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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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兩人飛奔著往府衙跑,這府衙可是在“琉璃城”內,而茶館卻在城北的荒野,所以為了能在傍晚之前趕到城內,兩人不開足馬力是不行滴~~
不過不巧的事發生了。
東南風起,卷來一片巨大的烏雲,將天遮住,眼看就要下雨了,兩人隻好先找地方躲雨。
卻見一旁的巨樹下有塊樹蔭,樹蔭下有個儒生模樣的人端坐在那兒,麵前是一個攤兒,擺放著文房四寶,以及一個竹筒,裏邊是幾支竹簽。
在這郊外竟然有人設攤算命,這倒頗為讓人好奇。隻聽那儒生悠悠道:“非常天落非常雨,非常雨迎非常人。”
“哦?”四下看看,就隻有他們兩個人,難道他口中的“非常人”就是他們兩個?王冰兒也甚為奇怪,自己這幾天往返不下白遍路過卻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棵樹,而如今卻冒出個人來。
“這眼看著就要下雨了,兩位不如坐下來,等雨停了再去救人也不遲啊。”說話間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兩人當下吃驚,這儒生竟然知道自己要去幹什麼。
“哦?先生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救人?”王冰兒問。
“是這雨告訴我的。”
“雨?”兩人不解。
“雨落地則萬物生,‘雨’下為四點,去之加兩‘人’則為‘兩’字,而方才雨未下,那四點勉強隻能算作三點,這雨下之物可為種子啊,生命的種子。是故,你們兩個‘人’帶著‘三’顆藥去救‘兩’個人。”那儒生道。
白泠吃驚,忙拔開瓶塞,頓時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把瓷瓶一倒,從瓶中滾出三顆藥來。“怎麼可能!”連他都沒數過瓶子裏丹藥,那儒生不但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居然連瓶中丹藥的數目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香薷幻境。”那儒生道,微微勾起嘴角,“不過你們不用覺得奇怪,這隻是我們江湖人的手段,混口飯吃的。兩位何不坐下來好讓在下為兩位算算。”
知道是為奇人,兩人也升起敬意,不疑有他,雙雙入座。
那儒生遞過一張紙和一支筆:“隨便寫個字吧。”
接過毛筆,白泠在紙上寫了個“泠”字,遞了過去。
那儒生接過紙以後微微一笑,便道:“日後你定是個大人物啊。”
“哦?”
“且看這個‘泠’字,左‘水’右‘令’,所謂國無民則不謂國,民無糧則不謂民,糧無雨則不謂糧,而得‘水’方能幻雲化雨,今你得‘水’為‘令’不就能號令四方了嗎?”那儒生娓娓道來,“不過……”
“不過?”
“你再寫個字看看。”說完又遞來紙筆。
思索片刻,腦中浮現一個人影,未及臉紅手已先落,儼然一個“殤”字。
“唉……”儒生歎道,“這就對了,你看這個‘殤’字,左‘歹’右‘人’,下加你的水則為‘湯’,有歹人在側,即使多麼‘浩浩湯湯’的基業到頭來不全泡‘湯’嗎?”
“歹人?”白泠心中呢喃,不會是……不會的!他斷然否定。
也許是看出他的心思,那儒生隨即哈哈大笑,道:“我隻是信口胡謅的,你們不要放在心上,不過我想問你,當你的存在會妨礙你最愛的人的利害時,你會怎麼做?是為了成全他而放棄你自己,”那儒生頓了頓,“還是為了你們的愛情而狠心地讓他放棄一切……”
白泠沉默著,而王冰兒則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那儒生,仿佛想從他眼中看出些端倪來。
“該來的一定會來,就像這雨一樣。”站起身,緩緩步向那雨簾。巨大的樹,濃密的蔭,讓這兒儼然與外麵迷朦的世界形成鮮明的比照,而雨滴樹葉上那種沉悶的“沙沙”聲,為靜默染上一絲空洞的神色,使人難熬又怕喘不過氣來而沉沉呼吸。“你知道嗎?有的人一但放棄了就什麼也沒有了,留下的是萬劫不複。不過……”儒生轉而一笑,“過去的終將會過去,就像——這雨一樣。”
不知是不是幻覺,沉浸在儒生謎樣的嗓音裏,蔭外已經轉晴。
“雨停了,你們也該上路了。”儒生笑道。
“告辭。”王冰兒說道,拉起白泠就往外走。雖然這儒生的身份甚是可疑,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這場雨來得急,去得也急,雨過之後的天空格外清晰,讓人心神舒暢。
“不知有沒有人對你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總會有人是愛著你的。”那是儒生的聲音。
白泠身子一僵,回頭看到儒生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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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走遠了,那儒生回頭道:“出來吧。”
“嘻嘻!”從樹外走出一位身著青綠衣裳的女孩,“宮‘大叔’,你為什麼要說那麼多呢?”
“嗯哼!什麼‘大叔’,緣緣小親親我可是你的老公哦!”那儒生輕輕撣著素白的衣裳,那呆板的儒裝竟變成了華麗的紫色長衫,而原先那個文雅的儒生形象早已不複,取而代之的是一付痞痞的模樣。
“是,是,老‘宮’,我可不認為你會有天良心發現。”
“什麼嘛,我有這麼壞嗎?”一把將雲可緣攬在懷裏,“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不覺得他和小雲兒很像嗎?一樣會為了成全愛人而放棄自己。”
“可是哥和嫂子最後不是幸福了嗎?”
“所以我才說‘過去的終將會過去的’,不是嗎?”宮秉塵掐了掐懷中人的嫩頰,“我們走吧,小雲兒還有雲少寒那小子一定等急了。”
“嗚~~終於可以見到嫂子了~~”雲可緣興奮著,“還有點點那個小鬼頭不知道他和小昊子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吃掉。上次的‘合歡散’居然對他們沒用!”
“我早說要用‘陽陽和合散’,你偏不聽。”宮秉塵插嘴。
“是啊,這次一定要……”邊說兩人邊消失在樹蔭下。
惡魔夫妻檔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