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浮生如夢逆時空 第二十八章 血染翩舞心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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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怎麼辦?從來沒有人問我怎麼辦,我也從來沒有機會選擇怎麼辦呢!”尹若心自嘲著,隻剩無奈和痛在心裏盤旋。
“即然對藍婭衣是誤會,那我以後也不會再提此事了。”她說完轉過身,忍了好久的淚,終於還是一顆顆滑落,漸漸在白皙的臉上連一成串串…她說過不再哭的,哪來的眼淚那麼多呢!藍龍衣看著她顫抖的雙肩,有千萬個不忍心,她的心終究在瀟敬王那裏!他在她的身後輕輕的環著她的肩,下巴輕抵在她的頭上,靜止著,一動也不動,給她一點依靠,讓她知道,當她難過哭泣的時候並不隻有她一個人…藍龍衣並沒想過冰冷的自己,居然會有這般模樣!情?問世間情為何物?!
“謝謝”這是她對他說的最多的,卻是他最不願聽的…“誰要你謝了,真的謝的話就以身相許吧!”藍龍衣淡淡道,這是他的真心玩笑,可是被她當做了冷幽默,“這樣的話從你冰冷的語氣裏出來,很幽默嗬”她破涕為笑…
尹府裏的兩人是無奈,而綠意池邊的兩人則是沉默。從瀟敬王一和郡主道別後開始,他的臉上寫滿了沉重,如同丟了魂魄一樣,“王爺,有什麼心事嗎?”藍婭衣察覺了,心憂地看著他,見他沒反應,輕扯他的衣袖,生氣地嘟著嘴,提高了銀鈴般地聲音,喊道:“王爺!”這下才驚醒如夢中人,他淡淡看著她,輕笑道:“怎麼了?”他想著尹若心,念著尹若心,日日盼著見到她,見到她又怎樣呢!她居然可以冷莫依然,真是冷血的小妖精!在他的心頭壓抑著萬般無奈和痛楚,心如紙撕!
“還說怎麼了!婭衣剛才和你說話呢,你都不理我!”她生氣地撒嬌道,小臉上是倔強的稚氣。
“嗬嗬,剛才見過郡主了,你覺得她是個怎樣的人?”瀟敬王轉移話題,試探道。因為,她們都是畢竟同出於藍璽國。
“不知道呢,今天第一次見到,不過哥哥喜歡的人,自然很非凡呢!”婭衣笑著道,全然忘了麵前的是瀟敬王!
“哥哥?你有哥哥?”瀟敬王怔然地打量著藍婭衣。她還有哥哥?他怎麼會不知道!那他哥哥是誰?在藍璽國,還是也埋伏在紜國?
“哦,嗬嗬…”她慌道,之後語塞說不出話來,她怎麼說漏嘴了真是的?瀑冰門的藍婭衣,她有哥哥?等等!莫非是藍龍衣?!瀟敬王大悟,但卻平息了語氣道:“嗬嗬,那婭衣的哥哥定和你一樣也很出色吧…”
她尷尬地點頭。他沒有再問下去,藍婭衣舒了口氣,剛才真怕他繼續問下去,她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送她到住處後,她看著他轉身離去。她才翻身,沿著東城幾座大府的屋簷輕盈地進入了尹府。
瀟敬王怎麼會輕易放過她呢?他猜測到她定會去尹府,果真呢?隻是她去尹府會會郡主,要傳達什麼?他一路地跟她到了尹府外,尹府內卻是高手如雲,她能進得去是自然,全是藍璽的暗士,這可苦了瀟敬王,他隻能遣在尹府牆外的樹上,靜觀藍婭衣的動靜,他有能耐進去也有能耐出來,隻怕是會打草驚蛇而已。他下意識尋找尹若心的身影,可是無獲,她會在哪裏…
從西邊的庭院裏出來了個藍袍素裝的男子,向他靠近,是藍龍衣!藍璽國冰域左使藍龍衣,此時,藍婭衣同時出現在他的視線裏…果真!“哥哥,婭衣好想你呢!”
“嗬嗬,有沒有乖乖地聽尹相的話?”瀟敬王難得看到藍龍衣臉上的笑。
“哼,聽了還不是一樣!我真得不想當什麼皇後呢…”她低頭籌躇道,雖然皇帝寵極了她,但她卻有千萬的不願…
“什麼叫還是一樣?”藍龍衣充滿了疑問。
“皇帝不是真的喜歡婭衣吧,那他怎麼還不把婭衣納為妃子呢!更何況婭衣不喜歡皇上…!”藍婭衣悶悶地解釋道,小臉上滿是不屑。藍龍衣怔然,她的妹妹本是答應了卻忽然變卦了,本以為給她時間,她便會慢慢接受,沒想到她還是一如既往。
“哥哥,婭衣有喜歡的人了,像哥哥…喜…歡璃心公主般…的喜歡…”她接著生生地羞澀地笑著對藍龍衣道。藍龍衣的心緒掀起波濤海浪,喜怒無形的他卻僵了在那裏,不自然地笑問道:“哦?…是…誰呢?”雖然他心裏已料到某個答案,但是他要去確認,是否真如尹若心說的那樣!。
“這個人相信哥哥也認識呢!”
“哦?那會是…?”
“瀟…敬…王”三個字還是狠狠地闖進了他的心裏,他的心被誰糾著,什麼人不愛,為何偏偏愛的是紜國的藩王!身為為藍璽效力冰瀑門的門徒是要與紜國一生為敵的啊!她竟然愛上了他!
“那他喜歡婭衣麼?”藍龍衣窘然問道,臉上有些許沉重,至愛的妹妹注定有一條艱難的情路要走阿,像他自己現在一樣的艱難…
“不知道,可是我覺得他是,他對我可好了呢!”藍婭衣甜甜幸福的說著。是嗎?兩情相悅?那他們真會幸福麼?身份,地位,國恨,權謀,鬥爭,要瀟敬王給婭衣幸福談何容易?更何況“風流”的瀟敬王愛了尹若心才半年,結果她一離開,他就變心了,這樣的事他不保證不會同樣的發生在婭衣身上!
“嗬嗬,”藍龍衣撫著她的頭硬是擠出笑聲,他的心仿若被烈火燃燒著。
“哥哥,我問你哦,璃心公主是怎樣的人呢?”藍婭衣忽然想起某人的問話就問他了,她是一臉的好奇。“為何問這個?”
“沒啊,今天婭衣見到郡主非凡塵般的美貌了哦,怪不得哥被迷得神魂顛倒呢…”她開始吃吃的笑著,是在打趣她未曾對女子有過如此癡迷的哥哥…
“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快進屋休息吧,藍龍衣也有萬般羞澀的時候,居然又被妹妹開了玩笑…
“哼,不說就算了”她轉身笑著離去…
瀟敬王將一切看在眼裏,雖沒聽清楚什麼,但從他們的表情中便可看出一二,他隱約聽到她稱他哥哥,自己的名字,及璃心公主什麼的…
他悄然離去,不留風與月……
尋不到花的折翼枯葉蝶,永遠看不到凋謝。東城紛飛零亂的花雨,美得刺眼,絳紫色的天空泛著悲傷,夜暮終將降臨了…今夜,紅衣霓裳,紅妝妖嬈,纖步輕盈入轎。這是尹若心第二次入紜國皇宮,也可能會是最後一次,明日後她便要啟程離開紜都。她不知道宮裏正有“盛宴”等著她,她也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旅程,這是留在東城最後的一晚。今晚會再見到他,之後他與她將懸於兩地,又不知何時有機會再見麵!
翩舞殿深深幾許,佳人才子堆重雲?喧鬧華麗的翩舞殿,一如清晰當年,誓火纏綿幾時畫麵,卻仿若昨天…雖是別時愁緒藏於心間,她的表情風華清麗淡定若閑。
“郡主,縉國二皇子進殿!”季公公喊道。公子如玉,佳人若仙,一入殿內,眾人的眼光齊聚,一時仿若空氣停滯,皆歎此乃天賜良緣。他們入座於東座。今天他們可是宴會的主人。皇帝的眼睛在尹若心進殿的那時起,一直打量著她,他打量她的一笑一顰,一舉一動。
“朕以前怎麼沒發覺尹若心生得如此清麗,脫於塵世呢!’南尚宇軒百感交急心歎道,她有其她佳人的淡雅與安靜,心生心疼,那般柔弱無骨,像輕輕的一碰就會碎的玻璃花,那他怎麼忍心對她下手呢?
“瀟敬王到!”尹若心的心提了起來,她想好生地看看他,過了今時,恐怕…可是在她的身邊,端木斯,沁的視線從殿外相會到殿內一直未離開過她!瀟敬王一進來,光華茫射,讓在場的女眷們都嘖嘖心歎,俊朗,挺拔,以華服相稱,一種骨子的王族貴氣展露無疑。戰場上梟勇擅戰的他,政事上精於玩弄權術的他,冷峻的外表下藏著怎樣的心,無人知曉。他的眼神餘光卻定在了殿上的某一方向,他信步向前風度翩翩地晉見,舉手頭足讓人無形地臣服,他被賜坐於西座。
“朕今日萬分欣喜,縉與我大紜總算締結良緣,實乃我大紜的福份啊…”南尚宇軒笑道,他的眼神卻不時地移向尹若心,而他的心裏正在矛盾是否要按計劃進行…
“瀟敬王覺得呢?他故意轉問他道。瀟敬王飲著酒一副淡然不以為意的模樣,回道:“皇帝說的甚是。能嫁於智勇雙全,又風度翩然的縉國二皇子,這也是紜國郡主的福份呢!”他終於可以正視著她了。短短的一句話聽的尹若心,心頭顫動,無法乎吸,空氣是冰冷的,她的手一陣冰冷,給斯沁斟酒的小手有絲絲的顫鬥,而端木斯沁看得一清二楚,可她轉而淡笑著,說:“皇帝說的是,瀟敬王也說的是,是紜的福份,也是郡主的福份啊!”此時她也可以正視瀟敬王,眾使心頭有千萬愁緒,這兩人依然偽裝得嚴嚴實實,他們越是這樣越是將彼此傷得透徹,傷得體無完夫,傷得沒有了靈魂,隻剩光鮮的軀殼…此時,西北座的尹耀天也來插一腳,道:
“這都是皇上英明阿!”皇帝甚是反感他的阿臾,將其忽略,但是他還是笑了,因為在此刻他愣是看不出那兩人還有什麼舊情,大喜,道:“傳婭衣,為大家祝興,有美酒不可缺了歌舞美人啊!”
端木斯沁看到尹若心的淡笑,他沉迷著,抓住了她的粉手,卻訝然,怎麼她的手一片冰冷!…斯沁咪起眼睛打量著身邊的佳人,她的心好像離他很遠很遠,她的心裏還藏著那個人吧!歌舞淩亂,尹若心隻覺翩舞殿怎麼會那麼悶呢?她看著藍婭衣舞動著纖美的身影,藍色,的確他們兄妹兩都適藍色,純粹,幹淨,卻不是真的冰冷。她有意無意地注意著瀟敬王的神情,他還是一杯一杯淡然地飲著,眼神卻一直懸在翩舞的佳人身上…
原來是真的,不是錯覺,是不得不承認的直覺!尹若心無奈地低頭飲盡了杯中的烈酒,卻在最後嗆到了,直咳嗽,斯沁被她嚇到了,臉色發白,趕緊輕拍她的背,關心地嘖道:“郡主,不會喝酒,還喝這麼多!”
她的臉刹時變得通紅,辣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那是真的眼淚,她知道自己會忍不住…
“好烈啊,”她彎著眼角苦笑,吐著舌頭…她的心裏痛得快死了…斯沁心疼著,不瞬地將她圈在懷裏!而瀟敬王看得一清二楚,他們竟然在他的麵前那麼親親我我,妒火怒火,快要燒死他自己了,而他卻依然隻能放任他們,什麼也不能做!他知道,那皇帝每時每刻都盯著他…
他的心裏一片迷茫,他剛才查覺到那些舞者不似平時的舞者,貌似個個有矯捷的身手!瀟敬王是從他們的舞步裏看出了端倪,習武之人的輕功步法!這皇帝倒底想玩什麼花樣!
眾人沉浸在一歡喜之中,一曲舞罷,皇上欣然,道:“婭姬之舞真是越來越美,重重有賞。”
“婭姬,謝過皇上”藍婭衣輕笑著完全是個純真的孩子。她被賜座於東北座,與尹耀天並齊,但與尹若心隻隔了一個台階,因為她是皇帝的寵姬,所以地位略高於受封的郡主。其實這樣的安排也並非全是身份地位品級的講究。若真是講究,瀟敬王也應坐東座,而不是坐於尹若心對麵的西座了。這其實是皇帝的特意安排,全為了“後戲”的精彩呈現!但是聰明的瀟敬王一入座便開始生疑了,他不會放過這個小細節。而後他察覺皇帝的視線一直徘徊於他和尹若心之間…
皇帝若調查過他在半年前的事,多多少少定會知道什麼,所以瀟敬王意識到皇帝這樣的賜座,定有他的意圖,並且他有強烈的直覺:在接下來宴會上定會發生什麼!隻是沒有想到,意外發生的那麼快!在瀟敬王還沒想透徹時,那正在翩舞殿中央舞動的一女子忽然飛身降至尹若心的身旁,於在場的人沒反應過來的時間裏,已從腰間取出短匕架在了尹若心的脖間,舞群中又一女子飛出,拔劍便揮刺在場的人,此時,在場的人訝然,開始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刹時間翩舞殿的尖叫聲,禦前侍衛與那莫名女刺客刀劍交鋒的聲音,刺耳的劍入體又拔出的聲音,不絕於耳!一片一片的腥紅,一聲一聲絕望痛苦地慘叫,一個個剛才還鮮活的生命卻一下子暗淡…
“護駕,護駕”季公公拚命喊著,寶座上的皇帝卻依然淡定,慶幸的是沒有刺客來刺殺他,此時的瀟敬王快速輾轉在血池裏,皇兄既然不仁那他就不義,飛身揮劍一招就痛快地結束不明舞者的生命,他的動作招招狠絕,鮮血濺在他紫袍上,越加刺眼,仿佛像在發泄,又像在向世人聲明若於他瀟敬王不利,他就會讓他死不冥目!他想馬上穿過人群去救他心上的人兒,可無耐那些刺客的個個難纏!
“啊!”藍婭衣被一刺客擒住,按理來說這些刺客的身手其實不止藍婭衣的一半,她的噬血劍可以不瞬取了他們的命!這是怎麼回事?明眼人知道這是藍婭衣的故做嬌情,她就算被擒脫身也是一如反掌,她就是想博瀟敬王的憐愛。
而這邊女刺客一直脅持著尹若心,卻未傷及她半分;端木斯沁臉色煞白,與敵手周旋的同時還要擔心著尹若心的安危,他邊殺邊喊:“若是你動她半分,休怪本皇子將你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