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聘元聽完心就涼了，沒有穴竅的他該怎麼修煉？
    ……這可真是兒子不養娘——白疼了一場。
    大起大落造成的心態失衡，讓他徒然生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煉製丹藥總免不了炸爐，所以藥童們平時也要負責收拾殘局，可以自由出入。
    沈聘元麵色如常地走進了塗明儷的專屬藥廬，目光在每個藥鼎上都掃了一遍。
    確定好了目標，他飛快奔過去，四顧無人後飛快掏出了紙筆。
    塗明儷曾經說過，這個藥鼎上鐫刻的是聚元陣，可以緩慢吸取天地遊離的元力，是帝國裏最常見的陣法之一。
    沈聘元仔細想過了，所謂的穴竅其實不就是一個高級版的聚靈陣嗎？
    想起雪碧和雷碧、恰恰和哈哈，他心中湧起無限信心。
    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不就是山寨嗎，他一定可以的。
    小心翼翼地將陣法拓印下來，沈聘元裝作若無其事，小跑著回到了房裏。
    他把房門鎖上，跳到床上把一把掀起衣袍，褲腳卷了幾卷，露出蒼白瘦削的小腿。
    連穿越這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麼好怕的，索性死馬當成活馬醫。
    “……拚了！”
    沈聘元狠狠心，握住薄刃紮進了肉裏。
    一刀、兩刀……
    細細血線沿著小腿往下淌，沈聘元麵不改色地扯過布巾抹掉，繼續按照圖紙臨摹。
    這段時間的吃藥工具人可不是白當的，他現在對疼痛的忍受力要比常人高出了不止一點。
    正當他即將養成時，門外忽然傳來呼喚。
    “沈聘元，你怎麼還在屋裏？”說話的是一個和他交情不錯的藥童。“大小姐已經到了，趕緊過去呀。”
    嘖。
    塗明儷怎麼突然來了？
    他就是聽說她今天有事外出才動手的，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此時懊惱也沒有，沈聘元匆匆清理好身上血跡，沿著小道一路奔到了藥廬。
    一進門，塗明儷就忍不住蹙眉：“昨天並未試藥，你身上的腥氣從何而來？”
    沈聘元垂首道：“隻是受了一點兒小傷。”
    這大小姐高高在上，以他們之間的不平等關係，肯定不會關注這點小事。
    熟料塗明儷聞言柳眉倒豎：“是誰做的？”
    “……？”
    沈聘元到底不懂這些大家族裏惡心的彎彎道道，作為主子的所有物，苛責也好善待也好，都不容旁人置喙。
    在塗明儷看來，不管原因是什麼，隻要動了她的人，就是挑釁！
    沈聘元支支吾吾道：“小姐別誤會，是我自己不小心磕著了。”
    哼，還敢隱瞞！
    塗明儷揮袖，元力化劍將他衣服下擺齊刷刷斷去。
    沈聘元一怔，低頭看向自己白花花的大腿，差點羞憤得叫出聲。
    這劍要是再往上一寸，他這輩子就成為菊外之人了！
    他當機立斷，迅速解釋道：“不敢欺瞞小姐，這傷的確是我自己造成的……”
    他將所有經過一一道明，塗明儷聽完，露出思索之色。
    半晌，她才徐徐開口：“瘋了些，倒是可以一試。”
    逐天大陸數億萬年來，據她所知從未有此先例，當然，也可能是她孤陋寡聞。
    不需穴竅也能修煉……沈聘元這個想法無疑為她打開了一扇門，秀麗的麵容因為即將踏入的領域而微微泛紅。
    “這，怎敢勞煩小姐？”沈聘元吃了一驚，連忙推辭。
    塗明儷托腮輕笑道：“陣法可不是依樣畫葫蘆，且不說別的，你連一絲元力都沒有，如何能成？”
    “……”
    沈聘元深覺剛才自信滿滿的自己像個傻逼。
    他虛心道：“小姐，那要怎麼樣才能完成聚元陣？”
    塗明儷璀然一笑，身形一晃，瞬間站到了他麵前，若有若無的清冽香氣浮動鼻間，沈聘元連忙低下頭。
    “讓我，助你入道。”
    開膛破肚，鐫骨刻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