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絕戀 第四章 一點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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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寧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看到遊庚嘴裏叼著油條手裏捏著報紙,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老實說這2天的報紙他都細心的處理掉了。阿庚不是個很關心社會新聞的人,學校裏替每個學生幹部訂閱的報紙盡管一直有被看寢大爺很準時的送到104來,可看報紙的那個人通常都是自己。隻有在發現很好玩的部分的時候,鮑寧才會喊遊庚來看一眼。
或者是阿庚自己從別的什麼地方聽說了,再回來挖掘詳情。
原本以為藏掉了報紙就不會再被他想起來的,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對那麼幾張薄薄的紙產生了未可知的濃厚興趣。
鮑寧小心地看著一動不動的遊庚,盤算著該怎麼讓遊庚不要把事情往奇妙的地方想。哪知道遊庚突然在這個時候開口道:“阿鮑。陪我一起去看吧?”
“……”鮑寧覺得終於還是躲不過了。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這個魔術師好像很有名耶,一直在國外巡演的。這次來中國……”遊庚努力的咽下嘴裏的油條,“我們千萬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鮑寧愣了3秒鍾,有點跟不上遊庚的節奏。
遊庚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挑戰鮑寧的神經,沒有應答就代表不否定就等於同意了。遊庚HAPPY的摸起手機嘴裏念念有詞的叨著報紙上的訂票熱線,打算敲定這次的魔術之旅。
然後,手機被鮑寧拿走了。
還不等遊庚有反應,鮑寧就站起身,走到了窗邊。他有一秒,有種想把這呆子的手機扔出去的想法。不過他忍住了。
鮑寧讓自己盡量不僵硬的深吸了一口氣,遊庚什麼都沒發現不是更好麼,至少不會惹麻煩了。至於魔術師什麼的,這次就放過他了……
“阿庚,票我來訂……”鮑寧覺得自己這句話說的還是很帥的。
可惜,沒人在聽。遊庚嘴裏的油條已經掛不住了。
“我看過這張臉。”遊庚的聲音飄渺也恍然。
鮑寧回轉過身時,看到的就是仿佛神魂浮離了的遊庚,目光恍惚的盯著報紙上的一塊四方文章。
壞了。
鮑寧後悔自己剛才拿走的為什麼是手機而不是報紙。太大意了。
“阿鮑,我看過這張臉。他就在這裏。我要去。”遊庚緩慢的說著,一字一句,卻是一個決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阿庚好像有些變了。
“你不能去。”鮑寧走過去,一把按住遊庚的肩頭。
油條瞬間掉落到地上,遊庚的魂魄也迅速的被吸回了身體裏一樣,默默的抬起頭,看著鮑寧,“可是我知道。”
“知道你也不能去!”鮑寧皺眉瞟了一眼報紙上的啟示,那裏寫著如有知情人士請聯絡警方之類的話語。
這條新聞是在追蹤一個奇怪的殺人犯,死者是個年輕的漂亮女生,死法讓人難以捉摸。沒有外傷,沒有內傷,沒有任何病理原因,突然的死亡。就像是閻王索命一樣的詭異。警察方麵完全沒頭緒,若不是因為死者的家庭小有背景的話,或許會草率的被處理成自殺完全不予以刑偵考慮。但一切證據都排除了自殺的可能性,如此明顯的行凶卻沒有留下蛛絲馬跡,不免引起了一部分市民的恐慌和猜測議論。
鮑寧在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就渾身不舒服的聯想到那變態論文作業,想起變態導師的故事。然後他自然就聯想到了跑去小吃HAPPY的遊庚,一種散不開的不詳感直覺的讓他收拾處理了這2天的報紙。
沒想到遊庚還是看到了。
“阿鮑,他殺的人都是長的一個樣子的,我知道他在哪裏。”遊庚撿起地上的油條,“這不是他殺的第一個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但你沒有任何知道的理由。”鮑寧抽走了報紙,“阿庚,你要記得,現在是科學社會,你去提供信息,無論什麼原因,隻會被當成凶手。因為隻有你知道。”
“可是,不應該是因為隻有我知道……所以我必須站出來麼?”遊庚還在執著著。
從什麼時候開始,遊庚變得越來越執著,或者說喜歡“反抗”鮑寧的決定?
眼前仿佛閃過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能夠感覺到尾巴傳遞出的那種煩躁的情緒,鮑寧皺起眉頭,“然後呢?你站出來以後呢?被當成凶手關起來,而你知道的那個……長相,依然存在。”
或許是因為一些什麼原因,遊庚突然又不再執著,仿佛被鎖住了一部分意念一樣,喃喃道,“是啊……然後呢?”
看上去像是放棄了。鮑寧長籲一口氣。這件事情,希望可以盡快的過去。
“阿庚?!阿庚?!喂!阿庚!!”鮑寧重重的抽了遊庚一記耳光,煽的他的臉頰瞬間紅了起來,可遊庚依然閉著眼睛,唇角帶著寧和美麗的微笑。那種詭異的美,仿佛在遊庚本身的容貌上生出了幾分少女的姿態……美的讓人幾乎移不開眼睛。
“混蛋!”鮑寧加速推動著急救床,周圍嘈雜的聲音似乎都混成了一片。
會不會太晚了……如果自己更早一點發現的話……
鮑寧有些恨自己竟然睡著了,竟然沒有擠著和遊庚一起睡。臨到夢裏,突然覺得胸口重的穿不過氣來,痛的好像阿庚已經離開了他一樣的別扭。他憤恨的醒來,看到的卻是遊庚迷離且微笑的睡顏。
那張看似睡著,卻又仿佛醒著一樣詭異的睡顏……
怎麼喊都喊不醒。
全身軟綿綿的遊庚,一直帶著那種幸福恬靜的表情睡著。鮑寧隻覺得遊庚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趕忙撥了急救電話。初步診斷是自殺的樣子……
從救護車上被抬下來的時候,鮑寧依然無法對遊庚的狀態做出解答。急救員和前來的醫生仿佛問了很多問題,但他一個都答不上來。突然就這個樣子了。究竟是為什麼?!鮑寧猛然意識到或許不是醫療科技可以解決的問題,然而現在的遊庚,血壓下降,心跳漸慢……隻能搶救。
看著醫生給遊庚帶上麵罩,用剪刀剪開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嘴裏念著,“現在要剪開你的衣服了。”之類的話,鮑寧握成拳頭的手,幾滴血默默的落在急救室外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