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抱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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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玉是麒煜的四公主,她不是四國公主中最為美麗的,也不是最為有才氣的,但她絕對是四國公主中最為特別的。她的特別之處在於她的習慣,她是唯一一個在任何的場合中都身穿紫衣的公主,而隻要是她身上的衣物便都會有白色的蓮花聖潔的綻放。
關於她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傳聞,隻知道公主自小身體不好,靜養於皇家別院,但深受帝寵,隻因她的母妃曾經是麒煜先帝最為鍾愛的女子。她真正進入大家視野中,是在那一年麒煜皇帝的壽宴上,紫衣白蓮的女子站在寬廣的大殿上,為她的父皇賀壽,一曲《赤壁懷古》大氣磅礴,驚才絕豔,唱的眾人均是豪情頓生。此後,公主靈玉才常常的出現在眾人麵前,每次出現必是一襲紫衣,上麵有被稱為“希有之華”的白色蓮花纏綿相依。那仿佛就是她的標誌,獨一無二。
隻是奈何紅顏薄命,靈玉公主已於三年前香消玉損。
而此次的秦月,她自出現後均是白衣鑲墨蓮的裝扮,與那個公主靈玉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要說與那公主有何聯係卻又說不上,人明明是從暮麟而來。
傷腦筋的問題總是留給男人們解決,作為小女子的子星隻是成天的窩在影月樓,輕易不踏出門一步,努力向宅女發展。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冬日裏難得的豔陽高照日,洛林一大早便興衝衝的來到影月樓,當然,是在自家老大不在時。
“好子星,今日就陪我走一趟嘛,都說了小侯爺指名要你去了。”洛林站在子星的軟塌前團團轉,榻上的人卻毫無興致,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自個的書。被擾的實在不耐煩了,才摔了手裏的書,“蹭”的站起來,“都說了,外麵冷死了,不去。”
洛林一聽,這還得了,自己都已經在大夥麵前誇下海口,今日這小姑奶奶要是真不去,自個還不被恥笑一年?趕忙的拉過子星的袖子勸道,“外麵太陽這麼好,一點都不冷。再說了,馬車都已經預備好了,燒好了火盆,不比屋裏差。手爐,披風也都早已經讓落雨給備著了。好子星,今兒就去一趟,怎麼樣?”
子星其實想說不怎麼樣,可話到了嘴邊,看著洛林一幅小狗兒的可憐模樣,一下又沒狠的了心。
洛林一見,知是有機會。機會難得,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人就走,把猶豫和拒絕統統扼殺在了搖籃裏。
其實一上馬車子星就後悔了,她這圖的是什麼呀,又冷又勞累的。這哪能跟在影月樓比,她在映月樓裏喝喝茶,看看書,沒事時還可以跟落雨探討一下點心的製法,是多莫美好的生活啊。
但是,看看外麵寸步不離的洛林,用膝蓋想也知道,此路是單行道,絕沒有掉頭讓她回去的可能了。
約他們的,便是洛林口中的小侯爺,子星口中的孔雀——寧非。他來瑤城辦事便想著叫大夥聚一聚,當然,在這一夥中米有莫大少爺,誰讓他忙呢。當然,莫小侯爺是絕對不承認他是背著莫翊羽幹的這事兒。
他們約會的地點是瑤城最為著名的銷金窩——沉香樓。要是讓莫翊羽知道他帶子星來沉香樓估計他會使出絕活——傾天,直接打扁他。但是,他就是喜歡沉香樓內的這座梅院,滿院的梅花勝似飄雪,落地成泥。
梅樹下,幾人圍爐煮酒,青梅酒在爐上冒出嫋嫋的煙。子星捧著酒杯小小的抿一口,清冽的酒氣便化入全身,驅走一絲絲的寒意。
“這麼久不見,小丫頭可曾想我?”華小侯爺托著下巴,一張豔麗的臉一直湊到子星的麵前來。
不習慣於突然放大的俊臉,某人不自覺的後退,“奴婢不敢。”果然,她暗暗的歎口氣,她隻有在少爺麵前才會感到自在些,像現在,想這個字她是絕對說不出來的,即使知道這是個玩笑。
“不敢想嗎?”華小侯爺鍥而不舍,有時候他某方麵的執著頑固的讓人想哭。
“侯爺說是便是,說不是便不是。”
“所以說,”華小侯爺無趣的往後靠,“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頭。”
洛林偷偷的靠近子星,為滿眼迷惑的她解釋,“上次老大也說,你說想便想,說不想便不想。這不,你答的剛好一樣”
子星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個孔雀果然盲目的自信,逮誰問誰,這種一個不好便會讓自己難堪的問題。
“奴婢想,想念小侯爺的人一定不計其數,但這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人,有誰願意做?想念這種東西應該是彌足珍貴的,貴在誠,我想念你,你也想念我才是最為幸福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子星想是那個人眼中的寂寞觸動了她吧,才會讓她有述說的欲望。
目光已經穿透樹枝末梢的華小侯爺掉轉回自己的目光,對麵的丫頭說“想念應該是彌足珍貴的東西”,因為珍貴,所以他想要嗎?
舉起手中的酒盞,華非一飲而盡。
一幫子人在梅園主人有些輕緩的樂聲中舉杯暢飲,爐上的清酒煮的剛剛好,清冽的熱酒入了愁腸,隻讓人愁更愁。無論是怎樣的人總是會有這自己的煩惱自己的憂愁。
所以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被送回府的時候,子星覺得渾身微微的熱,原先隻以為是酒氣,也未在意。加上少爺不在,就早早的摸上了床睡覺。誰知到了後半夜,熱度上升,她隻覺得渾身火烤似的難受,就像在盛夏的火爐裏一樣。
邊上的輕吟與響聲驚醒了莫翊羽,他打開盛蒼珠的盒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跳。邊上的人兒已經滿麵潮紅,渾身燙的嚇人,十分難受的樣子。
這天的影月樓在半夜就亮起了蒼珠明亮的光芒,裏麵仆從進進出出,有請大夫的,端水的,也有熬藥的,一直到了天大亮了人才散去,也才慢慢的靜謐下來。
“這位姑娘是寒風入體,引起高熱。如今熱退了,也就沒什麼事了。不過,這位姑娘性寒,以後盡量不要再受了寒氣。”老大夫叮囑完畢,開了藥方便讓人送了回去。
莫翊羽一直緊緊的盯著床上臉色蒼白的人,手裏握著她的手。如今如此柔順的人卻如此的讓人心疼,原來他一直想看看她柔順的樣子,卻原來他並不喜歡。
聽到大夫說沒什麼事了他才緩緩的放開了手,嬌弱蒼白的小人兒總是讓他覺得一鬆手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
睡夢中的子星一直睡的不太安穩,夢中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座高山上。那裏有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兩人在樹下揮汗如雨的練習武功,男孩子的進度要快一些,已經可以舞一套完整的劍法了,小女孩的進度慢些,隻能斷斷續續的舞一些零散的招式。然而小女孩的學習能力似乎很好,漸漸的她趕上了小男孩,一直高傲冷酷的小男孩終於有了不一樣的表情,那是驚異吧?小女孩滿心歡喜,因為終於她可以和喜歡的他練習一樣的招式了。因此那個小女孩完全沒有發現小男孩眼中一閃而過的犀利。有一天,小男孩約了小女孩出去玩,小女孩開開心心的一起去了,然而到了懸崖邊她才看清了男孩眼中的那抹殺機,然而為時已晚,四周已經有無數的利劍迎麵飛速而來,尖頭上泛著綠色的光,那些都是抹了毒的箭。
“叮”的一聲,子星自夢中驚醒,她的耳邊似乎還響著清晰的劍擊聲。
邊上的落雨見子星睜開眼,充滿驚喜,連忙高聲的朝外喊,“少爺,別打了,子星醒了。”
然後擊劍聲消息,一臉怒氣夾雜急迫的莫翊羽與一身狼狽刺傷的洛林便瞬間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原來擊劍的聲音來自他們,而不是她手中的劍。
子星疲憊的落出個笑容後又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