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是哥哥！我正準備衝出去，身後一隻手捂住我嘴把我拖住。
     “水兒？！”哥哥繼續叫了兩聲，沒人應他，“先生，水兒不在書房。”
     “娘，我去找找水兒，她午間沒吃飯，恐怕早就餓了！”娘？！我抬頭，用眼神咒罵頭頂那個人，我娘來了！他當作沒看見，手繼續捂著我的嘴。
     “先生不是說水兒在此間休息嗎？怎麼未見人？”
     “言……洛夫人！”先生什麼時候變結巴了？“應該是龍默帶出去吃東西了，要不夫人先坐下稍等片刻？”龍默放開我，我探出半個頭，發現娘和先生坐在靠窗邊的幾旁說話。
     “既是先生照看著，想是也不會有問題，小婦人多事了，打擾了先生，還望包涵！”
     “夫人是關心則亂。”朱先生低著頭，臉上貌似有可疑的紅色。
     一陣沉默。
     “二個孩子皮劣，多虧了先生照顧，小婦人在此謝過！”
     “這是鄙人份內之事，夫人不必客氣！”拽什麼文，酸死了。
     又是一陣沉默。
     “先生事務繁忙，小婦本不便多打擾，隻是今日既已來此……”娘打破沉默，卻欲言又止，似乎在思量著該怎麼表達，“本不該再勞動先生，隻是小婦現下擔心的也就這兩個孩子，便厚著臉皮求這一回了。”
     “有什麼用得上的，請夫人直管說！”
     “前此日子，兩個孩子私下到城中，想必先生已經知道了。”
     先生點點頭，表示知道。
     “我已再三叮囑他們不要太惹眼。隻是川兒平常很聽話，水兒卻……”娘歎了一口氣，“此事我也問了緣由，小婦一家現下寄人籬下，有些事身不由己，我也不盼孩子們出人頭地，隻要他們平安長大就行。”
     “夫人的意思？”
     “請先生在課上多加照顧川兒，那孩子愛學，又不肯叫我擔心，若再這樣，恐怕像這樣的事還會發生。”娘從衣袖裏掏出一疊紙樣的東西遞給朱先生看。
     “此事我會多加留意，”朱先生接過看了看，又望向娘，“隻是洛夫人，有些事情或許可以告知朱某，也許可以幫上什麼忙。”
     “這……不知道先生說的事情是指什麼？”
     “先前縱火的事朱某已略知一二，也知夫人如此擔心二個孩子，必定與那件事有關，隻是——那件事的起因，朱某卻如何也猜不透，不知夫人可肯告知？”
     我也很想知道！
     娘臉色微變，正在我豎起耳朵準備認真聽的時候，她站起身來，“能得先生相助，小婦已感激不盡。先生身份特殊，若能相幫對我們許會有益。隻是此事並不簡單，或許也有先生不便相幫之處，小婦人不願先生相涉，就此告辭了！”說完福個身轉身就走。
     “洛夫人……”先生急急開口，追了出去。
     我的腿一點知覺也沒有了，抓住一根什麼東西借力想站起來，嘩啦一聲，桌子上的抽屜給拽了出來，身後正準備站起來的某人給我壓個正著。
     “怎麼了？”先生隻追到門口，此時聽到響聲急跑進來，看到桌子後摔倒的二人，臉色一下就變了，“你們怎麼在這？”
     “我在這看書！”
     “你……”
     “腳麻了，沒站穩摔了！”我很無辜嘛！
     先生繞過桌子伸手扶我，突然看到我胸前的——二雙草鞋，動作迅速地撿起起藏到袖子裏，才來拉我。
     “咦，先生，剛剛那個好像是我娘編的草鞋耶！”我移過去拉他的袖子，沒辦法，腿還麻著呢，要是正常速度，手早伸進袖子了。
     “就是一雙草鞋而已，怎麼就是你娘編的了！”
     “我怎麼看著是二雙？樣子怎麼還那麼像上次我娘叫我哥送的那二雙啊？”
     “你哥送的那二雙已經穿壞了，這是我在集市上買的！”
     “買的就買的啊，先生你臉紅什麼？”
     “我……我熱的！”
     “熱的就熱的，先生結巴什麼？”
     “呃……”
     “先生……”我故意探頭到他麵前，拖長了聲音。
     “何事？”
     “你喜歡我娘！”
     “嗯？”這語氣怎麼聽著特別像“我喜歡，怎麼了？”
     “你這麼老！怎麼可以想追我娘啊！”我揪住他一條胡子，輕輕拉住。
     先生為了不損失他的寶貝胡子，早彎下了腰，“我怎麼老了！”
     連嘴硬都省了？看來是真喜歡了！
     朱先生掙脫我的魔手，一步也不停留，奔出門去。
     等等！他喜歡我娘？那龍默怎麼辦？我一臉同情地望著被甩的龍默同學，看到他直抖才輕聲地說：“朱先生好像喜歡我娘！”
     “好像……是……”他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
     “那你怎麼辦？”
     “我……怎麼辦？……什麼我怎麼辦？！”他眉毛都豎起來了，我腦袋又受了他一記猛的，“應該是你怎麼辦才對！你娘要是跟了朱先生，你就要無家可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