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遺失的永恒  第21章 黑對黑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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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睡夢迷糊,聽到老白焦急的聲音道:大人大人,快醒醒啊。
    我朦朧的睜開眼,抓了抓頭,道:做什麼?吃早飯了?
    老白利索的將我身上的幹草拿掉,欣喜道:今日小的剛接到了王爺的玉令,大人被無罪釋放了,大人您可以出去了。
    我跳了起來,喜道:真的?
    老白道:是啊,外麵已經有人來接大人了。大人快快出去吧。
    我跳下了床,套上了黑色布靴子,才拍了拍老白的肩膀道:行,那我走了啊。
    老白念念不舍的將我送出了牢房門口,眼淚婆娑道:大人,一定得記得多回來看一看我們兄弟啊。
    我點了點頭應下了。
    二.
    雪好象停了好久了,萬物照射在冬日的陽光下,懶洋洋的,暖烘烘的。幹枯的世界雖然說不出的蕭條,但在我的眼裏,一切都是這麼美。
    我蹦蹦跳跳的跳出了邢部,想著,究竟誰會來接我的呢?難道是雲稀?抬頭望去,邢部門口立著一個青色的身影,那一個青就象是夏日樹木濃綠的那個翠,翠得仿佛是在冬日中唯一一點綠色。
    我卻立住腳步,扭頭想往回走。
    那一個青色的身影已經緩緩的回過頭,淡聲道:去哪裏啊?
    我抓了抓頭,隻得硬著頭皮朝他走了過去,堆出一堆笑,裝彌樂佛道:下官見過二王子殿下。
    旗木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道:怎麼,在邢部大牢呆了半個月,感覺如何?
    我道:恩,看老鼠打架很有意思!
    “是嗎?我以為你會覺得看人打架會更有意思一點。”
    我翻白眼,道:你什麼意思?又想殺我?
    “我說過這3個月內,我是不會動你的。今日是特奉父王的命令來接你出獄的。”旗木說得牙癢癢的,仿佛我是拐了他父親的狐狸精。我忙道:崔若可是治好了太平公主的病了?
    旗木輕哼了一聲,道:崔若說沒有見到你平安出來,他是絕對不會治療太平公主的。所以全俯上下此時此刻正都等著你呢。
    我心想,這崔若果然是比較狠,令人乍舌。不由的甩了甩頭,對旗木拽拽的道:那咱回去吧。
    旗木望著一根稻草從我頭上飛落了下來,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才哼笑道:我倒是想走,隻怕現在是走不了了。
    我道:為什麼?
    “有人在邢部門口已經盯很久了,剛開始我以為是衝我來的,看來我想錯了。”
    我臉色白一白,道:難道是衝我來的?誰啊?
    “不知道!但我知道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旗木說這句話時,目光在四處不停打轉著,看來他也不知道那一個人具體位置在哪裏。我扭頭就往回走,旗木卻伸手拽住了我的衣領,冷道:你到哪裏去?
    我道:回去,我就不信我回了邢部,那人還能將我怎麼著了!
    旗木拽住我的衣服就是不鬆手,他咬牙恨不得把我撕了:你若不回去,崔若見不到你,自然就不會幫太平公主治病,太平公主的病情已經不能在拖了。
    我想掰開他的手,卻怎麼都掰不開,急道:你不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死嗎?莫非怕會連累到你爹爹。
    旗木瞪了我一眼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你回去。諒他在邢部大門口也不敢動手,他話落,已經將我狠狠的拽到了他的身邊,伶起我的胳膊就走。
    老實說邢部離南王俯確實沒多遠。
    旗木走得慢悠悠的,仿佛在欣賞著江南美景。
    二.
    清晨的江南集市,十分熱鬧。人來人往,買菜的,吃早點的,小姑娘買胭脂的比比皆是。
    大攤小攤上都在賣早點,豆漿油條的味道散發出來,熱氣騰騰的將人一夜的讒蟲全都勾了出來。
    旗木突然頓了一會,竟拉著我走入一家早點攤子,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店內生意不錯,小二圍了過來,招呼道:客倌,要點什麼?
    “兩碗豆漿,4個饅頭。”旗木不緊不慢道。小二很快就將早點送了上來。
    我不解道:不是快到南王俯了,為什麼非得要在這裏吃早點呢?
    旗木不理我,舉起碗,喝著豆漿,似乎津津有味。
    就在此時,一個黑色的身影也晃進來,走到了我們的隔壁坐了下來,尖銳而沙啞的聲音道:給我來一碗豆漿,兩份油餅。
    小二抬頭一望,不由得露出了畏懼的光,忙應聲下去了。
    我險些激動的站起來,有些坐立不安。因為那個黑衣人不是別人,竟是陳白霧追來了。我拉了拉旗木的衣襟道:怎麼辦?
    未料旗木異常的冷靜,隻望著自己手裏的那碗豆漿,道:白氏雙煞死了一個,怕什麼?
    他說得很大聲,好象故意讓陳白霧聽到,而陳白霧竟象個聾子似的,竟什麼都沒聽到,隻靜靜的喝著小二給她打上來的豆漿,而且象喝得十分有滋味,仿佛那不是豆漿,而是王母娘娘的瑤池玉露。
    旗木又喝了口豆漿,又悠然道:也不知道4大掌門如今被葬在哪了,有空,可真的要去拜一拜啊,免得招一些陰魂,死不散去啊!
    我聽完旗木的話,臉色全白了,這家夥,什麼時候這麼嘴欠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想抓起桌上的饅頭塞到他嘴巴裏,這四大掌門分明就是他殺的,還這麼缺德。
    我心一想,如果我將旗木的身份揭穿,陳白霧不一定會相信我的話。反而我旗木有可能一刀將我殺了。可巧陳白霧與旗木都是我的死對頭,外一他們兩個打起來了,那我才有熱鬧可以看!
    我心裏如意算盤一打,趁機道:你是不是虧心事做太多了,半夜有鬼敲你門!
    旗木看了我一眼,非但沒中了我的圈套,反而笑道:我倒是想他們敲我的門,可偏偏沒人敢。
    我提高嗓音貝分,道:那是當然了,你鼎鼎大名的殺手旗木,當然沒有人敢敲你的門了。
    旗木二字一落,才提聽陳白霧手中的豆漿‘吭’的一聲,平放在了桌子上,她終於別過了頭望著我們,一雙猶如毒蛇一樣的眼睛輕輕舔試著我和旗木的臉。
    旗木此時也才輕輕的放下了豆漿,橫眼看了我一眼。
    我趕忙抓起一個饅頭放在嘴巴,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事實上我在香山之時,已經將旗木殺死四大掌門之事告訴過陳白霧,雖然她半信半疑。
    隻見陳白霧蒼老的身軀終於微微的站了起來,仿佛微風一吹,好象馬上會把她吹散枝似的。她突然朝我們走來,望著我,冷聲道:臭丫頭,你剛才說什麼?
    我道:我什麼都沒說啊!
    “你說他是旗木?”陳白霧的目光突然扭向了旗木,幽怨而冷漠的眸子裏帶著一絲怨恨。
    我點頭,道:是的,他就是旗木。
    旗木冷冷一笑,道:在下正是旗木,陳夫人不知有何指教?
    “臭丫頭說崔喜是你殺的?可是真的?”陳白霧語不驚人死不休,我頓時兩眼一白,生怕旗木突然伸出手將我殺掉,他出手的速度我見識過,絕對會死得很痛快。
    旗木意外的冷靜,文雅彬彬的道:陳夫人聰明絕頂,武功更是斥詫風雲,怎麼隨便聽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一說,就信以為真了呢?天底下誰不知道四大掌門是張笑遊殺的?
    我頓時結巴道:你。
    旗木反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誰不知道千城是張笑遊的情人。為自己的情人開脫,欲患無詞呢?
    旗木一語令我頓時舌結,百口難辯。
    陳白霧將冷光轉向了我,才冷笑道:是嗎?既然你認識老婦,那就該乖乖的把這小姑娘交給我,既然你跟她沒什麼關係過節,那老婦的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旗木拿起了桌上的豆漿,喝了一口,才悠然道:過分倒是不過分,隻是不巧,今天這一位姑娘是家父的客人,恕我不能交於你。
    “你成心想找茬?”
    旗木的唇角撇出一絲冷笑,冷傲而自信的眸子裏,從來看不到退縮與害怕兩個字,道:早聞陳夫人大名,如雷灌耳,今日若能與夫人一戰,倒也是不錯。
    他說完站了起來對我,道:你到外麵等我,一刻鍾後,如果沒見到我,你就回去通知人來幫我收屍。
    陳白霧聽著,大笑起來,直呼:好,好!
    話剛落,已經出了手。
    我嚇了趕快跳到門口躲在門外的牆壁邊,客店裏的人一聞到火藥味,嚇得紛紛的往外逃竄。
    老板與小二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句爹叫娘的求著別在這屋子裏達。
    老太婆出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猶如一道光穿梭而過,五指枯枝卻猶如利劍一樣,直刺旗木。
    旗木一閃身,已經躲了十幾招。
    我心想這兩個人無論誰贏了都對我都沒什麼好處,何不趁此機會溜之大吉?又細一想,這樣不好,旗木雖然不仁,但至少還沒到不義的地步,我得在這看著點,省得他死了,真的沒人給他收屍。
    此時我竟覺得這一戰在我的腦中變得有些殘忍。
    旗木飛身而起,象一條蛟龍一般坐穿右轉,竟連連躲過了老太婆打過去的銀針,那些銀針猶如列隊般,齊刷刷釘在對麵的柱子上,細數,整整上百根,令人乍舌,想象不出那些針如果打在人身上,會變橫什麼樣子。隻見旗木輕盈盈的落地,眉心一掠,道:陳夫人果然好暗器。
    陳老太婆的臉色卻猶如一張白紙一樣,失聲驚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懂得這一套路法?怎麼可能躲得過我的‘三百六十煩擾針’,究竟是誰教你的?當今世上會這路法的隻有我們陳家的人。而,崔喜一死,隻有崔若一人。
    旗木眉心一掠,根本不想回答陳老太婆的話,隻專心致誌的拆著老太婆的招式。
    老太婆完全被他的招式震住了,不斷的往後退,豆大的汗珠徐徐的冒出她的額頭。
    我被旗木的樣子嚇住了,他一動起手來的表情,與當日殺4大掌門時一模一樣。仿佛一個六親不認的殺人魔。
    陳老太婆武功一點不弱,卻象被束縛般,隻守而不攻。她突然反身一躍,跳到一邊,道:你爹到底是誰?
    旗木此時才冷冷的收住了手,道:陳夫人可真是無趣,難道決鬥之前,在下得將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對夫人交代一下嗎?
    陳夫人直勾勾的看著旗木,突然目光一柔,喃聲自語道:象,實在是太象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話落,象見到鬼似的,扭身一轉,猶如光般,越出了好遠。
    我看得傻冷傻愣的,這陳老太婆莫不是改信佛了,怎麼突然良心大發竟會放過旗木呢?我上前拉住旗木道:喂,你是不是跟他有什麼仇啊?
    旗木雖表麵不語,但內心卻同我般猜忌,他收拾了下衣身,搖頭道:不認識,第一次見麵。
    我鄙夷的望了他道:是嗎?難道你長得象她舊情人?
    旗木臉色微微一綠,突然瞪著我道:我發現你果然是嘴很欠,太平公主說的沒錯,你確實有一天早晚死在你這一張嘴上。他說完,扭頭大步的走了。
    我忙從口袋裏掏出幾兩銀子放給掌櫃,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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