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露濃香泛小庭花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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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中的生活一如小說裏描繪,平淡乏味並且規矩多多。除了一天兩次太醫來請脈,細心調養,加之我堅持每天早上起來做個平時習慣的瑜伽,這副身體逐漸健康起來。說起來,我也要感謝宮中的規矩多多,我不怕被人瞧見每日做的瑜伽,不然恐怕又會惹來禍端。
    我翻遍我所居住的房間,當然,是瞞著身邊這幾個貌似是這個身體主人的心腹丫鬟。在找遍所有的書籍筆記後,終於找到一個有意義的東西。有一個錦盒,裝了塊雕花的玉佩,看起來做工很好玉質也不錯,在玉佩背麵有行小字,小女未涼及芨之喜――父贈。未涼,那麼就是這個身體的名字了。我又想起那些妝奩玉簪的末端大多刻著一個溫字,那末應該是姓溫了。溫未涼,聽起來很像現代人的名字呢。不過,好歹知道自己叫什麼了,多知道一些,就少一些危險。可是,看這些書籍筆記,這個溫未涼似乎是個才女,我這個人對文學可沒什麼興趣,要是到時候要做個詩什麼的,那該怎麼辦?幹脆學以前穿越的那些人,找點唐詩宋詞的糊弄下,我還是能記住幾句名言名句的。
    我反複安慰自己,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天,在這十幾天裏,我漸漸熟悉這個皇宮,被人稱為大光明宮的皇宮,一如紫禁城一樣的紅頂黃牆,雍容大氣,宮室眾多。這是曆史上沒有記載的朝代,此時的皇帝,也才是第二代帝王。開國皇帝諡號英武啟運,倒是趙匡胤的有點像,不過他的短些而已。國姓是純狐,第一代皇帝叫純狐錦,推翻了前朝暴政自立為王,號大齊朝,國號乾德,在位二十一年。下有兩個弟弟,一個是平安王純狐望,一個是臨泉王純狐易,另有和睦長公主因夫家早亡守寡在宮。現下的皇帝是純狐錦的長子,純狐仁毅,太後的親生兒子。其下,還有雍寧太妃之子二王子寧王純狐仁瑞,雍和太妃之女三公主慶昭公主純狐仁雅。先帝子嗣不多,也許,是因為太後還是皇後時候的手段果決。現在的皇帝年18繼位,年僅23,也有一女柔月公主純狐南蓮承歡膝下。不過,少年皇帝勇武有餘,智謀不足,所以,太後並沒有退隱,依然在朝堂有著極高的決策權,隻是太後的家族早早推出朝廷,避居鄉野,所以才不得以立了自家表兄王家的女子為後,但這也保證了王家的榮寵,還有太後和皇後的地位尊崇。可惜,皇後孱弱,並不能掌管後宮,才讓一眾妃子在後宮各顯其才,不至於像純狐錦的那個後宮一樣,僅一後二妃。不過,人多紛爭就多,這個年輕皇帝的後宮並不安穩。
    比如,“我”病愈的消息傳出,後宮中的人,就動了起來。
    今天是個好天,春光明媚,我所住的曲水宮裏種了幾株桃樹開得十分好,我讓宮女們采了些樣子完整的花瓣,曬幹了裝在用白紗布做成的錦囊裏,放在宮裏的各個角落,撤掉了所有的香爐香料。我估計我是受後宮文的影響,生怕這些香裏有什麼東西,麝香也就罷了,為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生兒育女我還沒想過,我怕那裏麵有什麼不好的東西,比如跟什麼東西混合後就能中毒什麼的,還是小心為好。
    宮女搬了榻子放在連廊下,我披著雲錦披風半臥在上麵,看著院子裏的桃花,陽光照在身上很暖。若藍在我邊上的小椅上為一件衣服繡花,那衣服料子是極好的,玉蘭白的顏色,我讓若藍在群擺和袖口繡上桃花紋飾,又找了一個藍田玉雕刻的雲紋玉佩修成扣子當裝飾。清淺在一邊仔細挑選宮女們采摘的花瓣,丟掉花型不好的、有瑕疵的。
    當主子的感覺還是不錯的,每天隻要吃飯、睡覺、賞花、喝茶,或者看看古代的書,繁體比較多,有些看起來很累。不過,在沒有電視、網絡、電腦的世界裏,有這些就不錯了。我有時會想,要是我穿越在一個窮苦人家,我會不會受不了,或者穿越成了個下人要怎麼辦,所以,穿越成妃嬪,算是不錯了,我很能自我安慰,並且隨遇而安。
    正在享受這清閑時光時,錦嵐從前院走過來,身邊跟了個陌生的丫鬟。
    ――玲瓏見過月才人,奴婢奉連城夫人之命,帶了些藥材補品來給才人。
    月才人?原來我是才人,月,我的名字裏也有個月,還好。連城夫人,不就是那個生了柔月公主的連城夫人麼,夫人在大齊朝是正二品的品階,皇帝還沒有立宸妃、貴妃和三妃,所有,夫人是後宮中僅次於皇後的女子。她派人來看我,還送最會引起誤會的食材,我真不知道她是蠢還是聰明絕頂。
    ――替我謝過夫人了,我不能親見夫人道謝,實在惶恐。
    我由錦嵐扶著,慢慢起身,一臉的病弱。其實我心裏還是比較緊張的,跟別人說話,畢竟比不上身邊這個幾個,她們好歹是心腹,所以說話沒規矩什麼的她們都不會在意。可要是跟別人說話也拿了現代那一套,估計會被人翻白眼吧。所以,我盡量說話慢一些,盡量文縐縐些。我看那玲瓏看了我一眼,一臉不屑的樣子。
    ――我家夫人說,月才人久病,需好好靜養,要沒什麼大事,也不要到處走動了,免得又衝撞了人,惹來災禍。
    我看著這個麗色的丫鬟,心內冷笑,果然是狗仗人勢,不過是有個夫人主子的奴才,也能這樣騎在比她份位高得多的主子頭上撒野,看來不給她點厲害,這後宮裏的人是要欺負到我這“新來的人”的頭上了。我雖不知我這個身體主人的性子如何,但總該不是什麼軟弱被人欺淩的主。
    ――錦嵐,你的品階多少?
    ――回小主,奴婢是正七品的通會。
    ――那麼,我呢?
    ――回小主,您是皇上親封的正五品才人,以月為號。
    ――那麼,這堂下站著的人呢?
    ――回小主,玲瓏是連城夫人宮中的宮女,沒有品階。
    ――那末,這大光明宮中,是不是一個宮女也能跑到我這曲水宮中耀武揚威?
    ――回小主,宮規有定,等級分明,尊卑有別。按例,該罰玲瓏入暴室禁閉數日,學上幾天規矩。
    我和錦嵐一問一答配合得天衣無縫,錦嵐是個極為機智的女子,也極其維護主子。想來,我未到之前,她和她的主子感情很好。
    底下的玲瓏聽完我和錦嵐的一番話,臉色都變白了,低著頭不敢出聲。
    我坐在榻上,看著玲瓏,喝著清淺泡的茶,春日的陽光不夠曬,但也足夠這些平日裏養尊處優的跟在主子身邊的宮女們好受。
    ――本來,我尊重連城夫人,也會認真聽她的話。不過,玲瓏,你假傳夫人的意思,還送我這些要命的東西,你安得是什麼心?
    玲瓏聽到我的責問臉色更加蒼白,這種情形下,我更加確信我的猜測沒有錯,身為夫人的趙芷荷怎會愚蠢到這種程度,果然是有人端著一石二鳥之計。就算我對這個後宮的了解也不過從我身邊這三個丫鬟的三言兩語中得來,但這個詭詐之計,那些後宮文上寫的詳細驚險。不過,現實總比文字來的有趣得多,好像,當一個用計謀在後宮裏生存並且登上高位的女人,也是個很好的目標。反正都穿越過來了,要回去也是可遇不可求,還不如好好的,在這邊享受下生活中所有的平淡、刺激,至少,這要比現實裏麵對課業工作壓力來得好些,跟女人鬥麼,好歹我比這些古人多了很多現代知識,知道她們不知道的東西,也應該能打了平手了。
    ――玲瓏,玲瓏,玲瓏隻是……
    玲瓏在下麵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我冷笑了下,揮手喚來幾個太監,扭了這個玲瓏去了暴室。又讓人把她帶來的東西原封不動地送去內廷,讓內廷的人來查清這些東西的來路。雖然指望內廷根本是奢望,但用此表明我的清白公正,裝個樣子也是要的。
    ――小主,以前,您總是不忍心的。
    ――人病過後,總會想通些的。
    我淡淡得躺回榻上,閉目養神,錦嵐的問題也被我一句話敷衍過去。隻怕,春光雖好,卻也沒多少時光能靜下心來欣賞了。這會我罰了正二品的夫人的宮女,這消息,怕是在中午就能傳遍後宮了。我白白得了這月半時間來熟悉這個皇宮,也到了要應對這個後宮紛爭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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