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個平淡無奇的故事，訴說者的語氣也平淡無奇，卻讓人猜忌萬分。
    比如？千城真的死了？
    張笑遊為什麼從未對我提起這些事。
    因為我內心知道，我不是千城。
    白小仇明明知道，卻為什麼還要如此固執。非得找一個沒有心，隻有空殼的人來代替。
    我忍不住嗤鼻一笑道：我本來想問你一個問題的。結果看來沒法問，也沒必要問了。甚至我都懷疑那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隻是夢境。
    白小仇淡道：這下我倒猜不著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你，還記不記得我？？”
    白小仇目光微微一爍，猶如被刺刺到了心，他道：我當然記得你。你是千城，複活的千城。
    “如果我不是千城，你還記不記得我。”
    “胡說八道？”
    “雖然不知道你跟張笑遊那亂七八糟的關係，但我確定，我見過你。第一眼在賭房見到你時我就記起來了。”我盯著他不放。
    “什麼地方。”
    “夢裏，那一個叫”玩笑嗣”的地方。”我話完，十分平靜的望著他。如果他大笑，或者異常反映，我就會馬上認為，那一個‘玩笑嗣’是真實存在的。
    白小仇的反映出乎我的意料，他說：是嗎？人生本是夢一場，玩笑何堪待認真呢。
    他說完便轉身出去了，我眼睛灼熱得在疼。
    ‘玩笑嗣’出現過夢境，我就見過他兩次。他總是很及時出現，推醒我的夢。雖然當時他一身黑色，可那張永遠蒼白而俊俏的臉，我永遠望不了。
    “玩笑嗣”到底是不是夢？
    玩笑嗣到底是什麼？
    玩笑嗣到底有誰？
    二．
    我追上他問：去哪裏啊？
    “睡覺。”
    我一愣，二人已經來到正中央那個門口。
    白小仇望著這奇怪的三個門，竟一句話都不說，象走進自己房間似的，走到那個梔子花開泛濫的地方。
    他輕輕的將劍放在旁邊的石頭上，躺在了柔軟的狐狸毛上，閉上了眼睛。
    我走過去問：這個地道是你挖的。
    “我不是屬老鼠的。有人偷偷挖的，連通了我的房子和金庫，我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我無語，才道：你不覺得你太不紳士了，好歹也該讓我先睡啊。
    “隻有一張床，而且本來就是我的床，我沒必要讓給你。如果你不介意就與我同睡，如果你介意，那就算了。”
    他看起來什麼便宜都不屑，卻是什麼便宜都占盡了。
    我道：這真的是你的房間啊？
    “恩。”
    我道：怪人連習慣都怪，怎麼會睡山洞呢？
    “因為別人和你的想法一樣，想殺我的人又太多了。”
    他的話我讚成。
    “那我們怎麼出去？”
    “現在不是已經出來了，有什麼比在自己的房間更安全。”
    我才發現累得渾身都快散掉。一場虛驚，我走到白小仇身邊，躺了下來，卷起狐狸毛蓋自己身上，問：柳行風怎麼樣了？
    “不知道，被救走了。”
    “死了？？”我心裏不是滋味。
    他淡道：死不了。
    果然是冷漠的人，連詛咒別人都平淡無奇。我問：那就好。
    “他一定腸子悔青了。”
    我不解，別過頭看他，他閉著眼睛沒看我，蒼白的臉上一點感情色彩都沒有，唇角微微一動，道：因為娶一個不該娶的女人。
    我伸腿踢他。他沒動，任我踢，似乎脾氣比任何男人都好。
    我怔，問：你睡著了啊？
    “是的。”睡著了還回話，睜眼說瞎話。可見我這樣的女人真的一點魅力都沒有。他一點想犯罪的心理都沒有。
    白小仇沒在理我，象是真的睡著了。我便打了個哈欠，安心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