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洛斯眸光緊鎖墨英，片刻，臉色有些鐵青。
    “你已經猜到了，為何不直接質問我？反而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詢問。”
    “還是說，你覺得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像一個笑話一樣，讓你身心皆愉快嗎？”
    察覺到他的語氣有了幾分惱羞成怒，墨英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斐洛斯隻覺這歎息像在嘲諷自己，臉色不由得更難看了。
    “斐洛斯，你的心裏到底想什麼？”墨英目光定定地看著斐洛斯，語氣有些沉重，“如果你想要複仇，依照我們兩個現在的情況，我們應該齊心協力，破除萬難。”
    “可是，你從來就沒有對我說過實話，你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外人，不管做什麼，亦或者想讓我做什麼，你都要把你真正的用意披上一層皮，讓我慢慢的琢磨。”
    一字一頓，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透著幾分無奈，斐洛斯聽後，臉色緩和了不少。
    然而一麵對墨英那充滿探究的眼神，他覺得自己所有的秘密都無處遁形。
    片刻，他冷著一張臉道：“我之前也跟你說過一個前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墨英就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斐洛斯皺眉問。
    墨英眼神複雜地道：“你以前說，當我修為達到一定的程度，神戰開啟時，你就會讓我知道一些事。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的許諾，很有可能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就會讓我在這片稱之為魔淵的地方，找到答案。”
    斐洛斯表情有些怔愣，他有些沒明白墨英說這話的意思。
    等反應過來了，他臉色有些黑沉：“你稱呼這裏為魔淵？”
    看到墨英點頭，他眼神危險地眯了起來，“你還知道什麼？”
    墨英意味深長地笑了：“我還知道所謂的神明，其實跟我們沒什麼差別。也不對，準確的說，那群神明覬覦著這裏，所以不管時間過去多久，我們都是仇敵。”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沉。
    斐洛斯心頭一震，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觀察墨英。
    見他笑得有些森冷，他恍然明白墨英此時提到這事，擺明就是在懷疑他的身份。
    他思緒開始複雜起來，有心想要用其他的話轉移話題，可是想到自己來此處的目的，本身和那些所謂的神明沒什麼區別。
    他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對墨英說了。
    沉默或許對他是最好的保護色，他所有的心思掩藏在沉默下，想要像之前那樣，讓墨英自動放棄追問一切。
    可是再次琢磨墨英說那句話的神情，他卻覺得若他繼續沉默，墨英對他的隔閡指不定會再一次的擴大。
    以後就算他坦誠相待，墨英也不願意再給予他信任的。
    心中警鈴大作，斐洛斯的聲音有些幹澀，暗啞，“等找到了靈脈，我會將一些事情說給你聽。”
    墨英看著他漸漸變白的臉頰，想到他初見時高高在上的模樣，又想到他總是融入不了部落裏的淡漠，孤傲樣子。
    他覺得自己有些欺負心性天真，卻故作世故的傲嬌小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已經有所猜測了，現在希望你坦白，也隻是想為部落的將來多做一份準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