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欄目:男左女右 長大吧,長大了。by 天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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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慶風,水瓶座,我和不認識的人不說話,但是一開始和曈曈見麵的時候我都在不停的說話,奶奶奇怪的說這孩子今天怎麼話這麼多,曈曈一直在不停地跑來跑去,我對著她笑,我能看到她像玻璃一樣透明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我的笑容,我想就這樣,讓她的眼睛裏都是我的笑容……
童年的記憶裏我總是無條件的遷就你,就好像那次你在樹上跳著叫著說要我接住你,當時我急的都快要哭了,卻沒有發現那隻是你的一個玩笑,就算我答應接住你你也不會跳下來,可是那時候我是真的擔心你了。
明明是聰明絕頂的水瓶座,但在你麵前卻一次次的失去了理智變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每次看著你踮起腳尖拍拍我肩膀說小孩子和你開玩笑的時候,我隻能無奈的搖搖頭,“玩笑就好”我每次都這樣對自己說。
童年的我隻想讓你開心,讓你一直微笑著,想這樣,一直陪著你,隻是一直都不曾告訴你。
“蘇瞳,看看你今天什麼狀態恩?上課開小差不說,下課滿走廊追著慶風張牙舞爪又打又罵的像什麼樣啊!?這是一個好學生該有的行為麼?好好給我反省反省。”裏麵老師在罵你,我站在門口,你背對著我看不清你臉上的表情,但從你微微顫抖的肩膀上看的出來你是多麼的生氣。
“曈曈。。。。”我叫你,可是你隻是甩了甩頭發就向前走,仿佛我是空氣,你坐在位子上抄中學生守則,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100遍那麼多,但是,你拿著筆猛戳我的手背,我隻好縮回了手,轉身的時候你在我身後喊出了聲“我要換位子,我不要和他坐了”我轉過身,你握著拳頭看著我,滿臉憤怒,我在你眼睛裏看到驚訝而且失望的自己,我什麼都沒有說,收拾好東西,換了位子,從小到大我都遷就著你,也許這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聽到,在轉身的時候,我的那一聲歎息。
坐到新的位子,那本被你搶去的日記本在和你爭搶的過程中已經有點損壞,我慢慢的弄平扯皺的紙張,其實那時候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會對你發火了,可能是因為我害怕一直以來小心翼翼保留的心情會就這樣被你看見了,那個厚厚的筆記本裏,每一頁都有你的名字,我小心的記錄每一天你蹦蹦跳跳開心搞笑大哭大笑亂發脾氣,所以當你突然搶過去說要全班朗讀的時候我一下子暴走了,因為我一直喜歡你,隻是不確定你是怎樣的心情,我害怕你知道了以後我們就不能像以前一樣了。
最後還是我幫你抄好了100遍學生手冊,當我高興的向你炫耀我的字寫的和你很像的時候,你突然大聲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推開我,我突然慌了手腳,身體變得僵硬,我一遍一遍喊著你的名字,可是你一直推開我,我隻好遠遠的站著看著你,我害怕我走過來你會更不開心,我不想你不開心,淚水讓我在你眼睛裏得影子變得模糊,我看不到自己當時的表情,但我可以肯定,我的笑容,一定很僵硬,那不是我要的笑容,我們到底怎麼了—曈曈討厭我了。當我連續兩個禮拜不和你說話,你轉過來笑著說話卻不是和我,我突然意識到沒有了我的曈曈也可以很開心的,別人的微笑在她的眼睛裏,也可以很好看,我那麼喜歡的曈曈,其實不喜歡我。
中考結束了,我和你考上了同一個重點高中,同一個理科實驗班,我記得在初中的時候你說我一定要考進那個學校的時候想我一定要更努力我也要考進那個學校,那樣,我就又能陪在你的身邊了。
在高中,我發現原來要考到很好看的分數真的很難,化學物理課上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不聽然後考試的時候能考到很好看的分數,而一向對數字排斥的你顯然有點吃力,我應該能想到你早晚會去我們對麵的文科班,隻是我想那一天來得晚一點,再晚一點,所以那天你對我說“慶風,下禮拜我就去文科班了”的時候,我感到很強烈的不真實感,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隻是淡淡的說了聲“恩”,輕的我自己也沒聽清,我低頭看你,逆著光看不清你臉上的表情,但我恍惚間聽到了你沉重的歎息。
那天幫你搬東西的時候你一直沒說話,而我一直不停的說,不停的關照你這樣那樣,到最後你說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明顯的有不耐煩,於是我也就不再說話,其實,隻是我不在你身邊,沒有了人給你撒氣幫你抄好沒做完的作業,我不放心,僅僅是不放心才會說這麼多,而你卻不耐煩了,而我,還是那麼喜歡你。。。。。。
沒有了你,我努力把自己生活塞滿,想填滿我生活因為你離開而空出來的一大塊地方。。。可是,無濟於事。那天在食堂裏看見你,我知道你也看到了我,而當我再看向那個地方,你已經不見了,於是,我每天就去那個食堂,希望能看見你,可是,你再也沒出現過,盡管我一直告訴自己,也許今天會碰到呢,也許會碰到呢,哪怕隻是遠遠的看一眼,我就可以開心一整天,可是,你再也沒出現過…。。
你是在躲著我麼,曈曈,我一直期待著每周一次的體育課,你知道我有多討厭體育課,隻是因為,我能看你一眼,盡管每次你都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
我也有向別人打聽過你的消息,她們說你有很多朋友人緣很好每天都會笑,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些的時候我突然的難過了,不是你過得很好我應該開心的麼,可是…。也許,恩,沒有慶風的曈曈也很開心那,原來的擔心顯得那麼的可笑。
有時候我在想,曈曈會不會也偶爾會想起我呢,於是我努力變得很強很強希望有一天你能注意到我然後很驕傲的和你身邊的人說“看這個現在看來很強的家夥,以前一直被我欺負呢”,雖然很累,但想到這裏,還是會很努力很努力的學,盡管著也許隻是一個可笑的想法。
曈曈,你知道我有去找過你麼?,可是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哦,蘇曈啊,剛剛還在的呀,怎麼一會就不見了呢,誒,你找她什麼事啊”,幾次以後,我不來找你了,我對自己說,我的曈曈不要我了,原來一直以來,自己都這麼傻。
曈曈,我多麼希望那幾次都是你剛剛好出去了,那樣我就能對自己說,不是曈曈不要我哦,隻是真的她出去了,可是,我學過的統計學把這個概率的事件被叫做不可能發生事件。
然後,高中三年,過的那麼快,快到仿佛你離開我的那天還清晰的浮現在我眼前,我還記得那天的陽光很刺眼,你不耐煩的和我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可是,曈曈,你知道我一直喜歡著你麼?
高考很順利,我考進了自己向往很久的大學,我高興的想要和你說,我想要和你一起去,我知道你的成績考進和我一樣的大學肯定沒問題,我又可以在你身邊了,曈曈,我又可以在你身邊了!!
可是,你告訴我你要去國外了,嗬嗬,我的曈曈很厲害呢,已經要去國外了恩,一瞬間我感到我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麼遙遠,一直以為很強大的自己現在卻變得格外的渺小,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曈曈,卻已經是留學生了呢,我笑了,我是真的為你高興,你有一個很好的未來呢,而我,仍舊喜歡你,雖然不知道還能保持多久,但至少,已經堅持了這麼久。
後麵就是我去了我的大學,你去了你的大學,在和你很少的幾次通話裏感覺,你還過得不錯呢,其實我早就該聽出來,你哪裏是過的還不錯,你的那些所謂的開心與美好,隻不過是你不想讓我擔心,直到後來那天晚上你打電話來說你不開心,電話那頭你梗咽著說話,說著說著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突然變得很慌張,我一向不是一個不會說話的人,隻是對於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要怎麼說才能算是完美,我不想你因為我的安慰變得更加難過,最後你說你好了不哭了,可是,曈曈,你回來把,這裏至少還有我,我不會讓你難過的,我在心裏對我說,但是我不敢對你說,因為那是你的夢想,你一直說著總有一天要去那塊土地上踩一踩,因為是你的夢想,所以我不能打碎它,隻是,那天我好恨自己,為什麼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保護你,讓你眼裏,填滿我的微笑。
那天和人在打網球,徒弟在旁邊,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拿到我手機和你在聊天,我不知道你們聊了什麼,知道後來我們打完了往回走,徒弟問我說,師傅啊,你喜歡她麼,我低著頭不說哈,她在一邊說,哦哦,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呢,可是,人家好像不喜歡你哦,我不說話,徒弟在一邊討論著她和你的談話,我的腦袋嗡嗡響,隻聽到一句,“可是人家說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我抬頭看天,好像天一下子暗了下來。
曈曈,有二十年了吧,可是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早點讓我知道呢,現在,我已經忘不了你了呢。
其實原來我一直都不曾在你心裏停留過,原來以為至少,你會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
我把名字改成了天島零,那個用了很久很久的名字,被我放進了心裏的那個角落裏,和你一起。
很久沒有聯絡,直到那天你打電話過來,我像以前一樣和你談論我的生活,直到你打斷我“慶風。。。”
“恩?”
“我今年會回來,我需要考很多東西,然後去澳洲辦留學的手續,那邊的學校我也申請好了,我的專業你也知道,沒錯,我想考ACCA,那邊更專業一點。家裏負擔我出來讀書本來就很不容易。所以,我可能,下次出去後,三年都不會再回來了,工作後可能也不會再常回來了,”
“恩,我等你回來帶你。。。。。。。。”
沒等我說完,你就打斷了我“慶風,我想,這次回來,我們不要見麵了吧”
我沉默了很久,既然是你的決定,我又能再說什麼呢,從小到大對你遷就慣了,現在再遷就你一次,好像也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把。
“恩,曈曈,你終於長大了,我放心了呢”
“謝謝”
電話那頭你的聲音異常的平靜,而我也控製自己沒有哭出聲來。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想錯了,曈曈,你從來都沒有是我的,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n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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