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玩笑江湖  第6章 人肉包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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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下,月掛中。
    明晃晃!
    四周環山繞水。天上有月亮,水中也有月亮。
    水中央立著一座客棧,我拉著馬,朝客棧奔去,推開爬滿紫藤的柴門進去。
    一個小二便熱情的跑了出來,道:客官,住店啊。
    我肚子早餓得咕咕亂叫了,趕快把馬韁繩遞給他,道:是的,是的,給我一間好房間。在給我來一碗大米飯,幾個好菜。
    “呦,對不起了,客官。今天您來晚了。蔬菜已剩不多了,隻剩些鮮肉包子了,可要。”
    “要,要,要。”我餓得快吃桌子了。
    小店氣氛很好,月光淡淡透照進屋子,安詳而恬靜。牆角帳台上倚著一位美麗的老板娘,脂正豔,粉正香,風姿卓越。櫃台上擺了一朵猶如她一樣,開得正紅的薔薇花!
    窗口一個俊秀美麗,柳姿賽犁花的小姐獨坐在那,吃包子,吃的津津有味,我都忍不住咽了口水。
    “包子來了。”小二給我上了一盤熱乎乎的包子,還有一盤下菜的小鹹菜疙瘩。
    我抓起一個,便狼吞虎咽。
    這絕對是我一生中吃過最香的包子,皮薄,陷又香,肉多。汁多!吃完後,滿口餘香。我忍不住的在吃一個。
    突然聽到拐角處,一個微醉又響的聲音,道:老板娘,我不要吃人肉包子,給我上新鮮的蔬菜,我要吃新鮮蔬菜。
    我的手象一副畫,定格住,喉嚨處的那口還沒咽下去的包子,好象突然變成了一隻惡心的癩蛤蟆,而且是剛吃了幾十隻綠頭蒼蠅的癩蛤蟆,卡在我的喉嚨裏,還在蠢蠢蠕動著!
    我的胃一緊縮,裏麵的食物猶如千軍萬馬,往外衝來。仿佛活了這麼大,從來沒聽過比這句話還讓人覺得惡心的話。我象丟燒得滾燙的鐵快一樣丟下手中的包子,跑到了大窗戶邊,往外拚命的嘔吐:嘔。嘔。
    三天內的食物全吐了出來,膽子都冒黃了。吐夠了,我狠狠的別過頭,破口大罵:這什麼地方啊?
    兩柄冰涼涼的刀片客氣的架到了我的脖子上,借著淡淡的燭光幽幽的泛著冷氣,還折射出我的側臉。我頓時蹲坐在地上有些發愣,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
    兩個小二賊笑道:對不起了,客倌。
    “不用客氣,我知道你們的苦處。”我有氣無力。
    客棧拐角處那位點破肉包子的青衣少年,正笑眯眯的在那裏喝著酒。他的酒放在一個很好看的葫蘆裏,看起來象是自帶的!真聰明!
    剛才跟我一樣吃得非常香的黃衣女子,吐得比我更厲害,可見她吃得比我還多。看著她狼狽不堪的表情,我突然有點幸災樂禍!
    兩個小二一掃剛才的諂媚,衝我凶喝:笑什麼笑,到這份上了,還敢笑。
    我道:這又不是梁山,哪來的孫二娘啊。你們唱哪一出啊?瓦崗寨群雄起義,還是水泊梁山??
    他們一頭霧水。
    一陣迷人的薔薇花香迎麵撲來!才見老板娘放下水中的算盤,扭著纖細的水蛇腰,朝我走來,她輕拿掉了小二架在我脖子上的冷刀,柔聲道:呦,對付可愛的小姐,怎麼可以這麼粗魯呢?死活說就是不改。
    我抓了抓頭,問:你抓我做什麼啊?我又沒錢。
    老板娘雙手插肩,柔媚的望著我,兩眼的電力足足電死一頭牛,她道:哪一個有錢人會說自己有錢呢?沒錢人家騎得動‘汗血寶馬’嗎?
    “汗血寶馬?”我目瞪口呆,才想起西池那匹會發脾氣的馬,不由腦發暈,這該死的西池,人走了讓我好找不說,這匹破馬還給我惹事!
    “難道你連自己騎汗血寶馬都不知道,看來和我們是一夥的了?”
    “誰跟你一夥的!就算蛤蟆跟青蛙也不是一夥的!”我十分鬱悶。
    坐在拐角處的青衣聽了我的話,忍不住笑了,而且笑得很大聲,好象很開心。令人想不起都要被人殺了有這麼開心。
    兩個小二氣得直發抖,大喝道:這人一看一副窮酸相,怕也隻是做人肉包子的命了。
    青衣笑道:在下肉酸,怕做了人肉包子,也不好吃。
    他口齒清楚,聲音洪亮而清澈,一點都不象剛才喝了那麼多酒的樣子。
    我一向喜歡聲音好聽的男人,不免多望了他兩眼。才見他笑起來的時候竟很好看,白淨的膚色,連女孩子看了都妒忌!一身青衣俊俏挺拔。五官清秀猶如某位剛上京趕考的舉人!
    但我覺得如果他不喝酒的話,或許會更帥些。一看他的酒壺,就知道是老行的酒鬼!!
    老板娘瞟了他一眼,笑了,兩眼如兩道彎月!她道:小哥長得倒是俊俏,不如送給張大爺,看他要不要貨。
    ‘天下女人都是花癡,這句話是真理!’
    “張大爺要的都是俊美之才,這小子怕是看不上吧??一看就連琴都不會彈的人,就知道喝酒的酒鬼!”小二譏諷道。我知道全世界的男人或許都和全世界的女人一樣,不能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說別的男人比自己強。雖然那是事實。
    黃衣女子終於急了,哭喪臉,軟語求道:喂,你們不要殺我啊,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啊!
    老板娘笑:我們當然隻要錢,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我們怎麼舍得做人肉包子呢!
    我心涼:不會真這樣小陰溝裏翻船了?這個時候說出誰來才能贖我的小命呢?說武則天怎麼樣,當今皇上列。這幫賊肯定會嚇死?不行不行,江湖中這麼多人想殺武則天,外一拿我先開刀,那我就比‘小白菜’還冤了。
    正焦頭爛額之際,青衣突然站了起來,柔笑道:十七娘,天天殺人燒包子,你還沒吃膩?
    老板娘連名字都跟那母夜叉三娘也很象。
    十七娘的兩眸彎月突然睜成十五圓月: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十七娘美妙如仙,卻蛇蠍心腸,天下武林眾所皆知。”他越說越大聲,惟恐天下不知!
    十七娘一冷笑道:既然知道老娘的厲害,還敢來送死??
    十七娘並不老,甚至比青衣還小,但似乎天下的母夜叉都喜歡稱自己為:老娘!
    “可惜這塊地,好山好水,好風月啊。”青衣一聲長歎,溫柔清雅的聲音似乎在念詩。他又喝了口酒,道:十七娘,我在勸你一句,若在不改,就休怪柳某不客氣了。”
    青衣姓柳,四月草正青,楊柳飛揚,正是好時節。
    “柳?”十七娘瞪著青衣,臉色已經變了。似乎這一個姓就是個要命的標誌!
    正當他們分心時,我猛然反過身,一把捏住小二的刀片,一腿朝他肚子踢去。小二莫名被我踢了一肚子,連退幾步,痛得象旋鑼直打滾。我趁機一翻腿,踢掉架在黃衣脖子上的刀。
    小二鬆下黃衣女子,朝我劈來。黃衣趕忙躲到一邊,對我投來感激的眼神。
    刀峰冰冷,差點削掉我半邊臉。我轉身拿出百米跑10秒的成績朝門口跑去。身後卻襲來一陣莫名的陰氣,讓我頭皮一陣發緊。
    我猛然回過頭,十七娘猶如豔鬼的紅指甲朝我的脖子掐來,這如果是一場噩夢,一定要快醒。突然幾根筷子飛速的朝我們二人掠來,快如光閃,驚醒了這場噩夢!
    十七娘一驚,慌收回了手咬牙。
    我一屁股跌在地上,裂成兩瓣!卻大鬆一口氣。
    姓柳的含笑的望著我,他的笑容夾雜著一絲醉意,柔柔的猶如門外拂進來的晚風。
    十七娘捏了捏發抖的手心,不冷笑:來者究竟是何人,為何壞我生意。
    “我已經注意這裏很久了。既然都來了,那更不可能讓你得手了。”姓柳的話剛落,身影已經如影幻般的朝十七娘而來,輕功的精髓都讓他展現得粼粼盡致!
    十七娘柳眉一揚,五指利如寶劍,朝姓柳的刷去!
    我突然想起金庸筆下的“九陰白骨爪”,與這副摸樣是相差無幾。姓柳的,如果躲不及的話,那就真的成了花貓,或者連頭顱都保不定。
    未料姓柳的竟十分厲害。他一伸手,不出劍,單手便夾住了十七娘的指甲,就單單一招,十七娘的指甲就動彈不得了。
    他望著她銀紅欲滴血的指甲,搖了搖頭,惋惜道:這指甲長得真漂亮,可惜長錯人身上了。他的惋惜帶著不可抹去的惡作劇。
    話落,十七娘便一聲尖叫,五根指甲已經斷了4根。‘噼裏啪啦’落了一地。
    我與黃衣目瞪口呆,十七娘退後,又氣又抖。
    小二見情形不對,慌對門口的另一個小二道:快去通知張公子。
    一個煙火不知何時飛上了空,璀璨奪目。
    十七娘不甘心的咬牙,冷喝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柳行風是也。”
    十七娘臉色大變,仿佛聽了不該聽的話:千麵菩薩郎君,柳行風???
    黃衣本來嚇得躲在我身後,突然又驚又喜,道:我們有救了。
    我不解:什麼意思?
    "“千麵菩薩郎君”是江湖中最有名的劍客,卻從不殺生,更喜好救人。但傳聞他作風不太好!但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壞人便不敢造次。”
    作風不太好??我看著柳行風風流俊俏的身段,不由想笑。我一想自己有救了,大喜,忙朝那千麵郎君揮手大叫:郎君,救救我啊。後一聽,自己覺得怪怪的,好象用錯詞語了。
    黃衣都替我不好意思了,漲紅臉,低聲道:喂,你亂叫什麼?
    小二憋得臉都綠了。
    柳行風微一怔,喝過酒的臉根本瞧不出他到底臉紅了沒有,他道:姑娘,你別亂叫,在下何得何能,哪承受得起啊。
    “救了我,別說叫你郎君了,叫你爹都行。”我向來不羈。
    柳行風在也忍不住笑了。
    十七娘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的天,天色如墨!她卻冷笑道: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打情罵俏??等一下,我會把你們垛在一起的。
    柳行風道:十七娘,你知道我從不殺生的,但我可能會折磨得你哭笑不得哦!!
    “等張公子來了,你對他自己說吧。”十七娘話落又朝柳行風撲去。
    柳行風退後幾步,象個調皮的小孩突然聽到自己爸爸要來打他屁股,臉色大變道:你說的可是“落花閣”的張公子??
    十七娘道:正是。
    柳行風臉色變得更快了,象西月,都快沉了,才突然扭頭對我道:姑娘,在下有急事,要走了。二位盡管放心,張公子不會為難你們的。
    我一頭霧水,象打了霜的茄子:什麼?張公子是誰啊?你嚇成那樣做什麼?
    我話還未說完,柳行風的身影已經一陣風般的拂到了窗外,朝外一躍,不見了。真不枉為,他叫柳行風!
    我傻冷傻愣的站在那裏,突然想道:這傳說中的張公子?莫非是張笑遊?
    十七娘冷笑的聲音令人滲得慌,她諷笑的對我二人道:二位,可瞧見了,這便是千麵郎君的真麵目,膽小如鼠,給我們家公子提鞋都不配。
    我瞪著她,道:喂,勸你趕快放了我們。我跟那個什麼張公子很熟的。
    我話還未落,一巴掌結實的挨在了我的臉上,猶如開水燙過,一片火辣辣的滾燙。我都未看清十七娘是怎麼出手的,她已經站在我麵前,冷笑道:張公子也是你隨便叫的??
    我摸著發燙的臉,冷笑道:十七娘,我今天落你手裏,算我倒黴。要,你就現在馬上把我垛了做人肉包子。別哪日你落我手裏,那可就不是兩巴掌這麼簡單了。
    十七娘哈哈,狂笑起來,想聽到一個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她突然冷陰著臉,道:你說得對,那老娘,現在就把你的手跟腳都砍下來,在把你的臉劃花,在把肉一塊一塊的割下來做肉包子。
    我並沒有被她恐嚇到,隻歎道:你可比韋後還毒啊?
    “韋後是誰??”在我一邊的黃衣竟還有心情問了一句。我道:就是你們當朝太子的太子妃。
    黃衣輕聲,道:太子還未立太子妃呢。
    我一驚:不會吧,你怎麼知道?
    “天下皆知啊。”黃衣道。
    小二見十七娘又要發火,忙拉住她,勸道:張公子說“落花閣”少幾個姑娘,不如送他們二人去吧。劃了臉,張公子可不高興的。這價錢可不菲,夠我們賣好幾天人肉包子的。
    十七娘才罷了手,又露出一副迷死男人的笑樣,道:二位不如好好休息吧,等公子來看貨了,你們也就解脫了。
    我還未說話,後背便被狠狠一掌,劈得我暈頭轉向,不醒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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