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笑指黃花白鶴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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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耀先直到聽到樓上傳來“稀裏嘩啦”開門鎖的聲音,接著傳來開房門“咯吱”一聲,又傳來“哐當”一聲關門的聲音。解耀先這才躡手躡足的貼著牆摸上樓梯去。解耀先自然知道跟上樓去,十分凶險。但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地球人都知道,人生是單程旅行,沒有回程票,一切都不可能重來。一旦啟程,道路是壞是好、是艱是險都得不斷走下去。時間的腳步不可能停留,人生的腳步也不能停下,也不可能停下。
寶島有一個專門研究死亡教育的博士黃天忠說過:“隻有無知的人與不能勇敢麵對生命的人,對死亡才會感到恐懼。聰明的人會視死亡為親密的夥伴和仁慈的導師,任何人若要完完全全成為一個生命力充沛而豐富的人,那麼他在有生之年,必然得與死亡結友。”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解耀先並非不怕死,隻是俠肝義膽,視救人於水火之中為己任。何況,解耀先總覺得特務們的這次行動透著說不出來的詭異。這麼興師動眾的行動,其陰謀肯定不小。無論針對的是誰,他都得幫幫場子。就算不是自己人,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死又算得了什麼?古人視死如歸的詩很多,解耀先很喜歡清朝的詩人嚴我斯的一首詩:“誤落人間七十年,今朝重返舊林間,嵩山道侶來相訪,笑指黃花白鶴前。”
嚴我斯的這首詩,透露出一種“七十古來稀”的樂觀態度,沒有一點悲戚,甚至能看到他對於重返林泉的欣喜,這樣看淡生死的胸懷,是何等的坦蕩,令無數世人羨慕。解耀先尤喜嚴我斯“笑指黃花白鶴前”這一句。
解耀先的前身戰智湛那是誰呀?那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喋血南疆的特種兵!他的戰友“金錢豹”劉力曾經誇獎他“極具狙擊手的潛質”。哈爾濱警察廳特務科的專職狙擊手老穆雖然接受過小日本鬼子的嚴格訓練,但是受任務性質限製,也就打個黑槍什麼的。和血裏火裏殺出來,實戰經驗極為豐富的戰智湛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何況兩個人所處的年代差了四十年,狙擊理念和軍事素養也不可同日而語。戰智湛就曾手持一支搶越南“猴子”,美國佬生產的配備有“Sionics”消聲器和萊瑟伍德九倍“ART”瞄準鏡的“XM21式”狙擊步槍,采用一種被稱為“SilentDeath”的戰術,殺得越南“猴子”叫苦連天。
讓老穆和戰智湛對狙?各使各的槍,十個老穆也得死無葬身之地。
樓上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但是絲毫也不能影響解耀先判斷兩個特務進了哪個房間。兩個特務進的房間,既然是狙擊手的狙擊陣位,窗戶就必須得對著麗春院的方向。解耀先的眼睛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是他就是憑著對麗春院方位的判斷,極慢極輕的伸出手腳探路,防止一不小心碰翻了什麼東西,驚動屋子裏的兩個特務。
幸虧那時候的老百姓還沒有在自己的家門口“圈地”的概念。這要是像後來老百姓把什麼泔水桶、爐灰桶,以及什麼碎煤爛柈子、其它破爛都堆到走廊裏,解耀先就更頭疼了。解耀先的腳終於碰到了牆壁,他正想摸索著尋找房門,忽然,“啪”的一聲輕響,解耀先左手邊房間的燈亮了,燈光從門縫透了出來。
接著,房間內傳來老欒的聲音:“嗬嗬……周隊長回信號了,知道咱倆已經就位。……”
沒有幾秒鍾,房間內的燈又“啪”的一聲關了。房間裏的兩個特務原來在給外麵的同夥兒,也就是那個周毅普周隊長發信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解耀先必須要行動了。解耀先必須要趁著屋內的兩個特務關閉電燈之後,眼睛不能夠及時適應,造成短暫看不清東西的“暗適應”現象,衝進屋去幹掉兩個特務,解決這個極具威脅的狙擊陣位。
解耀先當真是“藝高人膽大”,對自己的身手極為自信,居然想徒手弄死兩個特務。這也不難理解,畢竟是特種兵出身,出手就致人於死地。比起特工所用的陰損招數來,又大為不同。特種兵是必須要殺人,特工是不得不殺人。解耀先還是叫戰智湛那前兒,在南疆前線,他的戰友“海東青”李文革就曾經在一次行動之中,徒手弄死了三個越南“猴子”。完事兒了還直抱怨,越南“猴子”不經弄,太不過癮了。
解耀先伸出手去摸到房門的把手,用手指輕輕一頂,房門沒有反應,原來是向外開的。解耀先抓住門把手提起來,悄無聲息地輕輕打開房門。幸好,兩個特務進房間後沒有栓門,解耀先省了不少事兒,他如鬼如魅般飄身進了房間。
房間內的窗戶沒有掛窗簾,桃花巷不斷閃爍的霓虹燈透過玻璃窗射進來,使得屋子內的光線不是很暗。相反,卻顯得很詭異。解耀先一眼瞥到一支狙擊步槍靠在窗台上,那個矮個子特務,應該是那個老欒正坐在在窗前,抻著脖子向外張望。另一個高個子特務,應該是那個老穆站在地當腰,也就是燒的正旺取暖用的火爐與自己之間,不知在想些什麼。
“誰?……”盡管解耀先的動作極輕,但還是為老欒察覺,老欒驚叫一聲,轉過身來。隻不過由於“暗適應”現象,老欒隻看請一個人影,看不清這個人的長相。
老穆卻比老欒老辣得多,不愧是小日本鬼子訓練出來的狙擊手,十分冷靜。他也聽到了解耀先進屋的聲音,下意識地判斷來人是敵,隻不過沒像老欒那樣驚慌失措而已。拔槍斃敵肯定來不及了,後腰插著的“王八盒子”這種情況下是救不了命的。
這老穆可真不是個白給。他疾如閃電般拔出匕首,倒握著匕首頭也不回的向解耀先頸部劃去。一道寒光仿佛急速流動的死神,鋒似嚴霜,冷氣森森,當真是一把好刀,殺人的高手!幸虧是解耀先,要是換個人,就算手持武器暗算老穆,在老穆如此辯位極準,快速無論的淩厲攻擊下,也定然非死即傷。
但解耀先畢竟是解耀先。隻見他使出特種兵“空手入白刃”中的一招“抓腕掃肘”,微向右側身,左手輕抬,外翻抓住老穆握匕首的右腕,左臂用力向回拉,左腳向前一小步,同時左臂屈肘,用肘尖向掃向老穆的眼睛。打死老穆他也想不到的是,解耀先又趁著他的右臂扥直,難以用力,緊接著使出了半招“小擒拿手”中的“順手牽羊”。解耀先猶如庖丁解牛般準確的將老穆的匕首順著他的第四和第五根肋條骨的縫隙,插進了老穆的心髒。
老穆隻感覺到心頭一涼,渾身的力氣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圓睜雙眼,十分恐懼的望著解耀先那張能嚇死人,紅紅藍藍的醜臉,似乎在說:“唉呀媽呀……你到底是人是鬼呀?……我好歹也接受過日本教官的訓練,論起殺人來,從來就是百無一失,咋就沒殺了你呢?……你……你是用啥法子殺了我的?……”
解耀先盯著老穆白眼人兒多,黑眼仁兒少驚怖已極的眼睛,冷笑著想道:“嘿嘿……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老子這是金庸金大爺《奇天屠龍記》中張無忌張大俠的絕技,第九重的”乾坤大挪移”神功!……咋的?不服呀!……有招兒想去,沒招兒死去!……”
“大……”大妖山魈”!……”老欒困於“暗適應”現象,這時才看清了來人的麵目。一看清那張紅紅藍藍的醜臉,老欒立馬嚇得少了三魂,缺了七魄:“唉呀媽呀……這不是這幾天傳得沸沸揚揚,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妖山魈”嗎?……咋找上自己了?這點兒也忒背了!……”
這老欒要是被“大妖山魈”嚇死了,那才叫冤呢,指定得去閻王老子那裏告狀:“報告閻王太君!……你說我也沒幹打瞎子、騙傻子、罵啞巴、敲寡婦門、挖絕戶墳、扒老太太褲衩子的缺德事兒,你憑啥把我整這旮遝來!……你說你整就整來唄,還不派黑大哥和白大哥,也不派楊七郎,非得派一個”大妖山魈”來。……這”大妖山魈”可比黑大哥和白大哥磕磣多了,嚇也把我嚇了半死!……你就不怕嚇死我,沒人來拘,我變成孤魂野鬼鬧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