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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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和威駕著牛車將車上的人一一送回家去之後,才帶著茹娘回到家中,此時家裏人都吃過午飯了。張和威招呼著吳嬸和張和強一起將置辦的年貨搬進正堂,他和母親茹娘到廚房隨便吃些填填肚子。
正堂中大家夥在規整東西,即便溪源村離橫山縣近,但是村人也不是經常到縣裏頭買東西的。一般置辦東西易保存的都會置辦三個月到半年的存量,比如說鹽,這次張和威就一口氣買了十斤鹽。還有過年必備的春聯爆竹他也買了一些,還有年後一些親友來拜訪時總要放些糕點糖塊給客人甜甜嘴的。
古代的物資比不過現代,像瓜子花生等堅果類零食一般農家是不會留下自家吃的,因為這東西在古代少而貴,若是自家有也是早早賣了換錢。而在現代那真是想買多少買多少,在古代過年要給客人吃些零食那一般都是自家做的米糕。所以茹娘說置辦年貨主要是買明年上半年要用的鹽巴而已,春聯爆竹也隻是少量的買一點點,畢竟他家有孝在身。
吃過午飯茹娘和張和威回到正堂,吳嬸準備回門房了。關紅珠是真的神情懨懨,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以前張五湖還在的時候張家的日子過得還行,她在莊家也是見過這樣的生活。
但是張五湖過世之後,張家的日子就過得很是清貧了。以前溫茹娘頓頓都是吃白米細麵的,隔三差五吃頓肉張家其他人也能沾沾光,現在連溫茹娘也跟著吃粗糧了!又因為要給張五湖守孝別說肉了,就是雞蛋都吃得少,到現在就吃了一頓帶有肉味的午飯!
關紅珠到溪源村也有兩年了,她知道溪源村的規矩,張五湖過世後,張家隻有張和強能去商隊。做的不是護衛而是小廝馬夫工錢少,張和威沒圓房沒後代是沒資格出去護商的,張家的田地交了稅都不夠一家人吃用。
張家日後的生活完全就是坐吃山空,關紅珠曾經暗暗盤算過張家的家底。她知道的東西並不多,她隻以為張五湖做的是小藥材生意,每次掙個三五兩也就頂天了。故而在她心裏覺得張家的家底在五十兩到八十兩之間,這錢放一般人家很少不少了,但是對關紅珠來說張家實在太窮了!
八十兩也不過是莊家小姐一身衣服,還不是什麼上好料子做的衣服。要是張五湖還在關紅珠不敢起什麼別的心思,現在張家做主的張和威太稚嫩,壓不住關紅珠的小心思了——她想偷走自己的賣身契離開張家。
今天早上張和威和溫茹娘出門後,關紅珠就偷偷摸進茹娘的房間。她沒有找到自己的賣身契,但是找到了張家的錢,她算了算一共隻有四十七兩多(張大海賣掉張五湖葬禮收到的東西得到的錢和禮金在臘八節那天送來了)。但是關紅珠不敢拿,因為沒有找到自己的賣身契,所以她將東西盡量複原成原來的樣子。
“吳姐,你等會!”在關紅珠胡思亂想期間,茹娘喊住了吳嬸說道:“這鑰匙你拿去,到糧倉裏拿白麵和好,晚上我們吃筒骨麵,好了你再見鑰匙還我。”
茹娘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關紅珠這般心不在焉,午飯別說用骨頭湯煮了完全就是隨意糊弄。所以茹娘準備晚上吃麵條,她空間裏還有一箱多的陽春麵沒吃完呢!
“好的,太太!”吳嬸拿過鑰匙就去廚房和麵了。
“紅珠,你這麼了?心不在焉的。”小姑娘雖然盡力掩飾自己的神情,但是關紅珠的年紀還小,而且茹娘也特別注意小姑娘就發現了她的異樣。
“沒……沒什麼,身子有些不舒服。”關紅珠的眼神慌了一下,立刻說道:“娘,我想回屋躺躺。”
“好,要是休息之後還是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我讓和威給你找大夫。快去休息吧!”
“是。謝謝娘。”說完關紅珠就回去了。
“再過七天我們就開始做米糕吧!太早做怕放到年後會壞了,今年我們不用做那麼多米糕,今年應該沒那麼多人來家裏拜年。對了,勇兒一會去你貴金叔那說一聲,讓你貴金叔在年節前三天給我們家留一隻豬大腿。”
過年的時候不僅僅要祭祖還要祭灶神,不是太窮的人家都會準備一些豬肉,祭完之後就可以自家吃了。茹娘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吃肉的機會的,畢竟不能崩人設啊!
“那我現在去吧!”說完張和勇就躥出門不見了身影。
“這小子跑那麼快做什麼!”茹娘無奈的搖搖頭道:“和威你一會喝了薑湯就去躺躺,天那麼冷可不能病了!”
“娘,我身體好著呢,到是你別忙活了,去休息吧!一會薑湯我讓蔓蔓給送進屋,你身子骨不好比我更容易生病。”張和威年輕正是火力旺的時候,那點冷風回到家喝了一碗骨頭湯就暖回來了。倒是他娘喝完湯還不夠,就煮了薑湯,還非得讓他再喝點。不過那骨頭湯是真的好喝啊!以前沒喝簡直虧大了!
張蔓蔓和張和強一聽覺得大哥說得更對,也紛紛讓茹娘回屋休息,茹娘拗不過幾個孩子就回屋了。回到屋子裏一開始茹娘並沒有覺得不對,等她打開衣櫃就發現不對了。
因為小說中有提到張和威的童養媳會偷家逃跑,所以茹娘在放鑰匙的那件衣服底下擺了一條紅發帶,若是有人伸手拿鑰匙就會弄歪了發帶。而茹娘每用完鑰匙都會把衣服全部整理出來,用完鑰匙後放好發帶再把衣服壓上去,她準備把剩下的錢放回去時才發現有人進她房間了。
茹娘立刻把錢箱拿出來規整,錢並不沒有少,其他東西也沒有少但是放貴重物品的地方都被人翻找過了。當然茹娘放在明麵上的貴重物品並沒有多貴重,不過是五支銀簪而已。真正貴重的東西茹娘都是放在空間裏的,即便如此茹娘還是明白了關紅珠那孩子是真的有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