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雲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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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岩走後,林曉冉靜靜地躺在竹床上,微弱的燭火搖曳不定,好似她自己微不足道的生命。這裏的世界,對她而言是如此強大,自己好像一隻細小的螻蟻,任何人都能踩上一腳。渾渾噩噩地想著,終究乏了,進入了夢鄉。
距離竹屋一段距離的小坡上,月色光華籠罩著兩個頎長的身影。一個挽著發絲,妖嬈微笑,魅惑無限,正是展岩。另一個戴著銀色麵具,遮住了嘴唇以上的半邊臉龐,但是雙眸閃耀,氣質如空穀百合,纖塵不染。
“大哥,事情已經辦妥。”
“恩,義父讓你回去一趟。”頓了頓,又道,“盡量少傷及無辜。”
清風掃過,坡上已無身影,大地回歸平靜,然而濃鬱夜色中的暗湧又有誰能夠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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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林曉冉睜開雙眼,自己已置身在一張精致的雕花大床上。回想起昨晚送自己過來的人在耳畔的話語:“四王爺雲王,王妃溫婷婷乃宰相之女。中毒數天,不曾得解。你醒來時,就說自己失憶,意圖周全。”黑暗中看不到那人的長相,隻覺一雙眸子燦若星辰,攬著自己的懷抱散發著凜冽的清香。
“王妃醒了……王妃醒了!”片刻的安寧便被聒噪的丫環一攪而空。
一屋子的丫環頓時忙和起來,打水的打水,端粥的端粥,喊王爺的去喊王爺。
“王妃,嚇死語兒了,還以為您永遠不會醒了。”憔悴的小臉布滿淚痕。
“語兒,不要瞎說,王妃洪福齊天,自然會好起來。”
“言兒姐姐,我……我這不是擔心嘛。”
“王爺吉祥!”來人剛踏進門,滿屋的丫環便跪了一地。
“都起來吧。”一個親和的聲音。
林曉冉打量著來人:鳳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緊閉,一襲鑲金絲的月白袍子襯托得他自有一股華貴之氣,隻是俊秀的臉上略有疲色。
“張禦醫,去給王妃瞧瞧。”
“是,王爺。”
一個顫巍巍的老頭,伸出枯手搭在了林曉冉的脈搏上。林曉冉睜眼看著張禦醫的山羊胡,心裏納悶:“古時候的尊貴女子治病不都是拿根線係在脈搏上,隔著簾子讓禦醫把脈的嗎?這裏到開放,竟然讓禦醫搭我的手。”這麼胡思亂想著,忽然聽見張禦醫說道:“王爺,王妃的毒已慢慢淡化,開始消除,隻要按照老臣開的藥方再注意調養幾日,便會痊愈。”
“有勞張禦醫了。”轉身向門外,“執風,送張禦醫。”
“是,王爺。”
“哼,到讓這個禦醫撿了個現成便宜,我這麼健康的人,自然沒毒啦。哎,也不知道原來的王妃到底怎麼樣了。”林曉冉這麼想著,不禁為那和自己容貌相同的王妃歎了口氣。
“婷兒,你覺得現在怎麼樣?還難受嗎?”
正在自由思考著的林曉冉被這麼近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才發現雲王爺已經坐在床邊了,而丫環們都非常自覺地退了出去,整個房間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和一個陌生男人靠得這麼近,讓林曉冉很不適應,不禁靠床裏邊縮了縮。看了林曉冉的細微動作,聶代澤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覺察到眼前這個男人的表情,林曉冉想到那人的交代——“裝失憶,保周全”,再說,自己確實也什麼都不知道。於是怯怯地問道:“你是誰?”
聽到這句話,聶代澤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震驚,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常色:“我是朗國的四王爺聶代澤,你的夫君。”
“四王爺?夫君?”林曉冉搖搖頭,“你騙人。”
“婷兒,你不認識我了?”看著麵前一臉茫然的女子,聶代澤的心情複雜萬分,轉身朝門外喊去,“叫張禦醫過來。”
不一會兒,那顫巍巍的山羊胡又來了,誠惶誠恐地把著脈,最後跪地說道:“王妃是毒氣浸身,導致腦部受傷,引起記憶喪失。”
“那什麼時候她能記得起來?”聶代澤平靜地問道。
“這個就難說了,也許一兩天,也許三年五載,也許永遠也記不起來。”
林曉冉在床上聽著禦醫的說辭,隻覺得好笑極了。什麼腦部受傷?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這禦醫也老不正經。
“哎……”一聲歎息,“你們都下去吧。”
聶代澤走到床前,溫和地看著林曉冉說道:“婷兒,毒退了就好,記不起來,也沒有關係,隻要身體好了就行。”這一刻,林曉冉忽然有些矛盾的感動,這個男人,好溫柔,隻是反應似乎過於平靜,正常的愛著妻子的男人聽到這樣的消息不是應該焦急萬分的嗎?可是他……那麼他是愛他的王妃的嗎?想到這裏,林曉冉在內心搖了搖頭,然後打上一個大大的疑問號。
時間靜默了幾秒,想到什麼似的,林曉冉揚起了小臉:“我餓了。”聶代澤一愣,微笑著喊丫環端上熬好的粥。接過丫環手中的粥碗,聶代澤親自一口一口地喂著,微笑著看林曉冉把整碗粥都乖乖地喝了下去。
戲既然演了,就要演全。吃飽了的林曉冉問道:“那我是誰?”
“你叫溫婷婷,是溫宰相之女,也是我的妻子,雲王妃。”聶代澤放下吃完的粥碗,溫和地回答。
“哦,我有兄弟姐妹嗎?”
“有的,你有兩個大哥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弟弟。”
“哦,那你一共有幾個老婆?額……就是你有幾個侍妾?”應該是這麼稱呼吧,林曉冉琢磨著。
隻覺眼前的男人微微一頓,聶代澤緩緩道:“……有三個。……婷兒,你大病初愈,還是躺下休息吧。其他的事,以後再告訴你,先養好身體要緊。”說著替林曉冉掐了掐被角,帶上門出去了。
“有侍妾啊。嗬嗬,那我就安全啦。”林曉冉打著她的如意算盤,美美地想著,轉念又想,“古代果然是男尊女卑,一個男人有這麼多女人。三個侍妾,估計算是很少了。一生一世一雙人,豈一個“難”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