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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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連刑住在中國的一個小城市,小城市自然不會出什麼大事情,那時他在一所學校當英文老師,本來一切都會很好的,起碼,他是這樣認為的。
出生於武功世家,父親,叔伯,堂兄弟妹,親姐親兄,每個人都會功夫,都很厲害,很有天賦,但是都不打算繼承祖業。身為最小的男孩的他,天生的溫吞和不愛出聲性格,就被迫接受了嚴格的訓練,每天除了挨打還是挨打,或許蒼天有眼,讓他具備非比尋常的功夫,但正因如此,一直都未好好念書,所以混了個二流大學。在那個時候,他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叫雷允承,繼而,認識了雷允承的姐姐雷敏——一個母性十足的大姐姐,然後就成了他的幹姐姐。雷敏求她的丈夫陸蒙給他安排了工作,於是,他和陸蒙在同一所學校教書。
本來一切很好,很好。
他有弱點,他是個同性戀,對女人產生不了愛情,這件事除了雷敏他誰也沒告訴。
雷敏真的是個好姐姐,一直在支持他,保護他。
他不愛管閑事,但是他就了一個被打的學生,得罪了一個家中很有實力的學生。
那一天,當他走入辦公室,被主任叫了出去,然後卷鋪蓋回家了,因為全校每一個人都知道他是同性戀,為了不影響校風,保護學生安全,他被開除了。
坐在公車上,他想笑,又想哭,看著學校漸漸離他遠去。不是他的錯。
第一腳踏進家門的時候,他挨了一棒子,父親舉著衣杆很重很重的向他頭上打去,血順著臉頰流到嘴邊。
很痛吧?他這樣問著自己。
為什麼不痛?
“你給我滾,我不想讓別人恥笑。”父親用顫抖的聲音說,他很憤怒。
連刑跪倒了地上,姐姐和哥哥站了起來,母親則躲在廚房裏看著,在流淚。
“滾,馬上滾!”父親抄起椅子丟在了連刑的身上。
“爸……”姐姐奔過來抱住連刑,哭了出來,“你會打死他的!”
“家門不幸,馬上滾,快滾,我沒有你這個兒子……”父親沒有管姐姐,衣杆頻頻落下。
連刑把姐姐推到身後,她剛剛有孕。
二哥抱住父親,姐姐拉著連刑把他推出門外,在他的口袋裏塞了幾百塊,哭著說:“過幾天再回來,爸會氣消的。
連刑漫無目的的在外麵走,後來被雷敏撿回去,在她家裏混了三天了。雷敏有一個兒子,十二歲,叫陸文俊。
陸文俊在大城市裏上中學,不住在家裏,所以很少有人陪他。
沒多久連刑就失蹤了。
雷敏往他的家到電話……
“我們已經和他斷絕關係了,請你以後不要打來。”電話那邊蒼老而中氣十足的聲音冷聲很回答。”
雷敏到處找也找不到連刑。
去了哪裏?
沒辦法,雷敏找了連刑的姐姐。
“爸爸他跟小弟斷絕了父子關係。”連刑的姐姐掩麵哭泣,“雷姐,你知道他去了哪了嗎,他走的時候……我怕他出事。”
“我也找他好幾天了。”雷敏歎氣,“你不用擔心,那麼大的人,不會有事的!”
“不是的……”連刑的姐姐失聲,“他小時候得過自閉症,又愛鑽牛角尖,我怕他……”
“我相信他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雷敏鼓勵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又過了一個星期,正在陸蒙和雷敏準備度過很好的夜晚時,電話鈴響了。
“你好,這裏是陸家。”陸蒙無奈的放棄脫老婆的內褲,接起電話。
“陸蒙……”電話那邊傳來連刑的聲音。
“小鬼,你跑到哪裏去了?”陸蒙生氣地道。
“我走了!”連刑的聲音裏帶著淡淡的笑意。
“去哪裏?”陸蒙平靜下來。
“還不知道。”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也許一年,也許五年,也許一輩子,也許我明天就會回來。”連刑輕輕地笑著。
“好吧!”陸蒙什麼都沒說。
電話掛上,雷敏問:“是誰?”
“阿刑!”陸蒙抱住老婆。
“什麼?”雷敏尖叫“為什麼不把電話給我,我找了他很久了了,你混蛋。”一把推開他,順便丟了個抱枕給他。
“老婆……”陸蒙哭笑不得。
吉隆坡。
利爾特睡了一個很安穩的覺,因為連刑把床讓給了她,直到他被餓醒。
“喝杯水吧!”連刑把水放到他的麵前,自己喝著清水。
“我好餓,你不餓嗎?”利爾特奇怪的問著,昨晚到現在,他隻看到了清水可以進嘴,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你讓我拿什麼給你吃?”連刑微笑。
“三天沒吃,你不餓嗎?”利爾特驚訝的問。
連刑搖搖頭:“我不餓,我也沒有錢,清水可能也喝不上了,你將就一下吧,我一回兒送你回去。”
利爾特點頭,乖乖把清水喝掉。
連刑領著利爾特找到了他給的地址,離市區真遠哪,做了一上午的車,是個郊外莊園。
守門人見到利爾特,又驚又喜,連忙把兩個人迎進去。
好大的莊園。
長長的林蔭道盡處,歐式的三層建築,左右各有一個大花壇,中間是噴水池和一塑雕像。
利爾特的身份看來不簡單。
連刑跟在後麵。
走進建築的大廳,連刑被“命令”在沙發上坐著,不能隨便走動,本來他也不打算走動,呆在那裏,可以節省很多體力。
利爾特被帶到樓上,很久沒有下來,連刑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沒辦法,他一呆著,就會不知不覺和周公打交道,沒辦法的。
腳步聲震醒了他,連刑睜開迷蒙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對麵的金發男人。
他有一雙很藍很深邃的眼睛,很高的鼻梁和很薄的唇,還有種溫和謙遜的氣質,很棒的身材,即使坐著,也有種不容忽視的魅力。連刑想都未想,就可以肯定他是法國人,有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
他正在盯著他看,見他醒了,就衝他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連刑微笑回應,才轉向腳步聲的發出著。
利爾特和一個高大粗壯的男人並肩下樓,男人有著粗獷俊美的臉,一雙如狼般的眼睛狠狠地盯著他。
“是他?”男人問利爾特。
利爾特微笑點頭。
男人對沙發上的法國人點頭。
下一秒,連刑的手臂被法國人扣住。
連刑本能的另一隻手抓住法國人手臂腋下,拽著他的衣服整個人在空中旋了起來,落到法國人的另一側,兩個人錯身而過。
“你們幹什麼?”連刑驚訝的問。
法國人向他微笑,但同時,長腿一跨,腳在茶幾上撐了一下,跳了起來,雙腿在空中飛踢向連刑的臉。
笑麵虎,連刑對法國人的印象大為改觀。
連刑微微一笑,連著兩個倒翻躍到花架旁。
本來這個位置很安全,但一個仆人來到他的身後出拳偷襲他的腰側。
連刑驚歎一聲,突然蹲了下去,那個仆人以為要麼打到連刑,要麼就是連刑反手絞住他的手臂,因為那麼短的距離又在毫無預警下攻擊,任何人都不可能閃開,誰之連刑竟驀然蹲下,令他一拳擊空,無處著力,險些翻出去。
站在樓梯旁的利爾特咯咯笑了起來。
連刑故意用一種可憐似小狗的目光望著利爾特:“我的胃好痛。”
利爾特旁邊的男人啪啪的鼓起掌來。
法國人走到連刑的身前,向他伸出手來:“你好,我叫邦德斯•利夫。”
連刑把手伸給他,邦德斯將他拽了起來:“我叫克爾,很高興認識你。”
利爾特旁邊的男人走上來和他握了握手:“謝謝你救了利爾特,我叫加納•索斯丁。”
連刑伸手於他相握,感到加納用力了,他沒用力,也不動聲色,好像握的不是他的手。
加納鬆開手:“你的身手不錯,跟著我吧。”坐到了鬆軟的沙發上,將利爾特拉入懷中。
邦德斯欠身表示讓他先坐,連刑搖搖頭,道:“我走了,利爾特安全到達,我的事就做完了,如果有機會我們再見吧。”語畢轉身就走。
“等等,克爾!”利爾特叫住了連刑,“吃完飯再走吧,你好幾天沒吃飯了。”
連刑回頭向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救你並不是要你的報酬,我從來沒想過要別人還我什麼,而且我不是人,不用吃飯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邦德斯看著他消失在門後:“他要的也許不是這些。”
“利爾特,我需要你做一個更好的解釋!”加納本來麵無表情,現在則憤怒異常。
“我不敢了!”利爾特委屈得就要掉出眼淚,他不是故意出走的,因為迷路回不來,那能怪他嗎?
加納頭痛的開始安慰他,怎麼這麼愛哭,一哭他就生不出來氣了。
利爾特的插曲匆匆地走過連刑的生命,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一些痕跡。
寂寞的人生是如此的匆匆
來來往往的人群如此陌生
形形色色的你我看不見他走過
默默地承受孤獨的折磨
灰色的發絲和眼睛
暗淡了街人的笑顏
請大聲呼喚
我們仍然在這裏
不會走開,不會消失
不會被銀色的海洋淹沒
靈魂唱著憂傷的哭聲