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浮生如夢逆時空 第十九章 心若無情怎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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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倒真希望她真的不是什麼璃心公主,她就不用背負…但那希望被他的理智給粉碎了,他明白她身上流著的藍璽皇族的血液是不會騙人的!
“你知道嗎?你們藍璽真夠有法子:尹耀天想擺布整個皇宮,說服皇上立後,後位之人自然都是藍璽的美人,在皇帝身邊安插自己的人,也同時想用美色來誘惑皇上,讓他無心於政!那你現在在本王身邊,如何打算呢?”瀟敬王看著撒謊撒得十分意的她,饒有興味地說,心理隻不過想開開玩笑罷了,就是算她是,他也心甘情願。
“瀟敬王的意思就是說本人也是尹耀天安插在你身邊的線人,又或者是說是藍璽派來蠱惑你的人?”
“那麼,瀟敬王被我蠱惑到了麼?我很好奇,像你這種人似乎隻對天下感興趣的,也會對凡塵俗事動心麼?像你這種隻對誓火琉璃感興趣的人,也會被蠱惑到麼?”她的眼裏除了恨意再也看不出什麼,一口氣不停地說著他的可恥,卑鄙…
“哦?是啊,你說對了,你在本王身邊這麼久,一點也沒影響到本王呢…你這個小奸細真是沒有本事啊”他邪邪地笑道。
“是啊,我就是藍璽國派來的奸細,怎麼了?你現在發現了,任你處置,最好殺了我!”她說著說著,一股怒氣莫名而來,按照他的話,意思就是說他對她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是真的,之前的猜想是真的,他果然為的隻是誓火,他對她的一切好都是假像!她的心快崩潰了…
“殺了你,對本王沒什麼好處呢,你為什麼那麼生氣,是因為很想蠱惑到本王卻沒有成功麼?”他的笑意更濃了,他是在和她開玩笑呢!他知道她不可能是尹耀天所擺布的棋子,否則早就會有所行動了;以他對她的觀察來看,她甚至可能不知道尹耀天,藍璽國的計劃…所以他說了尹耀天最近的動態,是想讓她有所了解,沒想到她曲解了…
“我怎麼會舍得殺璃心公主呢?”他說道,眼裏含著笑意。“我說過了我不是什麼璃心公主,我是個奸細,殺了我,省去瀟敬王很多麻煩呢”她不耐煩起來。瀟敬王也由此明白:她可能真的連自己和誓火的生死存亡都於藍璽國息息相關都不知道!她怎麼可以輕易說死亡,前幾次她那麼不珍惜自己,他不是沒有發覺,他憐惜地看著他,紅梅夫人也將一切看在眼裏,沉默著離開屋子,隻剩下他和她的冷戰…他一把摟過她,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怎麼,怕自己我死了,你愛的琉璃會消失麼?”她冷冷地說著,身體居然冰冷的沒有溫度!他的心在痛,為什麼她老是說他在意的是琉璃不是她呢?又無法說清楚自己的真心,隻會更讓她誤解吧…他沉默著,她是不是很在意他,才這樣對他那麼冰冷,冷淡呢?
“你在意過我嗎?”他開口失了神輕問。
“沒有!”她回答的堅決,毫不遲疑,她的心已被仇恨壓死了,隻因為誓火琉璃!
“可是,我很在意你,無論你是誰,無論你有沒有琉璃!”他溫柔地說著,那麼好聽的甜言蜜語,在她的心裏徘徊了許久,讓她迷失了許久,讓她在短暫的幸福裏沉醉了很久,她失聲地啜泣,埋在他懷裏,像個迷路的小孩,單薄的雙肩顫抖著,為什麼要那麼痛苦,為什麼那麼不相信他呢!她迷離的雙眼,抬頭看著自己其實一直在乎的人,英俊的臉龐,讓多少人癡迷的臉龐,她不由自主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唇瓣,而他一愣,驚喜地笑了,笑得像個天真的孩子,可她下一刻像失去靈魂的樣子,對他字字清晰地說:“我從沒有在意過你,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
而他的笑卻未消失,不瞬已將她拉近,深深地吻上她的櫻唇,吻得認真,吻得纏綿,這次她沒有掙紮,而且順應著他的溫柔,但是白晰的臉上淚水流的徹底,流得絕望。她是在告訴他,無論他對她做了什麼,他依然得不到她的心。
“不願意,你可以說不,為什麼不說…”他摟著懷中的人心痛道…“如果我說不,你會停止嗎?你會放我走嗎?”她的聲音廝啞,無力,因為哭得太竭力太痛心,她心裏想著:眼前明明不愛她的人卻在緊緊地擁抱她,卻在肆意得吻她…
“我…會放你走的,等你安全的時候…”他閉上眼睛,愛讓人那麼痛。過了那天晚上,他們之間依然像過去一樣,她繼續冷漠著,他怕自己會傷害她,卻也由著她。他偶爾會帶她下山逛逛,他對她依然溫柔,他對她偶爾霸道,他會去好幾天的紜都才回來,會給她帶山珍海味,會給她送來綾羅綢緞,然後告訴她那裏的任何事,隻是決不會提及琉璃。
她也隻是聽著,她也還是常常摔杯盤,因為她還是個藥罐子,鬧著不喝藥,他溫柔地一口一口地喂她,她會把他送來的東西都通通鎖在櫃子裏,一點不用,一點也不領情…她還是會彈彈琴,寫寫詩詞,但他一來,就故意停下…
時間積蓄著一切,半年了,讓一個人愛,讓一個人恨,讓一個人付出,讓一個人承受,讓一個人快樂,讓一個人悲傷;瀟敬王依然是瀟敬王,程蕙心依然是程蕙心。她以為可以這樣一直一直自我地過下去,然而平靜安逸的時間總是逝去的那麼忽然…那天晚霞很美,美得淒迷,她已不知不覺地站在門口,直直望著他來時的方向,等他一出現,她便躲到裏屋去,不想讓他知道她在等他。這似乎已經成為她的習慣…若是平日此時瀟敬王應該回來了,而且他說過會回來的!直到天黑時,紅梅夫人也擔心起來。
“涵兒,今兒怎麼還沒回來。”
“宇涵,他會回來的,夫人,沒事的,也許是宮裏有事擔擱了。”她安慰著紅梅夫人,她自己的心裏卻是一片混亂的。門外有動靜,吵雜的人聲在逼近,直覺告訴她,有不好的事要發生!連忙吹掉蠟燭,“快,夫人,快躲起來!”她迅速將夫人藏於床底下…
“我沒事的,沒人會要我的命,藍璽的人終究還是找上來了”她主動開門迎“客”,她明白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畢竟她是如假包換的璃心公主。
半年的時間,她偷偷看了很多關於藍璽部落國的史書,那些文集都是在瀟敬王不在時,她偷偷下山去小鎮買的。也就是在這半年時間裏,通過回憶曾經的疑團:琉璃和她的共存亡的原因,及有關史書上的解說,程蕙心透徹地了解到自己身為璃心公主的宿命。
站在她麵前的正是她半年沒見的藍龍衣,他就是帶著冰域門些手下來尋回半年前失蹤的尹若心,藍璽國的璃心公主,更準確的說是藍璽國藏的鑰匙_誓火琉璃。他一如半年前那樣俊俏,他一如半年前那樣絕美,月光下的深瞳靜靜地凝視著她,仿佛要彌補過去半年所未觸及的。日日夜夜想念的她,就站在他的眼前,藍龍衣的心有片刻的撕裂,即而揮複往日的冰冷,她是公主,而他隻是護國左使,他要守護著她,終有一天,他也要將她推向毀滅!
她的紅衣飛揚,單薄的身子堅強地立在寒風之中,蒼白的容顏和著月色,這樣的場景何等的美麗,歲月的芳華都定在這一瞬,她清麗得讓人沉醉,美的讓人窒息,嘴角一彎淺笑,在刹那賽過夜空裏的每一顆星辰,他的心在想:隻要她的一個眼神就為她長征,隻要她的一個微笑,就為她占領所有的星辰!
“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底下一片人向她朝拜著,
“藍左使奉旨護送璃心公主回宮。”藍龍衣還是那麼冰冷,慶幸還是她所認識的藍龍衣。
“恩,這就起程吧!”程蕙心靜靜地回答,泰然自若。經曆的多了,她也便麻木了,隻是心裏一直擔心,南尚宇涵怎麼了,他為什麼還不回來,他若來了,或許她可以不跟藍龍衣走呢!他若來了,他定不會讓她走的…她這樣想著,可是期待總是沒有結果…
“我們現在是朋友還是敵人?”程蕙心坐在馬車裏問騎馬走在馬車邊上的藍龍衣,因為對伍速度極慢,所以他聽的很清楚。而對於這個問題,他也無法回答…
“我們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我們是君臣關係…”藍龍衣冰冷的回答…
“知道了。”她的回答極簡,讓他的心歸於荊棘叢中…藍龍衣隻能無奈,是他自己硬要將他們分得那麼公式化的,怪不得誰!
藍璽國,誓火殿。
藍裝素裹的璃心公主,分外妖嬈,蛻去那份清麗,蛻去那份素靜,現在的她看著更嫵媚動人…這是藍璽國有史以來最絢美的容顏。她其實偏愛紅色的,那也是誓火的顏色,可是現在卻盡是藍色的裙籮衣賞,她沒有了選擇。程蕙心明白從跟著藍龍衣回藍璽的那一刻起,她失去了所有的選擇,生命像傀儡般被那些欲雄霸天下的人隨意操控著,或許更早之前,在她知道宿命的那刻起,就已經看透…藍璽皇帝終於尋回二十年來不曾在他身邊的寶貝女兒_璃心公主,龍顏大悅特設宴歡慶。當她被丫頭精妝打扮後,輕盈上殿的那一刹那,殿上所有的華麗都被她掩蓋了。
盡管隔她精致的五官隔著半麵紗,殿上群臣皆已嘖嘖驚歎:璃心公主乃藍璽的絕世容顏,嘩然一片…藍璽皇帝璃緒更是驚喜萬分,她的姿容,象極了年輕時的紜國絕色_劉心眉。璃心公主向他一步步靠近,停下,參跪藍璽之王。
“兒臣璃心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哈哈…朕今兒很高興,眾愛欽今天要盡興不醉不歸…!”璃緒是開心的合不攏嘴。左使右使各居一方,她退下時,無意中看到冰冷的藍龍衣在直直地盯著她,而看到那右使雖帶著半掩麵具卻甚是眼熟…
藍璽正殿歌舞升平,而紜國的翩舞殿也是一片歡騰,隻是卻摻雜著陰謀和灰暗。翩舞殿上卻出現了陌生的臉孔,他就是縉國二皇子!因為紜的“言而無信”觸怒了縉國,所以縉國二皇子特地來尋個公道,言外之意是想向紜國撈點油水…這油水可大可小:是一座城池!明明瀟敬王是派人護送假的尹若心送去縉國和親了,都過了半年的時間了,縉國的人卻要來紜國討“公道”。
瀟敬王恨恨地看著尹耀天老狐狸,定是他從中作梗!瀟敬王知道尹若心是藍璽的人,所以他不會將她送去縉國和親!這點尹耀天是算到了,所以瀟敬王派送的假郡主定是在半路被尹耀天的人給暗殺了!
“貴國本要送郡主與我國聯姻,為何中途反悔,若非我大縉配不上你們紜國?”縉國二皇子的話不輕不重,卻讓殿上紜國群臣難堪至極!他的相貌,氣質,才略的確是縉國下一代君王的不二人選。
“早就聽聞縉國二皇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才識過人,今日一見真是人中非凡啊!”瀟敬王心知該人骨子裏透出的傲氣,於是用美言相贈,以獲得良好的談判開端。
“哈哈,承蒙瀟敬王爺過獎,瀟敬王也是英雄出少年啊!”瀟敬王的美言奏效了,縉國二皇子大笑道。
“貴國素來修養高,文化深,人材更是備出,像縉國二皇子這樣的人中之龍是要脫俗之人相配,隻是在我大縉能配得上二皇子的脫俗的女子甚少,而在皇公貴族裏幾乎沒有,若是民間女子又怕辱了您的身份…”
“你們不是答應將尹丞相之女,封賜其郡主與我大縉和親麼?聽聞其德才兼備,來貴國看過其畫像實乃絕色!”他質疑著,卻帶著笑顏,仿佛對她有極濃厚的興趣…
“二皇子所言,是有其實,不幸的是尹郡主在送至縉之途中染重疾,再不能趕路,多次讓貴國不滿,甚歉,但我紜國也曾再三告知過貴國原因。同時,也怕這樣的郡主配不上二皇子,我國正在這半年之裏,緊羅秘骨地選拔合適的人選送與貴國和親…”
瀟敬王字字謙恭的說道,下一刻,他話鋒一轉,矛頭指向了尹耀天,“這事,主要是由尹相處理的,二皇子可詢問尹相,了解有關選拔事宜了!”
皇帝和尹耀天一怔,不料瀟敬王還會就地取材,明明這半年來,尹耀天是千方百計地選美
欲獻給本國皇帝的,這會兒倒成為縉精挑和親對像了!
瀟敬王,不愧是瀟敬王,趁此時正好斷絕了尹耀天的意圖,什麼美人計都用來迷惑縉國二皇子得了!尹耀天當然還不會蠢到公然造反,他隨機應變,拍手,上傳上來十個女子,本來她們是尹耀天精心安排,為接宴助興的,沒準皇帝會看上哪個,中了他的計…沒想到,這樣一來計劃有可能泡湯了。那十個女子,個個麵若桃花,身輕如豔,阿娜多姿,沒有傾國也倒傾城了…
可沒料到的是那縉國二皇子居然無動於衷的樣子,說:“此次本皇子前來,不是非要人不可…”瀟敬王一聽就會意了這奸詐二皇子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