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幽靈之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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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天)
因為明天就是校園祭,所以今天沒上課,一片亂糟糟的,大家都在忙碌著。
小蘭坐在音樂室的窗子上看著忙碌的人,活在這個世上的人……
“蘭,我來了。”新一好不容易才找到空閑悄悄溜了,直奔音樂室。
“怎麼不高興?”小蘭從窗台上跳了下來,“來,笑一笑嘛~”
“太累了,要避人耳目。”新一捶捶了肩膀。
“是啊,活著真累……”小蘭笑著冒出這麼一句話,但透出些淡淡的憂傷。
“咦?”新一看著小蘭眼裏的傷感,問,“怎麼啦?”
“我活著時,心髒不太好,可我非常喜歡跳舞。爸爸和媽媽都反對,隻有她,我的好朋友AI支持我,她經常對我說:‘蘭,喜歡的東西就要去追求,不過一定不能讓自己受傷,我會保護你的,我幫你!’她的笑容很燦爛,很溫暖。”小蘭似乎還沉溺在那個笑容裏。
“AI?難道是……”新一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對,是她。現在很出名的明星。我不久前才知道的,她成為了明星。而且明天她還會來這裏當特邀嘉賓。她是因為當年的‘幽靈之舞’而出名的,所以你們才決定今年也跳‘幽靈之舞’的吧?”
“難道是她殺了你?”新一非常激動。
“不,不是的。這麼可能嘛那種事。在她的幫助下,父母答應讓我學跳舞,然後我一直和她一起跳。學校有什麼表演,都讓我們去。後來被某個導演看中了,他自己寫的曲,要我和她一起演舞台劇。”
“幽靈之舞?”
“對。是的,那是由2個人一起跳的……”
“咦?2個?我記得是一個人啊。”
“那是因為我死了……”
“死?我不明白……”新一撓撓頭。
小蘭盯著窗外,繼續說:“其中一個人跳幽靈的影子。”
“幽靈有影子嗎?”新一覺得很奇怪。
“當然有啊!誰說沒有?因為我比她更有跳舞的天賦,所以我被定為主角。然後我們之間出現了裂痕。雖然她沒表現出來,所以我也就裝著不知道。我知道她想跳主角,而我本來就不是很想跳主角的,我隻希望自己能跳舞就好了。我去找導演說我身體不好,主角對我來說吃力,還是讓AI來,她會跳好的。導演答應了。那時我的身體真的很差了,每天都得吃藥,父母也勸我,可我不聽,這是我的夢想啊,最有可能實現的一個,我不想放棄。就在我找導演的那天,藥不見了,就這樣過了半天,我的胸口很痛,心好像快跳出來了,可又緊緊地收縮著,胸口好像要裂開一樣,真的很疼。在送醫院的途中,我就死了。”小蘭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你還記得真清楚……”新一好不容易才插進了一句話。
“可能是心裏還是想著幽靈之舞,所以還留戀這個世界。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裏……”小蘭的眼神變得很深邃。
“因為這樣,你的靈魂就在十幾年後醒來了?還有,你昨天彈的天使之舞是怎麼回事?”
“我可能不甘心就又回來了。天使之舞是幽靈之舞的結局。因為那個幽靈的不甘心,在要消逝之前,她的影子為了她不消逝,決定犧牲自己讓她留在世上。她們的執著還有她們之間感情感動了天地,所以在最後她們都成為了天使,獲得重生。後來我死了,就沒法讓兩個人跳了,因為隻有我和AI的默契才能跳出那種感情。後來我死了,他們經過決定就刪了天使之舞。再然後就沒人知道了。”
“那好可惜……你教我彈,我會彈好的!”新一笑了,非常堅定地說。
“嗯……”小蘭回答得很模糊,可新一並沒在意,繼續說;
“對了,我還有一點不明白,藥為什麼會不見了?不是AI拿的嗎?”
“不,她是不會那樣做的,我知道的,是別人拿的,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過AI她知道是誰拿的,因為她看見了……”
“那她為什麼不說?太過分了!”
“不,不是的,你是不能體會那種感覺的。我誰也沒怪,隻怪自己不小心。”
“我知道了,不過好複雜,我快暈了,”新一搖搖頭,“對了,你沒事吧?你暈了好幾次了。”
“身體變透明了……就是我快消失了的意思吧……”小蘭看看自己那非常透明的身體,毫不在意。
“什麼?你開玩笑吧?”新一不敢相信。
“我最多能撐到今晚12點,好像是灰姑娘的玻璃鞋哦!”小蘭盡量把話說得很輕鬆。
12點,是最保守的估計,其實現在出現在這裏都很困難了。看來上天還是不會眷戀自己……
“真的嗎?我不相信!”新一聽了非常激動,情不自禁地吼了起來。
“是真的。”小蘭看了新一一眼,沒有悲傷,很平靜。
“……”新一說不出來話,突然他想起了什麼,說,“蘭,你可不可以撐到明天,我有辦法讓你完成你的心願!”
“咦?”小蘭愣了。
“你一定要撐下去,我會幫你的。請你一定要撐下去。對了,你能附在別人的身上嗎?”
“應該可以的,雖然沒試過。那你準備怎樣做?”小蘭還是不理解。
“好,明天見,一定要見!”新一說完就跑了。
“新一……”
“和葉,我有事拜托你!”
“咦?工藤?你怎麼在這裏!還不去幫忙?!”平次不滿地踢了新一一腳。大家都在忙,隻有這家夥還閑著,平次當然不滿了。
“服部,把和葉借一下!”新一拉著和葉跑了。
“幹什麼?!”平次更不滿了。
新一拉著一直到沒有人的地方才停下。
“找我有什麼事?”和葉問新一。
新一將小蘭的事告訴了她後,和葉沉思著,她很同情小蘭,但她也不願放棄這次機會,為了這次的節目,和葉非常非常地努力。
但最後她還是答應了,因為她認為活著的人比死的人機會更大更多。
“謝謝你!”新一朝和葉鞠了一躬。
“不過我是有條件的~”和葉狡猾地笑了。
“你說。”不管她提什麼新一都會答應。
“十次KFC!”
“啊?!……我答應你……”新一說,然後悄悄地說了一句,“我的錢啊……”
(校園祭)
“新一……”小蘭的聲音非常弱。
“太好了蘭,你還在!來吧,這是和葉,幽靈之舞的主角。她答應了讓你附在她的身上。”新一又高興又悲哀。其實昨天離開去找和葉時他真的很舍不得,他怕這一離別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謝謝你……”小蘭深深向他們鞠了一躬,真誠地向他們道謝。
和葉雖然看不到小蘭,但她感覺得到,所以她笑著說:“不要客氣!”
音樂響起,和葉不,是小蘭出現在台上,幽靈之舞,希望、絕望、毀滅,隨著音樂還有舞蹈,觀眾的心被牽動,眼淚不住地掉下來。在毀滅時,大家的心和幽靈的心一樣碎了……表演成功,而小蘭也就永遠地消失了……
“謝謝你,新一,很高興認識你!”消失前,小蘭流下眼淚,“害我都後悔了,真想一直留在你身邊……”
和葉也感覺到小蘭那深不見底的悲傷,一下台,就掩麵哭了。
在後台其他的人以為是演出太成功,和葉太高興了,就笑著調侃道:“遠山,怎麼,喜極而泣?”
“沒想到你也會來看表演。喂,你到底把和葉借去幹嘛?咦?你怎麼了?”表演時,平次輕聲問坐在他旁邊的新一,卻看到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蘭!”在心裏最後一次叫出這個名字,眼淚流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