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裟 0-序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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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海。
海麵上的漁火,星星點點,竟然比天幕裏的星空,多了份幸福的溫暖。
隻是,這樣的幸福是誰的呢?
不是冷焰,也不是宇文千夜的。
他們不相信幸福,也不相信愛,有的不過是互相慰藉的寂寞靈魂。
夜風吹著兩個如罌粟般妖嬈盛開的男子。
一個冷麵如霜,一個淡定如塵。
他們的麵具一個比一個精致,他們內心的城堡一個比一個難以攻陷。
一場沒有硝煙的比試,將愛亦或無愛。
“焰,比起在海邊吹冷風,我寧願在會所裏耳鬢撕磨。”宇文千夜的聲線非常性感磁性地飄蕩在夜風裏。
“一個節目上演太久,不厭煩嗎?”冷焰還是冷冷地答。
“如果是你,我不會厭煩。”他輕輕地湊近冷焰的耳邊呢喃。
是嗎?不會厭煩?保鮮期是多久?
我們隻是擦肩而過,無所謂遺憾,牽手隻為一場浪漫,天亮以後風輕雲淡。
這樣的遊戲,已經乏味……
修長蒼白的手,冰淩淩勾過豐滿的唇,宇文千夜沉醉在冷焰的撫弄裏。
沾露的如同最鮮嫩花瓣的唇,慢慢地咬上,瞬間,冰與火的熱情在體內糾結。
冷焰、冷焰,你是最精明的漁夫,連同我這條最狡猾的魚都心甘情願的入網。
近處,是點點欲燃的漁火,遠處,是繁星鑲嵌如鑽的夜空。
眼前,是你的眉,你狹長的眼,你挺拔的鼻梁,還有那似冰似火的唇。
這一個,讓我們彼此交融,在水天交接處……
“有沒有打破記錄,多少分鍾?”冷焰的丹鳳眼冷冷地瞄了一眼宇文千夜。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知道。”宇文很不滿意他的玩笑不恭。
“有十分鍾吧?你很不用心哦,千夜。”
夜風吹著妖嬈如焰的男子,他的神情裏有著高貴的放蕩。
“有心思計算時間的家夥,還說我不用心。要不再來一次?”宇文也似笑非笑的責難。
貓和老鼠的遊戲,他與他都玩的樂不思蜀。
較量誰有更精良的心理裝備,才能做到固若金湯的守及措手不及的攻。
“我厭倦了。”冷焰淡淡地說,“我要退出遊戲。”
“你認輸?”宇文千夜不肯相信這樣的事實,原本以為冷焰應該會比他更沉溺於遊戲裏麵才對。
“算是吧。”淡到沒有一絲感情的口氣,夠讓人討厭吧。
“還在生我的氣?焰!”是不應該跟他解釋藍碧桐的事,宇文沒有想到男人生氣起來比女人更難擺平。
攀上他寬闊白皙的胸膛,指尖故意深深地在蒼白的皮膚上劃下烙印,“還是你心裏從來沒有住進過我?”
“都不是。我是累了,想趁早收手。”難得不善言語的冷焰還會解釋。
所以愛過以後,不想有恨,不想有痛,於是選擇遺忘?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任由你放縱玩弄我的感情?雖然……雖然我也沒有投入百分之百的感情,但百分之一總會有吧?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宇文千夜默默地念著。
冷焰目視遠方,沒有焦距,“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宇文千夜在和冷焰的感情較量裏輸得徹底,可是驕傲的宇文集團少東家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在實力相當的對手麵前敗得一塌塗地?
牽手不單隻為一場浪漫,愛過了就愛過了,休想風輕雲淡。
“你別想逃掉,焰!”宇文千夜華麗魅惑的聲線同如芝蘭般,纖細有力的手從背後抱住冷焰。
“不,千夜,隻要我想,隨時隨地我都可以走。我不走,你能把我放在哪裏?”
睜開他的懷抱,冷焰冰涼的手指點了點宇文的胸膛,“這裏?還是……這裏?”
他的手指順著胸膛往下……
宇文的心碎成片片花瓣,在冷焰如此露骨的傷刺下。
“如果是這裏……以宇文集團的實力,大可以找成百上千個服侍的人,隻要你願意。”冷焰的話,一字一字如冰雹般打落在宇文千夜的心坎上。
“你倒真會替我打算。”宇文千夜冷冷地嗤笑,冷焰啊,冷焰,我們的緣分真的盡了嗎?
“相識一場。”
“那麼你不知道,你走了,我的心也會痛?”
“一段時間可能會,過了就好了,你不痛的話,我會懷疑自己真的非常失敗。”冷焰輕鬆地調侃,同時露出一個嬰孩才有的純真無邪的笑。
“焰啊,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笑起來很好看,你為何總是不笑呢?”宇文千夜漸漸平複自己的心情,不能被冷焰攪得失去判斷的理智。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實在想不出可以笑的理由。”冷俊的臉,挺拔鍵碩的身材,多少個日日夜夜,迷醉在他的世界裏?
就這麼輕易的說分手?
“說吧,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烈焰堂出事了嗎?要錢還是要人?”宇文千夜唯一能夠判斷的是毒公子冷焰所在的黑幫在勢力的角逐上出現大問題了。
“不要錢也不要人,我們的契約你忘記了?不幹涉對方的生活。”冷焰稍微皺了一下眉頭。
真是關心則亂嗎?
要在平常多表現些出來,我應該會高興好幾天的,可惜,什麼都太晚太晚……
注定的……在天平的兩端……你死……我活……
“走了,不要太想我。”幹脆利落的不給宇文千夜任何挽留的機會,冷焰像一尾滑溜的魚串的一聲鑽進海水裏。
請原諒我,特殊的告別儀式。
我也不會遺忘,與你的千憶晝夜,耳鬢撕磨,呢喃糾纏,在千萬個寂寞難挨的夜裏,彼此取暖。
“焰……”宇文千夜不顧夜裏的風寒水凍,隨即跟著跳進海裏……
哪裏還有冷焰的身影……
從來都是任性又驕傲的人!
從來都隨意主宰自己的決定,不管這樣的決定傷己傷人有多深!
可惡的家夥!
昂貴的西服浸泡過多的海水,肌膚也緊接著一陣陣冰涼刺骨的寒,焰,你開在我心裏的火熄滅了,我去哪裏再找一個溫暖的火苗?
宇文千夜的心仿佛一瞬間被清空……
“千夜,要是哪天我從你的視線裏消失,你會不會找我?”
為什麼?為什麼不直接幹脆地給他肯定答案?為什麼?
這一場感情的角逐,你是最厲害的捕手,我早就輸得心甘情願。
失魂落魄地從水裏出來,迎麵碰上了太子黨的人——徐弛。
宇文千夜的頭開始隱隱地痛,在心痛過後。
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在他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在麵前,都怪那個可惡的冷焰。
“呦,宇文大少?要不是你的坐騎銀色的BMW在這裏,我還不敢相信是你?”徐馳眉開眼笑地拿宇文開唰。
“客氣,徐你不也同樣讓我不敢相信嗎?”對上他的老友,宇文盡管狼狽氣勢上卻不失分毫。
“你好有閑情夜泳啊。”
“你不也是?”
“我哪裏有你好命,我在辦公事!”難得徐公子一本正經,看來言語非虛。
“怪不得都說你們徐家的生意見不得光。”宇文千夜盡量挽回顏麵。
“我在逮鈴木財團的太子爺,那家夥買通手下,把我們家的商業企劃投標案給盜走了。”徐馳麵色非常難看。
商業機密被盜,不是開玩笑的事。
“人抓到沒有?”
“沒有。”
“知道是誰做的?”
“已經處理了。”徐馳好象不願意在事情上多生口角。
鈴木財團的太子爺親自出馬的企劃案?有意思。
“你見過鈴木的太子?”宇文已經把興趣轉移到徐馳的話題上。
“沒有。不過可靠消息說他會乘遊艇回日本。”
“哦。”
“你認識鈴木財團的太子?”徐馳反問。
“怎麼可能。”
在人家心急火燎的抓人的時候,他宇文大少正在風花雪月。
“那改日再敘。”徐馳急著開脫。
“再會。”
宇文千夜也無心應酬,開著他的BMW回翡翠晴空別墅。
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