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伊人一笑,傾國傾城!  第40章 墳墓裏的世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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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紗飄渺。流蘇依依。
    燈光華美,曖昧如情人的眼。
    銀色的器皿,白水晶打造的桌椅。漢白玉切的牆。
    柔軟的白狐狸毛,真絲花上鏽著的白色的梔子花。
    張笑遊躺在床上,舒適的笑臉,理所當然華美的表情,柔媚的燈光將他那完美的臉襯托得更加韻味。
    我躺在他旁邊,象傻了一樣望著眼前的一切。
    春生,夏叢。二人恭敬的立在床外,看著我們。似乎見怪不怪。
    我的臉倒紅了,忙從床上爬起來,道:這,是哪裏啊?棺材下麵還有這麼個地方?我找不到你,原來你真的跑到死人墓來了?
    我其實很想說,難怪白小仇找不到他。
    張笑遊道:連你都想不到,別人更想不到了。
    我跳了起來問:那你為什麼要殺人?
    張笑遊從床上反過身子,用手托住下巴,柔如春風的眸子望著我道:難道你現在還沒發現問題所在。
    我的心猛然一驚:難道那個人根本不是你?
    他道:還算不太笨。
    春生也笑道:上官大人的辦法太好了,世上能出得了一萬兩銀子一封信還真不多。所有人信是我們家公子並不奇怪。
    夏叢卻嗤道:公子聽說這個消息,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大人了。
    我恢複了心情,伸手便要打張笑遊。
    張笑遊速度及快,一下子就抓住我的手,捏在手心,笑了,道:你又怎麼了?
    我大聲道:你以為我好了傷疤,忘了疼。當初把我嫁給柳行風,後又一個人逃走。在賭房也不理我。突然又把我拉到死人墓裏來,你到底想怎樣啊?
    張笑遊笑了出來,忍俊不禁。
    春生也笑了,道:大人誤會了。我們家公子一感覺可能是大人要找他,便一早就出去了。想的就是去保護大人的安全,難道大人沒看出來?
    “看出來什麼?”我翻白眼,還瞪著張笑遊。他突然不笑了,假裝一臉正經道:難道我到得還不夠早嗎?不知道是誰裝秋收,裝得一點都不象。秋收哪有你這麼窩囊,一見死人,連人都傻了。也不知道是誰救了你,你以為沒有人救你,你能夠逃脫得了那個張笑遊的魔掌??
    我一怔,才突然反映過來:難道,你是玉竹蕭?
    張笑遊笑,一種從未丟失的魅力的自信的笑。我上前扯他的臉,光潔得不象是假的。他疼得忙拉住我的手道:你做什麼?
    “你怎麼扮玉竹蕭的?”
    “難道你忘記了你的相公有高明的易容術嗎,我把你嫁給他做老婆,怎麼也得收點禮金啊。”他道。
    我腦子突然嗡嗡做響,仿佛一團糨糊突然倒進我的腦子。並不是因為張笑遊突然提起了柳行風,而是說柳行風有易容術。
    人皮麵具??
    人皮麵具?難道?
    我的臉色此時一定變得非常難看,而這一切根本逃不過張笑遊那雙比春風柔,卻又比鷹還銳氣的眼,他道:怎麼?你是不是突然想起什麼了?是不是在想如果我是玉竹蕭,而那一個張笑遊會是誰呢?他又怎麼會使用我獨一無二的劍法呢?
    我無言,心卻砰然跳得很快,很快。仿佛不想去想這件事情,而他卻清晰的刻在我的腦海裏。這一切能做到的隻有一個人。
    白小仇。
    白小仇曾經讓唐隨風給他一張人皮麵具,莫非?那是張笑遊的人皮麵具。
    唐隨風說他回來了?
    他?他是誰?
    夏叢的臉色也微微變了,他看我們兩個人的表情,突然道:莫非是他?
    我仰起頭看他。
    夏叢一直很平淡的臉上突然冒出一絲驚奇,道:是旗木?他回來了?
    張笑遊笑了,一頭倒在了柔軟的狐狸毛床上,似乎一切他早就知道了。也與他無關。
    我愣了,問:旗木是誰?
    “一個殺手。很可怕很可怕的殺手。”夏叢道,他沒繼續說,那一種可怕就一直停留在那裏,我想真的是很可怕。因為看他殺人的樣子真可怕。
    我的心突然開始些發抖,因為我似乎感覺那個旗木也對我好象也很熟悉?
    難道又是那個女人,那個叫千城的女人?
    我扭過頭望著張笑遊,道:張笑遊。
    他別過頭看著我,恩了聲。我微微皺眉,問:你認識千城對不對?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代謝了,張笑遊的笑容定格在那裏,一動不動。象剪切的照片。
    春生和夏叢很知趣的作揖後,轉身走出了另一間房間。這裏機關重重,誰都不知道究竟有幾個門。
    我的眼開始灼熱,張笑遊的表情和我看到白小仇的表情是一樣的。許久許久,才聽他說:恩。
    “她跟我長得很象是嗎?”
    “恩。”他又補充一句:一模一樣。
    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回憶,回憶起那一個叫千城的女孩子和有關於他的任何記憶。那些記憶一定很美,因為我從未見過張笑遊有這樣的表情。
    這樣的問題很難在問下去,我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沮喪,因為曾經我以為隻是白小仇在騙我。看到張笑遊,我才明白,原來真的有一個叫千城的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張笑遊和白小仇一定都非常非常的深愛過,刻骨銘心。
    張笑遊沉默了,他曾經說過他不能不笑,而此刻提起千城時,他突然沉默了。一種令人心慌得發涼的沉默。
    我也沉默了,許久才低聲問了句:你恨白小仇對不對?那千城到底愛你,還是愛白小仇呢?
    張笑遊的沉默,還在繼續,他突然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來,躺過來,躺過來,我告訴你。
    張笑遊的聲音即使不笑,也很溫柔,仿佛在安撫我這隻受傷的小動物。我從床沿躺了過去躺在他旁邊,他伸手輕輕的攬住我,問:聽說,你要與白小仇成親了?
    我沒有回答。
    他又道:我收到帖子了,本以為會在8月16日那天才見到你,沒想到竟能在這裏見到你,其實我真的挺吃驚的。
    我依舊不語。
    他繼續問:那你喜歡白小仇嗎?
    我一怔,沒想被張笑遊赤裸裸的問題問倒了。我突然問自己,我到底喜歡白小仇嗎?
    我隻是覺得他很象一個人。
    西池。
    西池一直很溫柔,隻是他的溫柔象隻是適合某種魚的生存的水,不暖不熱。剛剛好。
    我是那某種魚。而我卻丟了他的溫柔,丟了他。
    西池不在是以前的喜歡西池了,當我犯賤的突然想念起以前的西池時,錯覺的以為白小仇就是西池。
    因為有的時候他真的很象西池。
    我不回答。
    笑遊又問:那你喜歡我嗎?
    我更加一怔。
    這個男人溫柔得象春風,他從來沒對任何人,包括我大呼小叫過,微算一點惡作劇,也隻是我在胡攪蠻纏。
    這樣的一個男人,完美得沒有一點瑕疵。我曾經覺得我就是因為這個男人才會受這麼多倒黴的罪。
    但一但有人問我,我喜歡這個男人嗎?
    我突然象喪失了語言,不懂得回答了。
    我突然望著笑遊的臉,才搖頭說了句:不知道。
    他笑了,從我剛才提起千城起,他第一次笑了,笑得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麼天真。他突然輕輕的撫摩著我的頭道:千城她也不知道,所以你就是千城。
    我徹底怔了,在這個世界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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