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香，是蘭花的香氣？”
    我微微嗅著空氣裏，這淡淡的香水味，自言自語道。
    我現在在跟蹤著一個女孩兒。也就是他們常說的——尾行。
    她大約在十八九歲的年紀上，皮膚白皙，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手裏捧著一本深褐色的厚皮書，緩緩的走在這條陰暗的巷子裏。
    仿佛，像一朵黑暗中，不可染指的百合花。
    她身高大約有一米六五左右，有著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但最柔的還是她的身段，從她的背影看她的身段，美麗而又妖嬈，並從身上散發出一種，不可抗拒的青春氣息！
    這讓我的心，也跟著“砰砰”跳個不停，心裏有了某種矛盾的變化。
    此刻她身上的這種香水味，彌漫了整個巷子。這讓我有自信，如果一直這樣走下去，即便我們距離很遠，就算我此刻閉著眼睛，也依然可以憑著香水味，找到她的位置。
    可我現在卻並不敢閉眼，甚至把距離隻保持在三百米左右，因為她此刻已經繞了N條胡同了，這麼多的胡同，萬一一個疏忽，我就會跟丟了。
    但我討厭跟丟，我從來都討厭失敗。
    就在一條胡同，接一條胡同跟蹤她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她的肩膀在漸漸顫抖，呼吸也有些急促，步伐，也放的更慢了。
    我覺得此刻，她的心理一定產生了某種變動。難道？難道她發覺了什麼？難道她發現我了？就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口，突然，她停住不動了。
    她不在往前走，就那樣原地不動了。我的心，瞬間也好象停止跳動了一樣。我順勢弓下了腰，單腿撐地，把右手放在右膝蓋上，把重心盡量放低，避免她的發現。
    “你還要跟到我什麼時候？”她突然這樣站著冷冷的說道。我徹底蒙了，她是怎麼發現我的？要知道，我此刻可是站在高高的牆頭上，悄無聲息的跟蹤她。
    而她，也隻是往她的後麵看，從來沒有往牆上看，她是怎麼發現的？她就這樣站著，默默的說了三遍，就仿佛在默念某種咒語一樣。突然，我聽到了一陣蒼老的笑聲。
    “別念了，這次，我確信沒有人跟蹤你！”門開了，右邊居然開了一扇門，這是一扇很破舊的木門，淺綠色的門漆脫落了大半，露出了裏麵本來原木的顏色。
    從這扇門的種種特征來看，這扇門應該很久沒有開啟過，可是現在卻開了。不但開了，而且從裏麵伸出了一隻枯僵幹澀的手，當它一伸出來，我就知道，這是一隻將近風燭殘年的手，手的顏色就如同女孩手裏的書，也是深褐色的，隻是乍看之下，更像風幹了的樹枝。
    唯一跟樹枝不同的是，它還在微微顫動，又如同某種昆蟲抖動的觸角。
    女孩子把手上的書，快速的遞給了他，就像遞一個即將爆炸的炸藥包一樣。
    女孩如羊脂般白皙滑膩的小手，與那支幹僵枯澀的老手，在瞬間產生了強烈的反差。
    就在女孩兒手裏的書，快交到那隻幹枯手裏的時候，那隻微微顫動的枯手，卻突然閃電般的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就像眼鏡蛇獲取獵物的速度一樣。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這樣的速度，會出現在這樣一隻手上。
    女孩大驚，問他想幹什麼？那蒼老的聲音又起，隻是充滿了淫意。
    “我活在世間的日子也不多了，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實在想不出不去擁有的理由，來吧，你的那些照片，我會讓他們全部給你的，隻要你給我一次，這是最後一次----。”
    “不要，我不要了，我要去報警，你們這群騙子，禽獸！”女孩拚命反抗著。
    那聲音又道：“哈哈哈哈，你不會的，因為你也是我們的人了，你帶來的這包好東西，足可以判你無期的，是無期徒刑。你想想辛苦哺育你的父母，你真的想進去嗎？啊？哈哈哈哈，來吧------。”
    “是你們逼著我幹的，是你們強迫我幹的，你們這群騙子，畜生，我不要，我不要，嗚嗚----。”女孩哭的以成淚人，可她的力氣在盡失，她的身體在慢慢被拖進門裏----。
    悲劇眼看就要發生，可我並沒有跳下去製止。我站在高牆上，冷靜的看著這一切，然後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對講機，開始低聲說道：“呼叫總部，呼叫總部，老A已經出現，老A已經出現，迅速向我靠攏------”警察如同雨後的春筍，突然就包圍了這條巷子。
    淒厲的警笛聲，淩亂的腳步聲，警犬狂叫聲，人的大聲吆喝聲，充斥了整個巷子。
    我看到他們帶出了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和那個青春逼人的女孩子。還有那本已經打開的褐色厚皮書，那本書的中間是被掏空的，裏麵盛著滿滿一袋的毒品。
    我靜靜的俯視著這一切，心裏在想，如果沒有這筆肮髒的交易，或許，那個老人可以在多快樂的活一段時間，畢竟，自由才是最寶貴的，沒有什麼可以超越它。
    而那個女孩，她或許可以走在陽光普照的道路上，開開心心的走在上學的道路上。或者，做她喜歡做的一切事情，因為，她還太年輕，青春就是她的資本，可是現在----。
    對講機傳來斷續的“收隊”聲，打斷了我的思索。
    有雨滴滑落，滴到了我的臉上，冰涼。終於還是要下雨了，我把臉仰望天空，天空真的很大，隻是呈現一種不是很好看的鉛灰色。
    這樣的雨，這樣的小胡同，讓我不禁想到了師傅，如果沒有他，我不可能當成這個臥底警察，也不可能經曆這麼多悲歡離合的案子。而他的經曆，又何嚐不是悲歡離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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