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話題:相濡以沫VS相忘江湖  子夜漁歌 by 山有木兮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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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漁歌(此文耽美,不喜誤入)BY:醉臥美人膝
    相濡以沫還是相忘江湖
    有人說,生死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有人說,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有人說,緣在天定,份在人為。
    我說,tobeornottobe,到頭來都隻是一個選擇而已。tobeornottobe!
    正文
    當晚霞映紅了最西邊天空的時候陳二又出現在寒江小館的門口。小二見是陳二熟門熟路的將他帶到他最常坐的位子,不用招呼就上了兩碟小菜二兩白酒。
    寒江小館是寒江鎮小有名氣的酒館。往來寒江渡的客商都喜歡這家老字號的小酒館,價格公道酒水也好。
    陳二是這裏的常客,每天二斤二兩酒。在酒館喝二兩,從不離身的酒葫蘆裏裝二斤。陳二的名字也是這麼來的。沒人知道陳二是什麼時候來的寒江渡,除了他每天的二斤二兩酒他似乎沒什麼能讓人留意的地方。
    喝完了壺裏的就,拎起已經沉甸甸的酒葫蘆陳二準備會到他寒江渡的小漁船上繼續喝兩杯。
    “陳二哥,你又來啦。”一聲宛若鶯啼的呼聲讓陳二停住了腳步。陳二一回頭看見是寒江小館林老板的獨生女兒林笑兒。
    “陳二哥今天又是二斤二兩麼?”林笑兒就和她的名字一樣天生愛笑而且笑的時候粉嫩的臉頰上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閃一閃的不知道迷倒了寒江鎮上多少年輕人。
    “恩”陳二漫不經心的回答,這個時候因為酒的關係他已經有些熏熏然了。
    “陳二哥我聽爹爹說最近好像有雨,現在正是二三月的時候江上寒氣重接連下雨人是要吃不消的。陳二哥你要不要上岸來打個短工,你要是願意我就和爹爹……”
    “不用了,我在船上挺好。今天晚霞這麼紅明天肯定是個好天氣。”
    “可是寒江是最近不太平。陳二哥你一直在寒江是打漁一定聽說了前不久水鬼的事了吧。李家的男人到現在還瘋瘋傻傻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也不怕鬼敲門。如果真的有鬼就好……了……就可以……”
    林笑兒見陳二如此拒絕也不好再說,眼看陳二就要走出小館趕忙跟了上去堵住陳二說“這是我最近上寒江寺求的護身符陳二哥你一定要帶著。如果你有一天想上岸了一定要來找我,我等著你。”說完轉身跑進了裏屋去,隻留著陳二在夕陽中看著護身符發呆。
    陳二回到自己在寒江渡的小漁船上的時候月亮已經出來了。趁著月光,寒江渡上籠著一層迷蒙的霧氣亦真亦幻。陳二坐在船頭對著天上若隱若現的月亮一杯一杯喝著酒。忽然幾片桃花落下,有一瓣有恰巧落在陳二的酒杯裏。陳二轉頭看看岸上的桃樹“你也想和我一起喝酒麼?你也覺得我一個人喝酒很寂寞麼。”說罷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拿起身邊的酒葫蘆把葫蘆裏的酒一股腦倒進了寒江裏,打亂了江中的一輪明月。
    “一個人喝酒會寂寞麼?”一個清冷的聲音驚的陳二一抬頭。江麵上一個麵目清冷英俊的青年長身玉立的站在水麵上……等等在水麵上!而且連鞋尖都沒有濕!!
    “你是桃花精麼?”陳二看著眼前的青年隻覺得目眩,他這一生還沒見過如此好看的人,不,是如此好看的男人。
    “桃花精?為什麼說我是桃花精?”青年好笑的看著陳二。
    “你不是桃花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隻有請桃花精和過酒。”
    “這樣啊……。岸上那些個桃樹成了精沒有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有人把酒倒進水裏九成九是為了祭水鬼!”
    “所以……”
    “所以我就把那些酒喝了!”
    “那你……”
    “我當然就是水鬼了!”
    “哈哈哈哈哈——”
    看著船上笑得肚子疼的陳二自稱水鬼的青年嘴角調得更高了一些。
    “為什麼笑?我不像水鬼麼?”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笑的這麼歡的陳二他也覺得想笑了。
    “我……我……哈哈……我在想你就是這副尊榮把李家男人嚇得瘋瘋傻傻的麼……”
    “哼~誰叫那個男的亂往我的湖裏扔東西,那點教訓算輕的。”
    “也就是說你不打算教訓亂往你湖裏倒酒的在下了?”
    “你要是天天往我這湖裏倒酒我歡喜還來不及怎麼還會教訓你。寒江小館的桂花酒我已經有十年沒喝過了……”
    “你真是這寒江的水鬼?”
    “我是水鬼。但是這已經不是寒江了。十年前當今皇上為了給他的西寧妃建一個西寧湖硬是把寒江截成了兩斷,東邊的是西寧湖,西邊的無人理睬還是叫寒江,但也隻是名字是寒江罷了。”
    青年邊說邊飄上了陳二的船,拿起陳二的酒葫蘆往下倒了倒見沒有一滴殘餘有些憤憤的說:“你這個人真不知節儉怎麼全倒到湖裏去了。”
    陳二有些哭笑不得“那不也都進了你的肚子。”
    “一斤的酒兌一湖的水淡的都能出鳥,沒意思。”說著扔開了酒葫蘆三兩下消失在了寒江的霧氣中。
    撿起來觸感冰冷的酒葫蘆,陳二摸了摸懷裏笑兒給的護身符,不知道他今天的平安是不是真的跟它有關。
    第二章
    懷裏揣著今天賣魚得來的百餘文錢陳二又來到寒江小館。隻是今天沒有在小館裏吃酒,直接打了二斤二兩的酒讓小二把平時愛吃的幾樣小菜包了就回到船上。
    直到了夜晚寒江渡上又是一片霧氣迷蒙。陳二早早的就把傍晚在寒江小館買的酒菜擺好但一直到月到中天的時候陳二也沒見水鬼來。陳二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難道昨晚真的是自己的一場夢境?雖然昨晚有醉酒但是他還是清楚的記得昨夜被那鬼拋到船上的酒葫蘆的冰冷觸感和那鬼的絕色姿容。
    抬頭看來看月亮,陳二覺得就是為了今晚的月光也絕不能辜負了酒葫蘆裏寒江小館的二斤二兩桂花酒。隻是一個人喝真的是太無味,喝著喝著陳二有想起了昨夜的水鬼。於是乎陳二又一次把酒葫蘆口對準了寒江裏的月亮倒了進去。隻是這回沒有昨夜那麼猛酒葫蘆裏還剩了不少。
    江中的明月又恢複成了原本的圓盤,陳二想即便昨夜那水鬼真的來過今天他也不會再出現了吧。
    “喂,今天你是要請我喝啊還是請那些個桃樹喝。”
    陳二抬頭對上了輕年含笑的眼睛。
    “當然是請你,若那些個桃樹有心陪我共飲早就出來了不是。”
    “嗬嗬,又是寒江小館的桂花酒啊。不錯不錯~”青年又輕飄飄飄上了陳二的漁船。
    “呦,今天還有菜那。我都有十年沒進過人間夥食了呢。”
    “這我倒忘了,這個你不能吃明天我給你燒些供奉。”青年瞪了陳二一眼“燒什麼供奉燒供奉成了仙的仙人還偶爾到凡間吃吃嘴解解饞呢。我天天在這寒江低吸那些水藻啊什麼的靈氣都膩歪死了,正好今天開開葷隻不過我隻能吃冷食。”說罷青年還惋惜似搖搖頭。
    喝過幾盞酒陳二和青年都有些熏熏然,陳二忽然想起來他們還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我叫陳二,是打漁的你叫什麼?”青年看看陳二放下酒杯說:“我是十年前皇上為西寧妃造西寧湖時死的。我死的那一天寒江徹底被截斷變成了如今的湖,你就叫我湖鬼吧。”
    “…………”
    之後他們兩個一直聊到月下西沉湖鬼向陳二行了一禮“我死後十年從來嗎沒有人如此對我,你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我身以為鬼也不能幫你什麼幫但如果你獨飲寂寞時往這寒江裏倒一杯水酒我就來陪你對飲。”
    從此之後每天陳二還是會去寒江小館買酒隻是包了幾樣小菜就走再也沒在店裏獨飲過。林笑兒為這件事著實鬱悶了一陣子但每天陳二買酒的時間不變她還是可以抓準實際去和陳二攀談幾句。
    “陳二哥你最近怎麼都不留在店裏喝酒了,最近爹爹常派我出去辦事情都不怎麼能見到你。”
    “最近找到了一個酒中知己便不再獨飲了。”
    “什麼樣的知己,我也想見見。陳二哥人品這樣好你的知己一定也是個不同尋常的好人。”不同尋常好的可不一定是人啊,陳二心中這樣想但終究沒有說出來。前幾天林笑兒還為湖鬼的是為他擔心,要是告訴林笑兒湖鬼就是把李家男人嚇的至今瘋傻的那個鬼還不嚇著林笑兒。他可受不了林笑兒的癡纏。
    “對了陳二哥你看皇榜了麼?找尋二皇子的榜子又貼新的了。真不知道他好好的一個皇子不做幹嘛要隱匿山林做什麼山野樵夫。”
    “這位姑娘說這話可就不對了。”客商甲聽見他們說話搭茬說“我兩年前在京城泛貨的時候他正好離家歸隱。當時京城裏都快鬧翻了的找最終也沒找到人。你看這皇榜全國都發了兩年了。這二皇子啊還真是個性情中人。他當年南下治水的時候遇刺被一個江湖女子所救,後來他們兩情相悅二皇子排除一切阻礙娶了那江湖女子。但是曆代皇朝哪裏有皇子娶貧民為正妃的道理,後來聽說那江湖女子最後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宮裏。江湖女子死後二皇子萬念俱灰於是乎不辭而別隱匿山林了。說來這二皇子也算是個癡情種子。”
    “去去去,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最新的消息是新上任的武林盟主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昏迷不醒正遍尋天下名醫診治呢。”客商乙不甘寂寞的說。
    “那算什麼新消息,我說這二皇子啊……”
    看著就要吵到一起的兩個客商陳二沒有再多停留轉身向自己寒江渡的小漁船走去。
    夜晚,陳二擺完了酒菜就在船上對著月亮發愣連往寒江裏倒杯水酒的事都忘了。知道船頭晃動陳二才回過神來。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叫我來和你喝酒了呢。”
    “怎麼會,我們是酒友啊。”
    “你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連我來了也沒發現?”湖鬼好奇的看著陳二。
    “我今天白天聽了一個故事,你要聽麼?”
    和了一杯酒湖鬼望著陳二依舊有些迷茫的眼睛說:“說說看吧。”
    “從前有一個皇帝他有一個非常愛的妃子。他們是在皇帝一次南巡的時候相識的,當時那個妃子還隻是個江南小吏的女兒。皇帝被她如竹如蘭的氣質吸引便接她進宮。皇帝在遇到妃子之前從不知道愛情竟是那般美妙那般癡狂,為了妃子他可以做盡他所能做之事。但是他卻不能給她皇後的名分。因為當時的皇後娘家的實力實在是太大了。但這並不妨礙兩個人相愛,兩個人隻想朝朝暮暮如膠似漆。就這樣他們恩愛的度過了一年時光。但是後宮尤其是有一個強勢皇後的後宮怎麼可能允許妃子這樣一個平凡女子三千寵愛集一身太久尤其是在她已經生了一個小皇子以後。於是妃子死了,扔下她不滿周歲的兒子和對她用情至深的皇帝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在一次皇帝外出打獵的時候。看著懷裏嗷嗷待哺的嬰兒和床上已經冷硬的妃子皇帝下了狠心把自己最心愛的兒子送入了冷宮由一些下等宮女教養。就這樣小皇子平平靜靜忍辱負重的活了七年。但是孩子總有一天會長的,小皇子七歲的時候就該入太學讀書了但是皇後又怎麼肯呢。如果這個孩子依這皇帝對妃子的舊情奪了她兒子苦心經營的太子位該如何是好?!於是七歲的孩子差點又死了一次。這時皇帝意識到緊緊冷落兒子已經不能打消皇後的猜疑於是另一個寵妃出現了。對於這個新寵的寵愛比上一個更是有過而無不及。他寵她傾盡全力寵她哪怕是背負了昏君的罵名,隻喂她一句話就勞民傷財打興土木。果然皇後的注意力被轉移了。皇帝把小皇子送出了宮尋訪高人教他兵法武功和治國方略。告訴他他母親的仇和自己一輩子的恨。他要自己的兒子爬到最高點這樣他才不會被傷害。時光如流水一晃十年過去了,昔日的小皇子也長大成人。他終於在皇帝慈愛皇後憤恨的目光中從新回到了朝堂。這是的他已經不是冷宮中那個弱質孩童了。他立軍功官吏治得到了皇帝的讚百姓的愛戴和太子的嫉妒。於是在一次南下暗查的時候他遇刺受傷。但他沒有死,一個江湖姑娘救了他。”
    “他們相知相愛?”聽到這湖鬼忍不住插嘴問。
    “他們沒有相知相愛但是他們相許了。”
    “沒有相知相愛又怎能相許呢?”
    “世事哪能盡如人意!江湖女子在救了皇子以後就發現他的不凡。她知道若是他以後即位必定百姓富足天下太平。但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這樣一個帝王有怎麼會允許江湖勢利一天天的做大呢?她救他的時候就已經身中劇毒將不久於人世。她對他說她願意助他完成千秋大業也可助他蕩平江湖但是在成就帝業的時候要放過她的家人們——一個龐大的江湖勢利。”
    “那皇子答應了?”
    “你覺得他有不答應的理由嗎?”
    “那他們之後有沒有日久生情呢。”
    “你似乎隻關心他們的感情。”
    “比起聽曆史故事我更喜歡愛情故事。”
    “在皇子還沒來得及愛上那個江湖女子的時候那個江湖女子就死了。”
    “毒發而亡?”
    “萬劍穿心而死。為了救皇子她死在太子的陰謀之下。”
    “那之後呢?”
    “皇子離家而去,遁入江湖。”
    “再之後呢?”
    “再之後沒人知道,也許正在寒江上和我一起飲酒呢。”
    “你這個瘋子。”
    “我是瘋子你是鬼,正好是一對兒呢。”
    “瘋子和鬼怎麼會是一對。瘋子我也有一個故事你要不要聽?”
    “什麼故事?”
    “十年前的故事。”
    望著霧氣中迷蒙的月色湖鬼的眼神也變的悠遠。
    “十年前在寒江還沒有被截斷的時候寒江渡遠比現在要熱鬧。在寒江邊有一戶人家,一對夫妻和他們的一子一女。他們白天打漁有的時候也渡渡往來寒江的客商,一家人過的雖不富裕但是很快樂。丈夫每天不管是打漁還是渡客晚上回家時手裏總是拎著兩尾鮮魚和蔬果給妻子和孩子加菜。妻子每天目送丈夫上船後就在家教子女讀書。那個時候那一家人過的真的很幸福,幸福得連老天都嫉妒。於是在男孩子十歲的時候皇帝下旨截斷寒江東造西寧湖的時候丈夫被拉去當了壯丁。丈夫被拉走的那天他的妻子兒女拉著官兵的衣服求他們放了他們的丈夫爹爹但是得來的確實官兵在妻子心口的猛烈一踹,從此妻子落下了心疾。丈夫一去就再也沒有音信,可是妻子的病卻一天重過一天,不久就病逝了。”
    “後來呢?”
    “後來十歲的哥哥帶著八歲的妹妹沿街乞討,他們一直希望能等父親活著回來。”
    “那他們的父親活著回來沒有?”
    “一直到西寧湖建成也沒有回來。”
    “那後來呢,那兩個孩子後來怎麼樣了?”
    “哪來的什麼後來,西寧湖建成的那天我就死了,我哪裏知道他們的後來。”
    “是啊,誰知道後來呢……”說著陳二又陷入了一陣茫然。
    “我該走了。”湖鬼看來看天色說。
    “什麼?”陳二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出來。
    “天快亮了,我該走了。”
    “哦。”
    第三章
    風吹著竹子嘩嘩的響,竹林中一白一黑兩道影子一閃而過。
    “師兄,你等等我啊。”身穿玄依的青年已經有些氣喘籲籲。
    “哼,有本事來找我卻追不上我?”白衣人終於停下等著玄衣人慢慢靠近。
    “嘿嘿師兄的輕功天下第一又怎麼是我輩能追的上的呢。”玄衣人笑嘻嘻的拍著馬屁。
    “哼”白衣人轉過身來,臉上銀白的麵具反射著幽冷的月光“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太子讓我來問你怎麼還不動手。”聽白衣人問他來意玄衣人即收了剛才的嬉皮笑臉。
    “哼,你回去轉告太子殿下想讓我早動手當初為何要送二殿下火焰玉。天下能破我寒玉功的隻有火焰玉。現在別說殺二皇子即使是碰他一下我都武功盡廢。”
    “是,我會回轉太子。”
    “對了京城最近有什麼動靜沒有?”
    “皇上準備讓位太子,大將軍回朝。”
    “恩。”
    “師兄現在是你該做選擇的時候了。”
    說罷玄衣人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濃重的黑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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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陳二依舊早早的擺好了酒菜就往寒江裏倒了一杯桂花酒等湖鬼來共飲。果然不一會湖鬼就輕飄飄的飄上了陳二的漁船。
    今天的湖鬼比平時的要沉默許多陳二忍不住問湖鬼是怎麼了。
    “我是水鬼,明天就是我溺死在這湖裏整十年的日子。”
    “明天是你的忌日?那你想吃些什麼我明天多給你準備些。”
    “不用了,其實今天我是向你來道別的。”
    “道別?為什麼?”
    “到明天為止我已經為水鬼十載到了可以抓替身轉世的時候了。”說完湖鬼不等陳二反映就消失在霧蒙蒙的寒江裏。
    第二天一入夜陳二就開始布置酒菜,向江中倒了一杯酒果然不出一刻鍾湖鬼就現身了。
    “你對酒味還是這麼敏感啊。”陳二笑笑說。
    “我今天來是找你要一個解釋的。”喝了一杯酒湖鬼麵色不善的說。
    “什麼解釋。”陳二一臉懵懂。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幹的好事。我問你你今天有打漁嗎?”
    “我一直在江上啊。”
    “我是問你有沒有打漁。”
    “有啊,我一直都在打漁啊而且今天的收獲還不少呢。”
    “的確是不少,不過你今天打上來的不是魚吧。”說大到這的時候陳二很明顯的聽到了湖鬼咬牙切齒的聲音。
    “是……是……”
    “是兩個人和一頭豬!”
    “是……”
    “前麵兩個是人我也就不計較了,但是你為了一頭豬竟然把我轉世的大好機會給毀了,你不覺的該給我個解釋麼。”
    “你真的要解釋麼?”
    “對!”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
    “生死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說完陳二伸出了右手。湖鬼看著陳二的右手出了一會神,慢慢的臉越變越冷。
    “哼。你我一人一鬼能有什麼前途。上天憐我十年修業不願殺生,雖然我沒能找到替身但還是給了我一個借屍還魂的機會。”湖鬼見陳二一直低頭不語於是緩了緩聲音又說“你說‘生死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說罷湖鬼飄出了陳二的視線。
    “笑兒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該回去了。”陳二有些迷茫的看著月亮說。這時桃樹後閃出一個身材曼妙的粉衣女子幽幽的說:“陳國的二皇子殿下你要再不回去我可真要在這裏變成桃花精了。”女子輕輕一笑兩個酒窩一閃一閃竟是寒江小館的林笑兒。
    “怎麼,你的突厥未婚夫已經找到這兒來了?”陳二依舊看著月亮。
    “哼……”
    天元二十二年五月離家兩年餘的二皇子陳天久突然在皇帝準備禪位之前回朝。
    同年同月武林盟主胡貴長達數月的頑疾竟不治而愈。
    第四章
    二皇子回朝五一對打皇子即位是一個打擊,於是皇上即將禪位與誰又成了一個懸念。太子有尊位,二皇得民心。一時皇朝上下一陣惴惴。
    可是就在人們不安的同時,大陳皇朝的二皇子殿下正坐在自己府裏的花園中一邊賞月一邊喝著離京城幾十裏外寒江小館的桂花酒。
    “你還喝的下去酒,你就不怕他來找你。這幾天的暗殺就沒斷過。”林笑兒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倒了杯酒,果然還是寒江小館百年老字號的桂花酒好喝。
    “我倒巴不得他來找我。”從入夜開始陳天久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月亮。
    “你現在就像一個被愛情衝昏頭的傻瓜。”林笑兒毫不客氣的說。
    “我現在本來就是一個被愛情衝昏頭的傻瓜。”
    “算了吧,你要真是被愛情衝昏頭還會去算計自己喜歡的人?!”聽這句話的時候陳天久的眼神微微一淩。
    “連你都看出來我當時的表白是為了刺激他為我賣命麼?”
    “哼……傻子才看不出來!”
    “我是不是很蠢。明知道他為了他妹妹一定會幫我還說那樣的故事和話給他聽。”
    “你知道就好。”
    “他是不是因為這個才對我說‘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這樣絕情的話來拒絕我。”
    “………………”
    “我當時的確是想刺激他早下決心幫我完成大業,因為天時地利都以大成,人和也隻差他一個搖擺不定而已。”
    “………………”
    “但當我說完那些話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希望他能抓住我的手。”
    “他要真的抓住了你的手他的武功就全廢了好不好。”
    “………………”
    “今天是過壽前麵已經來了不少大臣。”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一翻身陳天久從回廊欄杆上站起向前院走去。
    前院果然來了不少的朝中大臣,他們一見今晚的主角二皇子駕到馬上簇擁過去連生道賀。陳天久也一一給與回應。就在這時忽然寒光一起一道劍芒筆直向陳天久刺來。陳天久一回身躲過這一劍。黑衣人見一劍不成又是一劍。這時其他黑衣人已經和王府侍衛戰到一起。來道賀的大臣也有不少受到池魚之殃的,紛紛掛了點彩。
    這邊和陳天久達到一處的黑衣人劍招一劍比一劍淩厲,陳天久已經有些應對不暇。忽的看準黑衣人招式的一個空隙陳天久猛的一拉眼前人的麵紗。麵紗下麵的是一張在平凡不過的臉,見不是湖鬼陳天久不知道該談起還是該鬆一口氣。隻是招式也比剛才淩厲了許多。大概又打了五十餘回合陳天久抓住一個空隙猛的打了黑衣人一掌。
    按理說這一掌打的並不重因為黑衣人身形極快雖然掌打到了身上但掌風早就閃了過去。但是黑衣人去猛的吐了一口血。看著受了傷的黑衣人陳天久的心猛的一顫。但他來來不及想什麼黑衣人已經率眾逃離二皇子府。
    “來人啊,快給我追。”說話的正式林笑兒。陳天久被林笑兒這一聲厲喝叫醒馬上騎上自己日行千裏的坐驥去追。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以往的殺手任務失敗了不是自殺就是被他們打到死也不說一詞。今日的刺客雖然武功淩厲但看的出還是惜命的說不定能從他們的嘴裏套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一直追到懸崖邊,侍衛們終於把那個麵目平凡目光淩厲的刺客團團圍住。
    “你是什麼人,什麼人派你來行刺本宮。”
    “嗬嗬……哈哈哈哈哈……陳二哥連我的聲音你也記不住了麼?”
    “你……真的是湖鬼……”怪不得隻是略略掌邊擦他就吐了一地鮮血“沒錯我就是武林盟主胡貴。”
    “湖鬼……胡貴……你為什麼要殺本宮。”
    胡貴下懸崖下看看了,映入眼簾的是茫茫的寒江。然後抬頭和陳天久對視“當初在寒江渡殿下不是問我那兩個孩子後來怎麼樣了麼。那兩兄妹一直靠乞討為生,他們一直等一直等等到西寧湖建成也沒有等到他們的父親回來。後來因為建造西寧湖的時候死的勞役太多那些監工怕影響了西寧湖的水質就吩咐人把那些死屍扔到了寒江來。那時候和現在一樣也是五月份。五月份天氣已經開始熱了本來一直流動的寒江水也變成了湖水。堆積的水和著堆積的死屍就那樣,瘟疫來了。來的措不及防,那對兄妹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瘟疫。不過萬幸的是這對兄妹沒有死,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這對兄妹由兩個遊方俠士給救了。哥哥跟著師兄去了深山,妹妹被師弟認做幹女教養。但是上天似乎對這一家人折騰的還不夠就在妹妹十三歲的時候一次外出竟中了塞外奇毒血影子,最多活不過五年。那時候她的哥哥已經十五出師了。他到處求藥為妹妹治病終於在一個塞外奇人手中得到了一個藥方但是那四味藥卻十分詭異。一年一年又一年一直到最後一年哥哥終於把四喂奇藥集齊的時候卻傳來了妹妹身死的消息……嗬嗬嗬嗬……萬箭穿心……為了一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於是哥哥和……”
    胡貴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淩空一支響箭橫空飛過硬生生的訂進了胡貴的心髒。胡貴本就在懸崖邊被響箭一衝便中箭落崖。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是誰放的暗劍給我站出來!”
    “二皇弟皇兄增援來遲你受驚了。”太子陳天安一手勒馬一手拿弓雲淡風輕的說。
    “原來是皇兄……”
    “來人快下去寒江把剛才的那個刺客找到,盡量要活口。”一定要在陳天安滅口之前找到他才行。
    “二皇弟在在懷疑為兄的實力麼,為兄箭下絕無活口。”太子淡淡的說,說的卻是陳天久此刻最不想聽的話。
    “哼,本宮還沒有問出幕後主使皇兄就急著滅口不知是何意義。”
    “我當然是關心二皇弟的生命安全啊。嗬嗬嗬~”太子笑答。
    等兄弟倆回到朝陽宮向皇帝請安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皇帝見兩個兒子都平安無事便吩咐他們回去休息。就在這是忽然有一個人闖進了朝陽宮。
    “舅舅,岑著大家都在這兒侄女兒有件事要向舅舅回報。”來人一笑兩個小酒窩一閃一閃的晃花了不少人的眼睛。
    “笑兒你有什麼就快說,別耽誤了你皇兄皇弟的休息。他們昨天可都奔波了一夜。”
    “是,侄女兒盡快。昨晚二皇弟的府上鬧刺客,聽說行刺二皇弟的那個刺客頭頭已經被大皇兄射殺了。”
    “哼。”看著林笑兒太子冷冷的哼了一聲。
    “雖然主要的刺客已經被大皇兄射殺但是我們昨晚抓住了幾個黑衣人的餘黨。經過昨晚的嚴刑逼供他們一致招認是太子殿下指使的這次刺殺。”
    “你血口噴人。”太子眥目欲裂。
    “我有人證”林笑兒笑的春風得意。
    “哼,誰知道你的人證是不是你們背後搞的鬼。”
    “可是我不但有人證我還有物證啊。”林笑兒說的一派天真。
    “什麼物證?”他做事從不留物證。
    “你和賊首胡貴的書信還有你們和突厥人聯絡賣國的書信。”
    “笑絛郡主,你說話要有根據。”
    “這就是證據,請舅舅過目。”
    第五章
    曾經顯赫一時的皇後一族頃刻間就變成了人人唾罵的過街老鼠,以前的皇後現在的廢皇後正坐在冷宮裏直直的看著牆壁。
    “皇後,你過的可好啊?”
    “哼哼,臣妾已是廢後皇上不現在已經是太上皇了就不必再如此折殺臣妾了。”
    “看來皇後是看開了不少啊。”
    “看開?臣妾縱使是看不開又怎麼樣,太上皇不還是將您的萬裏江山交到了那個孽畜手裏!”
    “孽畜?你居然叫朕唯一的兒子為孽畜。那你哥哥的那個孽畜兒子是什麼,真龍天子麼?”
    “你……你……”
    “沒錯,朕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你……你……”
    “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姑息你們這麼久?你真以為當年朕不關心已有身孕的你麼?朕當年一直到遇到緋妃前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和皇後你也一直是青梅竹馬之情。遇到緋妃後朕很幸福,真的很幸福。但是朕越幸福就越是覺得對你愧疚,於是盡量在權利上提攜你的娘家。後來你和緋妃幾乎同時分娩,朕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你生的是個女兒。但當我去探你時你懷裏抱的卻是兒子。我當時就知道那是你哥哥的孩子。但是朕當時真的太天真,以為姑息你就是補償你,畢竟有了緋妃你以後不可能再有懷皇子的機會而沒有皇子的女人即使是皇後在宮裏的日子也不會好到哪去。可是朕真的沒想到竟是這一念之仁害死了緋兒也差點害死了久兒。”
    “於是你臥薪嚐膽,疏遠兒子,寵幸西寧妃就為了這一天滅我的全族。哈哈哈——臣妾一生能讓皇上如此用心也不枉活這一場。”
    “你錯了,送你全族上黃泉路的不是朕。”
    “是那個小孽障?”
    “錯,是你當初丟給你哥哥的你的親生女兒。”
    “什麼!”
    “你不知道吧,在我知道你換了孩子之後我就命人用其他的女嬰將朕的女兒換給給朕的姐姐汝陽公主。然後朕一步步的把她培養成久兒的左右手。一個月前正是她把證據交到朕的手中的。”
    “你……你……”
    “放心虎毒不食子朕不會把對你的仇恨強加於她。還有再過不久她就要遠嫁突厥了,那些通敵的證據還多虧了我未來的女婿呢。朕今天來就是要告訴皇後這個消息的,消息說完了朕也該走了。”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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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湖照影,驚鴻不再故時人。”
    “我明天就要出嫁了,你今天居然還帶我來寒江渡陪你悲春傷秋。”
    “一年之前你還是寒江小館林笑兒的時候陳二哥叫的多甜怎麼現在就變的像母老虎一樣。”
    “哼~我本來就是你皇姐吼你又怎麼樣。”
    “皇姐你說有他現在在幹什麼?”
    “不知道。你明明知道他沒死幹嘛不去找他。”
    “我……沒臉去找他。他家裏所有人的死好像都和我有關而且我唯一一次對他的表白也是在利用他。我真的沒有資格再跟他說什麼執子之手的話……”
    “遠在天定,份在人為。既然老天讓你們遇到就說明你們有緣,至於那個份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可是他曾說過‘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相濡以沫還是相忘江湖都隻不過是一個選擇而已,如果你選擇相濡以沫何不去正經的問一遍他是否真的是要相忘江湖。我能說的也隻有這麼多了。”
    “師兄我明天就要大婚了你也不來祝賀麼?”為了自己未來的小舅子玄衣人也就是突厥太子很沒麵子的來煩自家師兄。
    “什麼?明天你就大婚了麼?”白衣青年回露出了一張清冷俊秀的臉孔。沒錯白衣人就是幾個月前中箭有落崖的前武林盟主胡貴。
    “是啊,師兄你一定要求送我。”
    “我建議你最好儀容一下再去迎親,”胡貴邊品茶邊說。
    “為什麼?”他這張臉又不是不能見人,好歹他也是突厥第一美男子好不好。
    “因為我化名胡貴以及刺殺當今皇帝的時候都是頂著你這張臉去的,”
    濮的一聲還沒有入喉的茶水就直接噴到了地上。
    “師兄你…………”
    “哈哈哈——開玩笑的。知道你傾心桃絛郡主已久我怎麼會拿你那張連去為非作歹。我可不想我親愛的師弟被人發現死於洞房花燭夜。”
    “師兄,算你還有點良心。”
    “什麼?”
    “不不不——我是說還是師兄你念及我們手足情分。”突厥太子抬起手摸了摸頭上的汗,剛才那一嚇可真把他嚇的不輕害他差點忘了來這的目的。
    “師兄,你真的要和他相忘江湖麼?”偷偷瞄了師兄一眼見師兄,沒什麼表情!突厥太子又接著說“他幾乎每月都會溜出宮去一兩次,買二斤二兩的桂花酒和幾樣小菜然後邊喝邊往江裏倒。”又偷偷瞄了師兄一眼,還是沒反應“而且他已經下令疏通河道,從縣寒江了……”這回有反映了,果然還是提寒江對師兄有用。
    “如今寒江居民已經適應現在的生活他何苦還要勞民傷財……”
    “還不是想見師兄你一麵……”不敢大聲說,突厥太子隻好小聲的嘟囔出來而且聲音剛好能讓自家師兄聽到。
    “你今天到底是來幹嘛的!”自家師兄生氣了,不妙趕緊溜掉為妙可是自己老婆那頭要怎麼交代?!就在突厥太子進退兩難的時候門外的喊聲很是時候的解救了在兩難中痛苦掙紮的他。
    “湖鬼——湖鬼——”
    胡貴皺了皺好看的眉,全天下隻有一個人會這樣叫他那就是現在本應高坐廟堂的皇帝陛下。
    “那個,師兄你貌似有客師弟我今天就不叨擾了。”於是突厥太子在自家師兄還沒有反映過來之前就逃了出去順便把師兄家的門打開放自家小舅子進來。
    “事到如今你還來幹事麼,我們不是已經兩清了麼?”胡貴發現望著眼前的人他隻說的出來這句話。
    “你從來不欠我的相反你所有的悲劇好像都是我直接或間接造成的。”
    “你今天是來還債的?”
    “我今天是來求愛的!”
    “………………你的臉皮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厚了。”
    “皇姐說遠在天定,份在認為我臉皮不厚你就永遠都不會再見我了。我對你從來都不隻是利用而已,即使我連你的真名都不知道。”
    “那還有什麼”胡貴的臉沉了幾份很顯然是想起了他呢別有目的的故事和求愛。
    “我那天對求愛雖是別有目的但卻都是真心話。”
    “皇帝陛下金口玉言說的當然是真心話隻是皇帝開了金口小民就要動手,差點把小明弄丟也隻是小人不小心而已。”聽了這話陳久天的臉一片慘白。
    “我當時真的沒想你會……你會……”
    “你不是沒想我會怎麼做,你隻你沒想我做了這些之後你會怎麼樣。會肝腸寸斷還是轉眼即忘,當時的你對我的生命根本就沒有概念也不知道去珍惜。我在你眼裏隻是一顆棋子而已。”
    “湖鬼……”
    “我們都太了解彼此的想法,你是真的還想抓住我的手麼。”
    “恩”帝王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能如實的回答我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怎麼樣?”
    “好。”帝王忙不迭的點頭。
    “你的名字叫陳天久,是勸君更添一杯酒的意思麼?”話還沒有說完胡貴已經笑的肚子痛了。帝王一臉黑線,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愛人原來這麼的惡質。
    “你也知道我母妃是我父皇一生最為鍾愛的女人。我是他們愛的結晶和證明,他們給我取這個名字不為天下長治久安隻為和君天長地久。”
    “你也想和我天長地久麼?”
    “恩。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胡照影,我的名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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