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暗影殘月  第二章 幻音迷夢雪雲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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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憂一踏入四樓就聞到了一股花香,清雅的幽蘭之香讓她感到那居住在這兒的女子一定是個高雅之人。無憂沒多想就將麵紗拿下,潔白無瑕的麵容上帶著一絲笑意。無憂坐在廳中品茗,身上散發出的“紫迷”的香味比這原有的幽蘭香更加讓人迷醉。
    “讓小姐久候多時,蕭兒真是抱歉。”女子蓮步慢移地來到候客廳。
    無憂淡笑,“明前茶,香氣撲鼻。難得的好茶,蕭兒姐姐要不要坐下喝一杯呢?”
    “小姐真是好雅興。”蕭兒見無憂放下了茶杯,便就體貼地為無憂又斟上了一杯茶。“不知小姐今日想玩什麼呢?”
    “不如有蕭兒姐姐出題吧。”
    “小姐,蕭兒有一支簫,名曰:鳳簫。便是今日賭局勝出的獎品,小姐意下如何?”
    “鳳簫?你怎麼得到的?”紫晶雪城四聖物:鳳儀戒,鳳舞劍,鳳簫,鳳珮。鳳儀戒與鳳舞劍一直在無憂宮保存著,而鳳簫與鳳珮卻一直流失在外,就連已有都沒有見過,隻是在《四聖物筆錄》中有所記載。鳳儀戒與鳳舞劍會自己挑選自己的主人,當然鳳簫與鳳珮也有自己選擇主人的權利。有時即使是鳳儀戒與鳳舞劍認可的主人,鳳簫與鳳珮也可以不承認這個主人,可見四聖物的靈性。
    “鳳簫麼,它很早就已經跟著我了。”蕭兒話鋒一轉,“那麼小姐你知道你的賭注是什麼嗎?”
    無憂感到一陣寒氣,“我?我應該下什麼賭注?”
    蕭兒抬眸,冷眼看著無憂,“你要賭的,是你的命。”蕭兒一字一字讀得清晰,讓無憂地一次感覺到危險在迫近,她必須做出正確的決定。賭,還是不賭?
    無憂釋然一笑,“賭,為什麼不賭?既然來了,我又怎會不賭而離。”
    “那麼小姐請閉上眼睛吧。”蕭兒輕聲說道,“我們開始了。”一陣奇異的香味隨著奏起的簫聲彌漫開來,迷香飄散,無憂閉上眼睛後,就感到了暈眩,心知這簫聲與這香味一定有著必然聯係,但自己還是沒有多想,緊接著的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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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睜開眼,不遠處站著著一名年輕的女子,長發規矩地挽起盤在頭上。無憂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這裏是哪裏啊?”無憂喃喃地說道。完全陌生的環境,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潛意識裏非常熟悉的香味,有點像“紫迷”的清馨,又帶點幽蘭的典雅。
    “小姐,您可醒了,若是您再不醒,主人怪罪下來就慘了。”身旁的女子微笑著看她,緩緩向她走來,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我睡了很久麼?”無憂挑了句好回答的,畢竟現在連自己在哪裏,就連自己是不是會像莫名其妙地被安上一個慕容若璃之類的身份。
    女子搖了搖頭,又不知為何地開始點頭,看得無憂茫然。“小姐昨日不知為何昏倒了,到現在婉瓔還不敢告訴主人呢。”婉瓔,原來這女子叫做婉瓔,自報姓名啊,無憂就不必去猜測了。
    “哦,應該沒什麼事。”無憂淡然一笑,表示讓婉瓔放心。
    見自家小姐說很好,婉瓔也就鬆了口氣,不到一秒她又想起了些事,“小姐,主人說早晨叫您去找他,差點忘了。小姐您快梳洗一下去吧。”無憂又是一臉茫然,大清早的讓她去哪裏找那個主人啊,她連他的麵都沒見過,又怎會認識他呢!
    經過婉瓔的一番梳洗後無憂發現自己還是自己,一點沒變,不由安心。可是想起要去找那個什麼主人,就有頭疼起來。經過無憂一番不著痕跡的套話,她也了解一點關於那個主人的消息,據說這個人除了對自己極其溫柔以外是個不折不扣的嚴厲份子。
    一出房門就有侍女在門口等待了,看來無憂根本不必去擔心找不著人。除了自己住的宮殿的門,無憂就開始跟著侍女東繞西繞,七拐八拐。就在無憂想要問還有多久才到的時候,侍女適時地送上了一句:“小姐,到了。主人在園中等小姐。”說完就無聲息地退下了。
    無憂蓮步緩邁地走進園中,這個園子構造奇特,四周盡是植物,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卻和諧地與各色植物相依,可謂匠心獨具。要擱在現代,無憂一定會去拜訪並且像設計師討教一番,說不定還會非常厚臉皮地黏上那個設計師,巴不得人家將看家本領全教會她。
    一踏進園中,無憂就看到了一個身著色玄青色衣服的男子佇立在池邊,漠然地注視著池中遊動、相互嬉戲的錦鯉。無憂的腳步聲很輕,但還是被他聽到了。當他轉頭看向無憂時,無憂不知所措,她實在是想不出該叫他什麼。眼前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有著墨色的長發,但無憂無法想到什麼詞彙去形容他的容貌,他的容貌就像是伊穎,美得脫俗,美得讓人無法相信他是真實存在的。
    “嵐兒,怎麼了?”男子笑靨如玉,就像書中所記的仙境中走出來的玉一般的男子。
    嵐兒?無憂一愣,我叫做嵐兒麼?無憂搖著頭,天真地一笑。嵐,山間的霧氣。白居易有詩《新栽竹》中寫道,“未夜青嵐入,先秋白露團。”如此的女子想必一定如霧般清雅,如嵐般迷朦。
    男子走了過來,靜靜地看著她,傳聞果然不假,無憂心中倒是很好奇這名叫嵐兒的人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他輕撫著她的頭,就像是一個兄長,但無憂的有一種預感,他們兩個的關係非比尋常。下一秒所發生的事就像是被無憂料到了一樣,男子伸手抱住她,下巴摩挲著她的頭。在她的耳邊響起他的聲音:“你在就好,隻要你還在就好了。”
    他就像是一個害怕失去的大孩子,無憂心中也微微有了些波動。伸手也抱住他,安慰似地抱著他。他是誰並不重要,隻是他真的很需要安慰,他被所有人叫做主人,可見他居高臨下的地位,隻是高處不勝寒並非無中生有。也許,也許自己或是說這個嵐兒是他唯一的傾訴者,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近距離安撫他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她。“嵐兒,該去商量一下了。”自如地牽起她的手,兩人一同來到園中的書房。書房布置得很簡單,但卻看得出是一個脫俗如仙子的女子布置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香味,到處都可見一人的畫像。她,是她,亦無憂,亦嵐兒。一襲白衣的她顯得出奇高雅,女子眉宇間的氣質竟與伊穎有著幾分相似,容貌與無憂相似,而另一張畫像上的她,略微上翹的嘴角與頑皮時的無憂如出一轍。
    男子沒有注意到無憂在聚精會神地看著書房中的畫像,隻以為她在懷念曾經而已。見無憂又看向他,他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折子。無憂閱後總結下來就是攻與守的問題,毀滅對方或是等待對方毀滅自己。無憂一向對敵人從不仁慈,又怎會為了讓敵方多活些日子而賭上自己的小命,再加上並非我方實力較弱隻能等死。
    無憂淡笑,看著男子,想必他已經有主意了吧。男子並沒有說話,隻是等待著無憂先說,無憂沒辦法隻能抿唇,說出了她的想法,“必毀之。”簡單的三個字卻與男子的想法不謀而合,對於欲要侵略的人,他們都選擇了毫不客氣地反擊。就這點無憂她們三姐妹還真是一摸一樣,她們從不允許他人的謀害。
    男子聽了無憂的話沒有說什麼,良久,他才開口道:“跟我去一個地方。”無憂驚異地看著他,但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登上城樓的那一刻無憂一下愣住,這天下原來這麼小,正如杜甫《望嶽》中的名句,“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這男子的身份不僅僅隻是個城主這麼簡單吧。
    “嵐兒,這天下你與我共享,你將是天下的主人。”天下,他是一國之主,還是······
    “天下再美又有何用,生老病死,人之命運,又有何人能夠改變。”無憂簡單地回應了一句。卻沒想到引來男子一陣笑,“嵐兒,你忘了嗎?我是‘雪之境,雲之城’的主人,而你與我一樣,我們又怎麼會死呢?”說完變寵溺地撫了撫她的發絲。
    無憂麵上繼續天真地笑,可是心底的震撼不小。不死?這麼說自己可能已經活了不知道多久了······“雪之境,雲之城”的主人是不死的,那麼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她,嵐兒,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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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無憂習慣地起了個大早,坐在梳妝台前等著婉瑛為她梳頭。不過她還是知道了一點當小姐的好,就是不必去像那些侍女一樣把長發盤在頭上,可以隨意地頭發放下來。另一方麵經過無憂的一番細致套話,她也總算知道這位主人的大名了。墨蔚,目估年齡二十,實際年齡無憂還不敢去想。
    剛想著墨蔚,墨蔚便出現了。侍女見主人到來必然一驚,然後慌張地跪下行禮,無憂不以為然,安靜地等著侍女給她梳頭。讓無憂眼睛脫眶的是墨蔚他拿起侍女匆忙放在梳妝台上的梳子,細致地為自己梳起頭來,侍女倒沒什麼驚訝,靜悄悄地退了出去。無憂見狀也明白了,原來這主人不僅僅是隊這個叫嵐兒的女子好,這種好已經達到了寵溺的境界。恐怕就算這女子書要這天下,他也會奮不顧身地去奪來吧。
    想到這裏無憂不禁打了個冷戰,又想起了那句話:為了你,毀滅世界都可以。若是你願意,在毀滅世界後,我可以再為你重新創造一個隻屬於你的完美空間。裏麵所有的美好永遠都隻會是你的,沒有一個人可以代替你活在這個世界中。
    見無憂打了個顫,墨蔚關心地問道:“嵐兒,是不是不舒服?”無憂隻是輕搖頭,沒有說話。梳洗完畢的無憂跟著墨蔚出門,墨蔚說是要帶她去一個地方,一個為她而存在的地方。
    雪花漫天飄散,紫蝶在雪中起舞,這個地方在無憂的記憶深處有著非常清晰的記憶,曾經的記憶與現有的記憶一次次相互衝擊。這個的地方的名字是······
    墨蔚劍無憂癡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發呆,心中不由欣喜萬分。“嵐兒,這裏美麼?”無憂沒有反應,仍舊出神似地凝視著眼前之景。這個地方的名字是···是···無憂怎麼都想不起來,但她卻非常確信自己一定來過這裏,隻是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
    “這裏叫做······”墨蔚有意無意地頓了頓,下一秒,無憂與他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四個字——“天涯若水”。墨蔚眼中的驚異於無憂眼中的恐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無憂她害怕,她,介於嵐兒語無憂與悠夢之間,她,究竟是誰?
    在一小會兒的失神後,墨蔚輕撫著無憂的頭,淡然道:“這‘天涯若水’是因為你而存在的,從警日期,你便是它的主人了,這兒的所有都是你的。”無憂怔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才向著墨蔚微微一笑。
    隻是現在下一瞬間,墨蔚迅捷地伸手掐住了無憂的脖子。“你是誰,嵐兒呢?”無憂難以回答,喉嚨被掐得生疼,原本溫文儒雅的墨蔚在一刹那變了臉,無憂哪來得及反應。但冷靜如她在墨蔚發問的時候早已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更在他停頓的刹時想好了對策。
    出乎墨蔚意料地自信抬頭,不帶任何痛苦的微笑神情讓墨蔚不自覺地鬆開了手。她的笑絕對足以讓人迷失,但她的笑同時也充斥著她機智得讓人畏懼的思想。又是一個微笑,但是此時的微笑竟沒有一絲一毫剛才的感情,從而代替的是她的張揚、囂張,毫不收斂自己的氣勢。無論哪個動作都無遺漏地透露著她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和笑睨天下的地位。
    無憂不知道這個她從何而來,但這個她卻與自己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仿佛她的一切都是滲透於自己的骨血之中,難以割舍的。
    身邊的一切在眨眼間消失殆盡,自己又像是在一個編造出來的世界中存在,沒有了,一切不再隻留她在漸漸昏暗的世界中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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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一陣熟悉的簫聲,無憂再次醒來,醒來後無憂發現自己依舊身處“迷夢坊”四樓,那些發生的事都像是煙雲般離去,這隻是一個幻美的夢境。而身邊的簫兒卻已然跪在地上,“鳳簫拜見主人。”無憂愕然,她,是鳳簫麼?
    鳳簫顯然是看穿了無憂在想什麼,“屬下掌管鳳簫自然與其同名。”無憂明白地點頭,但總覺得鳳簫有什麼瞞著她,可是因為找不出紕漏隻能作罷。
    無憂又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鳳簫,她也便明白地回答著無憂的話:“風舞誠服於你是因為你的能力與才識,鳳儀誠服於你是因為你的貴族氣質與足以讓天下匍匐的氣勢,而鳳簫之所以誠服於你是因為你的膽識果斷與睿智冷靜。”
    原本還想繼續問下去的無憂還是住口了,那個“雪之境,雲之城”的所有疑問隨著無憂的沉默而深埋心底,她堅信真相總會在最後浮出水麵,她也堅信這不僅僅隻是一場夢。他們的存在都是真實的,而墨蔚的存在更是不可置否的。
    鳳簫聲起,回夢雪雲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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