學唱歌。我記得我學會的第一首歌,就是《星空下的使命》,我上學後才知道,這是我們希望之光的文明代表曲,代表我們的文明的樂章。
我們每天除了學習,還要鍛煉身體,每天早上都要被保姆拽著耳朵從床上拉起來,然後去外麵繞著城市跑一圈。我的天,我親愛的霜零1095,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的城市有多麼的大?繞著城市跑一圈,你確定你沒有發瘋,然而她每次隻會說:
“乖,快跑,不然打屁股哦。”
我們隻好繞著城市跑起來,跟我們一起跑的還有許多跟我們一樣的小朋友,甚至我還看到一些大人也在跑步,他們是有多無聊,居然跟小孩子做同樣的事!我以為我跑到一半,一定會累得趴倒在地,然後霜零1095就會背我回去,可惜我似乎低估了自己的潛力,我居然堅持跑完了全程,雖然累得像條狗一樣。狗這東西我記得板子告訴我這是地球上的一種動物,吐舌頭散熱,我覺得此時我一定像狗一樣。當然其他小孩子也好不到哪去,全部都累得像狗一樣。
“很好,你是健康的小乖乖。”霜零1095這時會撫摸我的頭頂讚許道。
我們會經常在城市裏捉迷藏,有次我跑到一個又長又高的階梯上,結果我發現那裏有許多的人進進出出,我想學著他們的樣子穿過那糊糊一樣的牆壁,結果卻發現那樣做隻會換來呯的一聲,然後眼冒金星。後來我發現,大人們穿著一種黑邊藍底的衣服,衣服上還畫著一些奇怪的金色圖案,比如有一些畫得歪歪扭扭的線條,還沒有我畫得好呢。
我們又發現,在那個階梯的不遠處,有許多道門。是的,那種叫做門的東西,板子告訴我古代時家家戶戶都會裝的,門一開就能進房子裏,至於現在為什麼不裝了我也搞不懂,反正每次回家都要穿過那糊糊一樣的牆壁真是麻煩死了。
我們發現了那麼多的門,當然會試圖打開它,然而失敗了,門沒有把手,也推不開。正當我們失望時,一輛大球車從那個門裏滾了出來,我看得真切,那個門居然也是像糊糊一樣的穿過的。什麼嘛,原來這不是門,也是糊糊牆。那個滾出來的大球車也嚇了大家一跳,當然也嚇了車上的大人一跳,他還伸個頭出來看看有沒有人受傷,然後說:
“小家夥們,乖,到別處玩去。”又是這句,無不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