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4:香軟大骨頭(求枝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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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滾燙帶著熱油的油條不小心嗆入陸敏思喉嚨中,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驚嚇住旁人。鶴芳趕緊給陸敏思拍背順氣,陸敏妍倒了碗溫水。“來,思弟,小心著些。”
胸口火辣辣的痛,陸敏思小臉通紅,眼睛含著水汽,頗有梨花帶雨的嬌弱姿態。好在經過他這一嚇,陸敏妍忘記詢問油條來曆,陸敏思躲過一劫。
今天陸家院子格外熱鬧,陸敏思剛炸完最後一波油條,他師傅陸得貴敲門了。
布滿歲月的滄桑臉龐,因喜悅而煥發光彩。陸得貴風塵仆仆,腳上草鞋的鞋帶堪堪要斷掉,衣衫來不及換洗就直奔陸敏思而來。
“師傅,你來了。”陸敏思想去給陸得貴端板凳,剛轉身還沒走被陸得貴喚住,他疑惑回頭,“師傅怎麼了,你為何如此著急。”
鶴芳找了把蒲扇給陸得貴扇風,“貴叔,有什麼事您慢慢說,不著急。”
陸得貴一腦門子汗珠卻全然不在意,他臉上始終掛著下不去的喜悅。“思兒啊,我的好徒弟,為師因為你可能從此平步青雲。”說著話,陸得貴將陸敏思拉進懷裏,使勁兒抱了抱。
師傅回來多半是因為麻醉藥需要的草藥購齊了,但平步青雲何出其言。他想問,卻被陸得貴以眼神製止。
“遠寧娘子,我想帶我的寶貝徒弟出去走走,你看……”
鶴芳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她給陸得貴拿些油條,“貴叔,這是思兒做的新奇玩意兒,你嚐嚐。”
陸得貴右手拿油條,左手拉著陸敏思走出陸家大門。
臨走前,陸敏思貼心地拿上蒲扇,邊走邊給陸得貴扇風。“師傅,你慢點吃。”看師傅狼吞虎咽的樣子,多半家門未歸家就來找自己,見此,陸敏思更好奇師傅在外麵遇到了什麼事讓他如此開心。
師徒兩人順著田壟漫無目的的走著,陸得貴這才將他所遇之事娓娓道來。
那日陸得貴在鎮上尋草藥,正到藥鋪裏亂逛突然碰上有人上門求醫,是一隊差役。五六個人抬著兩個架子,上麵的人渾身血淋淋,可比砍到自己的陸二娃嚴重多了。
藥鋪老板問情況,差役說縣老爺派他們去臨近鎮子山林中圍捕傷人性命的野豬,沒成想那是頭剛產豬仔的母豬,見豬仔被抓母豬拚了命咬傷多人,有兩人更是被咬的渾身血窟窿。
母豬死了,差役們原打算將豬仔殺掉打打牙祭,結果因同伴傷勢過重他們不得不馬上尋醫,這才讓陸得貴碰上機會。
被咬傷的差役有一位在躲避途中摔到腿,骨頭錯位,人已經疼暈了,剩下那位腿沒問題不過也是滿身血窟窿。
場麵過於血腥,引起不少人圍觀,藥鋪裏的人不敢醫治差役,他們說差役傷勢太重即使醫治人也可能死在醫治時,所以遲遲不動手。
陸得貴站在旁邊焦急地直抿嘴皮,不停吞咽口水,他眼前陣陣發花,手心不住地冒汗,不知怎滴頭腦一熱就走了出去。
藥鋪的人知道他是大夫,出於好心提醒一句,萬一治不好可能遭罪。雖然那些差役說不會牽連,但最終出手的隻有陸得貴一人。
他按陸敏思的想法加上自己治病救人幾十年的經驗,選了些藥性比較溫和的能讓人放鬆的草藥,熬製好配合烈酒讓受傷差役服下。
清洗傷口,接骨,縫針,敷藥草,這些事情陸得貴早已得心應手,現在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躺在床上的人醒來。期間,他替幾位傷勢較輕的人處理了傷口。看差役們個個絡腮胡大臉盤,怒目金剛似的,床上的人又遲遲不醒,陸得貴心裏越來越沒底。
他甚至有些埋怨自己,聽陸敏思一個小兒的話做什麼“麻醉藥”,這下好了,人救不活擔不擔罪暫且不論,如此多人圍觀消息傳出去誰還敢找自己治病。
就在他六神無主時,床上之人傳出一聲悶哼,眼皮抖啊抖,惹得陸得貴的心跟著抖,好在,人醒了。
謔!圍觀的人較差役剛送來的時候少了許多,不過留下來看結果的仍有十來個。差役一醒,他們看向陸得貴的眼神瞬間充滿敬意。人來時什麼樣大家有目共睹,連藥鋪老板都說傷太重受不住療傷時的痛,沒想到這個赤腳大夫竟然將人救活了。
原先花白頭發破舊衣衫,瞬間染上仙風道骨的氣韻。
其餘差役連連向陸得貴道謝,給他付診金的同時將他治病救人用的藥材費用也一並給了,問了陸得貴家地址差役們抬上傷患回去向縣老爺複命。
用藥量不算大,加上差役體格好,讓人不至於被生生痛死的“麻醉藥”成了。陸敏思聽完不由得為師傅捏把汗,幸得結局皆大歡喜。
陸得貴自己回想起來也不由得後背發涼,好在上天帶自己不薄,順利度過危機還順帶在縣太爺那裏留了個名。“思兒,師傅還得多謝你。這麻醉藥不是你提出來,師傅到死也想不到可以這樣做。”
小手揮出殘影,陸敏思怎好意思領這個謝,“師傅你跟我客氣做什麼,我不過提了個想法,藥是師傅你自己想出來的。”
陸得貴執著的將一張單子塞給陸敏思,“你出想法我出力,這麻醉藥以後就是咱師徒鎮門寶。”
單子上的字陸敏思識得一些,通過陸得貴的舉動他大概能猜出這便是麻醉藥藥方,不過他有個疑問“師傅,藥方我們不給別的大夫瞧嗎?”
“有些東西,握在自己手裏比較好。”陸得貴如此說。
陸敏思理解陸得貴的心情,他稍有心中不適,最後還是尊重陸得貴想法。在陸家村,秋裏鎮,這片地廣人稀的土地上,陸得貴能憑麻醉藥救活更多人,不算違背陸敏思提出此點子的初衷。
每個人都有秘密,就像陸敏思無法告訴任何人他有係統空間的事情。即使那個人是鶴芳,陸敏思也無法做到毫無顧忌。
師徒兩又說了會兒話,陸得貴急著回家看冉氏,陸敏思握著藥方回家。風兒輕吻發梢,腳下步伐輕快。
推開門,看見陸敏妍在陪鶴芳說話。陸敏思走到跟前伸手接過陸敏妍遞來的半冷油條,咬一口,更有嚼勁。
下午鶴芳帶著兩個小的去溪水邊浣洗衣物,天漸漸轉涼,溪水不複盛夏午後的溫熱。陸敏思和陸敏呀洗小件衣物,鶴芳拿棒子敲打比較髒的外衣。
一大盆衣服三個人一起洗,倒也沒花多長時間。
晚上,鶴芳將今日趕集買的大骨頭燉掉。想著要給老太太端一碗,所以燉得時間頗久。勾人的肉香氣飄在院子裏,陸敏思跟陸敏妍洗衣玩耍一下午餓得圍在灶台邊。
鶴芳笑著趕人,“蹲在這不熱呀,快過去,熟了再過來。”
肚裏的饞蟲不肯走,鶴芳被兩小的眼冒綠光的模樣逗笑,拎起鍋蓋一個挑一塊大骨頭。“行了,可以過去了。”
煮飯前原是打算直接給老太太端一碗,結果天色全黑李芸芸和陸遠泊也沒回來,鶴芳就往鍋裏多切兩根白蘿卜,將大家的飯都做上。
香噴噴軟乎乎的大骨頭端上桌,老太太拈起第一塊兩個饞貓立馬動手。陸敏思有很久沒吃肉了,啃一口軟糯黏手的大骨頭,他瞬間有想落淚的衝動。
盧彩屏和鶴芳秀氣許多,或許想讓孩子多吃點,她們一直在挑盆子裏的菜。當陸敏思手邊堆了兩塊骨頭猛然發現鶴芳一直沒吃過肉。
鼻頭莫名發酸,他掩飾性揉揉鼻子,然後站起來用眼神在盆子裏尋找肉最多的骨頭,下筷,拈起,放到鶴芳碗中,動作穩準狠。
挑蘿卜的筷子有一刻停止,鶴芳看到碗裏的骨頭,默默將挑菜的筷子收了回來。母子倆相視一笑,關心之意盡在不言中。
老太太看到陸敏思的小動作並沒嗬斥他不懂規矩。人老了,心越來越軟。吃一坨肉加幾塊蘿卜,老太太放下筷子,“我吃好了,芳啊,去給我乘碗飯。”
這種事情平時都是李芸芸或者盧彩屏做,鶴芳接過老太太的碗有點不知所措,她走了兩步轉頭問,“娘,你吃多少。”
老太太抬頭瞟了鶴芳一眼後緩緩說道:“半碗。”
吃過晚飯,盧彩屏幫忙收拾碗筷。陸遠泊道了謝帶著還想玩的陸敏妍攙扶老太太回去。
盧彩屏收拾碗筷跟鶴芳閑聊,“等她回來,家裏恐怕沒消停日子了。”
不用指名道姓,鶴芳知道盧彩屏說的誰。她搬離大屋與李芸芸碰麵時間少,盧彩屏的日子卻沒鶴芳這麼好過。
陸敏文的婚事基本敲定,往後,李芸芸在家中非得橫著走才能顯示出她的氣派。盧彩屏每每想到此,恨不得讓這樁婚事黃了。
急火攻心,話從嘴邊跑了出來,盧彩屏說完隨即不安地看向鶴芳。
鶴芳沒停下手上洗碗的動作,她冷靜安慰盧彩屏,“嫂嫂,這些話可千萬不要再對別人說,我聽過睡一覺便忘了。”
盧彩屏難堪的笑笑,“我隨口一說,日後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