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心傷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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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戊曲離開瀝州那天開始,無論是泗尤府抑或是整個江湖,全都平靜的可怕,暴雨隨時會在下一個瞬間降臨。
    在那之後的第七天,西嵐在那片青竹林碰見一個人,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一個西嵐曾經一直相見卻見不到的人。那是西嵐的母親,也是西嵐出逃的泗尤府的府主夙錦。西嵐向戊曲見她時一樣惶恐,但她知道逃是逃不過了,也不想逃了,隻得苦笑道,“母親,好久不見了。您是來要禦風劍訣的嗎?”
    夙錦雖是四十有餘但保養的很好,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們是姐妹,她帶著微笑,“我要你會給嗎?”
    西嵐絕望的掙紮,“我說沒拿你會相信嗎?”
    “當然。”
    “我就知……你……你相信?!真的相信?!”
    “禦風劍訣一直都由我親自收管,你要怎麼拿?這是府裏的試練,你通過了,可以回去了。”夙錦說的高貴,好像西嵐是個不聽話的孩子,好像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你說……什麼?試煉?”
    “有什麼意見?”
    “意見?女兒怎麼會有意見。”西嵐眼神黯淡,怔怔的竟有些茫然的看著一臉理所當然本應如此的,母親!原來,原來她在她眼中仍然是無足輕重的存在!可笑的是,她可以不明所以的逃亡,整整兩年!她可以東躲西藏曆盡風霜,整整兩年!但現如今,現如今說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僅這一句話就把她的痛苦她的隱忍全盤否定!那麼逃了這麼久,提心吊膽了這麼久,為了什麼?難道她的感受她的感情真的廉價到可以隨意踐踏隨意丟棄嗎?!
    心,一瞬間痛得受不了。
    是在做夢吧。這個玩笑,她真的承受不起。發絲垂下,遮掩了西嵐的表情,肩頭卻不住的顫抖,她終於還是笑出了聲,好像是遇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空洞的大笑!除了笑,她還能做什麼?
    千魂在遠處,聽到笑聲的他心底隱藏的痛苦不由自主地蔓延出來。是她?是西嵐?她的笑竟然會如此絕望如此蒼涼?這就是她笑容下一直承載著的悲慟嗎?這樣的笑聲——為何他會心痛?
    “娘,我真的是你的女兒嗎?你真的有把我當作你的骨肉嗎?!還是,女兒受什麼苦受什麼委屈都該笑著把它當作是我的榮幸?!是我錯了,我不該奢求不該期盼對不對?”西嵐笑著,第一次哭的淚流滿麵。
    “你身在泗尤,就該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夙錦微皺眉頭地審視著她。
    “該做的……我做的還不夠麼?我努力的還不夠麼?我放棄的還不夠麼?”西嵐一步步後退,一句句話砸在心裏。
    “你在說什麼?”夙錦的聲音冷了下來,“那些不是你該做到的麼?你在外麵跑了兩年,就可以忤逆我的意思了?!”
    她睜大了眼睛抬起頭,真麼都沒變,她的感情從沒有得到過尊重。多年來積堵在心頭的情緒忽然不甘地一擁而上,仿佛要衝出她思想的禁錮。
    西嵐含恨的上前一步。夙錦愣了,她見過得西嵐,她知道的西嵐從小唯她命是從,不會有半分的反抗何曾有這種近乎瘋狂的舉動和神情!
    西嵐腦中近乎一片空白,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隻是想將她隱忍了兩年的憤怒與困苦一股腦的扔出去,管它是自我送葬還是兩敗俱傷!但是她斷然不會去上海夙錦。
    隻見西嵐右手微翻,四指中陡然出現了九根風神針,在夙錦怔住的一瞬間狠狠地貫穿了自己的左手腕,鮮血霎時湧出,她圓睜著雙眼,憤怒而又絕望,“你養的左手!我還給你!為你賣命十三年,我不欠你的……不欠!!”西嵐哭喊著一步步後退。
    夙錦被西嵐幾乎崩潰的舉動驚立在當場,雙腿灌鉛一樣無法挪動,心中有些異樣,那是什麼感覺?心痛嗎?還是後悔?她看著西嵐離去方向的點點血跡,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猛然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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