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山河日月又一邊  第三十三章 初踏北戈心淩亂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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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來得很急。她隻能停在大樹下躲雨…這樣的雨,這樣潮濕的心情,卻還是不由想起了最後離開紜國的那天…你還好嗎?瀟敬王,現在的你在幹什麼呢?我離開後,你會想我嗎?或許,他沒有想過…她不敢想那些破敗的情況,如同雨中殘葉飄乎不定,紜國是否也停留在這樣的雨季嗎?現在她做的一切真的會有用嗎?她隻能靠在樹邊,這樣的風吹雨打,她真的可以撐下去嗎?眼前隻剩模糊和寒氣……可當她醒來的時候,端木斯沁已站她的麵前。
    “郡主,怎麼了?那麼想我嗎?”他的語氣裏充滿了喜悅。她撇過頭去,心底真想竊笑,誤會,自己的一己之私,卻讓他誤會了,想可憐他的,可下一秒,她才發現他真的不值得可憐。他,端木斯沁的本性另人惘然。因為帳外有人上來稟報道:“二皇子,屬下已經解決那幾個沒用的護衛了。”
    “好了,下去吧。”什麼?
    “他…們…都死了嗎?”她不想相信地問,他簡直是沒有人性的惡魔!那幾個在她身邊的護衛,到底做錯了什麼,足以讓他致他們於死地?
    “郡主,不用擔心這些,好好休息吧?”他轉身欲離帳。
    “二皇子為何遲遲逼退不了那些什麼小部落,想想這其中原因也隻有你自己了吧!”
    “郡主,費心你自己就好了…”他的語氣開始摻雜著些許冷意…
    “二皇子難道就是一直這樣不愛戴自己的屬下的嗎?他們為你賣命換來的是什麼!”她繼續道,並不知道這樣的話多麼危險…
    “我想這營中十有八九是不願跟著二皇子的吧。”
    “住嘴!”他的臉上有點異色,那是虛心嗎?前些日子,軍營裏的紀律就有些混亂,因為他誤殺了前去探敵的士兵,懷疑該探兵通敵判國,甚至在陳清事實後,他對無辜,死去士兵連一點歉意也沒有,他居然說,寧誤殺一千,也不留一任何可疑活口!
    “怎麼了,我說中了嗎?我懷疑以前你都是怎麼處理邊疆之亂的,聖上又怎麼會信任你,又將疆域交於你,將大縉子民的安全放心地托付於你?”尹若心冷冷嘲笑道。
    “啪”的一聲,火辣的疼痛襲過她的臉頰,她沒有想到原本以為斯文,聰明的縉國二皇子,怎麼會如此劣質,愚蠢!
    “嗬嗬,二皇子真是有本事,有種打女人,沒有種去保家衛國!”她的眼睛紅紅的,但她忍著,在這樣的人麵前哭不是在示弱嗎?所以她倔強地不留一滴淚…
    “郡主,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他的語氣是冰的冷,他離開的背影卻有是落寂…
    “今晚是關鍵之時,連日來的雨,讓雙方士兵的士氣,都削弱了不少,要是稍有放鬆,北戈就會有險,那些部落居然已全部都聯合起來,比我們想象的頑固多了!”端木斯沁看著窗外的雨對眾將道。
    “是啊,可軍中卻士氣狀態不佳啊。”若北戈有險,這對縉來說,簡直就是至命的一擊,北戈一直是縉國的堅實的防線啊。
    “劉副將,你說本座處置了那士兵,不妥嗎?說實話!”他的語氣柔和下來,為征求劉範的意見,過去幾年,端木斯沁在他的指點下才慢慢地走到今天的…
    “殿下,這不全是您的錯,也有卑職的錯!卑職的邊將未與您會知就前往探敵,造成了誤解…”劉範沉吟道。
    “本座似乎是太輕待士兵們了…”他想起那女人的鎮鎮有詞,又回想起一時衝動打她的一巴掌,真是恨極了自己!她現在怎麼樣了?
    “殿下的做法很謹慎,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很重要…”這樣聽劉範那麼一說,他壓抑的心不自覺又寬鬆了下來…
    “急報!”賬外忽然想起一士兵匆匆的稟報聲。
    “什麼事?何須如此慌張?”端木斯沁斂眉,對入賬的兵喝道。“殿下,不好了,外圍的賊寇似乎多了一倍!”
    “這是怎麼回事!屬實嗎?”端木斯沁鎮定著道。
    “啟稟殿下,外麵塵沙飛揚,賊寇的旗幟到處都是!”那屬下字句稟明。
    “依本帥看這其中必有詐,我軍必不能輕舉妄動!”
    “張副帥說的是,現在我軍隻有五萬大軍,若輕率出動,北戈必會有險,而現要從西都調軍尚需要時日,本以為那些部落族兵士少而蠻戰,以現兵力必能速戰速決,沒想到他們用各種陣法,使我軍險入兩難的境地…”端木斯沁分析著,他深思須臾,便下令探兵再前去敵營探個
    “明白”…
    “殿下,考慮的很周全,若真要隻是敵方的虛張聲勢,我方輕率出兵,隻會讓北戈陷入陷境…殿下,若敵方真具實力,我軍還有什麼對策?”張副帥沉沉道。
    “大夥,先休息吧,雨才剛停,外麵的塵土怎麼會飛揚呢!”端木斯沁的話讓眾將們暫時安心離去…可是他知道這恐怕才是敵方的第一計。他斂眉,想著對策,卻忽聽帳外,有嘲嚷聲,細聽卻是她。這讓他有點吃驚,她真是無堅不摧啊,按理來說剛被教訓過,應懂得收殮才對,居然還敢大鬧軍營,尹若心就是尹若心啊,做任何事都讓人無法猜透。
    剛停雨,北戈這片夜空裏溢滿了清新,隻是這軍中卻充滿了壓抑之感…他還擔心她會像其它女子般委屈想不開,沒想到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她被士兵脫著,掙紮著,“快放開我,我要進去見你們那個白癡殿下!你們再攔我,你們小心我告你們的狀!到時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兩士兵一聽愣住了,不由鬆了手,他們相信二皇子殿下要殺人的確是讓人難測的!
    她趁機順利地衝入了帳內,本該高興,可一看見這剛才不久才冒犯過她之人的這張臉,硬是高興不來了…此時,她的臉上,已看不出什麼表情。她到底來這想來幹什麼?他不由細想起來,她定不是隻是來看他,若真是那樣他就高興了,那她另有什麼乞圖?雖然她或許真是來者不善,但是他一看到她,自己的心變得舒坦,有種飄浮在天空裏的錯覺。他笑了,笑得坦然,純粹。
    “郡主,不簡單啊,軍營本不是女子所留之地,念你來尋本殿下一片赤心,就估且留你下來,你知道嗎?這已是破了軍紀了,你還不知…”尹若心似乎沒聽到他講話一樣,在帳內漫不經心地轉悠著,左顧右盼的樣子,轉而忽然笑道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這軍帳不錯嗎?”
    她索性在案邊的塌上躺了下來,道:“二皇子殿下,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還不上茶?”端木斯沁覺得她有趣極了,也配合著她,即刻命軍仆道:“還不快給郡主上茶?”
    尹若心自顧自地飲起茶來,“果然軍中之食,實在不怎麼樣,我看我受不了多久就會離開了…”
    “我好奇這縉國的軍營會是怎樣,原來如此…”她碎碎念道,像是自言自語…可他在旁卻聽的清清楚楚,她索性畢上眼睛,似乎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安然地倚在榻上,靜如清風,看的人也已醉如清風,她不知道這樣安靜的她,有種勾人心魂的美…她什麼也不做,隻是靜靜地臥在榻上,端木斯沁已消去她此來另有目的的念頭,她隻是好奇,貪玩而已,危險大局都不顧,隻身前來軍營隻為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要不是有護衛通知他,她現在不知還在哪裏迷路呢?要是遇上了山賊…他不敢想著有關與她的任何不測,她現在安然地在他的麵前,不是嗎?他看著她,凝視著她,原以為自己沒有那麼在意她的,輕易打她,傷害到她,其實他是多麼在意她對他的看法,才會…他輕輕的踱到榻邊,府身拉過毛皮毯子將她蓋好,當她一接觸到暖暖的鋪蓋,身子一側,索性蜷縮起來,像隻正睡的香甜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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