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浮生如夢逆時空 第十六章 雪中笑顏掩心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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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說也感覺怪怪的,他好幾天都未露過麵。
日子是過得平和安靜,同時她便驚喜的發現那神醫所說的奇花神藥,真的有神奇的療效……
她的雙腳好的差不多了,已有了知覺,隻是還不了床行走。但她相信不出幾天,她定可生龍活虎了:可以出去看雪,堆雪人了,還可以開始自己的計劃了!但她始終覺的空蕩蕩的…她會偶爾問起小琳,那個惡人跑去哪裏做什麼勾當去了,小琳隻是搖頭說:“王爺,說有急事回紜國都城處理了,這次需要些時日,紜縉和親的事怕是要一延再延了。”
為什麼?和親延後,是紜國出了事?還是縉國出了事,明明她是大紅花轎風光出嫁,這回半途而廢?在她心理又積聚了一些疑問…但這對於她無疑是個好消息,和親延後對她來說是一次轉機…她終於可以站在雪裏,張開雙臂,感受漫天紛飛的飄雪,雪飄散在她的肩頭,發上,睫毛上,而她早忘記自己僅穿單薄的紅衣,在雪的國度裏,旋轉,小跑著,自由地呼吸,有一種重生的感覺。白裏透紅的臉上盛開著迷人的笑,她不知道這樣的她有多美…她看到了窗邊的梅,頓然停住,因為她看到了梅邊久未露麵的他,紫黑的長袍隨風揚起,那是一種王者霸氣,俊顏•依然。
有一刹那,有種感覺淺藏在她的心底之弦上,確認過眼神,或許這才是她一生對的人,忘記了仇恨,被白雪掩藏的家仇國恨。她轉而對他嫣然一笑,第一次對他笑著…程蕙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對他笑?她不知道這個笑對他來說是一種接受,肯定…
他靜靜地踏著雪踱到她麵前,卻微微皺眉,傾刻間,將她攬腰抱起。
“這麼冷的天怎麼穿得那麼少?進屋好好休息吧”他緊緊抱著輕得像羽毛般的她,她靜靜地看著他,清澈的眼睛裏卻溢滿了欣喜和困惑:明明看到他,心是跳得多麼不像話,可是卻要想著這倒底是不是真實的他?他對她的好是真的嗎?因為誓火琉璃的原因,她對誰都戒備…尤其是他,因為她怕自己因他失去自我,在拋開仇恨的前題下,眼前的瀟敬王多麼有魅力,多麼有氣度,是女人都會對他思之如狂,何況他對她多麼溫柔,給了她那麼多…
心動紅塵,家仇國恨,本與她無關,她隻是來到這個世界的靈魂,她也不知道,在不久的以後,掌著琉璃的她卻要掀起血雨腥風…
“怎麼,郡主看夠了沒?”瀟敬王看著她淡笑,那是一種讓她心動的表情。
“誰看你啊!”她的臉不瞬紅了,早已不知所措,早已無處可逃。
“有沒有想本王啊?”他說著把她輕輕放在床上,掖好被子,生怕她著涼了。這樣輕輕的動作,她發怔。
“沒有。”她輕簡的說道,不敢抬頭看他,心頭卻有莫明的緊張…
“看著本王的眼睛說,有還是沒有?”他故意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她,挑釁道。她依然不安地說:“沒有。我不想見到你…”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她說了這句話後就後悔了…
明明日日在念著,他為什麼還不回來,他去幹什麼了,紜國現在有什麼危險,那他會有什麼危險?
“本王知道了,”他的聲音變得冷冷的。
“可是,本王卻很想你呢…”接著,他沒有說下去,轉身疲備的走到書房,批起折子…
她忽然覺得難過,但不知道為什麼而難過。她覺得失落,卻不知道為什麼而失落…她轉身躺下背對著他,冷淡得還是和以前一樣。在他眼前的人兒的冰冷一次又一次刺痛他的心,他卻甘之如貽…
藍璽國已經蠢蠢欲動了,城內的探子來報近日來紜國城郊邊境多了些可疑的人,估計是藍璽在熙探紜國邊境部兵情況…尹耀天這隻老狐狸在皇帝麵前催促,要皇帝趕快命瀟敬王將郡主快馬送至縉國,而此時的縉國因和親人馬遲遲未到,卻提出將不再提和親之事。
縉國這樣在瀟敬王看來是多麼沉不住氣,自己本與藍璽有矛盾,還要與他紜國計較,多生枝節,若是以後有什麼不測,恐怕是無立足之地啊!
矛盾已經激化,尹耀天不知是郡主身體不適,誤以為會是瀟敬王要玩的把戲,他在疑惑擔心瀟敬王是否知道尹若心在藍璽國的真實身份了。尹耀天也像孤軍奮戰,藍璽國的一些舉動,他也不太曉得!
而這次瀟敬王授命回來就是要將她快速送至縉國,一刻也不能耽誤。他一直得不到她,這次他會舍得麼,他要放棄了麼,他真的會聽命於皇帝麼?
“你想嫁去縉國麼?”瀟敬王忽然淡漠地問我。
“我巴不得快點嫁過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莫名地生氣…我沒有看他的表情,但接下來從他那裏得到的話,讓我輾轉反側了整個晚上。
“好,我明天馬上送你去縉國”他的話沒有感情,像塊冰狠狠放在我的心上,刺骨得讓我無法透過氣…
“我從開始就知道你是藍璽國的人,隻是我在想一個弱女子能為藍璽國做些什麼…前些天,我才得知尹耀天的用意,其實與不與縉國和親,對於紜國來講都是有害無利的,若不成此事,對於紜國皇帝來講是失去了聯盟的機會,若成了此事,你心裏自然明白對藍璽國來說無疑是增加了幫手,前提是隻要你向縉說明你的真實身份…”他平靜地描述這個現實,讓我此時才反應過來,那麼說來我猜測的事就是要發生了,尹耀天到時必會叫我向縉攤牌,藍璽借機正好連盟縉國。
他頭一次用“我”來自稱,聽得出來他在用平等的身份和我商談,或者是緩和氣份有意拉攏我這個“間諜”…
“那怎麼辦,連本郡主也不知道自己是藍璽國的什麼人呢?”我故意無視他的話,想氣氣他,而且我也沒說假話…我的確不知道我是誰,我隻是用有誓火琉璃而已…
“即然郡主不肯說實話,本王也沒辦法,就如了你們的願,如何?縉隻是個小國,本王也未曾將他放在眼裏,失去他隻是失去個小兵,我不信,你們聯合縉國能玩得出什麼花樣來…”他看著窗外紛雪,陌生的表情讓我顫栗…
“瀟敬王,你大可以殺了我,這樣可以減少對紜國的危害…”我試探他的下一步用意,極其害怕這樣危險的局勢,自己連怎麼死都不知道…“我要你死?我為什麼非要你死呢?他含冷笑反問道。
“我若死了,你就可以得到誓火琉璃了…”我悲哀轉身,我已經看透了,在這個世界我是誓火的負載品…若我沒有誓火,我什麼也不是。
“隻有你自己才能解下誓火琉璃,我殺了你,誓火會和你一起消失…”這句話說的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我愣在那裏,簡直是玄幻,他的意思是說:我若不解琉璃,沒有人可以從我這裏得到它的,更不會有人殺了我!所以他不會殺我,甚至在擔心我的死會連帶著琉璃…
此刻,我頓然明白了,為什麼他那些日的悉心照料!我的心被誰狠狠撕裂,轉身看著他,淚水能觸摸,人是如此莫測,看那梅花花開的顏色如雪般寂寞…
我曾聽小琳說過他為了我的病,而冒生命危險上五線山采奇藥;為我的身體,他千方百計的逼我喝藥;不管我怎麼任性,不管我怎麼對他發脾氣,他還是對我那麼溫柔,他還是對我那麼包容。原來,那些都是假像!原來,他真正在意的是誓火琉璃,而不是我!他怕寶貝消失,就努力讓我活著。原以為失去靈魂的自己,心跳重生了,一直戒備的心其實早已心動,隻是自己不敢承認…現在呢,我才真正看清他的真麵目!心怎麼會那麼痛呢?像有無數根冰針刺入心底…
一剪梅,一夜雪,一盞心愁,誰在心痛,能與誰人說?
“那麼瀟敬王是個聰明人,即然送我去縉國和親,會害紜國的利益,那你又豈會做?還是送我前去另有什麼目的,又是我一介弱女子是想不到的呢?”我壓抑著擦幹凶湧的淚,假裝平靜繼續問他。
“不要問那麼多,你以後便知,無論你們做什麼陷紜國於不利的事,都得先過了我這一關…”,說完他便徑直走出房間…
翌日清晨,我在未眠中迷迷糊糊看到了天亮,但我不想醒來麵對醜陋的現實,更不想看到那個心生怨意的人!可是他還是出現在我的眼前。
“啟程吧,我也不管你有何目的,生死由命的事勉強不來的…”我說得就像個局外人一樣平淡。哀莫大於心死,莊海航是讓我死過一次的人,沒有想到,除了海航這個和他長得一樣的男人讓我再死了一次…他沒有說話,隨後一人一騎,我們向縉國出發…
天還是那麼清冷,但是慶幸雪終於停了…我架著馬飛快地奔馳,想把他甩下,可是他就是緊追不舍……我們不像在趕路,而是在賽馬!
“若是累了,就休息下吧”在趕了半天路之後,這是沉默後他說的第一句話…
“不用了,要是擔誤了你瀟敬王什麼計劃的話,我怎麼擔當的起啊”我諷刺回道。
“我們休息下吧,你的臉都白了,不舒服嗎?”我的馬已停下,他也停下來,一臉擔憂的表情,假惺惺!我反感道:“沒有!”我又一拉僵繩,直向前奔去,前麵盡是綺嶇的山路,雪未化,路滑得異常危險…
"慢點,很危險!"他在後麵焦急地喊道!我卻更加得意了,讓他多焦心下誓火,來平複他給我的傷害!我加快鞭打,策馬奔騰的快感,可是馬忽然不聽使喚,它一下蹲了下來…我沒重心還在向前,我知道自己完了,我要被甩出去了!自作孽不可活啊…我的心懸空了,可是不瞬誰的手攬住了我的腰身,睜開眼看到的是瀟敬王暴怒的麵容。
“不要命了麼!”他對我凶喉,本來就嚇壞了,現在他這樣,讓自己忽然覺得好委曲…眼淚決了堤般,我也向他喉,都是因為他!“我就是不要命了,我就是不想讓你得到琉璃!…”
他一征,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卻有看不懂道不盡的無奈…他像某個時刻一樣伸手擦幹我的淚,緊緊地抱著我不語…
這刻,我多希望我沒有擁有琉璃阿!要知道他緊緊擁抱的是琉璃而不是我…我哭得越加洶湧,越加無奈,將所有和不快都發泄出來…
“我們很快到了,”
隨後,我與他共乘一騎,之前的馬觸及岩塊跌到,失控跑遠了。天快黑了,怎麼這麼快就到縉了?我們來到了山林裏一間小木屋,裏麵陳設很簡單,僅一桌一椅,一床…他抱著我放到木床上,這床上居然還有綿絮,有人住過這?
“這幾日,你就在這裏避著吧?我會把這裏你的必須品備齊的”我愣愣地聽他說著。
“怎麼?不去縉國了?”下意識去問他。
“好好呆著吧,不要問那麼多”他臉上有我看不明白的神情,擔憂麼?
“憑什麼?我要聽你的話!哦,我明白了,你本就不打算送我去縉國,才把我騙到陌生的這裏來的!”我恨恨地看著他,出拳踢腳向他示不甘…
“誰家丫頭,那麼野蠻阿!”從門外傳來女子的聲音,抬起眼看出現一個美極了的貴婦人,甚至覺得她比我娘還美呢?
“涵兒,你從哪裏帶了個瘋丫頭丫”此時,那貴婦卻笑得是如意春風,看著瀟敬王說道。
“娘,這幾日麻煩您照顧郡主了,孩兒在紜都那邊還有些要事要辦…”他對那貴婦恭敬地說…
就知道他不會那麼無知送我去縉國,是要將我囚禁起來,免得壞他的好事!囚我有何用呢?要囚就囚尹耀天啊!我明白尹耀天必會在我到縉國之後,定會對有所指示…所以瀟敬王料到他會那樣做,就事先將我關起來吧!
那貴婦人從進門口起,便便細細打量著我,然後端莊有禮地對我說:“尹小姐,敢問今年芳齡?”
“過了冬至剛好雙十”我平靜有禮地回道,她畢竟是長輩…且不管她是卑鄙瀟敬王的娘。此時,我卻大惑,不是明明聽說他娘在家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麼,據說還是被皇帝下旨賜死的!
“看著倒是標誌的人兒阿,怪不得迷的涵兒神魂顛倒啊!她含笑輕聲地說,瀟敬王似沒有聽到,繼而淡淡地對我說:“你隻要乖乖呆著,不要給我娘添麻煩就好!”他說完便下山去了。回完話的我,便知禮地默不作聲。
房裏隻剩下了,我和那貴夫人的靜默。
“丫頭不畢拘束,就當這裏是自家好了…讓你住這裏委屈你了”她轉而變得很隨和地說。
“不會,有勞夫人了,是我多有打擾呢…”我也客套起來,和他娘相處還真是和他相處容易多了呢…
她怎麼會住在這山林的木屋裏呢?還隻有她一人?
木屋後有個美麗的花園,那裏有著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花木,好竊意啊。我第一次看到冬日林間幾束溫暖的陽光,甚至快樂得忘了我是誰,為什麼在這裏。因為我沒有辦法改變什麼,我隻能呆著,我什麼也不想,也沒有能力來影響這樣的局勢,我隻能順應這裏的一切,但除了誓火,至於其它我什麼都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