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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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涯與卓野抬著一籮筐野果有說有笑的走著,“沒想到在這古怪的山莊裏居然還會認識像依荷這麼純真可愛的姑娘?”卓野美滋滋的說著,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是啊,所以我們要快點走,把果子帶給依荷吃。”印涯催促著。
“卓野,你幹嘛停下啊?”印涯奇怪的問著。
卓野指著前麵嚷道:“你看,那不是泚隙嗎?他可以走動了?”
印涯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頓時驟變。
她想看看泚隙現在的樣子,又怕對上他冰冷的目光,最後隻能低下頭,等待著泚隙的步步靠近。
而先跑來的確是依荷,她急匆匆的跑過泚隙前麵,氣喘噓噓的對印涯說著:“印涯,卓野,你們快回去吧,這裏很危險,道斯在到處抓人呢!”
“道斯?”她們疑惑的互相對視著。
“是的。”
依荷順順氣接著說:“道斯是住在烏鳳山上的怪人,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到山下來抓人去做他的壓寨夫人,現在他又來了,所以你們快跑吧。”
印涯與卓野更加不解了。
卓野放下筐甩甩手道:“那個道什麼的腦子有病吧?一個女人不夠還要不停的抓,他的那個山能放得下嗎?”
依荷拿了根辮子扇扇風道:“他會把前一個女人殺掉,再去找新的。”
“啊?”卓野大嚷道。
印涯走上前來:“那山莊不管嗎?”
泚隙不知不覺地來到依荷旁邊,說:“基本上是不會管的,因為現在道斯還未觸及到那些高層的統治,他抓得隻是些麻木的百姓。”
印涯看著泚隙的臉,他消瘦了許多,眼眶深踏進去,麵色灰暗。
卓野輕輕喊了聲,印涯才緩過神來。
“哦,那我們還是快回去吧,依荷你跟我們一起走吧。”印涯急忙用話語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慌亂。
“不。”依然苦惱的看著地麵,“我不能離開這裏,這是瓊冶長老的命令。”
印涯這才明白過來。
哈拉在北側勞作,依荷在南麵打工,瓊冶想阻止他們見麵,用距離來阻斷他們的感情。
泚隙麵無表情的望著前麵說:“你們誰也不用走了,貢尤已經被道斯抓去了。”
“什麼?”卓野與印涯一起大喊道,皆表現出不容置信的表情。
卓野一把抓住泚隙質問道:“道斯要的不是女人嗎?”
“或許他不像男人。”泚隙擺脫掉卓野的糾纏快步朝前走,“具體的事情你們可以去問瓊冶長老。”
他皺了皺眉頭,因疼痛而流出的汗又一次從額上溢出。
“長老,你快說呀,烏鳳山到底在什麼位置,我要去救貢尤。”卓野猛然起身,拍著桌子嚷道。
“卓野,我會和你一起去的,我們等天黑在行動,你先不要著急。”瓊冶安慰道。
“長老,道斯為什麼要抓貢尤?”印涯問道。
瓊冶禁不住笑了一下。
卓野隨後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瓊冶忙輕輕嗓子,一本正經的陳述道:“是這樣的,道斯有個女兒長大了,可能是子承父業,所以貢尤自然而然的就被抓去了。”
卓野的拳頭緊攥著,發出了吱吱的響聲。
瓊冶見狀忙安慰道:“卓野你不要過於緊張,道斯這次是徹徹底底的抓錯人了,少莊主是夜雪族的後裔,他的父親是已故的雷恩長老,也就是現任的莊主的弟弟,所以莊內比你們還要急,一定會出兵幹預的。”
聽到這話,卓野和印涯都鬆了口氣,將頭伏在了桌子上。
三更剛過,瓊冶和卓野便開始行動了。
他們均穿著夜行衣,在樹叢間小跑狀的穿梭著。
深藍色的夜空中深深印刻著幾顆閃光的星星,幾層浮雲也隨著他們的步調移動著,這樣靜謐的夜晚,真的不適宜過重的廝打。
他們來到了烏鳳山腳下,兩人分頭開始攀登,身手均很敏捷。
卓野如同一隻靈活的猴子,手腳並用,外帶匕首加繩子,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登上了以險峻著稱的烏鳳山。
來到山上,但見一石器的二層建築牢固的利立於頂部,橙黃色的光從洞口射出,而洞口兩側卻沒有守衛,卓野滾動式的前進,來到了一棵樹下便快速的將繩子拴在樹幹上,然後才準備進洞。
她來到通往主樓的一道長長的走廊,發現這裏確實沒有守衛,但不知瓊冶那邊怎麼樣了,自己來到的是後門,那麼長老所蹬的就一定是重兵把守的險要地帶,一場刀劍較量是在所難免的。
果然,她剛出走廊便聽到了隱約的打鬥聲。
“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貢尤。”卓野在心中暗想,恍然間聽到了腳步聲,便飛快的閃身躲在石柱後麵。
卓野見到了幾個正往相反方向跑動的士兵,她料定他們一定是去看管犯人的,便一路跟蹤她們。
果然,他們到了牢房。
正在其中一人開門之際,卓野迅速出招,招招打中敵人要害,動作狠毒到位,修長的美腿也為她的攻擊提供了絕妙的機會,幾個側踢加空中翻後,那幾個士兵均趴在了地上,連連叫痛。
卓野甩甩長發,轉轉手腕,踢開了牢門。
一眼便看到了被鐵鏈鎖住的貢尤,他那檸檬色的長發披在胸前,正眼中含笑的望著卓野:“小丫頭,身手不錯嗎,我還擔心被打倒的是你呢!”
“貢尤,你沒事吧?我來幫你鬆綁。”說著便拿出匕首。
“哎,我說,你怎麼一見到我就反應這麼遲鈍,快去看看那些士兵身上有沒有鑰匙?”
卓野重重的拍拍頭,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想出用匕首撬開鐵鎖。
她正欲回頭,但用餘光瞄到一把利劍正朝貢尤刺來。
“不——”她大喊著,耳畔隻能聽到自己心髒的跳動聲,刹那間,卓野唯一能做的就是撲到貢尤胸前,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這一劍。
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卓野可以倒在貢尤懷裏,不去在意他心中想的是否還是印涯,不去在意自己的位置和那惱人的所有所有。
可接下來的感覺並不是痛,她慢吞吞的睜開眼睛,對上了貢尤橙黃色的溫和的目光,她快眨了幾下眼睛,貢尤也對應著眨了眼睛。
“怎麼回事?”卓野快速起身,隻見貢尤正得意的笑著,她看到了躺在地下的屍體,它的背部中了一劍,正從傷口處向外溢血。
“卓野,你剛剛那一舉動真是太勇猛了,不愧為女中豪傑。”卓野回過頭,看到站在身後的瓊冶長老。
“原來是你救了我們,我還以為?”
“以為再也見不到貢尤了?”瓊冶一臉壞笑。
卓野的臉頰開始有了紅暈,她害羞的低下頭,不敢去看貢尤。
“老天啊,你怎麼不讓我去見閻王啊?這樣比死了還難受啊!”她惱怒的小聲嘀咕著,臉也愈發的漲得通紅,這個難掩情愫的姑娘再也呆不下去了,便帶著滾燙的感覺飛一般的衝了出去。
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林中依舊傳出鳥兒們歡快的歌唱,農夫們依舊早起去田間工作,溫和的陽光依舊灑滿山莊的每一個角落。
而此時貢尤的宅院裏卻不同於往常,到處都洋溢著歡快的笑聲。
“告訴你,那個道斯再也不會出來害人了,貢尤已經把他擒住交給瓦夷長老處置了,他那些殘兵敗將根本就不堪一擊,若是早點遇到我們,他早就囂張不起來了,貢尤這次也算是救了黎民百姓啊!”卓野正對著有些疲憊的印涯滔滔不覺的講著。
她對瓊冶豎起了大拇指:“長老,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你的功夫如此厲害,那麼短的時間就可以對付掉那麼多士兵!”
瓊冶淺笑一下,搖搖頭道:“我哪有那麼神,是泚隙,他比我們來的都早。”
瓊冶的回答讓在座的人都呆住了,此時此刻的屋子變得異常安靜。
卓野一頭霧水的敲了敲腦袋:“我算搞不懂了,泚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瓊冶與貢尤均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地麵默默一笑。
印涯表情嚴肅,慢慢起身,走出了屋子。
“怎麼,一提到泚隙你就挺不住了?”貢尤隨著印涯走了出來。
“還說呢,你也算是個武將了,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就被山賊抓去了,要是我就幹脆隱居去了,哪還有顏麵再回來啊?”印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和貢尤開起玩笑來。
“喂,若是在你洗澡時被人用刀家住脖子,你會怎麼樣?”貢尤有些委屈的解釋著,印涯禁不住用手掩麵笑著。
卓野偷偷的藏在樹叢後麵聽著他們輕鬆的談笑,心裏酸澀難耐。
“卓野為了救你把手腕都扭傷了。”
“恐怕我隻能說聲謝謝了。”貢尤低下頭,帶著歉意的答道。
他們均很清晰的聽到了樹葉被人波動而發出的沙沙聲。
印涯望著生源的方向微微一笑,“貢尤,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
貢尤淺淺一笑,等待著印涯接下來的話。
“你的心在哪兒,我能感受得到,以後不要再拿我做擋箭牌了,我可不想被卓野討厭。”
貢尤被印涯這番話說得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這個花瓶式的女子心思會如此縝密。
“恩,既然你都已經發現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呢,我隻是把卓野當妹妹看,怕她誤會,所以……”貢尤正結結巴巴的想著下一句答話。
印涯歪著頭皺著眉,“沒事,你接著講啊,隻是當妹妹,很好啊。”
她聳聳肩,“那你可以親口告訴她啊,不要讓她一直誤會我們嘛。”
貢尤笑了,印涯也隨之笑了,兩個人的心中都分外明了,唯獨那個傻傻的卓野,還依然在飽嚐著失戀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