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也會替大小姐高興的，大小姐放心。”溫柔又補充道。
    她能放心才有鬼，以傲顏的觀念，婚姻定要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算是私定終身，大逆不道。虧溫柔還說得如此輕鬆。
    “呃，這個問題擱置再議。”雪落擺出一副大小姐的威儀，“溫姐姐，你們休息吧，以後再談。”
    “大小姐不會再走了吧？”溫柔狐疑地問。
    “不會不會，連鳳鳳都要安心地在花滿樓當帳房先生，雖然我不會幹活，我可以賣唱。”慕容雪落輕鬆地規劃。
    “啊？”千凰終於插話進來，“你們倆想要吞並花滿樓嗎？”
    “小氣鬼！”慕容雪落繼續白眼。
    “鳳……”千凰無辜地將目光移向安靜無語的鳳歌。鳳歌隻是抱以清淡的笑容，說明他也沒有辦法幫忙。
    千凰最後也凝結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給鳳歌，反正小東西以後粘的是你，咱們的日子會很精彩的。
    一個雪亮的眼神平空截斷了千凰的笑容，她漂亮狹長的眼瞪得千凰心理發毛。
    誰讓你取笑鳳鳳的？
    千凰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房間裏風起雲湧，氣氛凝滯。
    “好了好了，都回去休息。”溫柔最後總結發言。
    慕容雪落又和千凰用目光撕殺了好半天，頗有大戰七天七夜才會罷休的氣勢，聽到溫柔的話才不情願地放開。
    入夜裏，鳳歌睡得還是很不真實，就這樣他和雪落又再一起了？會不會到天明，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孩就會蒸發不見？
    他無法安睡，起身靠在床邊。胸口的淺藍色雪花圖紋總在提醒著什麼……
    他將臉埋在陰影裏，有些惆悵更有些茫然。
    房間安靜到連根針掉落都清晰可聞。
    “漂亮娃娃？你真的是漂亮娃娃嗎？”為什麼總覺得遇見後的慕容雪落改變了很多。不再要求錦衣玉食，不再是往日裏自然而然的飛揚跋扈。
    房間裏有細碎的聲音。鳳歌提高警惕。
    “誰？”他下意識地問。
    “我！”來人很無辜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樣子嬌憨可愛。
    “雪落？”他吃驚道。
    “恩，不錯，有進步，鳳鳳，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呀。”她好象很雀躍。
    “你？”三更半夜她在他旁間幹什麼？
    “啊？”看到鳳歌小心翼翼的樣子，不會是害羞吧？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要她如何開口。此刻夜更濃，濃濃的夜色包裹下，女孩的眼眸燦若星辰，泛著晶亮的光輝。
    “我害怕。鳳鳳，我害怕我們再也不見。”她輕聲地說。
    鳳歌下床，臉上掛著柔和的笑，這個傻女孩，為了愛他都變得神經兮兮。
    “我不會離開漂亮娃娃，我保證。”他攬著它瘦弱嬌小的身軀。
    “真的？”
    “是。”
    雪落沉匿在他懷裏，雙手死緊地抱住他，他能感受她內心的顫抖。
    她不會有事情隱瞞著他吧？她看起來有點古怪。
    她的手指隔著素衣撫上他的胸口。
    “鳳鳳，這裏還痛嗎？”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她曾經淩厲地在他胸口刺上生狠的一劍。
    “不痛。漂亮娃娃，我已經把最美好的回憶留在這裏。”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鳳凰山莊戰役裏，他深切地感受她的絕望，他疏忽被天殤暗算。幾乎是性命不保，要不是她拚死挽回，他哪裏還有命在。
    “殤殤逼我刺你的時候，我感覺我都快死了。”當時若是雪落不下手，天殤會讓鳳歌斃命在他的魔手下吧？
    纖細如芝如蘭的手撫著她柔軟的唇，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如煙往事，痛苦的，流淚的，辛酸的，悔恨的，就都化為煙雲吧。
    沒有必要深究，眼下，他要她幸福。
    能在一起心心相連，一同感受對方的呼吸，就幸福了。
    時光緩緩流逝，她融化在他的清眸裏。
    “鳳鳳，殤殤沒有死，不過，如今他已經不是無極門主了……”
    “千凰已經告訴過我。他是個堅強的男人，我要是他，或許沒有勇氣活下去。”
    “不，鳳鳳，你不會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雪落急忙解釋。
    “我知道，所以我很幸福。”他寵溺地看著眼前精雕細琢的女孩。
    “鳳鳳……”雪落突然狡猾地抬起頭，明媚的笑靨劃破夜色。
    “啊？”
    “我們私奔吧……”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