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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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下班,千諾打開手機,便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韓千諾,為什麼不接電話!”齊浩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我在上班時間不會開手機。”千諾的冷靜與那邊形成鮮明對比。“媽X!”千諾聽到那邊罵髒話,忍不住皺眉。“你現在馬上給我到霖山來!”齊浩的聲音很是囂張。“我今天沒車。”千諾冷冷回絕。那邊又是一串髒話,千諾的眉鎖緊了,然後聽到齊浩的命令:“你現在馬上給我打車上山!”“我開不慣別人的車。”千諾依舊拒絕,並且不等他再罵出下一段髒話,果斷的掛斷、關機。
買了菜回家,千諾在廚房認真地準備自己自己的晚餐時聽到門鈴在響。千諾以為是光流又過來蹭飯了,便關了火去給他開門。門被打開,但站在門口的卻不是光流,而是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這個男人千諾知道,他是齊浩的保鏢兼心腹——衛舍。“韓先生,浩哥讓我來請你過去。”這個男人的黑西裝穿得一絲不苟,語氣也和他的西裝一樣一絲不苟,不過千諾很肯定,在齊浩的原話裏,是絕對沒有那個“請”字的。
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了,千諾也不打算回避了,他對門口的人說:“你先進來坐一下吧,我換身衣服。”“不用了,”衛舍一絲不苟地回答,“我在門口等著就好。”千諾點點頭,由他。開著門回了房裏,千諾換下了身上簡便的T恤,挑了一件襯衣,再披上一件稍微厚實一點的外套,順便撥了個電話給光流。
千諾坐進衛舍的車裏後,開口道:“麻煩你先去一下‘夜色’。”衛舍看他一眼,低聲應道:“我知道了。”衛舍開車很快,但也很穩。車子停在“夜色”門前時,酒吧裏人還不多,車子也不算多。千諾一下車就看見泊在他們專屬車位上的黑色現代。千諾從容地走過去,打開車門,發動車子,駛到衛舍的車邊時,千諾搖下車窗,對他道:“你帶路。”衛舍點點頭,開車上路。
衛舍剛停下車,穿著短袖T恤的齊浩立馬撲上去拉開車門,看見車裏出了衛舍再沒有別人,脾氣不好的某人馬上豎起眉毛,怒喝:“衛舍!韓千諾人呢!我不是讓你扛都要把他扛過來的嗎!”他話剛說完,一陣刺耳的摩擦聲想起,一輛黑色現代以一個漂亮的回旋停在他身後。車窗被搖下,露出千諾的臉,他依舊麵無表情,但聲音還是一樣的溫柔:“我去加油了。”齊浩點點頭,正視他,眉宇間略顯躁意:“跟我比一場。”
千諾不答話,搖起窗,隻是把車開到簡陋的起點前。齊浩也不再多說,撲回自己的車裏,開到和千諾並駕的位子。千諾分神看了齊浩的車一眼,很有歎氣的衝動。那是一輛式樣普通的跑車,但車子是大紅的,還誇張地印了不少碩大的卡通人物圖案。
注意到齊浩臉上的戾氣,千諾定定神,把注意力放回當前的比賽上。哨聲一響,千諾與齊浩幾乎同時發車,但似乎隻有一秒,齊浩的車就超前了半個車身,千諾心神一凜,全神貫注於眼前的一方天地。
半個車身的距離不算長,但對於賽車來說,尤其是在以彎道為主的賽道上,半個車身的距離卻是比較難以逾越的了。千諾咬緊了齊浩,但就是無法超車,齊浩的技術很好,卡死了千諾每一個超車的機會,千諾也始終不放棄,好幾次差點就可以與齊浩並肩了,但很快又被擠了下去。
僵局是在第一個直道被打破的,千諾的車雖然經過改裝,但顯然被齊浩改裝過的那輛車性能更好一些,很快在直道上和千諾拉開了距離。再次進入彎道後,千諾憑著自己的技術和對霖山的熟悉追上了一截,但卻已經無法保持半個車身差距了,在第二條直道上,千諾開足了馬力奮起直追,但車子性能間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到達終點時,千諾輸了。
齊浩已經到了終點,倚在車門邊上等他,千諾下了車,聽見齊浩身邊的人興奮到不行地跟他彙報:“浩哥,你這次的記錄比上次的快了一分二十七秒!”千諾走到齊浩什麼,齊浩沉著臉,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千諾的頭被打得偏到一邊,半天沒有轉過頭來。齊浩的那巴掌其實並不重,隻是很響,千諾偏著頭,慢慢消化著自己心裏的澀意。“浩哥……”周圍靜了一陣後,終於有人囁嚅著出聲,卻不知該說什麼。“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打你?”齊浩的聲音帶著不容忽視的戾氣。千諾慢慢轉過頭,他的臉頰泛著紅,但並沒有腫起來,千諾直視著他,沒有出聲。“起跑時你分心了一次,可以原諒,但在第三個彎道,第十個彎道和第一個直道你也都分心了!你當賽車是什麼!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賽車!”齊浩嚴厲得不像他,他自己也知道,但就是沒辦法克製。賽車時分心的人他見過不少,也沒覺得怎麼樣,但他就是不能容忍千諾的分心。
“我的確分心了,這是我的不對。”千諾依舊直視著他,認真地說出道歉的話,“我不是看不起賽車更沒有看不起你,我隻是剛好想到了一點事情,我很抱歉。”
“浩哥,算了吧,他都知道錯了,別氣了。”見氣氛緩和了點,馬上就有人上來打圓場。齊浩閉上眼,平息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怒氣。再睜開眼,齊浩對千諾道:“陪我出去跑一圈。”千諾點點頭,回到自己的車上。“衛舍,把你的車給我。”齊浩放棄開自己那部“耀眼”至極的跑車,選擇了衛舍的車。衛舍點頭讓出自己的車,看著齊浩上車,然後惡狠狠地交代他:“不許跟著我,不許任何人跟著我,聽到了沒!”衛舍安靜地點頭,目送齊浩和千諾一起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