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西嵐給閣主添麻煩了。”西嵐隻覺得她該這樣說，好壓抑。
    繭歎息著，揮退了所有人，“你瘦了。”
    “讓您擔心，西嵐很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阿……”繭的手扶在西嵐肩上，“這句話，該我說才對。”
    西嵐疑惑的抬起頭。繭笑的牽強，“早知道你會如此決絕，就不應該給你那個試練。你……恨她嗎？”
    “您是說府主大人？”西嵐的聲音很不自然，“不，不恨。”
    “看來你是放不下了。”繭搖頭，轉過身背對著她，“你確實不應該恨她，她並沒有對不起你。害你的人，是我。”
    “閣主？”
    “西嵐啊，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你……能不能叫我一聲……我們，是一家人啊。”
    西嵐的身子一僵，微低下頭，掩蓋接近軟弱的表情，開口說出許久不曾說過的兩個字，“姑姑。”
    “……好……你能叫我一聲，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繭的語氣中有了一絲顫抖。
    “姑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你左手被毀，我應該負全部責任，因為，是我提出的試練！”
    “你說……什麼？”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是我對不起你。”
    “為……什麼？”她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西嵐，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乎你的左手，那是你的功勳，你的驕傲！可如今……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但是我必須向你道歉。”
    呆立的西嵐被繭的動作嚇壞了，連忙扶住她，“姑姑！你這是做什麼？！是到如今我已經不怪任何人了，雖然心底有怨，可就像姑姑說的，我們都是一家人啊，何苦像仇人一樣？”她將繭扶到椅子上，半跪在她身側，“如果，如果姑姑願意的話，就告訴我原因，這樣，我們就扯平了，好不好？”
    繭的手抖了一下，“西嵐，你剛剛回來，身體也沒有恢複，剛好北離對醫術略知一二，你可以去那邊看看，再說，這些天府內也有諸多事情，段閣主又染病在床。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們以後會有很多時間來講這件事，況且此事說來話長，等過些時候，我們再慢慢詳談，好嗎？”
    茜嵐遲疑地點點頭，自知繭現在不願多說，便道，“等姑姑哪日清閑了，再說不遲。這兩年姑姑的身體好點了嗎？我在外麵的時候去了次西域，帶了些山參和雪蓮，聽那裏的人說，對調理身子很有幫助。姑姑底子弱，不要太操勞。”
    “……你變了，不過我可以更放心了。”繭抬手揉了揉西嵐的頭發。“要不要讓洛未堂和你交接一下？”
    西嵐連忙搖頭，“別，我做他副官就好了。”
    繭笑了，“低調了很多阿。”
    “是啊……”
    “懂得怎麼做就好。”拍拍西嵐的頭，“早些回去調養吧。”
    西嵐站起身來，“那姑姑好好休息，西嵐先行回去了。”
    繭看著西嵐離開，手指不住顫抖，從袖內拿出一隻小瓶，堪堪握住，便被一隻淡青素袖扣住，繭像是被電到一樣，猛地抽手，小瓶“叮當”一聲滾出去老遠。
    來人並不言語，俯身拾起小瓶，從中倒出了兩粒藥丸遞給繭。繭無視他的動作，看著他，竟然感到恐慌，“我已經照你說的作了，你還想怎麼樣？”
    “先吃藥吧。”淡青素袖的男子將藥放入繭的手中，“西嵐不是也說你的身體不好麼，為了誰都好，別氣壞了身子。”
    “言淩嶽！你到底想怎麼樣？！泗尤對你不薄，狴犴閣主的位置委屈你了嗎？！”
    泗尤成建以來最為年輕的閣主言淩嶽並沒有對繭激動的話語有任何表示，依舊帶著淡淡溫文的笑意將瓶口蓋好，收進衣袖。繭沒來由的一陣寒顫。
    養虎為患！他們，都看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