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2河中一隻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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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正趕上放假的日子,天氣不錯,娘帶著我們去河邊洗衣服。
因為這張臉,村裏大人小孩有時候會對我指指點點,我常常除了去書室就是在家,看來反而沒有以前在山腳下住時那樣鬧騰了。
書室裏我常常是和哥哥一起的,哥哥年紀最大個子最高,雖然不說話,卻也沒人敢惹他,他一向很寶貝我;家裏,因為有次董青不小心說了句,我是賴在她家吃喝的醜八怪,就被董嬸狠狠的用竹條抽了幾下,從此兄妹倆雖然恨恨的,卻也不敢對我有言語上的侮辱。
那天董青說的話,娘其實很在意。非親非故的,就這樣拖家帶口在人家家裏白吃白住,本來也說不過去,隻是現在這種狀況下,也隻有幫忙好好的維持住這個家才行,所以娘把屋裏的事全攬了下來,讓董嬸好出去幹活。
哥哥和董進拿著書裝模作樣的在一邊念著,董青小妹妹一臉崇拜地靠著哥哥的手臂。我不由得皺眉,走過去把她擠開,示意她,你哥哥在那邊,然後懶貓一樣把腿枕在哥哥的腿上假寐。
“洛哥哥,昨天先生教的那首詩青兒會背了哦。”不等有人反應,她就細聲細氣地背了首什麼詩,反正我沒聽過,也沒聽明白。
哥哥沒做聲,旁邊的董進則嘖嘖稱讚,繼而向我發難,“水兒妹妹那麼厲害,一定也會背了。”
明知道我上學等於沒上,居然還這麼說,你這是為妹妹出頭還是報上次的仇呢?我不屑,拍了拍哥哥的腿叫他伸直了,換了個姿勢又繼續睡。
“水兒那麼厲害,連先生都不敢和她辯嘴,肯定是不屑背這種小詩嘛。”平常看起來膽小怕事的董妹妹,每天跟著我們家木頭似的哥哥,居然能練得這麼伶牙俐齒,讓我小小的喝了個彩。
都被你們說得這樣了,我再不出聲就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不就是背個詩嘛,誰不會!”我臥起來,往前挪了挪,靠進哥哥懷裏,成功的看到董妹妹瞬間撅起的嘴。
生活了這麼久,多少知道自己穿來的時代不在我知道的任何一個曆史時段中,卻一直還沒機會了解這個時代的曆史,不曉得我以前知道的那些詩,這裏有沒有出現過。所以我也隻說是背詩,背出來你們知道,那就是我背的,你們要是不知道,那是背是寫就由我說了。
說是說要背,可實際上,對詩,特別是古詩,我一向不太感冒,知道的也就上學時候課本上那幾首,正在挑挑撿撿,意外的看到河裏有隻鴨子在啄魚,於是:
“鵝,鵝,鵝,
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
紅掌撥青波。”
“喲,這也叫詩嗎?都不工整!”我剛念完,董青就迫切的發表意見。工整?我無語,確實不知道這時代的詩有什麼特殊要求,就像不知道草鞋根本沒有規格一樣。
“不如把第一句改成:‘河中一隻鵝’吧?”董進接話,雖然我不會鑒賞詩,可也知道,你這一改,生生把人家一首好詩改成打油詩了。隻是這話也不好說出來,要改由他改吧,這樣反而不叫人注意了。
“水兒真聰明!”哥哥一向是找著機會就要稱讚我的。
董青又撇嘴。
“啊!天氣這麼好,我們放風箏吧哥哥!”太陽溫溫地照著,河風柔柔地吹著,真是放風箏的好時候呀!
“風箏?”哥哥挑眉。
不會吧,難道這裏沒有風箏這個東東?慘了……
“我上次偷偷翻先生的書看到的……”“那是幹什麼的?”
“說是紙糊的像鳥一樣的東西,可以放到天上飛。”幹什麼的?玩的唄。
“水兒會做!”肯定句……,哥哥,你就這麼相信我呀?!
“這裏沒有紙!”好煩哦,人太聰明也不行,自找麻煩。
“回家吧!”正好娘洗好了衣服,哥哥抱起我就走。用得著這麼迫不及待嗎,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