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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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認不是個好女人,一切向錢看齊的她內心陰暗得可以。從小,父母就經常為了沒錢吵架,甚至大打出手。她隻記得,還小的時候,她會抱著弟弟在旁邊無助地哭,等漸漸長大了,她已經習慣了,常常是父母在那邊吵,弟弟哭著勸架,她自己一人在旁邊無動於衷地做著自己的事。從那時起,那顆純潔的幼小心靈就不再清澈,錢已經深深在她心底紮根,什麼都可以沒有,但錢絕對不能缺。所以,在她生命裏,錢就是除了親人外唯一她愛的東西。至於所謂對愛情的憧憬,早在父母無數次的爭吵中銷聲匿跡,她不再相信那玩意,但是為了錢,她可以出賣一切,無論是自尊,靈魂,還是身體——
大學時,她就兼職在一家酒店做公關小姐,後來被一個男人包養。當然,這件事沒人知道。直到來到法國,她才跟他斷了關係。
但是,早以習慣高消費生活的她到了法國一時也不適應,這時,莫裏找上了她。
條件是讓她去伺候克裏佛,最好能聲下孩子。她欣然答應,不過是換個人包養罷了,有什麼所謂的?而且還是高價!她不相信愛情,自然不會去疼惜什麼愛情的結晶。在她的認知裏,給予她一切的父母和其他親人是一個概念,必須看得比錢還重要,而沒有錢,她根本活得不象個人,所以。隻有這兩樣是她生命裏必須的,但愛情,可有可無,孩子,不過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不要也罷。她承認自己冷血,不在乎什麼血緣,既然現在有這種好差事,為什麼不答應呢?所以,在莫裏的安排下,她去了舞會,假裝被他迷得七葷八素,去他的城堡做客……在第一次時逼真得連他都相信她是處女……她的戲演得真好,不是嗎?
隱隱知道莫裏要對克裏佛不利,但她又有什麼辦法?以卵擊石並不明智,更別說她對克裏佛也不是愛得死去活來的,沒必要為他犧牲自己。他有一大堆情婦,長得太帥,這種男人太危險,她自認沒辦法駕馭他,所以,即使她真的的確很喜歡他,但她依舊保持著五分理智,別去招惹那種人,至少也要做到別讓心沉。等孩子生下來,錢到手她馬上走人,決不多呆片刻。
接下來的事,她已經有點模糊了。隻記得最後一天,在油輪接近莫裏的老窩——摩洛哥時,突然發現船上有很多微型炸彈,威力不容小覷,於是所有人趕緊撤離。當時他們正在飯廳就餐,聽到這個消息,克裏佛吩咐她先到甲板,然後馬上離開,些許緊張的臉色讓她不由得跟在他後麵,接著發現,他去找一個男人,是那個莫裏曾給她看的相片上的那個人——萊比爾,克裏佛的秘密情人。
心一下子沉了,悶得象是被人活生生扼住了一般的痛,腦裏恍惚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竟是愛他的,比她想象中的怕是還要再深上幾分。隻是,這份感情,是難以理清的了。
隨著人群湧動來到甲板,愣愣地站著,等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在一架飛機上了,是莫裏的,她認得那個組織徽記。把她送到莫裏的別墅,是沙漠裏一處隱秘的綠洲,在那裏等著主人,直到莫裏來了,“你就在這裏住上幾天吧,反正都來了。”
“那克裏佛呢?”
“哼,他還要忙他那個小情人的事,暫時是顧不了你了,不過我給他捎信了,你在這裏,他總不會忘了他的孩子吧。順便看看你在他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
冷笑了一下,“你想的倒周到,”作勢起身,馬上有女傭侍侯,“我先去休息了。”
莫裏滿意地笑笑,“送克裏佛夫人去客房。”
“是。”
接下來一個月,克裏佛沒有出現,她裝作毫不在乎地等著,心裏卻苦澀得泛味兒,孩子倒是沒怎麼鬧她,好象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敢再火上加油,但這日子過得是心酸極了。所以,當克裏佛的專機停在庭院時,她臉上的欣喜似是照兩整個房子,不過片刻後便被她隱藏了起來,然後回到了普羅旺斯。
克裏佛不在,她失望了一下,但總算沒把她給忘了,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至少還把她接回來了,有點小小的安慰。她每天望眼欲穿地守在陽台直盯著大門處,就盼望著那個人的出現。可他直到臨盆的前一刻也沒出現反而是那個男人來了——代替他,來守侯他孩子的降生。
心的痛似乎蓋過了身體的痛,雙胞胎的來臨她無知無覺,隻是覺得在力氣用盡之時昏迷之際依然意識清醒,滿腦子都是一個身影,在她即將靠近時又轉身離去。
萊比爾住了下來,她與孩子相處了三個月,然後被萊比爾帶到了美國,在那裏,她終於見到久違的克裏佛,罩上一層冷霜的臉讓她也沒什麼好臉色,然後,他摔了一份東西在桌上,她拿起來看清楚後才發現是一份調查自己的詳細報告,包括自己曾被人包養,曾做過處女膜手術,和莫裏的密談,還有生下孩子後帳戶裏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五百萬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