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山河日月又一邊 第四十五章 宜去宜留皆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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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瀟敬王還在心痛絕望,意誌消沉中時,皇帝卻收了他的兵符,從那時開始他就已有警覺。看來以後皇帝的行動恐怕不隻是要收兵符那麼小的事了,甚至有可能危急他瀟敬王的存亡了。他繼續等著皇帝的迫害,沒想到是以藍婭衣為借口,南尚宇軒,難道你隻有那麼點能耐麼?紫紜門的大軍已秘準備就緒,交待給李向將皇帝陷害瀟敬王的消息散播給民眾,由此,百姓眼裏是英雄的瀟敬王被昏慵的皇帝迫害,這會是怎樣的輿論效果?南尚宇軒,你該多沉著點氣啊,否則你還可以多座一日的龍椅呢!
南尚宇軒以為被收了兵符的瀟敬王隻是一紙老虎,以為他的軒紜堂已有足夠的能力,來守住他和他的天下了,所以他終於坐不住要拿下瀟敬王了,可是他哪裏知道瀟敬王紫紜門的秘密大軍嚴陣以待正在聽候發落……紜國會變天,這是意料中的事,不過沒有料到會如此快。
尹耀天在卻心裏有些許不安,因為這樣就製住了瀟敬王未免也太容易了,他以為瀟敬王臨危之時會東躲西藏,到時他便會派藍璽暗士親手殺了他,以泄心頭之恨。多年來瀟敬王給他的計劃造成了多大的損失,要不是他,天下恐怕早就是藍璽的了…瀟敬王就這樣被狗皇帝壓進了牢獄,讓他不能從中著手,隻能借大臣們的言論來壓迫瀟敬王了。
藍璽城邊境直魯。
好不容易挨到了藍璽,還是那個小鎮。這裏一切如初,安靜平和,繁華喧囂。可是先前還能聽到她講話的藍龍衣,現在已經是昏迷不醒。為何信使還不來接他們,難道遇上什麼事了嗎?她根本就不懂醫術,眾使以前有過多少的小聰明現在是派不上用場的,她隻能冒險地將藍龍衣帶進了醫館,她尚不敢保證縉國是否已經放下對藍龍衣的追蹤…
大夫卻拚命搖頭,什麼意思?他怎麼了?
“病入膏荒,束手無策。”大夫隻用了八個字形容藍龍衣的現狀,她拚命地求著大夫賴在醫館,哭得哽咽,傷心,可是沒有人會理會他們,他們還是被逐出了醫館。冷漠的世界。
客棧。
她從來沒有過如此的狼狽,眼睜睜地看著藍龍衣一點點地走向虛弱…;煎藥,卻不小心把好不容易求來的湯藥弄灑了,重來。燒水幫他清理傷口,看到觸目驚心心口的潰爛讓她想吐,反複;給他喂藥他卻全部吐了出來,繼續…
“藍龍衣,我求求你喝下它吧…”她哽咽地說著,一天之中有多少次的淚如雨下呢?當灌他喝下那第三口時,他還是在吐,居然還有血絲,天啊,怎…怎…麼辦…
“藍龍衣,你一定要撐住啊…”她帶著哭腔道,莫大的無助席卷而他們在漫長的黑夜裏看不到任何的光線,在絕望的邊緣掙紮著。如果早知如此,她就不會要求藍龍衣的幫助了,她寧願當時中箭的是自己…
“你哭什麼,我又沒死…”依如往昔冰冷的聲音,隻是聲音低氣不足,凍不死旁人,她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驚喜地看見他睜開了眼睛,但是他精致的臉龐卻依然是毫無血色,她已無法言語自己此時的感受了…幾天來一直被愁雲籠罩的她,現在終於笑了…
“你醒了…”她笑說著,臉上依稀還有淚痕,“喝了藥就好了,”她輕輕地道那言語裏的溫柔是藍龍衣沒有感受過的,藍龍衣隻是怔怔地凝望,很倦,很乏的眼皮不太聽話,但他不想閉上眼睛,他怕一閉上眼她那樣的溫柔就再無法看見了。他伸出手輕拭去她臉上的淚,這樣輕緩的動作都讓他顯得很吃力,他卻笑了…
“什麼時候信使會到?”她焦急地想得這個問題的答案,一直困著她,他一昏迷她就沒機會去尋找答案了。“不會到了。”他的語氣很平靜,卻像是在接受命運的審判般無奈。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居然可以將有關於自己生命的事物,看得如此不屑?“那的意思是……”哽咽在她後頭的話語無法說出來,尹若心的心緊了一下,什麼叫做不會來了!她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
“什麼破藍璽?區區一個能幫我們的人也沒有?”她恨恨的說,嘟著臉生氣的模樣,他卻看著想笑…她不知道自己生氣的模樣很是可愛。
“兩種可能,信使派出,但是出了不測,還有一種可能藍璽出了內奸,傳達的消息並沒有告知聖上…”他喃喃地說著。“這麼說來,那我們現在不是很危險?”
“從來沒有安穩過…”
“很快有人會來,你還是自己先回藍璽…!或許這樣我們還有希望…”他忽然這樣說,像是在訣別……
“什麼,你倒底在說什麼?你是要我你丟下這麼嚴重的病人,逃之夭夭!不行,我不幹!”她隻有一臉堅絕憤然。
“這樣好過兩個人在這裏等死!”他的語氣也充滿了十足倔強,可是他的聲好輕,好輕…他的氣息好弱好弱…
“我寧願等死!”她知道自己要是離開,什麼不測,她真的要內疚一輩子,她怎麼能這麼不義?!
“如果這樣我會恨你的,我們本來有希望活著,現在因你徹底…”他難受咳了一聲,沒辦法說下去了,他似乎明白她內心的每一絲想法…她怔然,是嗎?她這樣是在毀滅他們的希望?可是她真的不能離開。算起來藍龍衣隻有三天的時間了,她真的可以在短時間裏趕到藍璽找救援再回來嗎?
“快馬至藍璽不過一日時間,放心我還撐得住…”他試圖減輕她的擔憂,吃力地說著,他的眼睛依然緊閉著。她猶豫著卻無法邁出那樣一步…
“你也知道我已經不能再拖了…”他換了種方式強調,要逼她離開這危險之地,現今他已沒有足夠的力氣守護她了,他隻能遠遠將她推開以減輕對她的傷害。她靜靜地思索著,隻能這樣了吧,她也隻能這樣冒險地離開來獲得希望了。
臨行之前,她對他說好好呆著兩天的時間,她保證要兩日的時間來回,其實不可能,以她的騎術,除非是藍龍衣本人才有可能,她隻是想安撫藍龍衣罷了…
“你過來,我還有話對你說?”他居然還有力氣緊拉過她脫到他的咫尺之距,她被迫俯下身,好奇地看著他,還有什麼悄悄話要說的?這屋子裏隻有他們兩人,沒必要那麼神秘吧…
他的臉龐漸近,精致的五官被忽然放大了,下一瞬,他的吻就烙在了她的唇上,她一驚隻能無語,過了一會兒看他的嘴角有著狡狹的笑意,她才清醒過來,“好你個藍龍衣,等你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她生氣地憤然離去,沒有再回頭。所以他看不到藍龍衣臉上在一分鍾之內變化了n種神情,釋然,失落,寂莫,悲傷,再到絕望,最後麻木…
死藍龍衣,已經有一次就夠了,現在還得寸進尺,要不是你病貓一隻,我怎麼會放過你呢!此時,她還沉浸在憤然中,扯著馬疆正鬱悶著,她不知道暗中有一雙眼睛已是盯上了她。那雙眼睛則是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