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嬌？”
    這女人又換了個模樣，要不是她這聲音沒有變，曲聽瀾還真認不出她來。
    這次她用的臉是個清純小姑娘的模樣，瞧著也就是個高中生，隻是她眼眸中透露出來的妖嬈氣，根本讓人聯想不到是個這麼年輕得的小女孩。
    “我說大嬸，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裝什麼嫩，褶子都要露出來了。”
    曲聽瀾懶懶散散地道。
    惹怒屠嬌隻需要兩個字，一是醜，二是老。
    曲聽瀾全部踩坑。
    “小帥哥，你不會以為我上次放過你，這次也一樣吧？”屠嬌眸子犀利起來，露出獠牙，舌頭舔了一圈牙床，“你身上有股不一樣的味道，可真好聞。”
    “小帥哥，把你的皮囊送給我吧，好不好？”她長長的指甲劃在曲聽瀾的臉上，再用力一點就能劃出一道血線。
    曲聽瀾右手握緊月華，左手向前一拍，柔和的月光順著他的掌心鑽透她的血肉，將她拍到五六米遠的位置。
    “我可是你鄰居，還給你送過飯呢，你可真狠心。”屠嬌腹部的洞慢慢修複著，她比上次更強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心。
    屠嬌眯了眯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呲著獠牙，一個閃身就到了曲聽瀾的身前，但曲聽瀾的速度更快，她繞到了屠嬌身後，一把匕首差進了屠嬌的心髒，月光一瞬間就進入她的身體，在她的身體裏不停地遊蕩著，吸取著最後的靈氣。
    靈氣漸漸消失，惡獸的氣息散落在大廈的每個角落。
    曲聽瀾鼻子動了動，他好像聞到一股蓮花的香氣。
    “姐姐！”
    曲聽瀾和屠嬌前方，出來一個小女孩，她穿著一身粉白色宮裝，梳著複雜的發髻，懷裏抱著一隻小兔子，她眼眸清澈，歡快地跑了過來。
    “姐姐，是你嗎？我終於找到你了。”她看向屠嬌，一臉的欣喜。
    曲聽瀾不動聲色地收回匕首，往後退了兩步。
    屠嬌支撐不住癱坐在地，沒有了靈氣，這次月光阻止了她傷口的愈合。
    小女孩緊張地跑過去，扶住屠嬌：“姐姐，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穿成這樣，受了這麼重的傷？”她目光一厲，看向曲聽瀾的方向，聲音中卻帶著質問，“國師，你就是這麼照顧姐姐的嗎？”
    曲聽瀾眸中閃爍著流光：“我？國師？”
    [那個，王，您忘了屠嬌靈氣的來源了嗎？]
    曲聽瀾記起靳琛跟他說過的：“那副古畫。你的意思是，那副古畫上畫的人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就是這個小女孩的姐姐？那她們是什麼身份？”
    [這我可不知道，隻能問博物館的館長了，他應該知道那副畫的來曆。]
    屠嬌一秒鍾之內判斷了這個人是友非敵，嘴角泛起詭異的笑，指著曲聽瀾：“他，他要殺我。
    “國師，想不到你居然背叛姐姐。”小女孩聽到屠嬌的話，狠狠地看著曲聽瀾，她眸子漸漸變深，她右手一翻，一把劍憑空出現，“泠言，去。”
    一朵朵蓮花盛開，夾雜著蓮花的香味，這把劍如白蛇吐信破空而來，銀白色的長劍泛著冷光，眨眼間就到了曲聽瀾麵前。
    曲聽瀾拿起月華，月華的傘麵上縈繞著柔和的光芒，將劍擋住，劍尖無法向前去半毫，一柔一剛，浮在空中，他另一隻手雙指並攏，向前一揮，一道金焰將劍彈開，這把劍轉了一圈又向曲聽瀾刺去。
    曲聽瀾拎起月華順勢一挑，相撞的地方發出火石碰撞的聲音，這把劍被月光纏在空中。
    小女孩冷眼瞧著他，不再理會，轉身就要帶著屠嬌離開。
    曲聽瀾見屠嬌要走，揮出匕首，匕首直衝屠嬌而去，卻沒想到，這小女孩的速度比匕首還快，轉身就帶著屠嬌消失不見了。
    “這屠嬌運氣挺好。”
    每次都有人救下來。
    曲聽瀾瞧了眼懸在空中的劍，那劍化作一朵蓮花，隨後變成虛影消失不見。
    四周恢複原狀，剛才領域裏的所有人，出來之後，都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們的記憶隻停留在被關在辦公室的時候。
    “嘶，頭好疼啊。”被傳遞過惡意的痛苦的女生，揉著額頭站起來，她搖晃著跟領導請了個假就離開了。
    “天啊，快看群裏，有人跳樓了。”
    “誰，誰跳樓了？”
    “就是剛才領著曲二少進來的那個人，真可憐，也不知道有什麼壓力。”
    係統沉默了一瞬：[王，節哀。您沒事吧？]
    曲聽瀾眼眸中金色光芒明滅不定，但很淺很淺，他閉上眸子，深吸一口氣，而後睜開眼睛，眼中的金色盡數斂起。
    “我沒事。”
    曲聽瀾定了定心神，敲了敲門，這次門從裏麵被打開。
    門後的聲音絲毫沒被外界影響。
    “曲二少來了，請坐，聽大少說你要入職我們公司，歡迎啊，你的實力我們可都是知道的。”畢竟曲聽瀾可是黑過自家公司的人，作起來連自己家也不放過。
    當時曲氏旗下所有公司係統全部癱瘓，好在恢複及時，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曲家人還以為是哪個對家，沒想到問題出在自己家裏。
    曲明瀾跟陳清晉說起這事，頗為無奈。
    眼前這個名為陳清晉的神靈不停地說著，曲聽瀾臉上雖然掛著笑，眼中卻滿是懷疑。
    “係統，這是陳清晉嗎？”
    陳清晉不再是那副平平無奇相貌普通的中年人的模樣，而是一個長相俊美，皮膚白皙，看起來頂多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曲聽瀾走進來，坐到沙發上有些奇怪：曲明瀾知道他要來創美？他怎麼知道的？
    “咚咚咚。”外麵傳來敲門聲。
    陳清晉聲音低沉道：“進來。”
    來人是個女人，拿著一個平板，一板一眼地朝曲聽瀾客氣地點了下頭。
    她一進來曲聽瀾一愣。
    女人恭敬道：“陳總，機票已經訂好了。”
    “嗯。”陳清晉應了一聲，“再訂一張，同航班，曲二少跟我們一起去。”
    “是。”
    女人出去後，曲聽瀾問道：“機票？”
    陳清晉笑笑：“最近有一個海邊旅遊開發的項目，打算帶你去實地考察一下，你哥哥也在那，說讓我帶你一起去。”
    曲聽瀾揚眉道：“我哥回國了？”
    陳清晉沒打算瞞他：“剛回來，今天的航班。”
    曲聽瀾點點頭，他滿肚子的疑問，還好明天要見到曲明瀾了，這些問題到時候再問他就行。
    “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他今晚要早點休息。
    陳清晉：“沒什麼事，明天早上七點半的飛機，我派人接你。”
    曲聽瀾擺擺手：“不用，到時候告訴我哪個機場就行，我們機場見。”
    曲聽瀾離開創美是帶著工牌走的，進出創美需要權限，這是最高等級的權限。
    他離開之後，陳清晉掏出手機，打開聯係人，在上麵選了個備注為“曲”的人，打了過去：“弟弟來過了，我把你的話帶到，他明天跟我一起過去。”想了想，加了句話，“果然跟你說的一樣，不太愛搭理人。”
    手機對麵的聲音清越好聽：“謝謝了，他就這脾氣，聽安全處的人說，這次八階預言家諸葛仁還有五階讀心者楊文雨也會去，應該很安全。”
    陳清晉笑笑，若有所思道：“是嗎？諸葛仁去幹什麼？”
    “你忘了？他預言過神靈和異界之王的蹤跡，想必是去驗證的……酒店已經訂好了，還是靜海之邊度假酒店，我這邊還有點事，明早見。”
    對麵的人掛了電話，陳清晉眼眸明明滅滅，他想起什麼，起身走到窗前，樓下來了一行人，正在進入大廈。
    曲聽瀾走出大廈幾步後，掏出手機，手指靈活地打出幾個字進行搜索，他的臉龐越來越嚴肅，而後仰頭看著屬於創美的二十八樓，天色漸暗，那裏依舊燈火通明。
    “係統，我那天沒有看錯吧，不是他？”
    [王，您沒有看錯，是他，但不是這張臉。]
    曲聽瀾坐在駕駛位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手機背殼：“我剛才重新查了一遍，資料變了。”
    陳清晉還是叫陳清晉，但隻有二十八歲，跟曲聽瀾的哥哥同歲，並且他沒有妻子。
    在所有的財經新聞中，大家將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統稱為“助理”，這位助理，就是剛才曲聽瀾在辦公室裏見到的那個女人。
    “解釋，解釋，是你有問題還是他有問題。”
    曲聽瀾將手機隨手仍在副駕駛座上，向後一倚，笑容摻雜著冷意，等待著係統的解釋。
    [王，您聽我解釋，我絕對沒有問題，神靈也沒有問題，他確實就是神靈，隻不過是用了這個人的身份，畢竟各方都在尋找神靈，用現世已有的身份，至少比憑空捏造一個身份更加不會引人注意。]
    “你是說陳清晉是我們剛開始看到的那個中年人，至於剛才的那人，是神靈暫時的偽裝？那這幅容貌是不是神靈真是的樣子？”
    [這……我沒有見過神靈，並不知道。]
    曲聽瀾揉了揉額頭，想到靳琛給他提過，陳清晉是靳斯同的朋友，這麼一來，年齡對不上了，難不成這倆人還是個忘年交？
    他索性拿起手機，給靳琛打了個電話，手機裏傳來“嘟……嘟……”聲，不一會，自動掛斷。
    [王，您看，那是不是管理局的人。]
    聽到係統的聲音，曲聽瀾抬起頭一瞧，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比較消瘦的中年人，他麵容嚴肅，眼睛銳利，不威自怒，他時不時地觀察著周圍，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曲聽瀾心裏莫名一跳。
    這個人，他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